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少俊见邱初扣上电话,转身欲走,一把抓住他,邱初烦躁的甩开他的衣袖:“放手!”
“你不能走!”栾少俊的神态极其坚定。
邱初怒了,希爵中了幻药,虽然他相信夏晚冬的为人,但此时更希望陪在希爵身边的那个人会是自己:“唉……”他不想动手啊,但下一秒拳头还是准确无误的朝栾少俊的肚子挥去,而栾少俊侧身躲开,一脚从侧面踢向邱初的侧腰,唉,他怎么忘了?栾家也是注重武学兼修的家族啊。
邱初与栾少俊拉开距离,栾少俊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抢手机,但邱初眼明手快,一把把手机摔在地上,在栾少俊诧异的眼神中坐在床上,笑道:“希爵中了幻药。”
“他在哪?”
“哼。”邱初摊开手,虽然如果能守在希爵身边最好,但面前这个男人很显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所以他放弃,而他?邱初看着栾少俊,更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谁知道?”他一头仰卧在床上,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栾少俊狠狠地踹了床一脚,邱初只把这当成普通的晕船现象,而这两个男人,第一次达成这样的共识,我们谁都不陪在他身边,明天太阳升起,公平竞争重新开始!
比较郁闷的是夏晚冬,他打开车门的时候,希爵正趴在方向盘上,一脸红晕,再打邱初的电话起初是占线,再后来索性无法接通,于是——现在,他看着躺在床上胡乱挣扎的希爵,头又开始疼了。
一个不小心就被希爵一把抓住乱摸一通,“夏哥哥……夏哥哥……”的叫个不停,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希爵也是这样叫他的,之后他查了好多信息,身世及其普通:希爵出身在一个小康家庭,父母在他16岁那年双亡,之后就是他的奋斗史,看着那份资料根本不可能与他有什么接触。
而这个人却像认识他般,夏哥哥的叫,那声音格外凄凉,像是在挽回什么,大概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理智了,嘴角还很委屈,一抽一抽的,眼神哗啦啦的淌,就跟个小孩一样。
“夏哥哥……”
“嗯。”
“夏哥哥……”
“嗯。”
“夏哥哥?”
“我在。”
就这样,这样的对话不断重复,而少年被欲望折磨的不成人形,夏晚冬不敢碰他,他是邱初看重的人,但此时,这个少年在他面前哭泣,显然他柔软的一面,嘴里还唤着或许是他的名字,当这一切都连成一条线的时候,夏晚冬动摇了……
他握着希爵的手,那双手像是少年整个人一样,热得发烫,夏晚冬松开他的皮带,将他的裤子退下,然后,手把着手将希爵的手放在那个已经有所抬头的‘小弟弟’上,当然,夏晚冬发誓,他没有丝毫猥xie的念头,然后命令道:“你自己弄。”
——只是此情此景,怎么想怎么有点S|||M的迹象啊!
夏晚冬很规矩的把手迅速拿开,只是希爵比他更迅速的握住,不松手:“不要走,不要走……”
夏晚冬无奈的叹息,看着希爵不停的翻身,哭泣流泪的模样,他再次打通了邱初的电话,现在只有邱初能帮他了吧,但几条街的那边,邱大少爷正躺在床上数着绵羊,而不远处的沙发上,栾少俊一动不动盯着门口的方向,仿佛有所期待一般,期待着那个人平安无事的归来……
所以,他电话注定是打不通的,于是,他换了一个电话打:“你那个药如果不做,会有影响吗?”张口第一句,就直奔主题。
允蝶的声音漫不经心的传来:“必须做啊,而且要很激lie的那种!”
夏晚冬冷冷道:“我知道了!”然后狠狠的扣上电话,他从希爵手里抢救出自己的手臂,然后弯腰,将他扶正,双手捏着他的衬衣领子,用力向两边拉扯,纽扣脱落的声音格外蛊惑,借这个机会他清晰的看到希爵充满力量与美丽的身体,下身一双不输给女性,却又格外性|感的双腿,然后,他的俯下身,面对着那双看似格外好吃的唇上,停下……
他听到少年唤:“……夏哥哥,对不起。”语气依旧。
——然后,没有丝毫停顿的抱起希爵走进浴室。
其实事实就是这样,早在很久之前夏晚冬就知道,允蝶的话只能信一半,而关键时刻还得反着听,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猜错,但被邱初杀死,与被希爵与邱初杀死两者之间,前者显然更明智,于是他抱着希爵冲了个冷水澡。
怀抱着必死决心的夏晚冬,看着像是小兽一样抱紧自己的手臂的希爵,暗自下定决心,再详细调查一遍他身世。
——洗过澡之后,在少年的手腕上,一朵血刃图腾赫然出现。
时来运转
21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里的时候,希爵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眼睛,侧头看了眼睡在身旁的夏晚冬,在昨晚最后一丝理智的作用下,他是他唯一能记住的人。
希爵没有叫醒他,因为他发现他全身赤裸,他低头,看着空白的手背,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仿若透明,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十分自然的起身,拉开被子,将自己从夏晚冬的手臂里拯救出来。
这个动作弄醒了夏晚冬,他睁开眼,看见希爵正平静的看他,问:“醒了?”
希爵点点头。
夏晚冬起身,“昨晚你能记起多少?”
希爵笑着看彼此赤裸的身体,暖昧的看他,唇角闪过一次狡黠,这个眼神让夏晚冬全身僵硬,如果希爵误会,让邱初认为他逾越了,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那我们什么都没发生,ok?”少年站起来,寻找着昨晚脱下来的衣服,发现那件被扯断纽扣的衬衣,皱了皱眉:“挺激烈的哈?”他笑,显然不相信夏晚冬。
“我没有!”夏晚冬申辩,并跟着穿上衣服。
希爵把残破的衬衣扔给夏晚冬,“赔我件衣服,我就原谅你。”
“我们真没有!”夏晚冬欲哭无泪。
“去给我买件衣服,我就相信你。”希爵不为所动,赤着身走进浴室。
夏晚冬趁此打电话给前台让他们送衣服上来,几分钟之后,希爵出来穿上新买的衣服,坐在沙发对面,一盘盘精致的早餐出现在桌子上。
希爵拿毛巾擦着头发,“眼光不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由衷的夸赞。
夏晚冬不为所动,即使少年此刻真得耀眼无比,“希望您不会误会。”
希爵拿着面包吃得不亦乐乎,“那就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我会中幻药,而你又为什么这么巧遇上我了?”希爵拿着叉子指向夏晚冬,一脸郑重:“不要跟我说你散步刚好遇到!”
“在夜店的酒里都习惯添加某些药物增加情趣,您……”
“然后?这不能解释你出现在那里的巧合。”希爵优雅的将果酱抹在面包上,他抬头看他,眼神犀利:“那家店跟你们有关系?”
夏晚冬叹了口气,表面上冷静自若,而其实是如坐针毡,此时,如果他回答是,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李梅在希爵眼里到底是什么地位,谁也不清楚,而邱初大概也不希望打破他和希爵的某些默契,所以,他说:“没有关系。”
你看你看,这就是人生这就是生活,欺骗无处不在,但善意的谎言裹着华丽的外表,总让人心猿意马,是不是?
“呵。”希爵冷笑,“那正好,我可以尽情报复了。”
“群乐乐的后台不一般,您……”
希爵笑:“没关系,我是蚂蚁。”
“您不问我昨晚怎么解得幻药嘛?”
“不是上床吗?”然后无辜的眨眨眼睛,发现刺激夏晚冬真得是件非常有趣的事情,他一觉起来,全身上下没有丝毫暖味的痕迹,而下身也没有疼痛,被单整洁毫不凌乱,这一切不都是在证明他们彼此之间的清白吗?
希爵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对面的夏晚冬:“昨天夜里你没见过我,我也没见过你,就这样吧。”
夏晚冬看着少年毫不犹豫的转身,拿着挎包背在肩上,整个人看上去休闲而自在的模样,而他想起昨晚那一声声“夏哥哥”便觉得,仿佛这句话是出自另一个人般,令人匪夷所思:“你昨晚为什么一直叫我‘夏哥哥’?”
希爵回头,棱角分明的侧脸站在逆光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少年微笑:“不记得了……”然后转身,又回头一脸狡黠:“你怎么能肯定我叫得不是‘虾哥哥’呢?我小时超喜欢吃虾的。”
然后在夏晚冬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下他关上门,抬手再次仔细的确认手臂上像往常一样白皙水嫩之后,迈着悠闲地步子,越走越远。
希爵回行的时候,才刚刚上班,他坐在自己的理财室里,那里久别于前台的嘈杂,安静的环境,简洁的装饰,让人心旷神怡,曾经他贪恋这份安静,但此时,隔壁的理财室里传来李洁刻意放大的笑声,让他厌恶的皱了皱眉。
单暖意推开门,看着正趴在座子上,玩扫雷的希爵,笑道:“怎么这么闲?”
“这不有人忙吗?”希爵眼神瞥向隔壁,“跟个母鸭子似的,你以为你是在水池里找伴侣吗!”最后这声,希爵大声的念着,隔壁突然陷入寂静之中。
单暖意宠溺的看他发火,伸手揉了揉他的软发:“你啊,不要跟小女生一般见识,没听过好男不跟女斗吗?”
“我呸!”希爵怒:“谁跟她一般见识!谁稀罕!”
单暖意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封,递给他,“这是上次你推荐那个股票的手续费。”
希爵连看都没看,撇过脸,一脸不耐:“我不要!”
单暖意笑:“你拿着,这最多也就是个手续费,大头我没舍得给你。”
“给我,我也不要!”希爵怒,一副不愿意搭理他的样子,“这东西我不要,要是赔了,难不成你还让我给你垫上?”
“怎么可能!”
“那就是了,你信任我,听我的买我的票,说明你有眼光,关我什么事?我就是运气好而已,要是哪天上天把我的运气拿走了,你赔钱了别来怨我就行。”
单暖意低头一脸无奈的微笑,从认识这个人,到他一步一步的成长,他起初拿小钱支持他的业务,后来他拿出所有的钱跟随他的运筹,这个人推荐的每只股票从来没有出现过亏损,该进则进该退则退,而他从来不贪恋一毛钱的收益,这样让人叹为观止的业绩即使是现在的基金经理也没有几个能达到他这个水平!
而他,却从来都是摇头,一副不屑的表情,将这一切归纳为运气,从来不炫耀不贪恋不重视这些,被金融界世代追捧的名号。
希爵捏着信封将他再次退回到单暖意面前:“行了,我知道你也不缺那点钱,以后你请我吃饭,就当答谢了,行不?”
单暖意笑着接过信封,而这个时候,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咔哒咔哒的越来越近,李洁推开门,冲着希爵就喊:“你有没有基本的素质啊?你怎么进银行的啊?你有没有教养啊?你知不知道你在打断我谈业务!”
希爵笑:“不知道啊。”
“你刚才怎么说话的?你是鸭子吗?你嗓门有必要这么大,知不知道影响有多恶劣!那个客户掉头就走了,你知道吗?你知道我追这个业务多长时间吗?你知道他要买多少嘛?1千万!1千万!你上哪赔给我这么个大客户啊!啊?”
希爵只是微笑,此时他是破罐子不怕摔,无赖道:“哇,好大的客户,你真能捡啊,从高柜抢人,还好意思显摆,你那个客户人家小李先认识的,好不好?还好意思说你维护的,你知道小李之前过节送过多少东西吗?如果不是那些东西,你以为人家凭什么理你?你不劳而获,就低调点,别到处揽功,所有人都在看着,咱两个肯定有一个是不知廉耻的!”他转头对着一直沉默的单暖意问:“是不是啊?”
单暖意只是微笑,转头看着一脸气愤的李洁,“吵什么,都是一个行的,谁出业务不是咱行的业绩,有必要这么计较吗?要是觉得这样绩效买单不合适,咱以后就平分!”
“平分好啊!我没意见!”希爵拍手附和,反正他一向不把钱放眼里,又可以看李洁一副吃苍蝇的表情,多完美!
李洁“啪”的一下摔上门,“你们这是明摆着欺负人!”
希爵笑:“是啊!我就欺负你了,怎么地吧?”
“——吵什么吵!”张杨一走进理财室,看着火药味十足的两人,怒喊。
李洁一看张扬进来,就开始开闸放水,希爵看着掉眼泪的李洁,一脸不屑:“你说,我也哭?”
单暖意笑,“哭吧,以后我也把你当女人养着。”
“切。”
张杨吼:“希爵,你交接得怎么样了?公司部忙得跟陀螺似的,你在这里跟你同事折腾什么?”
希爵不乐意了,你用完人了是吧?也不用这么急着赶人吧~“领导,你至于吗?这么急着撵我走啊~你放心,等着案子一完,我立马卷铺盖走人,绝不给您添一毛钱麻烦!”
那气氛浓重的就好像xxxHOLIC笼结尾带给人们的压抑悲哀与愤慨,张扬站在门口,作为一个领导,一个能冠上“总”这样称谓的领导,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忤逆,而且还是以如此嚣张猖狂的一种语气,而他站在门口,愣是没反应过来希爵这句话的内在含义!
希爵看着目瞪口呆,就差没把他吞下去的张杨,十分无奈的后悔了,毕竟是他人生第一位老师,虽然这件事上张杨处理的有问题,但他在别的事情上,都还是正确的,可是……
希爵懒得再去想怎么挽救,或许只有他尽快离开,对谁都是好的,“我去公司部看看,他们下午有文件要送。”
张杨拉着他的胳膊,阻止他再走一步:“你为了交接的事情所以想辞职?”
希爵抬头看他,那双眼睛里,平淡无痕,似乎这份工作,甚至是金钱利益都无法印入他的眼眸里,但张扬还是觉得他那是在嘲笑,仿佛在说,这不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吗?
“不交接现在的工作,你怎么到理财中心?”
“……”
——希爵张大嘴巴。
“……”
——张杨看他,同样惊讶。
“……”
——然后两人的视线统一落在单暖意脸上,单暖意站起来,为领导解释:“张总的意思是,你只有把行里的工作交接完后,才能到理财中心报道。”
希爵在李洁吞蛋的表情下,十分吃惊的指着自己:“我为什么要到理财中心报道?”
单暖意看着张杨,在他点头之后,对希爵微笑:“因为上头对你这次挽回客户的过程中的卓越表现深受感动,并且相信以你的能力肯定有更大的发展空间,所以……”
“——为什么感动?”
单暖意看着希爵,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你在栾少俊楼下整整等了一天,这份耐力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