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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盛时光 中——by花满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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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见、孟洋、刘岚等在医务室门外,三个人都不说话,空荡荡的楼道里出奇的安静。楚见盯着医务室的门出神,袖子上大片大片的血渍,衬得一身疲惫憔悴。

经过这么长时间得冷静,孟洋也觉得自己确实是过分了,他就算再为肖千水不平,也不该对楚见动手,毕竟楚见喜欢谁不喜欢谁是人家的自由,他不过是说了实话,拒绝了一份自己不想要的感情,并没有错。而且孟洋也知道这样说清楚了对两个人才是最好的。最不该竟然还误伤了沈长乐,没事儿则罢,万一有点什么,自己得后悔死。

孟洋使劲抓抓头发,想着是不是该跟楚见道个歉先,他刚要开口,却被坐在身边的刘岚按下了,刘岚冲他使了眼色,下巴指指楚见,摇摇头,那意思是,你没看楚见那脸色多难看么?有什么话等等再说。

孟洋心领神会,刚低下头去,却忽然听到楚见开口,“孟洋。”

声音清清淡淡的,就像平时课间里闲聊的语气。

孟洋立马站起来,“啊?”

楚见的眼睛自始至终都看着医务室的门,说道:“你不是问我喜欢谁吗?”

孟洋又“啊”了一声,心里却道:“真有吗?”

“我最喜欢的人,就站在这道门里面。”短短地一句话,声调平和,吐字清晰,只是每个音都裹上了柔柔的温情,居然有点千回百转。

听进孟洋耳朵里却是全然的不知所以,他脑袋里反应着这句话,下意识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楚见回答。

孟洋惊愕了,他睁大眼睛,喃喃道:“开什么玩笑?”

楚见不再理他。

孟洋觉得心里乱成一团,他转身问刘岚,“你听见他说什么了吗?”刘岚点头。

“你信么?”孟洋又问,刘岚看了眼楚见,再点头。

孟洋彻底懵了,“我靠,神马情况啊现在是?”

这时医务室的门打开了,额头缠了纱布的沈长乐从里面走出来。楚见马上过去,问道:“怎么说啊?”

沈长乐被孟洋一拳打到嘴角破裂,没办法包扎,只好涂了点药水。他本想给楚见笑一个的,结果一咧嘴,伤口就要裂开,于是一个笑容进行到一半生生地停住,变成扭曲的吸气动作。楚见眉头皱到一起,一脸的心疼,乐乐赶紧捂住嘴角,说:“没事儿,没事儿,医生说都是皮外伤,看着吓人,养养就好了。”

孟洋、刘岚也围过来,刘岚看着沈长乐,不禁感叹,“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多灾多难?哪天去拜拜如来观音满天神佛吧。”

孟洋只是低着头,不停地道歉。

乐乐毫不在意地说:“哎呀,别这样,知道你无心的,我又没有怪你!”还轻轻锤两下他的肩膀。

楚见从乐乐手里把医生开的单子拿过来,看了一下,说:“明天我陪你来做检查。”

乐乐马上摇头,“不用了,没事儿了还做什么检查。”

“还是检查一下比较保险!”楚见坚持。

乐乐不说话了。

楚见对那俩人说:“时间也不早了,都回家吧!有什么事儿我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孟、刘二人看自己也帮不上什么,便各自散了。只是走到楼道拐弯的地方,孟洋回头正看到楚见抬着沈长乐的下巴帮他看伤口。

这本来是个很平常的动作,如果放在一个小时前,孟洋都不会觉得有任何问题,可是现在看来,却全然不一样了,一种暧昧不清的感觉包围着两个人,动作和眼神中都是牵扯不断的缠绵。

孟洋本来以为自己没有办法一下子接受这件事,可很奇怪,他发现那两个人有种微妙的契合感,即便是裹着层暧昧,也不让人反感,反而觉得这样也挺好,挺……般配的。孟洋想到“般配”二字,又想起以前的种种,终于恍然,自言自语道:“我说怎么以前老觉得俩人不对劲儿呢,原来是这样。靠,早说啊,我这干醋吃的!”

八十七

回到家,楚见小心地给沈长乐洗了个澡。半干的血迹随着温热的水流过白皙的身体,绘出一道道淡红色的水线,刺得楚见心里阵阵的疼,下手更是轻柔了些,乐乐不耐的扭动,楚见问:“是不是弄疼你了?”乐乐摇头,他心里想,疼是不疼,就是痒得不行。

洗完澡,俩人换上睡衣。楚见让乐乐看电视,自己去收拾换下来的脏衣服。

一会儿工夫,洗衣机发出轰轰的动静,楚见从厨房出来,拿个苹果坐在他身边开始削。乐乐同学很安静,安静得有点怪异,楚见发现他也不是在看电视,眼睛盯着某个点在那儿出神,脸色绯红。“不会是发烧了吧?”楚见赶紧扳过沈长乐的头,自己的额头轻轻贴上他额头的一角,感觉了一下并不发烫,还凉津津的。

“乐乐,你怎么啦?脸这么红?”

“啊,没怎么!”

“是不是不舒服啊?不会真的撞坏了吧?”楚见马上的反应就是乐乐脑袋的伤势,“不行,咱还得去医院。”说着站起来就要去换衣服。

乐乐赶忙拉住他,“嘿、嘿、等下儿。”因为嘴角和小半边脸都肿着,说话显得更不方便,他拉着楚见胳膊,头死死地低着,“不用去医院,那什么,我这不是第一次……跟你一起洗澡么……”

楚见听完,呆了两秒,随后长出一口气:“吓死我了!以为什么事儿呢?”他把扭股的沈长乐抱住,埋怨道:“你说你没事儿老玩儿脸红干什么?我这脆弱的心脏哪禁得起你折腾啊!”

乐乐也不说话,八爪鱼似的扒在楚见身上。其实对于这次的受伤他也觉得委屈,不过他更替楚见委屈,平白要被朋友冷眼相加,甚至拳脚相向,他的楚见何时受过这样的苛待?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喜欢了自己。

“楚见,”乐乐趴在他耳边轻声说:“对不起啊!”

“胡说什么呢?”

“都是因为我……”

“跟你没关系。”楚见亲亲乐乐没有肿起来的那边脸,“你就是个倒霉蛋。”

楚见明白,他和乐乐的事情迟早是要告诉周围的人的,但是肯定不是现在,最好是在有了独立的事业之后,最差也要过了高考。只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总有一些事情的发生让他无法隐瞒下去。比如肖千水的执着,比如乐乐的伤,尤其当他看到满脸是血的沈长乐倒在路边,那一刻他觉得心跳都停了。

所谓的未来其实特别渺茫脆弱,如果今天沈长乐不再站起来,那么他所有的计划都会落空,到时候他再去跟任何人说他爱他都不再有意义。乐乐额上的血淌过眼角时,他正对着孟洋的那句“你还喜欢谁?”缄默无语。那个翻腾在心里的名字,直到到了医院,他才终于按捺不住地说出来,与其说他冲动,不如说他惶恐,隔着厚厚的门板,沈长乐在门里,他在门外,面前雪白的颜色像极了无常的命运走向。

无论是计划筹措到天衣无缝的完美,还是随遇而安地只争眼下的分秒光阴,都要冒同样的风险,只不过后者也许因缺乏准备而道路艰难,而前者则可能会错过太多徒留遗憾。

世事无常,楚见忽然觉得心里很乱,他只有紧紧地抱着沈长乐,用怀里身体的温度来对抗自内心深处涌出的无力感。

乐乐没想那么多,他就担心以后楚见跟肖千木和孟洋的关系该怎么修复。当他觉察出楚见的不对劲儿,以为他也是担心同样的事儿,于是,便安慰道:“楚见,别担心,以后咱好好跟他们俩解释解释,他们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过后,兄弟还是好兄弟……”

“恩。”楚见应道。

气氛有点沉闷,乐乐想换个话题,于是他问楚见:“你怎么会用我家洗衣机的,我不记得让你洗过衣服啊。”

“洗衣机上有说明。”楚见头也没抬,回答道。

“哦,楚见你可真聪明。”

这个俗到烂的称赞让楚见微微一笑,“少爷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给别人洗衣服呢,你就偷着乐吧。”

实诚的乐乐同学于是真的咧嘴乐了一下,然后就是捂着嘴角吸冷气。楚见哭笑不得,“行啦,别乐了,等赶明儿嘴好了再乐。”

“嘴好了你就不给我洗衣服了。”

“……以后我都给你洗。”

“那我哪儿舍得!”

第二天早上俩人到了医院便拿着医生昨天给开好的单子去交费,结果收费的大婶张口要两千四,沈长乐二话没说,拉着楚见就往外走,“靠,抢劫呢,两千四,我又不是开颅,走啦走啦,奶奶的不查了。”

楚见怎么劝怎么说,沈长乐就是打死也不肯去做这个检查。楚见看说不动他,而且自己观察着乐乐活蹦乱跳的,也不像有什么问题,只好由他去了。

乐乐同学头上粘着纱布,嘴角涂着药水,看上去要多显眼有多显眼,走在人群里大伙儿都给让道儿。在各色眼神的洗礼下,乐乐同学急匆匆地赶回了家,进门便扑在沙发上,“楚见,以后我出门得戴上帽子和墨镜,这家伙都跟看耍猴儿的似的。”楚见笑着把空调开了,给乐乐倒了杯凉白开,让他起来喝。乐乐喝完,拿起某份没做完的卷子,耍赖般靠着楚见让楚见给他讲,楚见只好一手揽着他,一手拿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算算。乐乐听着楚见的声音,像是山泉淙淙而过,清润沁凉得直舒服到骨头里,迷迷糊糊的快睡着时,就听楚见叫他。他抬头发现楚见正微微蹙着眉,以为是因为自己学习偷懒生气,却听楚见说道:“乐乐,我得给你洗洗头发。”

原来,昨天乐乐受伤,血也淌进头发里不少,而晚上洗澡时怕弄湿了头上的伤口就没洗头发,经过一晚上时间的发酵,又往医院里跑了个来回,血水、汗水混在一起,味道想来是不会好闻到哪里去的。

楚见想了想,去厨房搬了个两个马扎过来,让乐乐大半个身子仰着斜躺在沙发上,在悬空的肩膀处垫一只马扎,头颈处垫一只,因为马扎比沙发稍矮点,身体形成一个斜坡,头低脚高,这样头发上的水便不会往脸上流了。

楚见接了温水在乐乐头前放好,小心地捧着水把乐乐的头发一点儿一点的打湿。这个高度楚见只能半蹲半跪着完成动作,而且很显然,楚见对怎么给别人洗头发并不在行,表情认真,动作却是笨拙。沈长乐就那么仰着脸睁大眼睛看着他,眼里是分明的着迷和满足。楚见偶尔会和他对视一下,然后拿湿淋淋的手指捏捏他的脸,朝他温柔的笑。

抹上洗发液的时候,楚见让乐乐闭上眼,乐乐便听话地眯起眼睛,感觉楚见的手指擦过头皮时轻柔而细致的触摸,一下一下,让全身都放松下来。楚见的感觉则正好相反,他生怕不小心把水或者是洗发液的泡沫淋到沈长乐的伤口上,一直都是绷紧了精神,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洗这个头发用了十分钟,中间还换了次水,最后又给那人把脸上能擦的地方擦干净,等楚见站起来才发现,腿麻了。

于是接下来乐乐给楚见捶着腿,楚见给乐乐吹着头发,两不耽误。等乐乐头发干得差不多时,他又自告奋勇地非要给楚见按摩,楚见不用他还不依,兴冲冲地扳过楚见的肩膀、后背又掐又揉又捏又按,楚见抗议了几声无效之后便由着他上下其手了。

可能乐乐真的会两下按摩,反正到了后来的时候,楚见觉得沈长乐按得还挺舒服的,正当他恍惚着犯困时,又感到沈长乐的手环住了自己的腰,一颗头扎在自己颈窝里,带着洗发液的花香和药水的微苦,磨磨蹭蹭的,在耳朵后印下一串潮湿软嫩的吻。

耳鬓厮磨,楚见想,这真是个让人沉溺的词儿。

他稍微侧过头,对上沈长乐水汽氤氲的眼睛,笑道:“你嘴巴伤着呢还不老实?”乐乐说:“亲一下没有关系的……”便迫不及待地吻过来。楚见只敢浅浅地回应,害怕动作大了会碰着他的伤口,结果这样的用心,在沈长乐看来却完全成了欲擒故纵、欲拒还迎地勾引,时隐时现的舌尖,甜蜜柔嫩得让他顾不上才消肿的伤口,只是一味的追逐索取,欲罢不能。后来仗着自己是病号,楚见不敢用力挣扎,他干脆用胳膊把楚见锁在自己和沙发之间,胸口紧贴在一起,那个人独有的熟稔于心的味道,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让他沉醉其中,难以自拔。每次深吻都仿佛要攫取对方的灵魂,与此同时也奉上自己的,难分难解的爱与欲,难解难分的予与求,最终纠结缠绕成喘息一片。

楚见被沈长乐的热情冲击得头晕目眩,因为宠惯了,便由着他,直到舌尖尝到一丝异样的咸甜,他才不得不狠狠心扯开沈长乐。一看,果然,嘴角又渗出血来了。楚见本来迷蒙的眸子瞬间清亮,沈长乐顺着他的视线摸摸唇边,手指便染了一片红色。

“这个,其实不疼的,都没感觉。”乐乐狡辩着,看着楚见冷着脸起身走开,一会儿,又拿着药水瓶子和棉签回来。

药水蘸上去的时候,乐乐又“嘶嘶”地吸气,楚见挑眉问道:“不是不疼吗?”

乐乐认真地回答:“亲你的时候,确实是不疼的。”

八十八

楚见觉得这孩子确实是让自己给惯坏了,不管不行了,于是给沈长乐定下条约,嘴角的伤好之前,不许亲他。乐乐打量楚见不善的面色,敢怒不敢言,自受伤以来心里头一次生出了对孟洋同学的怨念,你说你打我哪儿不好啊,偏偏打我脸,打我脸就罢了,还打破了嘴角,这看得见亲不着的日子多难受啊?

孟洋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喷嚏,涕泪俱下,身边的肖千木、刘岚嫌恶地倒退一步,肖千水也皱了下眉头,孟同学边自我解围地说:“有人想我了……”边按响了沈长乐家的门铃。

楚见开门看到大部队,客客气气地把人迎进去,刘岚手里拎着一盒不知道什么东西进门;孟洋脸色尴尬,怀里抱着这个季节还不多见的大西瓜;肖千木神色复杂地瞅着楚见,嘀嘀咕咕;最后一位是肖美人,除了眼神里隐约可见的憔悴,基本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傲气和自信,长头发披在肩膀上,水蓝色吊带连衣裙摇曳生姿,朝楚见点头的姿势礼貌而克制,本来柔曼纤细的一个人硬是将下巴昂出倔强硬朗的气势。

沈长乐家还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六个人挤在并不宽敞的客厅里,转个身都会碰着其他人。沈长乐请肖千水、肖千木、刘岚坐沙发上,自己去冰箱里给几个人拿饮料。楚见带着半个主人的自觉地把椅子让给孟洋,自己跟沈长乐一人一个马扎摆在茶几旁,他一边收拾铺满了茶几的各种各样的参考书和卷子,一边跟来人说:“不好意思,有点乱……”

肖千水环顾四周,要说两室一厅的小房子真是不宽敞,可是主人家显然是个爱收拾的,地面光洁,原木色的家具虽然已经不再崭新,却保护得很好,柜子表面以及柜子上的镜框、摆件都擦拭的干干净净,摆得整整齐齐。小小的平板电视挂在墙上,下面是一盆仙人掌。客厅窗帘是拉着的,浅绿色,薄得透光,正好挡住了烈日又不至于让屋里光线过暗,窗台上摆着好多盆观赏性植物,绿得郁郁葱葱。沙发有点小,是常见灰兰色布艺沙发,靠背和扶手处都铺着雪白的针织垫子,怎么看这都是一个谈不上多讲究却绝对用心打理过的家。

茶几收拾的差不多时,乐乐从冰箱里搬出一大瓶雪碧。楚见接过来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刘岚让俩人都别忙乎了,说本来是来探望伤员的结果搞得跟来打劫的似的。乐乐不停地说医生都给看过了,他这点伤没什么要紧,犯不着大家兴师动众地来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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