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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e Together在一起+番外篇——by阿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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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游,叫叔叔。”宁昊说。

那孩子显然没打算搭理我,只是茫然的扫了我一眼就把目光移开了,嘴唇动了动,好像是模仿“叔叔”的发音,最后他也只是嘘了一声。宁昊把他放在后座,系好安全带,他干这事似乎很熟练。

“这孩子脑子不太好?”我小心翼翼的问,不知道会不会让宁昊觉得不舒服。

“天生白痴。”宁昊直截了当的回答。

“这么漂亮的孩子,真可惜。”我叹了口气。

“可惜什么?他这样不挺好吗?”宁昊在后视镜里看着那孩子,忽然笑了,“小样儿的,你再把鼻涕抹座套上我抽你!”

那傻孩子竟然听懂了这句,迅速而坚决的把一大捧鼻涕都抹在了车座上。

“这是他最聪明的时候。”宁昊看着那孩子行凶竟然趴在方向盘上大笑起来。

“对了,你刚才说他叫什么?”

“孟游啊,他爸姓孟,多合适的名字,你看他那样儿,像不像随时随刻都梦游?有这么白痴的名字,不傻也叫傻了。”

我发了会儿呆,不知道该怎么表态,等缓过来已经到饭店了。

我想抱孟游上楼,手刚一接触他的身体,他就发出拉警报一样凄厉的尖叫声。

“别搭理他。”宁昊漫不经心的走过来,抱起孟游,那孩子马上不叫了。

“有时候我也想掐死这小东西。”宁昊笑着亲了亲孟游的小脸蛋,那上面刚有鼻涕肆虐过。

“他……爸爸……不会……是你……男朋友……吧……”我胆战心惊的问。

“没错,就是。”

这次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顿饭吃得还不错,烤肉的确不坏,除了孟游拉了两次警报,尿了一次裤子,好在宁昊经验丰富,处理果断,我们才没有被别的客人投诉而被赶出去。因为给孟游夹了几筷子菜,小家伙对我的态度大有改观,我摸摸他也不会拉警报了,就是不笑,只有宁昊能逗他乐。我不打算摸他的脸,虽然长得挺漂亮的,不过那上面总是粘着鼻涕。

宁昊简直就是一个经验丰富的保姆,他从桌上的菜里选出孟游能吃的饭菜,一口一口喂他,自己都顾不上吃东西。还好,孟游虽然动作不协调,可是不多动,喂饭也乖乖的吃,吃一半,漏一半,宁昊耐心的给他擦干净,表情温柔又耐心。

我觉得我看到的是灵异现象,或者科幻故事,反正不是我能想象到的事,宁昊,我老板,每天在他的办公间里埋头工作,不苟言笑,至今未婚,被姑娘暗恋,现在他却像男保姆一样给一个痴呆儿喂饭,擦嘴,擦鼻涕,把屎把尿,不是这个世界疯了,就是我疯了,或者他疯了。

“你刚才好像说,他是你男朋友的儿子?”我的声音都颤抖了。

“对。”

“你的男朋友……有一个儿子?”

“对。”

“他和女人生了一个儿子?还……”

“他离婚了。”宁昊又喂了孟游一口牛肉,孟游不干了,开始胡噜盘子。

“你说你认识他十几年了……”

“你觉得哪儿不正常?”宁昊小心翼翼的抢夺孟游手里的铁筷子,不让他捣乱。

“哪儿都不正常。”

“那你说说?”宁昊终于抓住了孟游的小手,取得了全面胜利,从孟游手里抢过筷子的一刹那,我看到孟游瘪了瘪嘴,开始酝酿再拉一次警报。宁昊一把抱起孟游,向餐馆大门跑去。

我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口干舌燥,给自己盛了一碗汤,说是汤,就是白水上面漂着几片白菜帮子,我喝了一口,在心里大骂,缺德的高丽棒子,积酸菜的菜汤子都拿来卖。

一会儿宁昊回来了,不知用了什么招数,孟游竟然傻呵呵的笑了,宁昊把信用卡扔给服务员结帐,然后一屁股坐下,笑着对我说:“我知道你想什么,我知道你觉得哪儿不正常,你想知道为什么吗?答案就俩字——我!贱!”

孟游坐在他腿上,高兴得“呀”了一声。

他好像没喝酒。

第5章

宁昊要送我回家,我说你还是看孟游吧,我自己打车回去。其实是因为我不想回家,我没喝酒,可是我头晕,如果我没喝酒还头晕就说明我该喝点酒让自己更晕。我给大奔打了个电话,果然他也在喝酒。

“我操,小马儿快来,我在什刹海边上High着呢!有好酒!”

“好,我去三里屯了。”

我听见大奔一通叫骂,然后挂了电话。不是讨厌大奔,只是心里有点乱,想一个人呆着。我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我心里翻腾了一下,其实我明白为什么这么失落,在过去的三个月零十八天里,宁昊都是我崇拜的人,我尊敬的人,我会在他站在我面前的时候觉得有压迫感,是因为我觉得他太好了,可望而不可即的好,他让我觉得有一点自卑。可是过去的两小时让我觉得一切都不一样了,他给我看了他私生活的一角,我看不到全部,我也没法理解他生活的全部有多一塌糊涂,我看到的一角已经让我要崩溃。他是我偶像,可是半个小时前,我的偶像坐在我面前,斩钉截铁的说“我贱”,换谁也受不了。

我有胆量,没酒量,可是我还是要了点烈的。酒精真是好东西,那么滚烫的液体,沿着你的食管流到胃里,然后沿着血管流,皮肤都要烧着了似的,最后流到脑子里,哗啦一声炸开了花,太爽了!我被烧得晕晕乎乎,觉得有个人坐在了我身边。

一个臭玻璃,从他坐在我身边我就闻到了他身上精液的骚味,整天鬼混的人身上特有的骚味,洗十八遍澡喷二斤香水都盖不住的味。我用眼角瞟他,我觉得他倒是不难看,不过那该死的灯光让我看不清楚,我伸手想摸摸他的脸,手被他抓住了。

“我没见过你。”他说,声音很好听,让人想睡的那种,是睡觉,不是做爱,声音好听的人总让我觉得有安全感。

“我也没见过你。”我冷笑。

“出台吗?”

妈的,我在心里破口大骂,当老子是少爷?

“老子今天搞特价,打八折还返券,你消费得起吗?”我继续冷笑。

我觉得他挽起了我的手臂,我没力气挣扎,而且他的身体似乎不讨厌,而且他的声音真的让我觉得舒服,想睡觉,我好像上了一辆车,然后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我在一张床上,凭视觉范围内的细部没法判断这床在哪里,宾馆都是千篇一律的,那个神经病真的带我出来开房了。我听到他在说什么,可是听不清楚,他的手指解着我的衣服,蹿进领口的冷风让我稍微恢复了一点神志。

“我操!”我说,这可不行,在酒吧里勾一个陌生人找个地方打一炮,我不是没干过,可那时候我们都清醒,你情我愿,现在算什么?喝醉了被人架出酒吧开间房被人操,那不就是被强奸吗?

可是我太衰了,我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就被他扒光了。

我感觉他的身体压了下来,他吻着我的身体,是个老手,我被挑逗的很舒服,他比冬子强,比任何一个上过我的人都好。我想起那句名言,闭上眼睛享受吧!宁昊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强奸成了白痴儿童的保姆,我被一莫名其妙的男人强奸成了MB,我们能做的只是,把眼睛闭上。我想起他的话——我贱,对,我贱,如果我去找大奔,他绝对不会让一个男人把我拖走强奸了。可是我犯贱,所以我该被人操。

他不是个坏人,至少他有润滑油,还戴了套,可还是挺疼的,上一次被人干,还是一个月前,我和冬子没正式翻脸的时候。

不过,真刺激,跟认识的人上床永远不会有这样的刺激,他的那一套你都熟了,什么时候摸哪儿啃哪儿什么时候插什么时候射,太熟了,陌生人就不一样,永远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所以我的身体一直兴奋着,等着新的刺激,而他似乎也永远都知道怎么让我更high。

我叫得声音似乎很大,我快被高潮淹死了,我有多淫荡我自己都不知道了,反正我就顺着他,怎么爽怎么让他操。后来我没淹死,睡着了。

我是被他的电话吵醒的,他絮絮叨叨的打电话,他打完电话还刷拉一声把窗帘拉开了,一片白光的强光,我什么都看不见,半天才适应。我看清了他,我猜得不错,他长得的确不错,有股子装逼文艺青年的味道,就是年纪大了点,如果看轮廓,比实际年龄年轻多了,只有他眼角嘴角的纹路才会出卖他的年龄。我讨厌年纪大的人,我觉得人年纪越大越脏,小孩最干净,例如孟游,如果他不往脸上抹鼻涕的话。可是这个人看起来很干净,我感觉不到他身上有精液的骚味,可是昨天晚上我明明那么觉得。

“我得走了。”他走过来,把什么东西塞到我枕头底下,我猜是钞票。

我想了一个桥段,就是在他俯身吻我的时候把钱掏出来摔他脸上,不过转念一想我都被他操了,要是把钱摔给他我亏的更多,所以我没动,而且他也跟本没俯身看我一眼,我想摔都没机会。

他穿上衣服就出门了,临走头也没回的说,房钱我结了。

我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人,就算我以前那些搞了一夜的炮友,临走也还是装的真情流露的,就算是嫖客,临走也得有句客套话吧,说句我对你的服务很满意之类的,我也好回一句欢迎您下次光临,当然今天这种情况极又可能是一句操你大爷。可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走了。就算操一条狗,你也得拍拍狗的脑袋吧。我掀开枕头,下面有八张粉红色的小纸片,如果没说打八折,他可能留十张,我肠子都悔青了。

操都被操这么窝囊,我真把自己气炸了。我给大奔打电话,我告诉他昨天我出事了,说我被不认识的老炮强奸了,他还给了我八百块钱。

大奔一听就炸了:“可四九城打听打听去,我大奔是谁,老子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个婊

子养的挖出来阉了,你甭生气,今儿咱就一个酒吧一个酒吧的查,我就不信灭不了丫挺的!”

然后大奔又骂我,骂我不小心,他有病,怎么办?我说他戴套了,他又骂,要是他是个变态,拿酒瓶子插你,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说他没拿酒瓶子插我,他那东西比酒瓶子细多了。反正大奔不管,就是劈头盖脸的骂我。

最后我把电话摔了,我已经够窝囊了,他还骂我。

第6章

我疯了,我疯了,我彻底疯了,在酒吧被人操,打电话被大奔骂,衰事干尽,没脸活在这世上了。我揣着八百块外快跑到大街上,发现我身处东三环附近一四星宾馆门口,那老炮还挺有钱的,我没跟他讨价还价真是亏大了。我像个娘们儿似的跑到东方广场要把这些钱花掉泄愤,最后良心发现的给大奔买了一件衬衫,又在门口的小玩具店给自己买了一看起来无比复杂的船模,然后就躲在家里拼船模。

晚上大奔带着酒瓶子来了,他怕我真生气了,一个劲道歉,我想起他说酒瓶子那事,盯着他手里那个瓶子看了半天,他说,92年的干红,他一直没舍得喝。我把衬衫给他,他穿上,很合适,他们那个IT公司,做技术的员工个个蓬头垢面,走大街上会被当集体行乞,穿衬衫的跟怪物似的,要是还打领带那就是从外星降落下来的了,大奔也不好意思穿好点,其实他打扮打扮还挺帅的。

我们喝酒,拼船模,喝酒,拼船模,然后睡觉,睡一个床上,他睡床这头,我睡床那头。

第二天是吃饭,拼船模,吃饭,拼船模,拼完了,吃饭。

我给他讲宁昊的事。

“装逼。”大奔说。

我给他讲宁昊和孟游的事。

“犯贱。”大奔说。

我老板的一生就这样被概括了。

我倒是想明白一人生哲理,我郁闷,是因为我让人操了,我让人操了,是因为我去喝酒,我喝酒,是因为我跟宁昊吃饭,我跟他吃饭,是因为我说我是gay,我说我是gay,是大奔让我说的,归根结底,还是大奔混蛋,所以他对我低声下气也是应该的。

这个被人莫名其妙操了的周末抑郁无比,不过大奔安慰了我两天,而且那个船模也完工了,我终于重新有了活着去上班的勇气。我老板依旧一张扑克牌脸,开会用三十分钟时间对甲方破口大骂后就不搭理我了,我怀疑他跟我说了不该说的话以后也有点后悔。反正,一切都那样,日子总得过。

下午我从msn上给他丢了个小纸条,上面是我们那个坛子的地址,过了一会儿真有一个新id注册了,事务所的ip,叫“大尖果儿”,这么0的id早晚被群P。我跟他打了个招呼,他说,干你的活,少胡混,信不信我开了你?我被盯上了,后悔了。

快下班的时候大尖果儿发消息说,孟游挺喜欢你的。我说那就认我当干爹吧,他说是干哥哥。我觉得他也挺能扯淡的,网络挺好的,我觉得他又跟我接近了一点。

他时常在坛子里灌点小水,有时候一天好几次,有时候好几天都不说一句话,发帖,话不多,也就是聊聊音乐什么的,挺骚情的,搞得坛子里几个小屁孩还挺崇拜他,有个把老id就嫉妒了,跟他挑衅了好几次,我跟那老id很熟,不好偏袒了谁,后来他火了,回复说:我把逼藏起来你说我装逼,我把逼亮出来你说我傻逼,实话告诉你我没逼,你借我一个成不成?

果然惹了大麻烦,坛子里想date大尖果儿的人有一个加强排。我说你太牛逼了吧,他说,操,那个傻逼不是我,那个装人的才是我。我猜,那是孟游的爸爸。

可是他从来不在坛子里贴自己照片,也从不接受在现实中约见的请求,甚至不回复任何感情话题。我真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像个白痴一样搜寻着他在坛子里回复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不论是发骚还是调侃,或者仅有几个表情符号,有时候他说一句话,我会呆呆的看几分钟,胡思乱想半天,有时候他说的话会让我觉得心里荒凉一片,有时又觉得他二逼到家。我觉得他在网上显得比现实中年轻一些,虽然他实际也不老,可是总觉得他有一些什么东西停留在更年轻的时代了,他在现实中拼命的逃离着年轻留在他身上的影子,可是在内心深处,也许他还有怀念,或者回归的渴望。

一起吃饭的时候我跟大奔说他的事,大奔说,真不正常。我说没错他是挺不正常的。大奔说,我说的是你不正常。

我们俩目瞪口呆的对视了两分钟零十七秒。

“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大奔终于打破了沉默。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对他近乎一无所知,理性的想,我要是爱他,我就是疯了,我图什么呀?

“听我一句劝,对你有好处。”大奔故作老成的叹了口气,“别搅和进去,他人再好,也不是你的,他再过得一塌糊涂,那也是他自己的事。他犯贱犯十几年了你能插得进去吗?你膀他,膀上了他得辞了你,膀不上他还得辞了你,你有什么好处。”

用上半身思考,什么好处也没有,用下半身思考,好处是我可以操他,不过我要是真想要也能膀上比他帅比他年轻比他有钱的,所以还是没什么好处。所以这事我就不多想了。

有一天晚上我突发奇想,问他孟游的爹长什么模样,他想了想说,这个博物馆的标要是中了,就给我一张孟游他爹的照片。

妈的,无商不奸,这激励太有效了,从那以后我天天熬,熬了俩礼拜,人都憔悴成照片了,全所的人都被我熬得不行了要宰我,可是宁昊也陪我们熬,最后做出来展板摞起来半米高,设计说明作了有半尺厚,方案图画的跟施工图似的,表现图和模型公司的人都被我盯吐了血,出来的东西完全是超水平发挥,甲方一见就感动得稀里哗啦的。这是个大工程,做到扩初就够吃半年,宁昊果然很高兴,晚上集体庆祝,吃饭喝酒K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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