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不想见谁,谁就来了。这也是一个他想直接用武力解决的事情。小离端着一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站在门口,看到水流年苍白的脸色,桃花眼里满是焦急。
小离端着碗走进脸上有着明显的担忧:“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你怎么来了。”淡淡地擦完汗,水流年就坐在椅子上继续看材料。被忽视在一边的小离也不气馁,将碗递给水流年。
“给我的?”
“是啊,给你的。祭语说你工作很累,所以让我来给你送汤。”说得很顺。
“……我不喝。”
“不行,这是我亲手煮的。祭语说流年你会喜欢的。”桃花眼有些委屈。
“……我不喜欢。”
“可是这是我辛辛苦苦煮的,而且祭语喝过也说很好喝的。”再次委屈。
“……”水流年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站在眼前端着碗的小离。祭语说,祭语说……都是祭语说。关于亡灵的记载果然没有错,即使小离是亡灵王也会慢慢变得头脑简单,乖巧听话,任人摆布。于是,这个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南宫晚离吗?这个不是小离,只是一个像小离的木偶而已。
“流年,你不愿意喝吗?”小离桃花眼很是委屈。“我等你,等你想喝的时候拿给你喝。”
‘我等你’三个字像是一下子触动水流年的心弦。
“我喝,你不用等了。”算了断过那碗汤,一饮而尽没有尝出味道,稍微还带些苦涩。水流年凤眼长卿,笑得淡然:“我喝好了,你可以走了。”
“……我想再待一会儿。”小离说完就坐到一边的椅子上看着水流年,没有再说话。水流年摇摇头不在意继续翻看材料。
小离脸上表情变化非常快,时而迷茫,时而哭闹,时而挣扎,时而傻笑……看着水流年的侧脸表情千奇百怪,完全和之前的面瘫小离不一样。桃花眼看着水流年,慢慢地竟然变得温柔深情,像是要掐出水一样,却有淡淡带着点哀伤。
终于累了的水流年伸了个懒腰,一下子直接和小离的双眼对视,冷厉一下才回过神:“你可以走了。”
“……好。”脸上明显不舍,还是强颜欢笑地离开。
小离每天都会忘记之前的事情,就像新生的婴儿一样。他完全可以在小离醒来的时候接近他,给他灌输许多记忆,甚至像祭语所说的那样,强迫让小离爱上自己。如果是之前他也许会这么做,但是出现祭语之后,他不确定小离是否想要选择的是他……小离可以有更多的选择,喜欢谁,爱上谁,应该是小离自己的选择,他不能替他决定。所以他不会在小离刚醒来的时候去见小离,或者该说他很少去见小离。现在的小离并不是真正的他……祭语看到小离终于回来。脸上出现不悦:“你怎么送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没有。”意外的是小离竟是有些冷漠地看着祭语,然后直接越过祭语走到椅子上发呆。
“你怎么了?”
“流年,他是我什么人?”小离看着祭语,声音有些期盼。
“你想起什么了。”
“没有,所以我问你,我和流年是射门关系,我总觉得”
“没有关系,你和他没有关系。”祭语厉声打断小离的话,小离皱起眉,转过头去没有理会祭语。两人之间出现寂静。站在小离身后的祭语脸上因为仇恨扭曲,眼里嗜血。
水流年,走着瞧第二天醒来睁开眼睛的水流年,伸了个懒腰看着窗外的太阳又是新的一天。突然水流年脸上一变,刷地一下惨白像白纸一样,连脸上的血管都看得见。
为什么会这样?水流年白着脸不断回想,突然想起昨天小离端的那碗汤。嘴唇发紫,整个人不断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悲伤。
该死的!那晚里竟然下了毒!水流年愤怒地将床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银色的长发散在床上。水流年咬紧双唇,火红的押金爆睁,一掌直接打在床柱上。“轰”瞬间整张床都破碎。
在残骸中的水流年不泄气有一掌直接击在地上,大理石的地面马上出现一个巨大的坑!
该死的!那里面竟然有毒!
第四十七章:我该怎么办
水流年一个人站在窗边,整个人泛着冰冷看着窗外的池塘。六月的天却感受不到一点温暖,从脚底到上都是一阵冰冷。火红的凤眼看着池塘的睡莲。
突然,水流年转过头瞪着走进来的宫女。拿着信封的宫女被水流年一瞪吓地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被水流年身上散发出来的启示震得坐在地上,全身发抖。水流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宫女,火红的凤眼甚至是出现了嗜血的痕迹,现在的水流年处于暴躁的边缘,急需要发泄内心的愤怒。
“这,这个……这个是主人……让,让我给您,您……”哆哆嗦嗦连话也说不清楚,宫女大大的眼睛蓄满泪水随时要留下来一样。
水流年没有说话,直直盯着宫女,然后瞄到宫女手中的信眯起眼。宫女已经害怕地早就忘记要把信交给水流年,水流年走过去刚靠近宫女,宫女就怕地一直往后退,掉在地上的信也忘记捡起来。
皱着眉看一直抖个不停的宫女,水流年弯腰将地上的信捡起来,拆开里面竟是冷煞写的东西。内容就是希望自己早日答复他,早日登基为帝,还附有柳月月的画像一张。看到柳月月的画像,水流年稍微平静的凤眼又出现暴虐。基金捏碎手里的信,这个冷煞又在威胁他。
明明可以不管那个叫柳月月的女孩一走了之,却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女孩有不一样的感觉。像是和这个女孩有很深的牵绊一样。该死!不仅被威胁,还被下毒,纵使他有在强大的能力又能如何!
水流年按着眼窝来到书桌边潦草地在白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将纸扔给还坐在地上的宫女。纸上只写着他答应成为疏雨国的皇帝,其他的事情让冷煞安排。宫女看到飘在地上的纸,然后捡起来像见鬼一样飞快地跑了。
明明是没人,看着却让人寒颤。
水流年根本不理会宫女的离开。以他现在的情况除了答应冷煞,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其他的什么选择,更何况现在他还中了毒,一切只能让冷煞安排。想到毒,自然就想到小离,顺便想到祭语,算了的脸色就异常的难堪。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马上过去直接结果了那两个人,但是他知道他更不愿意去看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情形。
水流年接受帝位,三天之后登基为帝。消息一下子疯快在整个疏雨国传开来,所有街道这个消息的人都忍不住吃惊,然后像是意料之中一样。也是,虽然之前水流年好像很不想要接受帝位,但是天下又有谁不喜欢权利。
随着这个消息一起出来的是,水流年竟然将登基之事全权交给冷煞来处理。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开始不断打算,原本就拉拢冷煞的大臣等实力开始欢腾,他们一开始就押对宝,就说有哪个男人能够拒绝冷煞,虽然水流年也是个美人。而另一部分祭语和白泽那两边的人,则开始烦恼接下来要继续,还是转舵到冷煞那里。
“该死的!难不成真的要让水流年那贱人当疏雨国的皇帝!”得到消息的祭语将茶桌掀倒在地,原本就是普通清秀的脸分外扭曲。“那个贱人凭什么能当皇上!”
“啪!”一巴掌扇在祭语的脸上,坐在位子上的腾蛇土黄色扁长的蛇眼警告:“不要叫他贱人。”
“你!”祭语被扇了巴掌站起来愤怒地看着腾蛇。然后想到什么似地笑的疯狂:“你也被他迷惑了?哈哈哈,水流年真是好样的,能把所有人都玩弄在鼓掌之中,你们这些男人真是活该围着他团团转!”
“……”真是越来越后悔找个祭语合作。
“不过,我想水流年的好日子也到头了哈哈哈。”祭语笑得开心,一想到那毒,他就笑得开心。水流年也有今天,对于背负水流年替身这么多年,他终于可以出气了!
“你什么意思?”轻飘飘的声音,腾蛇站起来眯着眼笑眯眯地看着祭语,一副无害的样子。
“你很快就会知道,那可是一场好戏……”
“我说过让你暂时不要动水流年!”
“你是有说过,可是我有答应你吗?”祭语晓得嘲讽,挺胸瞪着腾蛇不屑:“有本事你杀了我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要利用我。我告诉你,现在你要拿到那钥匙,还要靠我,南宫晚离现在可是对我言听计从。想要那钥匙,你只能靠我。”
“天狐告诉你的。”腾蛇没有生气,还是笑眯眯的样子,声音轻飘飘好像祭语的冒犯没有触怒他一样。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现在的我对你来说还有利用价值,你对我也是。我们两个只是合作的关系,你不是我主子,别对我指手画脚。否则撕破脸谁也不好看。”祭语完全不把腾蛇放在眼里,反正现在的他除了命一条,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什么不能失去的。
“既然你知道你对我的价值,那么就快点拿到钥匙。你知道我这个人耐心不是很好,如果让我等急了,难保我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土黄色扁长的蛇眼看着祭语,虽然说话还是轻柔低语,但是祭语却听出腾蛇话里的警告。
“我自然明白。”
“那最好,我也不用多说。”腾蛇一甩衣袖级离开。
总之皇宫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势力划分,有些人也开始打起水流年的主意。外面乱成一片,都为了三天后水流年要登基的事情忙个不停。而当事人水流年则呆在凤凰轩里无所事事。
三天后,水流年按照冷煞的计划顺利登机。但是登记之日,水流年的脸却很难看,而且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全部由冷煞代劳。对于这次的登基大典,水流年完全扮演一个傀儡,有些脑筋的人很快就看出水流年和冷煞之间的猫腻。
所有大臣都恭敬地叩拜水流年,水流年坐在大殿之上,两手放在龙椅两边,火焰一样的凤眼冰冷地看着地下的所有人。看到跪在地下的祭语时,眼里闪过阴狠。此时祭语也正好抬头与水流年对视,晶亮的眼睛微掀,普通清秀的脸似乎在嘲笑水流年。水流年放在龙椅之上的手猛地握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响亮。
水流年只是直直盯着下面的人没有回答。所有的大臣和后宫一干人等都摸不着头脑互相对视,只得继续跪在地上,然后又恭敬地朝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水流年还没有出声让他们站起来,火红的凤眼冰冷。冷煞看着没有动静地水流年,金色的眼睛眯起来,难不成水流年想反悔。冷煞朝着站在水流年身边的太监使了一个眼色。
“皇上圣谕,众人平身,起。”尖锐的声音,所有大殿上的人都站起来看着水流年。总觉得这场登基大典诡异异常,当事人水流年根本没有进入状况。
接下来连需要水流年宣读的内容也全由他身边的太监宣读。登基的水流年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眼神冰冷地盯着地下的祭语。再没神经的人也发现水流年对祭语不同寻常,原本摇摆不定的人又开始不知道要站在哪一边。
白泽低着头大眼睛不断闪烁,万千均也是在水流年和祭语之间看来看去,削弱凹陷纵欲过度的脸上满是算计。
“礼成!”随着最后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终于完成了。这场登基大典真是诡异,被水流年气压压得不能喘气的众人觉得终于可以解脱了。这时,从大典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动作的水流年终于动了。
“啪嗒!”黄色的圣旨扔在地上。水流年扔圣旨的举动一下子就吊住了大家的心,这才刚登记就颁布圣旨。所有人都好奇里面写得会是什么。
扔完圣旨水流年还是一个字没有说,身边的太监机灵地将扔到大殿之上的圣旨捡起来。
“将祭语打入冷宫。”
“哗”所有大臣都开始交头接耳。这,这水流年之前看祭语那么久,还以为另有想法,没想到竟然是将祭语打入冷宫,刚决定重新站队的人又开始动摇了。
“来人”水流年没有出声,倒是机灵的太监直接发话。水流年没有赞赏机灵的太监,只是嘲讽地看了殿下的冷煞一眼。这就是冷煞地所谓安排好,这傀儡他当的真彻底。
“皇上,祭语曾经是先皇的侍从,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皇上看在祭语曾经辛苦伺候先皇的份上,不要将祭语打入冷宫。”祭语一边的人马上就有人出来发话。这侍从说的好听,实际上无非就是男宠。
“皇上,臣也请皇上恩典。”
“请皇上”
祭语嘲笑越来越大,抬着身子直直看着水流年,嘴巴微张没有出声。但是唇形很明显几个字:“水流年,你真可怜。”赤裸裸的蔑视。
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男宠竟也有这样的势力。水流年嘴角微掀笑了,看到水流年笑,之前求情的众大臣都不再说话一个个等水流年发话。
水流年竟然直接从龙椅上站起来,然后从上位下来,一步步朝着祭语走去。火红的凤眼满是嗜血。之前他还在犹豫只决定把祭语打入冷宫,但是祭语脸上嘲笑的表情让他的无名火不断燃烧。
南宫晚离又怎么样!?既然现在那只是个亡灵而已,那么自己现在又为何要顾全他的感受。原本就被冷煞逼急的水流年,现又被祭语热火了。完全将什么南宫晚离全部扔到脑后,只想一刀解决了祭语。
他倒要看看这个祭语是不是真的这么不怕死!
水流年直接拔出凤凰翎剑走下龙椅。看到凤凰翎剑的一霎那,所有人都吃惊地瞪着水流年,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水流年微笑地靠近祭语,离祭语半米之远时站定将剑对着祭语。
“哼。”即使被剑指着,祭语也丝毫不惧怕,脸上不屑。水流年根本不会杀他。
水流年好笑地看着祭语,凤眼长卿,脸上美丽的笑靥一下子让所有人都停滞了呼吸。连以为早就习惯的冷煞也忍不住心跳漏掉一拍。
“你要杀我!?”祭语不慌不忙。只要有南宫晚离在,他不相信水流年会杀他。
“……”水流年没有理会祭语,只是将剑刺进划过祭语的脖颈,在脖颈上划出一条血痕。祭语整个人一下子哆嗦在地上,捂着血流不止的脖颈不敢置信地看着水流年:“你真的要杀我!?”
火红的凤眼里闪过嗜血,举起凤凰翎剑朝着祭语直接刺过去。祭语弯腰躲过,整个人不停发抖,没有想到水流年会动真的。
将祭语打入冷宫,他和小离之间爱怎么样怎么样,只是他之前的决定。但是现在看来,他并不太想成全这两个人。这样子心肠恶毒的祭语,留在小离身边他根本放心。而且一想到那毒!他火红的眼就全是嗜血。凤凰翎剑直接刺进祭语的胸口!
“啊啊!!”惨叫声响起,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之前替祭语求情的人都害怕地后退,哪里还敢求情。冷煞和白泽等人站在一边也不出声制止,虽然不知道祭语哪里得罪了水流年,但是祭语的消息对他们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你不能杀我!”祭语尖叫,水流年抽抽出剑对着祭语的胸膛又要刺下去。但是这一剑却没有刺到祭语,银色的飞镖挡住水流年的凤凰翎剑,然后眼前一花祭语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