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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盛时光 下+番外篇——by花满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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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看着慕容拿起钥匙,总算放下心来。身体在剧痛中变得轻飘飘的,好像可以迎风飞翔,不知道这是不是死亡的感觉,生命平稳而快速的流逝。他安静地看向茫茫夜空,无穷无尽的黑,像是楚见温柔的眼睛。

高考,未来,理想都远去了,我也会这样平白消失,但是,小优秀与小普通会留在最美时光里,一直幸福到老。楚见,那个结局是真的,只是,我没有办法再与你一起演绎。

还是……好遗憾……所以……对不起……

胸口一记冰凉的疼痛惊醒了睡梦中的楚见,他毫无征兆地翻身坐起,对着漆黑的房间睁大了眼睛。

一颗眼泪忽然从眼眶滚落了下来,砸到楚见手上,楚见先是一惊,接着就像身体失控般,越来越多的眼泪接连着自眼睛里落下,止都止不住。楚见茫然无措地擦着决堤的泪水,悲伤突如其来,在这样的午夜,从灵魂深处汹涌而出。他摸摸自己的心口,想起刚才一刹那的冰凉,颤抖着吐出两个字:“乐乐……”

一百

高考当天,L市甚至出动了警车专门为学生们服务,保证交通通畅,处理突发事件。

楚林成很不情愿地将楚见送到考场门口,还好楚见在一楼考试,不用爬楼。学生们安静有序的进入自己的考场,因为三中是考点,一些其他学校的学生也在这里考试,所以特别多生面孔。楚见在人群中寻找沈长乐的身影,却看见刘岚走过来,“楚见,来得挺早啊。”楚见问道:“看见乐乐没?”刘岚摇头,“乐乐在56考场,7搂呢,可能早就上去了吧。”楚见没说话,只是觉得不对劲儿。刘岚指着楚见脚上、手上还打着石膏,问道:“你这是怎么啦?”楚见一笑,“高空飞人演砸了。”刘岚看他这样说便不再问,扶上他的胳膊,说道:“进去吧,要开始了。”

因为楚见仍然被信息管制,手机、网络全停,所以当天中午一班班主任的电话是楚林成接的。沈长乐没有参加上午考试的消息让班主任格外震怒,教了这么多年书了,还没见过一个旷高考的,打电话关机,去家里也找不着人,整个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她给平时跟沈长乐关系不错的学生都打了电话,没有一个人知道沈长乐为什么没考试,也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楚林成挂了电话后,满心疑惑,他想不通,楚见要死要活的非参加高考不就是想跟沈长乐考同一个大学么,沈长乐为什么不去考试呢?不过这事儿他没跟家里任何人提,而是直接打电话找人帮忙找沈长乐。

孟洋一接到消息就急了,第一时间给刘岚打了电话,问他知不知道情况,刘岚同样震惊,猜到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孟洋知道他跟楚见一考场,让他问问楚见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在某些时刻,刘岚总是表现得比别人更沉稳一点儿,他想了想,跟孟洋说:“不知道楚见有没有得到消息,现在我们都跟他联系不上,估计班主任也找不到他,这样吧,我下午看情况,要是楚见不知道这事儿,咱们谁都别跟他说。”孟洋问:“为嘛?”刘岚说:“你傻啊,现在是什么节骨眼儿,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俩人的关系,现在跟楚见说这话,还想让他考试吗?再说他被家里看得那么紧,怎么可能知道乐乐的消息?”孟洋觉得也对,于是他又打给肖千木说了这事儿。

下午,刘岚跟孟洋、肖千木都早早的到了学校门口,三人见面就开始讨论乐乐可能去了哪里。正巧李晓也来得早,见他们扎堆聊天就凑了过来,“嘿嘿,听说没,沈长乐上午没考试。”

“怎么你也知道了?”肖千木问。

“班主任给我打电话了。我就奇了怪了,他平时死命的学,怎么高考了掉链子呢?”李晓非常不解。

说着话呢,就看见某熟悉的奥迪停在门口。李晓一看,“嘿,正好,咱问问楚见去,平时他跟沈长乐最要好了……”肖千木一把捂住他的嘴,跟另外两个人一起把他拖到了一个比较隐蔽的拐角。

孟洋威胁道:“你要是敢跟楚见说,小心我拧断你脖子。”

李晓鬼精鬼精的,立马点头,表示配合。肖千木放开他,他喘了两口气问道,“你们干嘛啊?”

刘岚说道:“楚见可能还不知道乐乐没考试的事情呢。你刚也说了,楚见跟乐乐关系非常好,我怕跟他说了这消息影响他情绪,现在高考呢,可不比平常。”

李晓想了想,也对,不过他又问:“班主任说她给好多人都打了电话问呢,那肯定第一个问楚见啊,而且就算她老糊涂了没问,我也不说,还有别人说呢,你们总不能挨个都威胁一遍吧。”

孟洋和肖千木觉得虽然李晓话不好听,但也确实是这么回事。

刘岚叹了口气,“这个,只能看运气了,还好我们考场都是些生面孔。至于其他人,只能是盼着他们紧张得没心思管别人的闲事吧。”

他们远远看着安克芬把楚见送进教学楼里,孟洋和肖千木瞅着瘸手瘸脚的楚见,都不明所以地问刘岚:“那家伙怎么啦?两天没见又添新伤。”

刘岚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刘岚走进考场时,发现楚见仍在门口张望,他刚要开口,就听楚见说:“刘岚,我站这里半天也没看见乐乐进来,你能不能扶我去他考场看看。”

刘岚心里一紧,说道:“楚见,你别太担心了,他又不是小孩子。”

“可是我心里老是觉得有什么事儿。”楚见皱起了眉。

刘岚看看手表,故意做出很为难的样子,“楚见,你看这就快开考了,乐乐在7楼,你这个样子上去再下来恐怕来不及,而且,我个人觉得,考试期间你还是别去见他比较好,万一他一激动,影响他临场发挥,那就不好了,你说呢?”

楚见心里急,但是刘岚说的似乎也在理,他就不再坚持。

十几年的寒窗岁月在这两天的时间里得到终极评判,这就是高考,一般高考很少有人提前交卷的,但也有例外。最后一科综合试卷,楚见提前十分钟就从考场里出来了,他站在进出教学楼必经的大门口,等着沈长乐现身。

六月的天气已经非常炎热,即便是下午,空气仍然像烧开了一样热气腾腾。教学楼里好几千人考试,却诡异得安静,压抑的气氛让整栋楼都死气沉沉。

尖利的铃声忽然响彻校园,宣告着一场结束。结束了,高考,结束了,高中生活。

学生们呼呼地从门口出来,有的欢喜,有的惆怅,有的沉默,有的疯狂,千姿百态。楚见顾不上那些跟他打招呼的同学,只是焦急地在人群中寻找着沈长乐的身影。

自那夜梦中惊醒,楚见心里便一直有种特别不好的感觉,说不清楚,却真实强烈。

楚见提前交卷的时候,刘岚就猜到他想干什么了。虽然很神奇的瞒过了关键的这两天,当刘岚看到楚见站在门口,望穿双眼时,还是觉得很不落忍。他知道这事不可能再瞒下去。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告诉他时,孟洋和肖千木也出来了。

他们仨一起走到楚见面前,你推我我推你的都不肯说。

楚见是多聪明的人啊,看着这几位的表现,马上就觉出蹊跷。

“你们干什么?有话就说。”他问着,眼睛同时盯着向外走的人群,嘀咕了一句:“乐乐这是磨机什么呢?还不出来。”

“楚见,”刘岚忍不住开口,“别找了。”

楚见慢慢收回视线,积攒在心中很久的不祥之感在听到这句话后,变成胸口的一团凉气,他忽然暗下来的眼睛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哥仨,“乐乐出事了?”

肖千木说:“不知道他怎么了,只是,他没来考试。”

孟洋说:“班主任昨天找了他一天也没找着,在他家门口等了一晚上都没看见人。”

楚见觉得眼前一黑,身上的力气一下子散尽了般靠在背后的玻璃门上,脑子一下子全乱了。

“楚见,你先别急,可能乐乐他有什么急事……”孟洋安慰着说。

“你们早就知道,昨天怎么没人跟我说?”楚见在沉默之后问道。

“我们也是怕你知道了会着急,影响你高考。”刘岚说。

“高考,高考,”楚见忽然笑了一下,却无比凄凉,“乐乐都找不着了,我还高考干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楚见。

此时,来接楚见回家的楚林成到了。楚见看向自己的父亲,问道:“乐乐没参加高考,你知道吧?”

楚林成没回答,说到:“跟我回家,我有事跟你说。”

“昨天我知道了乐乐没参加考试的事情,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告诉你。”楚林成坐在楚见对面,点燃了一根烟,“我让人帮忙找沈长乐,但是没有一点消息。后来巡警队王队长给我打了个电话,他们昨天早上接到过一个施工队的报案,在施工地点发现大片血迹,没有看见受伤的人,现场还发现了一个书包,书包里有几本书,上面写的,全是你的名字。”

除了楚见自己,还有谁的书包里能装着那么多楚见的书呢?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一个人了。

楚见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眼神愈发凛冽,“爸,是不是你找人把乐乐藏起来了?”

这个想法并不突然,因为楚林成前些天还用这事情来威胁过楚见,可是,当真的听到冷冰冰的话从儿子嘴里说出来,楚林成还是觉得心里一阵翻腾。为了不让父子间这道的裂隙变得无法缝合,他压下所有的怒火,狠狠吸了一口烟,说道:“这事情我也是昨天下午才知道的,在此之前和之后,我都没有做任何不利于乐乐的事。楚见,虽然我曾经说过某些话,那也是被你逼急了的气话,不代表我真的会那么做。”

安克芬也说:“小见,你相信爸爸妈妈,我们不可能对乐乐做什么的,他是好孩子,妈妈还没见过谁能面对一百万的支票无动于衷的……”

“支票?”楚见重复了一句,

“那个,我……”安克芬发现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慌慌张张地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楚见抬手揉揉自己头,心像被大山压着,喘不过气来。等他再抬起头看向自己的父母时,就像看着从没见过的陌生人,“我不知道你们都做了什么,我只知道乐乐不见了,你们的说法,我一个字也不能信,除非乐乐回来,好好的站在我面前。”

说完楚见便起身往外走,安克芬忙拉住他,“小见,你干什么去?”

“去找乐乐!”楚见回答。

楚林成气得不行,“楚见,我已经让警察和一些朋友帮忙找了,连他的那些远远近近的亲戚都问过,现在还在等消息。你现在这个样子走路都是问题怎么找人?别胡闹了。”

“把我的书包和手机给我!”楚见说。安克芬看了眼楚林成,似是询问。

眼下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而且在一个满是血迹的工地找到了他的东西,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别说沈长乐去了哪里,是死是活都说不定。现在找人是最重要的事情,只要沈长乐平安无事的回来,其他的都可以从长计议,怕就怕真的出事了。

楚林成对安克芬点点头。

楚见从自己被没收的一堆东西里找出手机,开机之后,发现未读短信有贰百多条,全部来自一个号码。

他细细读着每一条信息,感觉那些句子里的想念和无助,坚持与绝望,那些半夜无人时,某人对着手机一遍一遍写着:“楚见,你还好吗?”的酸涩心情。

最后一条是高考前一天,沈长乐问他脚腕和手腕的伤怎么样。

他马上打过去,电话里提示关机。

犹豫了一下,他回复了一条,“乐乐,回来,我很想你!”

最后楚见从书包里摸出一把钥匙。

沈长乐觉得自己不停地下沉,在一个温柔安静的黑色深渊里,他的身体从没有这么舒服过,就像融化了般舒展而自由,他想就这么永远沉下去。一个声音恍惚飘进他的意识,清润得像山泉,是谁呢?沈长乐想不起来。就听那个声音叫着他的名字:“乐乐,回来,我很想你!”这声音好熟悉,他努力想看清那人的样子,却只看到模糊的身影,那人向他招手,冲他大喊,“回来,乐乐,我很想你!”

你是谁,为什么要叫我的名字?沈长乐问道。

顷刻间,无数画面涌出来。时光倒退着行走,鲜花退成幼芽缩进土壤,落叶飞回枝桠从黄变绿,雪花自地面飘向天空,车子后行,流水逆向,倒退,日出日落,倒退,云卷云舒,倒退回某天,倒退回教室,倒退到那一刻,一个人回过头,粲然一笑,那双眼睛,熠熠如黑宝石,他说:“我是楚见。”

剧痛在胸口炸开,沈长乐猛地睁开眼睛。

白屋顶,白墙,身上盖着白色被子,鼻子里闻到苦涩的消毒水味道,胸口传来生硬的钝痛,随着自己的呼吸,火烧火燎,难以忍受。

首先,我没有死,其次,我还活着,沈长乐醒来先肯定了这“两件”事情。

然后他发现自己应该是在医院里,而且很吵,旁边还有好几个别的病人。

沈长乐慢慢回忆起了昏迷前的情形,印象最深的就是一根钢钎穿透了他的右肺,那感觉恐怖而奇特。

一个人忽然扑过来,用某种掺杂了喜悦和哭泣的声音喊道:“他醒了,他醒了,慕容!你看!”

接着另一个人头挤过来,“真的,乐乐,乐乐,还认识我么?”

沈长乐分辨着那人的脸。他们只见过两面,又都是晚上,乐乐不敢肯定,犹疑着说道:“慕容远?”

慕容连连点头,“是我是我,乐乐,太好了,你总算是醒过来了。”

其实那晚因为慕容远腿伤的关系,他们跑了没多远,慕容便坚持不住了,他们干脆等在黑暗的角落里,每人手里都拿着砖头、木棍,想着跟来人拼了。所以他们听到了沈长乐跟那些人的对话,后来沈长乐跟他们动起手来,慕容本想回去帮忙,但是又觉得既然沈长乐认识赵达,那些人也应该不会太为难他,带着这样的侥幸心理,他选择了先静观其变。直到看见有人大喊着出人命了四散奔逃时,他才意识到出事了,赶紧往回返。

其实摔一下是死不了人的,可是乐乐人品爆发巧巧地摔在了某凸出水泥板得钢钎上。

慕容当时后悔内疚都晚了,他不知道沈长乐为什么执意不肯留在这个城市里,即便是死也要远走他乡,不过,对这样一个用命来成全自己和小彦的人,他心里的感激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作为一个被世人用有色眼镜看惯了的人,他更知道尊重对一个人而言是何等的重要,所以,他很尊重乐乐的要求。

但是,他不能就这样眼看着沈长乐死掉,他必须做最后的努力,因为他是他们的恩人,在生命最后还为他们求一条生路的人,因为他对那些打手说的那些话,最重要的,因为他太年轻了,生命才刚刚开始,怎么能就这样夭折。

所以他当时问赵达和张明亮要了他们身上所有的现金和卡,开车带着沈长乐直奔北京。那时已经是半夜了,高速上特别清静,车子开到一百八十迈。董彦学过一些紧急救助的知识,这一刻也派上了用场,他把衣服扯下来用于止血,不停清理乐乐的口腔和鼻腔的血沫,保持身体平躺,避免窒息,半个小时的时间他们赶到了北京友宜医院,进手术室的时候,沈长乐的生命体征已经很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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