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那相片是证明我和他们在一起过的东西。”那边消声了。
过了大概三分钟，他又说：“那你能不要随便就把那照片拿出来一看就是一小时？”
“能！”
“我不想当床伴。”
“当情人。我不敢跟你承诺太多，我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把小小忘掉。你如果想让我从此从小小的世界消失那是不可能的，我受不了。我会努力一点点喜欢你的。而且……我现在好像……也有一点……喜欢你了。”一句话说得犹豫，卫斯理却没看见那边的人笑了。
很温柔的声音，“好。我等你，我也喜欢你。”
卫斯理红着眼眶笑了，“今天小小他的父母的事情要开庭申案了。我们一起去吧。”接着，又补了一句，“小小的父母小时候对我挺好的，他们出事了，我想去看看结果。没有别的意思。”
声音有些急，姜鸿还是应了一声，“好，我知道。”
“嗯，那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
“就在你旁边呢。”
转头，一个男子，在阳光的折射下竟让卫斯理产生一些恍惚，还有那人嘴边的笑，让他忍不住上前抱住他，“对不起。”
“嗯，我知道。”
“你们两个，一早的在我宿舍门口表演什么苦情戏呢。卫斯理，没想到你也有人收了你。”又学着卫斯理的声音，“我现在好像也有一点喜欢你了……唉哟，我好感动，我感动得都快哭了。不过斯理，我还没想过你居然喜欢过小小。要是被孙子姚知道了，铁定扒了你的皮！”
“已经知道了。”白于封的话音刚落，孙子姚的声音就出现。
小小躲在孙子姚后面，看着卫斯理，两人对上视线，小小转头扑到王新怀里。
姜鸿是第一次见到本人，挺可爱的。
“小小，人家好歹喜欢过你，你也应该表示一下。”白于封把王新抢过来，把小小推到卫斯理面前。
回头，看见孙子姚没理他，小小低着头，小声地说：“谢谢你喜欢我。你带的零食很好吃！”说完就抱住孙子姚，就不抬头了。
没见过这么可爱的人，姜鸿放下行李，走到孙子姚前面，对小小说：“你好，我叫姜鸿，卫斯理的情人。”
其他几人看向卫斯理的目光有些鄙视，小小握住了他的手，“我叫翟小小。呃……孙子姚的男朋友。”对他笑笑。
王新把手里上的豆浆馒头拿给白于封，“小小担心你没吃饭，给你买的。”
把袋子拿到卫斯理面前摆摆，“看见没。小小就是好，孙子姚娶到他是八辈子修来的福。”
姜鸿拉开行李箱，拿出一袋面包，“这是我在路边买的。吃吧！”
白于封瞬间风化了。
吵吵闹闹间，几人坐在车上去了法庭。六个人，挤在一块。小小坐在孙子姚腿上，旁边坐的是王新，紧张的拽着孙子姚的衣服，孙子姚一路上都是轻声地跟他说没事。
小小却说：“那王学长的父母呢？”孙子姚没回话，王新笑，“我父母不好，坐牢的话那也是应得的。”
安静了。小小闹别扭，不说话了。姜鸿看着正在开车的人，时不时地看着后视镜，感觉到他的视线后，又对他笑笑。
姜鸿脸上出现的是他那温柔的笑容，这样就好了。
慢慢来，不是吗？
六十、开庭
几人来到法院，找到位置坐下，过了没多久，人也陆续地来了。孙子姚眯着眼看见一熟人，毒品走私的老大朱度？他怎么会在这里？为了王宏他们的事吗？他们现在还在联系着吗？
一连串的问题在他脑子浮出来，瞄了他一眼，见他的视线在他旁边的小小身上，搂住小小。这个人很狠心，他怕他会对小小做出什么事情来。
朱度旁边那个，不是他爷爷吗？怎么也会在这里？孙季看见自己的孙子，向他挥挥手。接着就跟朱度说着话，指了他一下。
因为距离太远，听不清楚。
小小的手拽着孙子姚的衣服，“子姚，我爸妈不会有事吧？”
“不会的。阿姨和叔叔不会有事的。”孙子姚没来得及说话，王新就先替他说了。
只要一想到他的父母和王学长的父母是有一方要输的，小小就愧疚。他不想他父母出事，但是也不想让王学长伤心。
知道他的心思，王新安慰道：“别想太多了。”没有别的话语安慰他，全头到尾都是这句话。他对父母的事情已经释怀了，他对不起小小，但是小小却觉得对不起他。
听了这么一句，小小还是不说话，却也对王新笑了。他不想太多，有这么多人呢，有事孙子姚顶着，没事的。小小坐在椅子上，脚绕着孙子姚的脚。孙子姚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让着他玩。
开庭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法官什么的全慢慢地坐上位，小小在看见自己的父母时很激动，挥着手喊着人。反倒是王新看到他的父母亲的时候没有什么反应。
案件进行时，两方是先进行了口水战，叶月琳听到王宏那一直逃避的话语，忍不住开口大骂，“蒋代合！你还是不是人？大城他是什么都不懂才会被你给骗了，你现在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吗？你良心是被狗啃了吗？”
话还没说完，叶月琳就被站在身后的警察给压住了，她挣扎，也被翟大城制止了。小小看着很着急，看了眼王新，他正盯着自己的父母看呢。
咬着唇，不知道怎么办。
下边那些律师说的专业术语他听不大懂，小小突然想到自己的姐姐温雯没来，但是他也没想太多，拽紧自己的手，看着双方的紧张气氛。
王宏不承认自己是蒋代合，不认识翟大城。叶月琳气得再一次开口骂人，还是翟大城压下他，律师拿出一份资料，说是能证明王宏就是蒋代合的资料。
小小看见王宏紧张了，脸色苍白苍白的。
把资料上呈给王宏的律师看，那律师又继续给王宏辩护，最后还是抵不过叶月琳方的律师。接着两律师又进行大量的口水战。
小小想到有句话就是说：“法院是大人吵架的地方。”这个说法是百分百正确的。
两个大人都在一个停下嘴的时候，另一个马上接起。小小的手都握得发白了，孙子姚盖上他的手，小声地说：“没事的。”
点点头，他是担心父母输了，却也怕王新的父母输了。手往王新的手上移，两手刚碰到，就被王新握住了，“没事的。”
所有人都跟他说没事，可是有没有事得到最后才知道，小小没见到把那芯片给当做证据上呈上来，问了下孙子姚。孙子姚没回话，只是回头看了眼朱度，如果那个证据真的是公布了，这个人也逃不了。
真的会那么顺利吗？
孙子姚的心有些不安，却没在小小面前表现出来，只是模糊地说：“再等等看。”眼睛不离王宏，怕他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还有朱度，他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出来，肯定也是带着很多人来的。自己在出来前没想那么多，大概就有几个随身跟着的保镖偷偷跟在后边吧。
跟白于封视线交流了一下，转头看了眼来的人，有些是王宏的亲人，其他的大概都是为了看两大律师是怎么辩护的吧。但是也不能保证里边就没有朱度的保镖。
看了下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了，没想到过得这么快，两方都还是没个结果，最后翟大城那方终于拿出那个芯片。瞅了下朱度的反应，他是突然站起来，接着又从容地坐下了。
不过孙子姚发现他的手是紧握着的，看来这份证据对他来说是有一定的影响的，而且这个影响还是很大的。把放着内存卡的电脑呈上去，接着就转到王宏那边。王宏在看清楚了内容的时候，眼睛瞪大后。
做出了出乎大家意料的事情，他快速地抽出U盘，拿出内存卡，吞了。
小小愣了，马上扑上去，“你吐出来啊，你快点吐出来。把东西还给我！”不停摇着他，王宏就是没动。
在警察要去拉开小小的时候，孙子姚上前去对小小说，“没事，刚才那个是备份的。你那芯片还留着呢。”
“真的？”看着孙子龙，孙子龙点点头。小小才笑了。
孙子姚拉着小小想回到位置上，王宏又做出了让人没有想到的事。他抢过了站在后边的警察的手枪，拽住小小，把枪口堵在他的太阳穴上。
“你们要是想让他死就动一下试试！”王宏见着其他警察正准备掏枪，隔着桌子，压着他。
孙子姚也不敢强拉，就怕他扣下扳机。“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小小知道他现在是处于什么局面，叶月琳还有翟大城要不是有警察压着就跑过来了，王新苦求着他的父亲放手，孙子姚在一旁给王宏做着思想工作。
“你们全给我后退！”人老了，动作却没有一些缓慢。王宏动作迅速地从桌子跳跃出来，小小被他扣在身前。
小小不敢动，孙子龙命令着人后退。
叶月琳在那里嘶喊，“蒋代合，快点放了我儿子，我不告了，我什么都不告了，你快点放开我儿子啊！”抓着拦着她那警察的手，那警察的手都该被她拧青了。
王新要不是白于封拉着，他就给跪地上了，“爸，你快点放了小小，叶阿姨说了不告了，你快点松开他。”
“你这个不孝子，给我滚，我没你这儿子，你要是再过来，我先把你给射了！”说着不像是假话，用枪比了比王新。白于封拉着他后退。
孙子姚看着小小，他眼里就快冒出眼泪了，瞧见朱度还有他爷爷挤到前边来了，皱着眉头。
只听孙季说：“王宏，你放了我孙媳妇，我保证你下半辈子肯定过得好好的。”孙季也不想他这么好的孙媳妇就这么没了。
应该是对朱度有些顾忌，但是见着他没替他开口说任何好话，王宏用力的抵住小小的头，弄得小小哼了一下，“什么活得好好的。我这辈子算是毁了，我现在要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六十一、中弹
一时间所有人都僵持着，没人敢有动作。孙子姚说话了，“王宏，就算你把小小杀了，你就能确定你自己也能死得了？如果你把小小杀了的话，我相信孙家能让你连死都不能。”
说是这么说，却也是同时注意着他手上的动作。
小小听见孙子姚这么说，眼泪就出来了。“子姚，我不要死。不想死。”
“孙子姚，你是想让我儿子死是不是？我儿子要是没了，就算是死我也把你给拉下去！”叶月琳想跑上去打孙子姚，还是被那警察给拦着了，她一怒，咬了那警察一下。
那狠劲，让那警察吸了一口气。孙子龙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她才松开，也镇定下来了。
“我不管！我现在什么也不想管，我就是要他死！翟大城当初也是见钱眼开才来找的我，我求他了吗？我强迫他了吗？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是他自己要干那个的。现在凭什么说我骗了他！”王宏的精神很不好。
孙子姚抖着手，怕“砰”地一声，小小就倒下了。
发现他的手在抖，小小强撑起笑，安慰他，“我没事的。”
“你闭嘴！你再说一句，我就给你弄一个窟窿！”王宏大声地喊。“快点让开！我儿子就是跟你们这种恶心的东西在一起，才会喜欢上一个男人，如果他没喜欢上男人，我们可能就不会继续呆在这城市了！都怪你们！怪你们！”
听见他的恐吓，小小也咬着唇不说话了。很想反驳他，他的理智还在，知道要是惹怒了这个男人，他就会杀了他，那他就会看不见孙子姚还有王新他们了。
看着他们担心的目光，小小咬咬牙不动，也不说话了，眼泪也忍住了。他现在不能哭，哭了会让他们更担心的。
甩开白于封，王新扑到洪淑云面前，“妈，你劝劝爸，杀人是犯法的啊！是死罪！让他放开小小，他是你干儿子啊，你就能让他死在你面前吗？”
小时候，两家人开玩笑说认干儿子，说是开玩笑，却也是经过了一定的程序的。两家人对对方的儿子也跟对亲儿子一样好。
洪淑云是有些心软，小小“阿姨阿姨”的叫也不是没用的。但是她也怕王宏，王宏的样子是她没看过的。
她扶起王新，“王新，妈帮不了。真的帮不了！”掩面哭起来。
惹得王宏的脾气更大了，“哭什么哭，你除了哭还会什么！王新，我叫你滚你听见没！我没你这儿子！”
怕真的惹怒了王宏，白于封拉回人，王新扑在他怀里哭。
两方人都呆在那里，人到底是怕死的，也对杀人恐惧。可是如果真的把人逼到一个悬崖边，是会把人逼急的。
王宏现在就是这样，他是说要杀了小小，却还是不敢动手，因为他还没有到那个悬崖边。
孙子姚看见一抹红色的身影，对着王宏说：“你放了小小，你要的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你只不过是一个中学生，有什么能力？”王宏的口气松动了。
“我爷爷刚才也说了，他可不是一个中学生。”
“现在孙家不由他管，我还是知道的。”
孙子姚的声音又消停了，因为王宏说的没错。现在靠他说话，王宏完全不信。
“你放开他，孙氏企业我送给你。”
在王宏再一次把枪扣紧小小的时候，另外一个男音出现了。孙子姚听得出来，那是自己二哥的声音。
果然，孙子辰那冷酷的面容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他说：“我是孙子辰，孙氏企业的总裁，你放开他，我把企业送给你。这里的人都听到了，他们可以做证。”
小小不懂那个只见过几次面的人为什么要帮他。有些人在议论着。
孙氏企业不是一般的小企业，这么大方就送了，王宏有些不信，“如果你说完不算话的话，我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打了一个响指，有一个穿着黑西服的瘦小男子走到孙子辰旁边。孙子辰指着王宏，“给他送过去。”接着又对王宏说：“这是公司的让渡书。你自己看一下。”
半信半疑地接过去，一手拿着枪指着小小，一手拿着让渡书仔细地看着。
没瞧见后边那红色的身影站在他后边，等到他瞧见那红色的鞋子时，抬头看人，拿着枪的手马上被人拉住，枪也被人抢下了。
孙子姚等人被制住了上去抱住小小，“没事了，没事了。”背对着王宏，小小看见王宏反抗着韩金俊。
把他手中的枪拿回自己的手里，指着孙子姚就开了枪。
“小弟！”孙子辰和孙子龙马上压住王宏，场面很乱。
小小感觉到他放在孙子姚背上的手有些湿，他不敢看，眼眶也湿了，“子姚，你别吓我。子姚，你没事的对不对？”
强忍着晕眩，孙子姚说：“我没事，你别担心。”说完话，人被孙子龙接过去了。
王宏和翟大城两对人也被人压回牢里了。温雯和韩金俊见到孙子姚中枪了，两人眼底全是愧疚，因为他两太有信心才会这样的。在人不注意的时候，两人悄悄离开了。朱度也是带着他的保镖走了。
白于封几个人护着孙子姚上了车，直奔医院，法院瞬间安静了，只剩下小小和王新两个人。
没有了孙子姚的遮挡，小小看见了手上那一抹鲜红。吓得眼泪就下来了，王新抱着他，“小小，没事了，真的没事了，陪新哥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