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室还是那个样子，只不过这次的林秘书竟然拿了蛋糕给小小吃。孙子姚抬了抬眉，稀奇啊！这林秘书可是不会看人的，不管来人是怎么样都是茶水一杯，这次是不是脑抽了？
看了眼林秘书，又看了点蛋糕，林秘书咳了一声，孙子姚当没听见。在看见小小准备拿蛋糕时，连忙阻止，“小小，这是别人给的东西，不能随便乱吃的。以后不管谁给你东西，你就要拿给我看一下。”
吞吞口水，小小点点头，放下小叉子，推开那放着蛋糕的小盘子。
林秘书额头貌似动了一下，咬牙道：“你放心！这是我刚去买的！小舅子！”
一听这称呼，孙子姚的嘴角抽搐了，他这一生最大的败笔就是：有个被人压的亲哥，而且这个压人的是个小白脸！“是吗？可是我不太相信你！大嫂！”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嘴里蹦出来。
林秘书炸毛了，“孙子姚，别以为我不敢揍你！你丫的，我是你哥夫！”
孙子姚也跳起来，“林专守！看你这名字，看看你这身板，还想压我哥那一大男人，你继续美吧你！迟早有一天，我哥会把你给压回来！”
“你就继续放屁！就你哥那人，我要是没点头看他敢动我一下不！”林秘书完全没有秘书的样子，孙老爷子一直在咳嗽他也没注意，还是小小去给老人家拍拍背。
孙季那个热泪那个盈眶啊！这样的孙媳妇好！管他爸妈是干嘛的，一定要让孙子带回家了。回过头看着那个大儿媳，孙老爷子又怒了，看他的小孙子多么能干，找了这么个好媳妇，再看看大儿子，找了这么个炸毛媳妇，而且媳妇还是有水分的，里面的水分还是百分之百。
小小歪着头看着校长热泪盈眶地拍着他的手，嘴里念念叨叨的不知在说什么。想缩手，但是校长虽是老人，但是手劲不小，硬是死抓着小小手不放，小小回头看了眼孙子姚，但是他正吵架吵得厉害，没空理他。
“你个小白脸，要不是我哥救了你，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条道上混呢！你还不知恩图报，这叫什么？叫忘恩负义！你丫的！”孙子姚的样子是小小没见过的，小小倒没有害怕，他现在只顾着想把手从校长手里抽出来。
“我要是还在道上混！我指不定就是黑道老大了，我当上黑道老大，我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灭了！”林专守一拍桌子，放在上面的茶水从杯子洒落出来。
深呼吸、深呼吸！妹的，在这人面前完全平静不了，上次是因为紧张小小的事，没跟他发生冲突，这次他真冷静不了。他大概是跟林专守这人八字不合。“还黑道老大！你这话要是让我哥知道了，你就不知道该怎么死了！”看了眼手机的信息，孙子姚笑笑，倒也是冷静了。
“哼！我还就不怕你哥了，你哥还怕我呢！”林秘书高傲地抬抬下巴。
“那你再说一次啊！”孙子姚算了算时间，差不多了。
其实，只要林秘书想想，就知道有些怪异的，但是他现在跟孙子姚吵得正厉害，马上回嘴：“说就说，我要是当上黑道老大，我第一个灭了你！”
“灭谁呢？”男人沙哑的声音传来林专守的耳朵了。孙子姚看着他的身子一僵，立刻跑到校长后边乖乖站着。
那男人进来看了眼林秘书，又看了下小小，小小抖了抖，往后缩。那男人长得很粗壮，脸上还有条明显的疤，再配上他的眼神，根本是一恶霸！
孙子姚把小小搂过来，揉揉他的手。那男人的眼还停留在小小身上，小小整个人抖得更厉害了，手抓着孙子姚的衣服。
轻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小小的颤抖是停下了，不过还是缩在孙子姚怀里。孙子姚对那男人说：“大哥，你别吓人了。找你媳妇去。”
现在改为林专守抖了，他是压上孙子龙了，但是孙子龙是因为怕他疼，但是其实他还怕孙子龙这个人。
三十二、大哥
“小小，来坐下！”孙季拍着他的手，还让出一半的位置给小小。
盯着那一把椅子，有一半的空位，他要坐的话是坐的下去的，但那另一半坐的是校长，他的小心肝颤啊颤的。不太敢坐。摇摇头，缩到孙子姚身上。
抬眉跟自家爷爷示威，孙季从鼻孔哼出气，不停地哄着小小往他这边来。
小小纠结了。回过头，看到孙子龙，抖了。孙季吼，“子龙，你吓小小做什么！他可是我孙媳妇！”小小抖得更欢了。
孙媳妇？啥意思？谁来告诉他。
还是孙子姚看不下去了，眼看着小小的眼眶就要蹦出泪来了，孙子姚瞪了孙季一眼。抱着小小，轻声地说：“小小，没事，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抓紧孙子姚的衣服，小小看了眼校长，咬着唇，也不说话，就往他身上靠。
孙子姚高兴的搂着小小，安抚着。抬抬下巴，向孙季和孙子龙炫耀。就算小小之前拒绝了他，但是不代表他就没机会。失败是成功他妈嘛！努力！
孙子龙看着林秘书，他那小身板抖啊抖的。林秘书往孙子龙身上扑，“子龙，我刚刚说的是玩笑话，你别当真！”先下手为强，要是孙子龙真生气了，那相当于火山暴发了。
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小小也伸长脖子看着他们，孙子姚把手往他的脖子上捂，小小缩了缩，转头看他，见他正在笑，脸红了。
捏捏他的脸，孙子姚心情活跃。被小小拒绝和小小的发病这两个原因一直困扰着的心情一扫而空，“小小，那个长得很粗壮的男人是我哥，大哥。他是个警察。”
警察？小小脑海里马上出现电视上的画面，好奇心更大了，“大哥好！”小小笑着跟他打招呼。
殊不知，喊他大哥，在别人的心里就是孙子姚已经追到小小了。孙子姚“吧唧”一下，就把唇落在小小的脸上。小小眨眨眼，又低下头。
他的耳朵暴露在大家的目光里，都是红的。
孙子龙扯过林专守，见他眼里全是害怕，拍了他的头，“现在知道怕了，刚刚在说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林专守听这口气就知道孙子龙原谅他了，也搂着他亲了一下，“嘿嘿”的笑，完全没有秘书的样子了。
伸出食指点点他的额头，孙子龙脸上露出疲惫。不过还是很想知道自家的小弟找的是怎么样的媳妇。“你跟子姚在一起了？”搂着林专守坐下，孙子龙问整个人趴在孙子姚身上的小小。
孙季见没人理，哼了几声，还是没人理。最后是自己走过来坐在他们旁边了。
偷偷地张望了一下，几人的视线全在他身上，小小坐好了身子，但是想了一下，又想到是坐在孙子姚的大腿上，连忙移动屁股，坐到孙子姚旁边，但是整个人还是黏着孙子姚。
摇摇头，“没有。”小小感觉到旁边的人一颤的动作。
气氛中欢快的分子又低沉了。
林专守马上就大笑：“孙子姚，你就得瑟吧！人家对你根本没那个意思，你……”“咳咳！”坐在身边的人咳嗽两声，林专守僵了，乖乖地闭嘴。
小小头埋得更低了，那人也不说话，小小心里头又开始难受了。
睁着眼，不让那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这里有好多人呢，不能让他们笑话。小小不停地深呼吸，但是还是控制不住，眼泪就一大颗一大颗地往下掉，低到裤子上，把裤子弄出一个圆圈的印子来。
一颗掉出来，就再也控制不住接下来的，眼泪不停地从眼眶里出来，怎么也止不住。左一滴右一滴，把裤子弄湿了一大片。
孙子姚还没有发现小小已经坐在那里哭了，一直想着自己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好，小小还不喜欢他，但是小小明明对他有那个意思的，为什么老是不肯接受他？
还是林专守先发现小小裤子上的湿印子，伸手扯扯孙子姚的衣服，孙子姚抬头，瞪了他一眼，他想事呢！林专守也没生气，只是皱着眉头指指小小。
转头，才发现那人已经哭了。吓了一跳，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孙子姚把他搂过来，拍拍他的背。孙子姚可没忘小小还有哮喘，要是哭得太厉害，会有点呼吸困难，到时候要是发作了就麻烦了。
感觉到熟悉的味道，小小不再憋着自己，哭出声：“对不起！你别生气，我……”接下的话却说不出口，一直抽泣着。
“我不生气，你别哭了。”孙子姚听见他的哭声，心里一抽一抽的疼。小小这是怎么了，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其他几人见到小小哭成这样也不知道怎么办，林专守站起身，去准备了些零食，拿进来的时候，小小也没有哭得那么厉害了，鼻涕什么的都往孙子姚身上擦，没瞧见孙子姚脸上的不耐烦。林专守趴在孙子龙耳边问：“子龙，要是我哭成那样，你会不会也让我把鼻涕往你身上抹？”
看了他一眼，孙子龙没说话，但是移动了一下位置。林专守又炸了，但是在孙子龙面前不敢造次，把零食给小小，又找了个离孙子龙最远的位置坐下。
见小小没动，林专守以为他客气呢，“小小，来吃。”
小小摇摇头，带着浓浓的鼻音说：“子姚说，别人拿的东西不能吃。”任着孙子姚拿着纸巾往他脸上擦，小小在孙子姚拿着纸捏住他的鼻子时，擤了下鼻涕。
林专守彻底炸了，“校长！我要请假！”
孙子姚也良心发现，拿起一包薯片，“小小，吃吧！”说着，还撕开包装，喂起小小来。林专守眼睛放光，盯着小小，“小小，怎么样？好吃不？”
注意力完全被转移了，小小听见林专守的话，还细细的吃了一下，但是跟以前吃的没什么区别嘛，也挺好吃的。点点头。
林专守高兴了，也不知他在高兴什么，这只不过是从小店铺买来的而已，又不是自己做的，有什么可高兴的。林专守没想到这一点，依然高兴。
孙子龙搂着他的腰，“怎么了？”
“啪！”地一声，林专守从那高空直接往地上摔。瞪了他一眼，但是挣脱不开孙子龙的大掌。
小小好奇地看着他们两，孙子姚等小小口里的东西就继续往他嘴里塞。孙子龙感觉到视线，对着他笑，但是配上孙子龙那脸上的疤，怎么看怎么怪。小小笑出声来，“呵呵呵……咳咳咳”
笑得欢，被喉咙的薯片给呛到了。孙子姚连忙拿水往小小嘴里灌。
三十三、爷爷
咽下喉咙的食物，小小又喝了几口水。才对着孙子姚说：“好了。”
呼出一口气，孙子姚掐了他的肉脸一下，“你别吓我啊！”嘟着嘴，小小点点头，看着孙子龙又想到刚才的样子又开始笑了。
几人都不知他在笑什么，但是见到小小不伤心了就全松了一口气。孙子姚突然想到是孙季叫他们来的，“爷爷，你叫小小做什么？”
小小听见孙子姚的声音，又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孙子姚手忙脚乱的给他拍拍背，“你是怎么了？想什么呢？”小小继续喝了几口水，才停止咳嗽。
眨眨眼睛，小小指指孙季又指指孙子姚，“你刚刚叫校长爷爷？”
“嗯！他是我爷爷，不叫爷爷叫什么？”孙子姚还是担心下一秒小小又给呛到了。
吞吞口水，小小明白为什么刚才校长会叫他孙媳妇了。孙季虽是年上半百的老人，但是还是跟个孩子差不多，见到小小这样，问他，“小小，你刚才叫子龙大哥了，你现在该不该叫我爷爷？”
呆呆地叫了句，等回神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耳朵又红了。
他出世的时候爷爷就不在了，所以他没有爷爷，只有在清明节的时候会在心里偷偷喊几句。孙季哈哈大笑：“我也有孙媳妇了。小小，记得，以后除了我家子姚，你不能跟别人走喔！”继续呆呆点头。
孙子姚在小小看不到的死角里偷偷给孙季竖起了大拇指。孙季抑起下巴，高傲地哼出几声。现在谢他了吧！刚才还不理他呢！
时间在笑笑闹闹间过去了，等小小想起来已经快下午了。他站起来，桌上的零食也被他吃得差不多了，对孙季说：“校长，今天我奶奶全家要过来看我，我先走了。”扯扯孙子姚的衣服。
孙子姚也想起来，他可是第一次见到小小的家人，可不能出洋相了。看了下自己的衣服，问：“爷爷、小小，我穿这衣服没事吧！”
瞅了眼他的衣服，是校服。跟他穿的一样，有什么不好的吗？小小摇头。孙季知道孙子在紧张，“紧张什么？人家可能都不接受你呢。你跟平常一样就行了，别想太多。你们要去哪里接小小的奶奶？”
“嘻嘻！我大伯说他有车子，他自己开车过来。就在校门口，我有告诉他们地址的。”刚拿出来的手机响起卡农这首世界闻名的纯音乐。
小小又开始急了，“快点，我奶奶可能到了。”说着边接电话，“喂！”
果然是小小的奶奶到了，“小小啊！在哪呢？我们到了。”是翟大磊的声音。小小应了声，就挂了电话，扯着孙子姚就跑到校门口。
也没想为什么要拉上孙子姚，那是翟小小的奶奶，不是孙子姚的奶奶，孙子姚要跟去凑什么热闹。
跑到校门口，那里停着一辆大货车，站在车旁的就只有翟大磊一人，见到人后朝他挥手。孙子姚见到人，是一个很纯朴的农民，身上穿的还是些一件十元的T恤杉，脚上夹着一双人字拖。
“大伯！”小小往他身上扑，脸上带着的全是高兴。抱住小小，翟大磊说：“我去让妈下来。还有你婶婶，在车上呢。”
折腾了一下，几人从车上下来。翟奶奶和林林坐在大货车后边，王梅和翟大磊坐在车上。把奶奶扶下来时，王梅一直念叨着：“妈，我都让你坐车上，你就不要！”
老人家拍拍她的手：“坐什么。这大路平平的，也没有坑坑洼洼的。躺在上边也挺舒服的，就你这身子，还想坐在后边，要是大路在有一石子，不小心把身子摔到了怎么办。”
婆媳两在那那拉拉扯扯的，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翟大磊把林林从车上抱下来，“阿梅，你就别说太多了。”王梅也不是喜欢吵的人，知道婆婆为的是自己好，也安静了。
林林抱住小小的腰，“哥哥！”小小笑着捏着他的脸。抬起头看着老人家扶着王梅，担心的问：“婶婶怎么了？”林林开始扑腾了，“哥哥哥哥！我告诉你，我要有弟弟了，在妈妈的肚子里。爸爸说要十个月才能生下来呢。”
小小眼睛放光，盯着王梅的肚子，好奇地碰了碰，“这里面有小宝宝吗？”王梅点点头。
“昨天去检查，查出来的。才两周呢。才两周，你奶奶就跟我抢着活干，我以前怀着林林也照样干活的。”王梅报怨着，自己婆婆被那么大了，还这么忙活。
听见这话，老人家不乐意了，“说什么呢！这是我孙子，我当然要好好宝贝着，以前是我们家没钱，让你受苦，现在翟家也有钱了，你就好好给我呆着。”
“是是是！”王梅连续地应了几声，老人家的倔性格她也是领教过的。王梅瞧见孙子姚，小声地说：“小小，那个人是谁啊？”
老人家也瞧见了。孙子姚见他们说到自己，自动地走过来，“我叫孙子姚，是小小的朋友。”他很想在朋友前加个男字的。
点点头，拉过孙子姚，“奶奶，我跟子姚同一间宿舍跟一间教室。他以前是学生会会长呢！”
“哼！学生会会长！因为你，他的学生会会长没了。”陈笑那讨厌的声音出现了，小小嘟着嘴，人躲到孙子姚身上。老人家看见这动作，心惊了一下，不过也只是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