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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波微澜——by望月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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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

“哇!你安的什么心啊!竟然给我喝蛇酒你知不知道老子从小到大什么不怕最怕的就是这种软绵绵冷冰冰长条条的东西啊!”我抱着回廊的朱红梁柱哇哇大叫。

他喝了一口酒,把杯子放到身侧的台阶上笑道:“可惜银雪是在太难得,我至今也未寻获。所以啊,这酒只是桂花酿,绍兴花雕和西域葡萄酒,再加上陈年的黄酒勾兑而成。”

“诶?”

“……”他展开一个无声的笑靥。

“姓木的,你耍我!”

他一挑眉,斜眼看过来道:“言离从不耍人。”

我那个时候并不知道,他的确是不耍人的,他只骗,骗神骗人骗鬼。外加吃了就睡睡了又吃的那种动物。可怜我多年江湖经验阅人无数见鬼多只,也没能一眼看透他的本质。

“呐,他们都要我为你医治,你自己呢?”

“身体是我自己的,我爱怎么着与他们何干?”

“啊,身体是你自己的。只是,你攥着他们的心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听不明白。”

“赌气是小孩子的行为,你这是在赌气。”木言离摘下一朵刚绽开骨朵的牡丹,放进一早准备好的清水之中,“这样对你自己没有好处,何必呢?”手指划开水波,宛如水上行舟。

“三年前,所谓武林正道血洗若霜宫的时候我就发誓,绝不忘记当日之仇。我这个人记性不好,容易好了伤疤忘了疼。”我扯下一朵开盛的牡丹扔到地上,“而且,我是魔教余孽,你们会放过我吗?”

“我不是靳无殇。”他再摘下一朵牡丹花,没有放进水里,而是递给了我,“飞凤台也不是平湖山庄,没有义务和必要遵从武林,所谓正义与邪恶从来与飞凤台无关,更与我木言离无关!”

那一瞬间散发出的冷冽的慑人气势,桀骜不驯的神情,完全把握给震住了。呆呆的看了他许久才回过神来。现在再看他,让我几乎以为刚才那个瞬间只是我的臆想或者是错觉。这个人,深不可测。

“天色也不早了,你早些歇息。明日一早靳庄主和殷庄主还要来看你呢。”

我怒目,老子偏不!我管他们的!

第十章

张家界的风景还是无人问津的时候,我和靳无殇一起去过一次。那个时候张家界山势陡峭,山路崎岖艰险,山中时有野兽出没,十分危险。我一心想着靳无殇,像殷子期说的,我的眼睛从未关注过沿途的风景。靳无殇说要进山去看一位故友,我还奇怪什么人住这么偏僻。本想跟着他一看究竟的,很不凑巧的我又生病,高烧烧得我起不了床,靳无殇给我请了大夫就一个人上了山。那天,一个宵小之辈也干打我的主意,也是因为我生病的关系,最后使出了独门绝招才将他杀了。也是那不久之后,就传出了我是若霜宫人的事情。若霜宫春华殿,多么大的一条鱼啊。

昨天晚上我失眠,今天一大早的就起身去厨房做了点吃的。本来只是做给自己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木言离,这厮虽然吓过我,到也还不算是我的仇人,而且我现在算是借住他家,他为我挡了许多麻烦,例如靳无殇。我是个有恩必还有仇必报的人,就做顿早餐聊表谢意好了。

醪糟汤圆,水煮蛋,鸡蛋饼,葱油饼……

等木言离来的时候早点已经凉得差不多了。

“秦书。”

“啊,你起来啦。”我揉着眼睛直起身来怨道,“我都睡了回笼觉了。”

“我去练剑了。”

“练剑?你用剑?”

“只是不常用,练练免得到时候手生。”

他背对着门坐下来,晨光在他背后散开,似有若无的环绕着他。一头青丝散漫,长而光泽。不像靳无殇,头发永远梳得一丝不苟的,其实严格说起来是呆板无趣的,可是我就觉得他那样傻傻呆呆的样子很可爱。比如我说,靳大侠你觉得小人伺候得如何啊?他会一本正经的说还行。我说,呐,既然我伺候得靳大侠你这么舒服,干脆我嫁给你做媳妇儿好了。他一口粥哽在喉咙里,吐也不是咽也不是,我再接再励的说,呐靳大侠你要实在是舍不得我受委屈,那你嫁给我做媳妇儿吧。为夫的一定把夫人你伺候得拖拖贴贴舒舒服服的。夫人说东,为夫的绝不说西。夫人说一,为夫的绝不说二,你看如何?像我这么好的家眷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要不要试试看?这样,他的脸彻底爆红了。

“这些,是你做的?”

“啊,是我。”

“看不出来,还有些手艺。”

我没有深究他的对我到底是褒是贬,我只是透过他,捕捉着他背后那些柔和的微亮晨光。看着我眼前坐着的这个人,我突然意识到,那样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先生,杜公子,殷庄主和靳庄主已经在外等候多时了。”

木言离不看常路,看我道:“想好了跟谁走了吗?”

“老子是自由身!”我怒吼。

他低低地笑了几声,晨光微逝,他的轮廓柔和的不成曲调,如烟如雾,梦幻而美好得不真实。以至于迷雾散去,那些真实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气中,被阳光晒出腐朽的时候,我还恍如梦中。

我回了房中,发现根本没什么好收拾的,转个身又出来。靳无殇和殷子期已经在花厅掐了好几个来回的架了。

“书儿。”

“子期,我想和靳无殇单独谈谈。”

殷子期看了我一眼,又看了靳无殇一眼,极不情愿的转身走了几步,还不忘叫道:“一有事就叫我啊!”

我哭笑不得,任由他去怪叫。

直到看不到殷子期的背影,我才又看向靳无殇。

“靳庄主。”

他有点不敢看我,目光一直停在一旁的牡丹花上,一只黑底花斑的蝴蝶。我试着叫了他一声,他回过神来又低下头去,眼角余光留在了我身上。

“为什么不看我?不敢看还是不想看?”

“你是来跟我做最后的道别吗?也对,殷子期一直最你那么好,一直那么好。你跟他在一起会很幸福的。”

“靳无殇,你少自以为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真想揍你!”

他抬起头来,表情诧异。

“你还想毁我到什么地步?”

“书儿,我,其实……”

“我还有什么值得靳大侠这么煞费苦心的继续接近我,欺骗我,利用我!”

“不是!”他粗暴地打断我,近乎失控的吼道,“我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能做什么,我也没有想要利用你,欺骗你。我只想见你,只想确定你是不是好好的活着。我只是想见你……”

“见到了又如何?”

“我知道我们不可能回到最初相识的那一刻,我只是想补偿你。”

“如果是愧疚或者你的侠义之心就大可不必了。我杜平安还没有潦倒得要靠武林正派的人来同情施舍的地步。”

“书儿。”

“靳庄主!请自重。在下杜平安,不是秦书。”

“你真的以为改了名字就能抹掉过去的一切?书儿,到底是我们谁傻啊。”

“靳无殇,我们已经没有可能了,你还不明白吗?以前没有抛开的,现在你能吗?你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为人夫,为人父,你肩上的担子太重,你注定逃不了的。”

“我,书儿你给我时间,你等我,等我把山庄的事情处理完,我们就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我们在一起一辈子。”

“你的山庄永远不可能没事,你的江湖道义永远不可能消失,你是武林正派的靳大侠,靳庄主,多少人指望你斩妖除魔,你能和一个邪魔外道的男人厮守终身吗?你的山庄,你的江湖道义,你的夫人你的孩子怎么办?你舍得下么?”

靳无殇没有说话。我的心却一分一分的沉下去,渐渐的凉至心寒。他已经被责任和世俗缠成了虫茧,却无法破茧而出,只能困死在这厚厚的茧子之内。我还在期望什么啊。

“他们人人都想要我的命啊!若霜宫春华殿,杀了我就能扬名立万!靳庄主,一刀结果了我,这次的武林盟主就还是你的。”

“你明知道我下不了手的。”

“所以,你只挑断了我的脚筋,废了我一身武功把我囚禁在平湖山庄的地牢里。我知道,你从来就舍不得要我的死。你只要我的命!”

“我们究竟是怎么弄到现在这样的?”靳无殇苦笑不止,笑得我止不住的心痛。

“无殇,我们还是不要再见了吧。”这次不是你离开我,而是我离开你。

“书儿!”背后,靳无殇牢牢的将我圈住,大力的像是要勒断我的腰。

“放开我,这样你会后悔的。”

“这次是生也好,死也罢,我都不放开你了。”

“……”

我和殷子期的相顾无言注定了这段未开花的感情的夭折。我们,永远是友情之上恋人未满。不知道是谁说过,三个人的结局注定鲜血。我早已闻到了那股血腥味儿,每夜徘徊在脑海深处,丝丝缕缕不可断绝。靳无殇,我们的结局也会是这样鲜血淋漓吧。

第十一章

靳无殇无法带我走,殷子期那里我更是不可能再回去。这下我就成了木言离这里的常住人口。房子是平湖山庄送给木言离的,所以即使在君子山,这里也不属于平湖山庄管辖。这样一来,我也住得舒心。

“该你了。”

“哈?又是我。都说我不会下棋了,非让我来陪你下什么破棋。”我小声嘟囔着,将手执的黑子随便放了个地方。反正都是输,何必那么费劲,浪费脑细胞。

兴许是一边倒的棋局实在是让他提不起兴致,他弃了围棋,让侍从取来他的伯牙古琴。

琴棋书画你都要来一遍吗?我会吃不消的,木先生!

事实证明我是个天生的音盲。归云弹得那么好的春江花月夜都可以让我睡着。木先生的琴声只会让我睡得更快更沉。这世上唯一不知道我是个音盲的人大概只有靳无殇了。那个时候太爱他,一丁点儿瑕疵都怕给他看见。爱得那么患得患失诚惶诚恐。还有就是唱歌很柯南,严重的五音不全,还一直走调,比佐罗还佐罗。殷子期那么黏我的人,只要我一开口唱歌,跑得比谁都快。那些不算特别的往事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心里酸涩。我多么希望那个时候被折磨得脑子坏掉,现在就不用做梦都会想流泪,那些让我难过又舍不得丢掉的记忆。

我不知道自己是听着他的琴声睡着以后流泪还是流泪以后睡着,醒来的时候躺在自己的床上,光线刺痛眼球,不会流泪但会痛。彻底醒了以后才发现自己顶着一对大核桃在院子里走了好几个来回了。这样都没吓到人,可见我的脸还是又可观性的。

眼睛肿得快睁不开了,连早饭我也没去吃,打了个招呼又钻回被子里继续睡。恍恍惚惚间,听到门外有人争吵。

“他那么自信骄傲的一个人,现在变成什么样了!那么意气风发的样子全不见了!都是因为他,都是他!你为什么要拦着我,师兄!”

我没听懂,脑子因睡梦变得迟钝。那个他和他我一直没分清指的是几个人,还觉得这个人真是气糊涂了,说话颠三倒四语无伦次的。

“他现在不能死。”

“为什么?”

“还不到时候。”

“我不管,今天我一定要他死!”

一会儿,只听得有人又惊又怒地吼道:“师兄!你,你点我的穴!”

“如此莽撞,让我怎么放心把飞凤台交给你。”

“我才不要飞凤台!”

“常路,带公子下去休息。”

听到这里,我知道再没有热闹可听,便安然入梦。梦中,有只温凉的手抚摸我的面庞,缓缓的轻柔的。

殷子期说,书儿,来世,不要让我等太久。

我说,来世,我们不要相遇了吧。

我这样的人,只怕已经没有来世了。殷子期,你等一个没有来世的人做什么?

翌日……

“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哈?”我茫然,揉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将我从睡梦中拉出来的不速之客。

“你怎么能这般的不要脸!”

“哈?请问,凤公子,在下哪里得罪你了?再说,这脸是我的,要不要还轮不到阁下来操心吧!”扰人清梦,罪大恶极。

“你!我真不明白他到底看上你哪一点了。你这般不知廉耻,勾搭了不知多少男女。连我师兄也……”

“飞环,你话太多了。”木言离背着双手走进来,掀起一床被单裹住了我,又无奈的面向凤飞环道,“你昨天才到,回去好好休息。”

“师兄!”

“回去!”

“哼!”凤飞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一跺脚转身就走。

我长舒了一口气,靠在木言离的肩膀上:“木先生不去哄哄小师弟。”

“他只是闹闹孩子脾气,不妨事的。”

“活着真累啊。”

“其实你的腿不是不能治,方法也很简单。虽然不能恢复如初,但正常的行走站立还是尚可的。只是,这苦可不是常人能吃得的。”

“他们答应了木先生什么条件,木先生才愿意来给我治伤的?”

“难道不能凭交情?”

“我可不认为有什么交情值得木先生这样的高人出手的。况且,还是我。”

“春华殿不愧是春华殿,这世间还有什么是你看不透的。”

“人心。这世间,唯有人心是永远不能看透的。”所以,我才落得今天这样悲惨的下场。

“人心难测。”他似有所感的样子。

我拉紧了过在身上的被单,木言离察觉到我的动作,把我放回床上躺好,又替我掖了掖被角。

“别走。”我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衣袖轻声道,“陪我一会儿,等我睡着了再走。”

“睡吧。”他坐回床边,一直握着我的手,直到我真的睡着。

一大早的,我就被挖来起来,迷迷糊糊的被梳洗完毕,推出去午门斩首。啊,不是,是吃早饭。

“这么早,挖我起来干嘛?”

“今天是飞环和靳无殇比武的日子,你不想去看吗?”

“有什么好看的。”

“吃完了,就出来。常路,把披风给杜公子拿来。”

也不管我愿不愿意,三下五除二的被再次倒腾了一番,估计是乔装改扮,免得被认出来。之后就被架出去跟木言离一顶轿子被抬上山顶。

“这貂皮大衣很贵吧?”

“山上风大,这件披风御寒。一会儿,你就窝在我身边,不要动也不要说话。”

看在木言离这么细心的份儿上,本大爷不跟他磨叽了。

接近山顶的时候就听到有嘈杂的谈话声。停轿的时候是木言离先下轿,然后伸手来抱我。我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埋首在他怀里任他抱出去。耳边尽是惊叹疑惑还有不耻的谈论。

“小女子靳无雪代家兄前来恭候木先生。家母身体不适,兄长在榻前侍奉母亲,不能前来迎接,望木先生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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