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秦耀天回搂住李皓，“如果哪一天你发现我不像你想的那么好，你会怎么样？”
22.坦白
李皓貌似不屑地一瞥眼：“也没觉得你有多好啊。”
“我说真的，”秦耀天苦笑，“有些事情我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不过要是你以后万一从别人嘴里听到了，我怕我会死的很惨呐。”
“都什么啊？老实交代！”
“嘿嘿，你保证不生气我就说。”
“想得美你！”李皓挠着秦耀天的胳肢窝，轻吮他的脖颈。
秦耀天憋不住笑，连连讨饶：“别别、别别。”
“耀天，”李皓停下动作，“你还有脸来见我，可见情况还不至于吧。”
秦耀天愣了愣：“你再叫一遍？”
“啊？”
“你刚才怎么叫我的？再叫一遍。”
李皓一巴掌打在秦耀天身上：“别打岔，快说！”脸却有了一丝羞意，怎么不知不觉就把心里的想喊得叫出来了呢？
“皓皓啊……”秦耀天一伸胳膊紧紧抱住李皓。
“嗯？”
“你觉得王卓在大学的成绩如何？”
“记得好像不差吧，年年拿国奖。”
“那是他社会活动参加得多所以加分也多。其实他的成绩在申请人里不算最好的那一类。”
“申请？……你说他申请普林斯顿的时候？”
“嗯，我看过他的资料，其实本来申请成功的机会不大。”
李皓疑惑地皱起眉头。
“但是……怎么说，我们家族有很多是普林斯顿的校友，年年都会捐赠不少。所以我就给他开了个后门儿。”
“你……”李皓的聪明脑子只当机一秒便明白了，“你让他去美国好和我分手？”
秦耀天没答话，却把李皓搂得更紧了。
“他不认识你吧？”李皓沉思片刻，声音不见起伏。
“嗯。”
“……也就是说，他申请的学校不够录取条件，所以你就在背后推了一把让他顺利出国是吧？”
“嗯。”
“你不解释一下？”
“我的险恶用心你不都看出来了？”
李皓眨眨眼：“算了，这事儿我明白，就算当初王卓他走不了，也不会和我在一块儿。”抱着他的人细吻着自己脸颊，他轻轻闭上眼睛。
“可是我没想到你居然也追过去了！”秦耀天颇为无奈地回忆道。
“呵呵，那时候觉得很不服气，一定要问个明白才罢休。憋着劲儿地学……”李皓突然睁开眼，“那我……”
“这我可没给你开后门儿。”秦耀天啵地亲了一口，“我是支持你出国，不过绝对不是普林斯顿。可是你硬要去，Mr.Smith也很中意你，我当然不能拦着了。”
“真的？”李皓扬扬眉毛。
“厄……录取的时候是真没有，住宿上还是让他们多关照了一些。”
李皓笑起来：“我说呢，怎么分到的宿舍居然是豪华一人间，开始还感叹万恶的资本主义——”突然他又想到什么，“不会刘老头儿……”
“反应真快，”秦耀天揉揉怀里那颗聪明脑瓜，“把刘叔派到美国进修，就是想让你们认识一下。”李皓叫着“刘老头儿”，他也不以为意。
“你不知道，刘叔在我们家族辈分高，人缘儿好，说话比较管用。早点儿让你们熟悉熟悉，说不定能在事业上扶你一把。我不太好出面。况且他还挺喜欢你，以后要是闹起来也有个帮忙的，不会让你受委屈。”
不会让自己受委屈啊……李皓品着这句话，甜滋滋的。
“唉，干脆我都招了吧，”秦耀天把头埋在李皓的脖颈，“家族企业么，内部派系也复杂。那时候我才刚接手董事长不久，根基不稳，整天和一帮老家伙斗来斗去，不能贸然接近你。要是让老家伙们知道了肯定把你当靶子。你那时候才是棵小苗儿，一掐就不行了。我就想着先好好护着你，等我有能力有条件了再找你。我们家是老华侨，观念不算守旧但是很重视血缘，所以我一定要有个有血缘的孩子不行。可我就想要咱俩的小孩儿，所以遇见你之后我就开始组织同性的生育实验课题。最后总算成功了，正巧方安华出事就赶快把满儿送过来给你暖暖。让张之剡过来看孩子也是我的主意。对了，亲子鉴定出来了，我放床头柜里你等会儿看看。”
“嗯。”李皓睁大眼睛听下文。
秦耀天又亲亲小嘴儿：“刘叔是个人精，心肠倒热。你在他身边也能学到不少。我本来盼着你毕业以后跟着刘叔回北京，可没想到……唉，半路杀出个张世辉，”他瞧瞧李皓神色如常，继续说：“你们去郑州开拓市场多磨砺磨砺也好。我没刻意破坏你们的打算，想着要是你们一直在一起，等哪天自己死心了也就算了。”
李皓轻轻点点头。
“可是张世辉自己送上门来，你们回国后我听说他有时出入酒吧，你知道，onenightstay，而且男女不忌。我再不出手还算是男人吗？就在酒吧特地放了几个漂亮的……”说完又观察一下李皓的脸色。
“你别看我，说实话我在美国没感觉，回国后才发现他私生活有点儿乱。诶你说一般人不是在国内挺老实的，出了国闹腾么？他还正好相反。”
秦耀天深叹一口气：“是你在美国没心思注意。在学校学业重，你又忙着打工，根本没时间管他。你们回国后才住一起，相处的时间长了不就露馅儿么，哼……”
李皓惊讶地一抬头，正好撞着秦耀天的下巴，“哎哟！真的？”
“……是啊小笨蛋！”秦耀天疼得直吸气。
“没事儿吧？”李皓给他揉揉，“原来我想的跟事实完全不一样啊……呵呵，唉……”
“旁观者清而已。”秦耀天享受地眯起眼睛。
“你接着说，然后呢？”
“然后……我实在看不下去，就使了点手段让他赶快结婚去。”
李皓琢磨着这手段到底是怎么样使的，秦耀天盯着他的神色，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皓皓？”
“嗯？”
“在想什么？”
李皓把头埋进被子里：“想我这次是不是和前两次一样傻。”
“你怪我吗？”
“我信你。”李皓揪揪秦耀天不老实的嘴巴，“感情的事谁说得清呢，说没就没了，还能怎么着？不管有没有你，和他们分手恐怕也是早晚的事儿，没什么好怪的。王卓他从来没安分过，张世辉照你这么说也是个花心的主儿，我就自认倒霉罢了。”
“真想得开你。亏我还一直内疚来着。”
“那也没办法。我一大老爷们，难道要我工作不干整天矫情这种事儿？我算是明白了，谁离开了谁不是活啊？老想那些有的没有的，不如回家吃饭比较实在。再说都过去了，还想它干嘛。”
“那我呢？”
“你？”
“嗯～我你怎么看？”
“……不知道。”李皓闷闷地在被子里说。
秦耀天扒拉出李皓的小脑袋，对着就是一口：“难受了？”
“……有点儿，挺失望的反正，哈哈。”
“皓皓，你看我暗恋你9年，至少要和你再呆9年才够本儿。咱俩孩子都有了，20年都不在话下。我只要你在我身边，不管你对我是爱情、亲情还是其他什么，只要在你心里我排第一，只要你不找别人上床，我就基本满意了。”
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情话，李皓轻叹：“你的思维真是异于常人。”
“当然如果你能每天变着样儿勾引我让我上你，我就完全知足了。”
李皓的脸蹭地红透了，狠劲儿打了眼前这个老流氓的屁股一下，眼睫毛忽闪忽闪地扇着，恶声恶气地说道：“那你呢？”
秦耀天坏笑着翻身把李皓压在下面，抬起美人儿的下巴：“宝贝，你是我今生唯一的执着。”
李皓望进那双深邃的眼睛，觉得自己仿佛浸泡在里面那汪热腾腾的温泉里，每个细孔都舒服地张开来，浑身没了力气。他想说点什么，脑子却不听使唤，只听得到紧贴的两个心脏的跳动。
秦耀天俯下身去，细碎的吻渐渐转化为销神蚀骨的欲念。一只手解开前襟的浴衣带，玩弄着两颗充血挺立的珊瑚珠，另一只抚摸着身下人光滑的脊背探向挺翘的臀部，滑过紧闭的缝隙，最终停在湿热的后穴上肆意按压，伸出食指慢慢挤进，剩余四指在周围轻抚揉弄。
李皓轻哼一声闭上眼睛。秦耀天含住红嫩的耳垂，又徘徊在优美的脖颈舔舐着，然后是肩膀、锁骨、胸前的乳珠。不知何时里里的手指变成了三根，伴着凉丝丝的液体在里面搅动。
“啊～！”李皓突然一弹身子，前端已经悄然树立，随着越来越激烈的呼吸，他轻轻摆动腰肢隔着秦耀天的浴衣摩擦着，伸手剥掉碍事的浴衣，抓住了男人早已胀痛的分身。
“嘶——”，秦耀天一个激灵，“乖，你别动。咱们好几天没做我怕弄伤你。”
李皓稍稍睁开，眼角湿润一片：“不是你让我勾引你吗？不满意？”说着又捏了一下手里的那根。
只见身下人嘴角含笑，脸颊绯红，一双琉璃似的珠子半合半闭间隐约若现，透出一股说不出的妩媚来，秦耀天仅剩的一点自制力土崩瓦解，抽出手指挺身进入：“叫你撩我！”
李皓大人难耐地扭扭腰，仰头吞掉了男人迸发的吼叫。秦耀天四肢裹紧了怀里的人，像要生生刻进身体里似的，开始疯狂地律动起来，激起一浪一浪情不自禁的呻吟。
宝贝，我知道你不相信永远，那我便用一生的时间为你证明。
23.周末
“皓皓？”
“……”
“皓皓？皓皓？”
“嗯～……”
“起床了，太阳照到屁股了。”秦耀天在他耳边吹气。
李皓一个翻身把头埋进被子里。
秦耀天在被子里使劲儿挤到李皓背后，手脚并用地缠了上去。李皓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不由皱起眉头：“干嘛啊……再睡会儿……嗯……”
“不早了，已经12点半了。”秦耀天无奈地叹口气，“乖，你不饿？”
“要饿你自己去吃！”李皓的起床气很奇怪，如果是被自己定的闹钟吵醒的，一般正常，只有被别人吵醒时才有点低气压。
秦耀天也不恼，照样在李皓耳边吹气：“你真不饿？”
李皓在被子里艰难地深吸一口气，打定主意继续睡觉不说话。
秦耀天宠溺地亲亲他的嘴角，掀开被子的一角正要拿床头柜上的电话，突然听到一阵“咕噜噜”的声响，扑哧笑出来：“我叫外卖了？你吃什么？”
被子好一阵子没动静，忽然李皓撩起被子拨到一边：“素烧麦，豆腐脑儿。”说话的时候眼睛还是闭着的，嗓音有些沙哑。
秦耀天下床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又缩回被窝里。暖气开得旺，不过他觉得被窝更有吸引力。
李皓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半靠在床头上喝水，眼睛似眯未眯，大概是嗓子太干涩，忍不住瞪了旁边人一眼。
“昨天有点儿情不自禁，谁让你太勾人了。”秦耀天厚脸皮地抱住李皓的腰，把头支在他肩膀上。
“哼！”李皓晕晕沉沉地应了声，砸吧砸吧嘴，把被子放在另一边的床头柜上。昨晚自己是鬼迷心窍了还是怎么着，居然任由秦耀天做到快天亮！现在腰酸背痛，整个身子像被车子碾过一样。
秦耀天打完电话，轻轻让李皓趴在大腿上，开始给他按摩起来。
“技术不错啊。”李皓享受地闭上眼睛，微微翘起嘴角。
“你家老公是十项全能。”当然，秦耀天也很享受地在他光滑的背部来回撇油。
“原来学过？”
“嗯，老爷子有时候会让我按按。”
“老爷子？”李皓一愣。
“我爷爷……”秦耀天的动作不知不觉的慢了下来，李皓敏锐地感觉到他有事儿在嘴边，“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我父母走得早，很小就是老爷子带的我。”
李皓转过脸来看向他，伸手抓住秦耀天的爪子放在心口。
“老爷子性格挺别扭的，人很精明，比刘叔厉害多了。”秦耀天说到这儿，瞅着他家皓皓眼里的关心舒坦极了，笑着捏捏他的脸颊，“今年春节跟我回去吧？啊？”
“回去？回哪儿？”李皓又是一愣。
“新加坡啊，我家亲戚都在那儿呢。”秦耀天只是笑，眼里却是毋庸置疑的认真。
眨眨眼：“真的？”
“真的！最近我动静也不小，估计老爷子早知道我干什么了。不带你去给他瞧瞧，老人家还不愿意呢。”
“你爷爷……观念很开放？……”李皓担心地皱起眉头。
“别担心，我有数儿，到那儿没人敢欺负你。老爷子那关肯定能过。乖，跟我回去吧？丑媳妇儿总要见公婆的。”秦耀天整个身子都贴上李皓，眼巴巴地看着。
“那……”他还是有点不放心，毕竟有张世辉的前车之鉴嘛。
“我辛辛苦苦布置了这么多年，不是白做的。相信我。”
“行啊，我是没关系……”李皓望进秦耀天的黑色瞳子。人家把一颗真心挖出来捧到面前，叫他怎么忍心在上面划上一丝痛楚。同样的滋味，自己经历过就够了，他不想让秦耀天因为自己也他妈的苦上一回。
“对了，我想叫人把对面那房子收拾一下，让阿姨过来帮忙照看满儿。咱俩都忙，老叫张之剡看着也不是个事儿。”
其实李皓待人虽客气，对个人领域却有着近乎狼般的占有欲，这也是为什么他迟迟不肯让阿姨在家里照看孩子的原因，仿佛是有外人入侵了自己领土，别扭非常。
“对面？对面那户是你的？”
“是啊，以备不时之需。”秦耀天狡黠地对李皓笑笑，“原本想着如果你不让我进门，就搬到对面去住，近水楼台先得月么。”
李皓看他一眼又随即收回目光，犹豫一番，还是问道：“其实我挺纳闷儿的，你就没想过要是这样也不行呢？我就是不动心，你那九年……”不是白等了？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皓皓啊，我就是个神经病，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秦耀天紧紧抱住腿上的人儿，闭上了眼。李皓贴在他胸口听到一声一声的心跳，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