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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游之等你上钩 下——by名字什么是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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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蔚脑子里一句一句地过滤着乔明司的话,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眼泪竟然又开始扑扑地往下掉。

乔明司吓了一跳,伸手去抹沈蔚脸上的泪:“怎么又哭了?”

沈蔚抬手擦了擦眼泪,也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只是断断续续地抽噎。

“傻孩子不要哭了。你要记得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在。我们勇敢一点一起面对它,好不好?”乔明司看得心疼,于是拍着沈蔚的背这么问,见沈蔚眼泪是止住了,却还是呆呆的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也没回答自己的话,心想三年的心结大概没有这么快能缓和过来,于是安慰道:“要是一时想不通的话也没关系,我陪着你慢慢想。有什么想法都告诉我,不要闷在心里让关心你的人担心。”

“明司,对不起……”沈蔚低着脑袋沉默了一阵,低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可乔明司还是听清楚了他说的话:“是我错了,我以后不会再这么任性了。”

乔明司没有再说什么,笑着亲了亲沈蔚的额头。

解释清楚误会,两个人坐在床头安安静静地靠在一起,一直没有说话。乔明司侧着头看着身边格外乖巧的沈蔚,还真有点不习惯,就在他发着呆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沈蔚突然低低地喊了一声:“明司。”

“嗯?”乔明司回过神来,撑着手臂坐正了快滑下去的身体。

“那个人,是以前我们学校的。我不喜欢他,一点都不。”沈蔚没有抬头,伸手过去握紧了乔明司的手指,轻轻地呼了口气,“他每次都用奇怪的眼神看我,看到他我就觉得不舒服。可是我又不会画画,他跟爹地一起聊画画的时候那么开心,我就想着或许能跟他做朋友。然后那天晚上……”

“乖孩子。”乔明司转过身去把人搂紧了,下巴蹭了蹭沈蔚的头发,“不说出来没关系的,忘掉吧。”

沈蔚抓着乔明司的衣服,摇了摇头,“但是我想告诉你。”

乔明司无奈,盯着沈蔚白净的侧脸看了一会儿,最后点点头“好,你说,我听着。说出来就忘掉吧,不要再想了。”

沈蔚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像是寻求安慰似的转过身去搂住乔明司的腰,然后慢慢说了下去。

“那天晚上,他说想跟我学做蛋糕为爹地庆祝,爹地之前设计的衣服得了一个奖,晚上和爸爸一起去颁奖典礼,我没有去。因为太晚了,我也不太想去餐厅,他一直求我,说做好了正好赶上爹地从颁奖晚会回来一起去送给他,我想爹地这么喜欢他,应该会高兴的,所以我就去了。餐厅没有人,我拿钥匙开门进去,他趁我不注意把我打晕了。后来我是痛醒过来的,手脚都被绑住了,头很疼,好像吃了安眠药一样昏昏沉沉的。他看见我醒过来,很古怪地笑了一下,不知道从哪里拿了条鞭子出来就开始打我。我想逃,但是他好像给我下了药,脚软得都站不起来,我就没办法了。”

“那时候是夏天,衣服穿得薄,我的T恤都被鞭子抽破了,疼得我稍微清醒了点,就站起来往门口冲,想逃出去。他把门反锁了,我没力气撞开,又被他抓回去了。他变得很可怕,疯疯癫癫的,一直用鞭子抽我,打我,还踢我,说我从来都没正眼看过他一眼。我想不到办法出去,就想先把他制住。我跟他求饶说你想干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不要打我了,很疼。”

“然后他很高兴,放下鞭子过来脱我的裤子,我趁他弯腰的时候踢了他一脚,他脑袋磕到了桌角,流血了,我站起来想上去补两脚,可是他不但没晕过去,反而变得更暴躁了,扯着我的头发让我跪在地上,然后解开裤子,把那个、那个东西塞到我嘴里,好恶心,我一直吐,他就扇我耳光,疯了一样,大概是病发了,把厨房里的酒瓶往我身上砸,很多砸到地上,淋得满地都是,还有油,然后他点了火,说要跟我一起死,火越来越大,我拼命往外逃,他又过来打我,后来我撞到头昏了过去,等醒过来就在医院里了。”

乔明司低着头,紧紧地抱着身前的人,突然间对自己的做法起了一丝怀疑。这么可怕的事情,这样急切地逼迫他去面对,真的好吗?可是他没有办法问出这个自己也不知道答案的问题,只能一遍遍地吻去沈蔚脸上的泪痕,一遍遍地对他说着“好孩子,都过去了”。

可对方的反应却让他十分意外。

沈蔚听着乔明司一声又一声哄孩子似的话,突然不满起来,扯着他的衣服抗议道:“我不是孩子了,我早就长大了。我很坚强,我不会害怕了。”

“对,对,小蔚长大了,小蔚很坚强。”听到这明显还带着稚气的回答,乔明司释怀地失笑起来,心里却感慨。

他到底还是自私的。笃定了怀里的人不会轻易同意分开,所以宁愿他这样伤心地大哭大闹一场,逼得他把事情都想清楚了,而那些刻意的冷漠和回避,即使是一秒钟他也丝毫不愿意忍受。

估计是乐极生悲,乔明司发现自己发烧了。

其实最先发现的不是他,而是沈蔚。

两人躺在床上说话,沈蔚晚上睡了个好觉,精神还不错,不过乔明司明显有点体力不支的样子,说着说着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房间里开着空调,恋人怀里暖暖的很舒服,沈蔚虽然醒着却懒得起来,也跟着乔明司一起补觉,哪知道越睡越热,还以为空调坏了,后来才发现乔明司不太对劲,摸摸他身上一片滚烫,简直像个超大号的人形热水袋,沈蔚热得颈窝里都出汗了,可他身上一点汗都没有,似乎是发烧了。

沈蔚手忙脚乱地下床拿了体温计过来,叫醒了睡得一脸痛苦的乔明司。

量了体温,度数将近39度,算高烧了,可当事人说什么都不肯去医院,怕麻烦,又听沈蔚自告奋勇要陪他去,心想这孩子照顾自己还成问题,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他又这副病怏怏的样子肯定不行,于是更不想去了,准备回去吞两片退烧药了事。

沈蔚又内疚又心急,最后又被气得直跳脚,只能向他姐姐求助。沈薇指着乔明司一通教训,不由分说把人撵出了店,让沈蔚陪他去打点滴。

乔明司烧得厉害,嘴上犟得很,其实没什么力气反抗,穿着拖鞋睡衣裹着沈蔚小了一号的厚羽绒服不情愿地埋着头在地上蹲了一会儿,抵不过沈蔚卖力的拉扯,最后终于磨磨蹭蹭地上了出租车去了医院。

乔明司的体质大概是属于要么不生病、生起病来反反复复麻烦得不行的那种,这次的感冒同样折腾了他好几天。那天下午沈蔚陪着他去挂水,烧是退了,头也不疼了,只是咳嗽鼻塞一直好不透彻。

“万一是病毒性感冒会传染的。”

接下来的几天里,就因为这一句话,还是他自己主动提出的,两人之间完全禁止了一切亲密接触。

那天过后,沈蔚对他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依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生怕一不留神眼前的人就会溜走似的,就算不能靠太近也总是想要牵着他的手。他去公司上班,短信不怎么发了,电话开始多起来,就算没有话讲了也不舍得挂断,东扯西扯念念叨叨,等到实在得挂了,总要可怜兮兮地问一句什么时候下班什么时候过来。

这种被恋人全心全意依赖的感觉让人相当的满足,可是感冒的某人似乎已经无福消受了。

看着那孩子缩在沙发另一边眼睛眨啊眨的看着自己就是不能过来的样子,乔明司觉得这简直比留宿那天晚上还煎熬。

偏偏感冒越想它走就越像赖着不走了,该死的病一直拖了四天才完全好了,恰巧周末也近了,乔明司正高兴着能多陪陪沈蔚,却突然接到了江喻的电话。

74.出行(上)

周三晚上,江喻打电话过来,乔明司跟他聊了两个多小时,而后发着呆想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请了一天假,把公司里的事都丢给了乔明哲处理,一个人去了VIVI。

关于前一阵子沈蔚治疗的事乔明哲也知道,乔明司不在的几天公司一直都是他在管,现在过了一周,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没想到他又要请假,只是听着对方电话里低沉的声音,仿佛心事重重的样子,于是也没怎么抱怨,很爽快的同意了。

周四早晨乔明司起了个大早,开车去超市买了些吃的扔在后座,然后拐去了VIVI。

他特意没有跟沈蔚说自己会过去,于是下了车推门进了咖啡馆,只在楼下看到了沈薇。

在工作日的早晨见到乔明司,沈薇有些惊讶。昨天晚上江喻的那通电话她是知道的,却没想到他连工作都顾不上,这么早就赶过来了。

“他在卧室。”沈薇看着一脸凝重的乔明司,知道他要问什么,就先开了口,话语里满是担忧。

乔明司诧异:“还在睡?”

“已经起来了。”沈薇说完继续忙自己的事。她想说的已经拜托江喻转达,没必要再多说什么了。

乔明司上了楼,卧室门没有锁,他握着门把轻轻地开了一条缝。里面很暗,窗帘也没有拉开,他看着蒙头窝在床上的一团,心里突地一紧。

所谓的关心则乱大概就是如此,可是该来的还是要面对。于是他站在房门外整理了一下思绪,收起了有些沉重的心情,笑了一下,然后进了房间走到床前,蹲下来拍了拍被子里的人拱起来的背,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轻快一些:“小蔚,起来换衣服,我们今天出去。”

沈蔚愣了一下,而后哗地掀开被子:“明司?!”

乔明司笑着张开手臂迎接沈蔚热烈的拥抱,只是再次看到这样的动作,笑容里却有了些苦涩的意味。

“明司、明司今天不要工作吗?!”沈蔚兴高采烈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乔明司握着沈蔚的手摇头,“我们今天出去。”

本是要熬到晚上才能见面,突然被告知多了一天的相处时间,沈蔚惊喜万分,可显然对对方要求外出的提议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可以的话,他一点也不想出门,可是又不想扫了对方的兴致,于是皱了皱眉头,小心翼翼地问:“出去?要去哪?”

乔明司看着沈蔚不情愿出门却又不太敢说出来,仿佛是很怕他不高兴的样子,心里又是一沉,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只说去了就知道了,而后打开衣柜帮他找衣服。

被子里很暖和,沈蔚只穿了一身薄睡衣,听乔明司这么说,想着外出的事大概已经没什么商量的余地了,于是接过衣服说了句自己来,换好后就跟着乔明司下了楼。

经过吧台的时候,沈薇拿了个绒线帽子给沈蔚戴上,也没问他们去哪,就挥手送走了两人。

一路都很沉默。乔明司不说话,只静静地开车,沈蔚吃着从后座拿来的早餐,时不时瞥一眼窗外。车是往南开的,出了市中心,一路驶向郊区,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沈蔚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了,可车子还在缓缓地开着。他看着外面陌生的景色,心里渐渐地不安起来,可想到乔明司就在自己身边,又觉得这种不安根本没有必要。

偷偷地往左边看,想问问他到底去哪里,估计他还是敷衍的一句“到了就知道了”,于是便问不出口了。

乔明司聚精会神地看着前方,换挡的时候放在方向盘上的右手垂下来,等再次往上抬的时候感到手背被碰了一下。他偏过头,就看见沈蔚横着手臂,似乎想伸手握住他却又不敢放下的动作。

“要开车。”乔明司笑了一下,拍了拍呆呆地停在空中的那只手,又重新握住方向盘。

沈蔚一愣,仿佛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缩回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过了一会儿,又悄悄地爬着手指捏住了身边人的衣角。

乔明司默默地看了一眼沈蔚紧紧攥着衣角、瘦得有些骨节分明的手指,眉头隐隐拧了起来。

“什么?你说你要跟他分手?”

“不,我没有真的要跟他分手,我只是……”

“不管什么理由,你这样跟他说不是为他好,是害他你懂不懂?他需要一段时间来缓和,你这样做只会增加他的心理负担!”

“对,对,他说他忘记了,可以自己面对了,那是在你面前,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之后他是什么样子?整天窝在被子里,除了你谁也不肯见。在你面前是笑嘻嘻的样子,一个人的时候别说笑了,就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跟之前有什么两样?你根本不是在开导他,是在逼他!”

“……你觉得他这样依赖你很好是吗?他不是你的宠物,他是独立的个体,你这样趁人之危太自私了。”

江喻昨晚在电话里跟他说的话盘旋在脑海里,一直没有停过。

他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子。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切发展良好,可那原来不过只是个假象而已。这并不是他的本意,但仔细想想,确实是自己的错。可是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只要能够帮到他,不管什么事他都愿意做,可昔日顽皮可爱的恋人似乎已经变成了易碎的瓷娃娃,让他放着不是捧着也不是。就连今天的出行也不知道是否真的对他有益,大概更多的也只是自己的一时冲动,只是有了个念头,就一大早带了他出来了。

如果真的没有用处,就当是去散散心吧。乔明司叹了口气,今后的事情还需要更仔细的考虑,连江喻也说要慢慢观察,光他一个人干着急也是白费。

车子开了将近四个小时,下了高速走公路,又穿小路,一路经过零零星星的房屋、农田,颠来颠去,沈蔚已经迷迷糊糊睡了好一会儿。

当乔明司拐到路边准备停车的时候,沈蔚也饿醒了。

等车子停稳,沈蔚伸个懒腰,睁开眼睛揉了揉,看了看外面,问:“这是哪里?”

乔明司伸手到后座拿了罐饮料给他:“清明山。我们现在在H市,已经出省了。”

沈蔚一口气喝光了小盒装的牛奶,低下脑袋,顺着乔明司的手指看过去,还真是在山脚下。说山大概夸张了,在那些见惯了真正高山的人眼里这估计只是一个小土包,但在东南平原这边,三四百米的也能叫做山了。

乔明司继续指着山丘道:“爬过这座山就是南陵,那边有个农家餐馆,里面的百叶香菇炖鸡很有名。”

听了这话,沈蔚囧了,缩回脑袋瞥了一眼身边的人,原来一大早跑这么远是来吃鸡的么?

乔明司歪着头好笑地看着沈蔚,知道他脑袋里一定满是疑问,却也不点破,只是神神秘秘地下了车向他招了招手。

这一片是郊区,很空旷,风也大,沈蔚从车上下来,一时适应不了温差,冻得打了个激灵。

乔明司替他戴好帽子,又拿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给他围上,而后指着公路斜对面的山道:“走了,爬山去。”

“诶?”

乔明司眨眨眼睛,“不爬过去就没有饭吃了哦。”

沈蔚一愣,肚子应景地叫了一声,他尴尬地抬头,突然指着停车场旁边说:“什么嘛,那边就有个饭店啊!”

“唔,肯定没有那家好吃。”乔明司摇头,“我小时候来吃过,那味道一直到现在都忘不掉。”

“小时候?多小啊?”这话怎么听都不可信啊。沈蔚盯着面前眯着眼睛似乎在回忆往事的男人,他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乔明司摸了摸下巴:“好像是……十几岁的时候吧。”

“不是吧,十年了诶!那餐馆现在还开着?”沈蔚斜眼睇着乔明司,对那家貌似只存在于某人儿时记忆里的饭店持严重怀疑态度。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乔明司望着山的方向,一句话都没多说,拖了沈蔚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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