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识地点头，无意识地跟着王新走。王新带着他去厕所把手洗干净了，看见镜子里的两个人。
一个人的脸色比一个苍白，王新安慰着小小，却说着说着眼泪也跟着出来了，“小小，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小小也反应过来了，肩膀湿了，他拍着王新的背，“王学长，不是你的错，真的。是因为我……如果我没有上去的话，就不会被抵着枪，如果我没有被人拿着枪抵着，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两人互相自责着，小小替王新抹干眼泪，“王学长，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哪里啊？小小，我对不起子姚，我害怕了，我不想回去了，想走了。但是我还不知道要走去哪里。”王新拉着他走出去，就像小时候那样。小小总喜欢依赖他，现在他们有了孙子姚、有了白于封，忘了以前没有人依赖的日子。
法院门口，白于封正站在那里，见到他们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们去了哪里呢。怎么没跟上？”
“于封，我很对不起子姚，跟他说声对不起。我不想继续呆在这里了，我想走了。”视线穿过白于封，看着那片天空。
“去哪？我陪你。”
“我想自己一个人，如果小小想跟我一起去的话，就我们两个人一起离开。”
低头看着小小，等着他的决定。小小想到自己手上的那一片血，他也害怕了。“我跟你离开，不呆在这里了。”
“小小，你走了的话子姚怎么办？他没人照顾了，而且他要是看不见你的话，会急疯的。还有你，王新，你就决定丢下我？你是对不起子姚，又没对不起我，你怕什么？”白于封没有被王新吓跑，把两人劝住了。
紧拉着手，小小看着王新，王新放开小小的手，抱住白于封，“嗯。”
“去医院吧。小小，你也不想子姚着急，然后就把伤口恶化了吧。”白于封下了重药。
小小变了脸色，摇着头，“我不要，我要去见子姚。”
白于封笑笑，拦了辆计程车，三人坐上车开往医院。
六十二、手术
到了医院，手术室的灯亮着，外边的人全站着，脸上的着急是显而易见的。
小小攀着手术室的门，试图看见里面的场景。孙子龙把他拉下来，“子姚会没事的。”小小咬着唇摇着头，没人知道他的意思。
拉下孙子龙的手，小小继续看着手术的门。王新拽住他，小小眼泪开始掉了，“学长，子姚不会有事的，对吧？”
“嗯，不会有事的。”说这话的时候，王新的手一直抖。小小抱着王新又开始哭起来，没出声，无声地流泪。
所有人都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小小，孙子辰对着他那秘书说了几句话，孙子龙对他说：“子辰，你有事就先走吧。子姚没事了我跟你说。”
挥手，让秘书离开了，孙子辰没走，坐在手术室外边的椅子上。过了一会他才说话，“爷爷呢？你有跟爸妈打电话吗？”
看了下周围，孙子龙才发现孙季没在。白于封脸上还是笑，但是看得出来眼底全是担心，“孙爷爷先回去了，我也打电话给阿姨了。”
因为急着孙子姚，没人会分心做别的事，孙子龙跟白于封说声谢谢。白于封没回应他，只是看着王新和小小。小小有哮喘病，这么哭下去，他怕病发作了。
轻拍着他，“小小，别哭了。”在王新的怀里摇头。白于封也不劝了，随他吧。
后边急促的脚步声在传到众人的耳朵里，小小抬起头，是孙子姚的父母。放开王新，就跪在他们两面前，孙宏辉扶起他，“怎么了？”
“伯父，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子姚就不会有事。对不起对不起……”小小半跪着，不肯起来。
“起来再说。”孙宏辉急着自己的儿子，但是见到小小这样子，也不好再说他什么。
小小还是摇头，“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小小捂着胸口，急促地喘气，白于封从孙宏辉手上接过人。
到底是发作了，王新跟着扶起他，“小小，你怎么了？”小小没办法说话，捂着胸口喘着气，白于封抱起他，“我去找医生。”接着就跑了，王新跟着跑上去。
没有人知道是怎么了，林心珍担心地看着，“这两个孩子……”一个在手术室里抢救，一个现在又不知道是怎么了。叹了口气，孙子辰把人扶到椅子上坐下，“妈，你别担心，他们会没事的。”
卫斯理看着手术室，里面的是自己的兄弟，从小的死党。还有刚才被白于封抱走的那个，他把他当弟弟，现在两个人都出事了。
皱着眉头，很快有一只手抚上他的眉心，抚平了那皱纹。
而小小这边，医生是很快来了，但是白于封怕他醒来又是哭了，病又发作了，让医生给他注射了一些药剂，让他睡着了。
病房里就剩下呼吸声，白于封搂着王新，“不是你的错，真的。”
“真的吗？子姚他会不会怪我？”王新最害怕终究是没有朋友。
摸着他的头，王新的样子是他从未见过的，大概是这次的事对他打击太大了，他倒也没有王新这样担心，他和孙子姚的家族以前都是黑道，是在枪口下过活的，以前两就算还小，也杀过人，中过枪，不过也照样活到现在。“真的。他不会怪你的。”
听到他的话，王新的心落了地，看见床上的小小，那心又提起来了，“他们不会有事的，对吧？”
“对！”抱住他，他不想让这个人的心理在阴影，“别想了，你应该也累，你也休息一下吧。”轻拍着他的背，白于封不想再看见这个失控的样子了。
其实在王新说要离开的时候，他很生气，却忍下来了，他知道这人的心思，如果连自己都不要他了，他还能去哪里。
王新也累了，靠在白于封的肩膀上，手搂着他的腰，没一会儿，平稳的呼吸声就出来了。知道他睡着了，白于封还不想放开他，就让他这个姿势睡觉。
看了下时间，已经快两个小时了，不知道孙子姚出来没有，白于封把王新放到床上和小小一起躺着，担心着孙子姚，却也不敢放这两个人在这里。
打了卫斯理的电话，知道了孙子姚还呆在手术室里，跟他说了小小没事，也跟他说要是孙子姚出来了，给他打下电话。那边应了一声就挂断电话。
看了眼床上的两个人，小小把王新当成抱枕了，手和脚全放到他身上，白于封看着他睡觉的样子，闷笑出声。可是又想到小小的父母，这事还没解决，要尽早把这件事给了了，越拖越麻烦。
呆坐在椅子上，想着要怎么做，今天的事情应该会让法院先给王宏定下一个罪名，但是除了王宏，他的后面还有一个朱度。打了电话，跟对方交谈，最后是下了命令：“给我找到朱度，查清楚他的目的。”
……
在所有人都急切地想得到结果的时候，医生终于从手术室里出来了，林心珍马上上前去问，“医生，我儿子他怎么样了？”
医生擦下口罩，“患者已经没事了，不过还需观察几天。你们先去办理住院手续，患者会送往加护病房。”
林心珍又拉着医生，“那医生，我儿子他什么时候会醒。”
“这个……得看看患者的体质了，有的人几个小时就醒，有的人十几个小时才会醒。”说完医生就走了，不过几个人也是松了一口气，至少能确定人是没事了。
卫斯理打电话给白于封，跟他说下消息。林心珍看见卫斯理正打着电话，问他：“斯理，问下于封，小小怎么样了？”
可别一个没事了，另一个又有事了。卫斯理把手机放到口袋里，“伯母，小小已经没事了，睡着了。”
“那就好，那就好。让于封把小小送到子姚的病房吧，要是子姚醒来没看见人，肯定急了。”
“嗯。”卫斯理牵着姜鸿的手，又掏出手机，跟白于封说了几句后，对林心珍说：“伯母，于封说他等一下就来。”
“我们去看看子姚吧。这孩子，总让人操心。”林心珍嘴里说着。孙子辰扶着她，林心珍拍拍他的手，“子辰啊，怎么没去公司？”
抿抿唇，孙子龙跟林心珍说了孙子辰刚才的事，林心珍笑得眼角都出皱纹了，“小小是个好孩子。孙家都喜欢他。”
“妈，那专守你不喜欢了？”孙子龙笑着问。结果林心珍回了一句，“专守我也喜欢，就是不是媳妇，是女婿！”其他几个人偷笑，连孙子辰的嘴角也上扬了。
孙子龙脸色变了，苦哈着：“妈，你别说这个，我就是心疼专守嘛！”长得粗壮的男人，跟着一女人撒娇，这场面看起来很震撼。
孙子姚已经被送往加护病房了，白于封抱着小小姗姗来迟。
只见白于封的脸色比孙子龙还苦，“小小的睡相太糟了。”说完又被小小一个拳头给打了。林心珍看了小小一下，眼睛闭着呢。
林心珍笑着，“子姚受得了就好。”
六十三、小时候
几个人进了孙子姚的加护病房，孙子辰去办了住院手续，回来时皱着眉头。孙子龙问他怎么了，孙子辰回他一句：“医院是吃钱的。以后少进点医院！”
孙子龙哈哈大笑，被林心珍拍了下头，“安静一点！”孙子龙闭了嘴。
再被打了第十二次的时候，白于封把小小放在孙子姚旁边。本以为小小也会打孙子姚，没想到他只是手摸了摸，然后抓住孙子姚的手，蹭了几次后就抱着不放了。
指着小小，白于封对王新说：“你看，他刚才是假睡的吧？一定是装的！”丫的，打他打得挺欢的，回到孙子姚旁边就不打了。
拉下他的手，安慰了他几句。白于封嘀咕了几句，打了个哈欠，“王新，我困死了，我们回去吧。”
“可是……”王新也有些困意，昨天晚上白于封根本不让他睡。但是小小他们这样，他也放心不下呢。
卫斯理看着他们，挥手，“你们先回去吧。这里这么多人呢，不差你们两个。”
“……”这句话为什么怎么听怎么别扭呢？白于封嘴角抽抽，最后是跟孙宏辉他们告别后，搂着王新离开了医院。
坐到车上，刚才还在担心着小小他们的王新，很快就靠在王新身上睡起来。计程车司机是话捞，开始跟白于封他们说着话，大嗓子。不过在王新睡着后，被白于封几个警告的眼神下安静了。
当白于封抱着王新出现在学校的时候，引起很大的轰动。什么受啊攻啊…娇弱受、温柔攻，女王受、忠犬攻……“谁是忠犬攻了？”低声地说，脸上还是笑容。他可不能在学生面前破坏形像。
抱着王新走到宿舍，把他放在床上，关上门，又走到浴室拿了湿手巾给王新敷眼。不然照王新的眼睛就肿了，那样子很难看的。
叹了口气。白于封发现跟王新在一起叹气比较多了，但是自己还是心甘情愿。爱情都说是害人的东西，却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骛，都说天堂是美好的地方，却没人想去。
王新是毒药，一个能让白于封上瘾的毒药，但是白于封却不想放手。
“王新，你说要和白于封永远在一起的。不能变卦喔！”亲了他的唇，白于封拿下毛巾，又弄湿，重新覆在他眼上。“王新，我很喜欢你，从高一的时候就喜欢你。我也很喜欢小时候的你……”
刚放上的毛巾被人拿下，王新一脸震惊地看着白于封，“你……刚才说什么了？你小时候认识我？”
没想到自己偷偷的告白会被王新听见，白于封有些害羞。但是王新的注意力好像不在这里，不过被听到自己特意隐瞒的事情，也颇尴尬，“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找到一张照片，还有看见你小时候的照片，小时候的记忆就全回来了。”
“什么照片？”王新坐起来，他从白于封把毛巾放到他脸上的时候就醒了，但是有些困就没睁眼，没想到会听到白于封的话。
站起身，去拿出照片，“就是这个，小时候照的，五个人，每个人都有一张的。子姚，小小，我还有你，还有卫斯理。”接过照片，王新仔细地看着。
他还有些印象，但是如果不是他拿出来的话他可能就忘了。
王新笑着看着抚摸着，白于封躺在他旁边，“还要感谢你的父母，如果不是你的父母，小小的爸妈就不可能住在那里也不可能走上走私。子姚和我都是我们的爷爷带过去的，卫斯理是因为和小小他们是邻居。小时候只不过是为了好玩，现在没想到会五个人重新聚到一起。也没想到我会喜欢上你，子姚会喜欢上小小，都是缘分吧。”
看着床顶，白于封脑里却是小时候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以前全忘光的东西在照片找到的时候全回到脑里了，孙子姚应该也忘了吧，不过他不想告诉他。
淡笑着，小时候无忧无虑的生活很好，小时候也没想过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白于封想着小时候几个人最喜欢的人都是小小，几个人也喜欢抢着小小，喜欢跟小小玩。现在却是欺负小小最厉害的孙子姚和小小在一起了，而他和王新则是看谁都不对眼。
至于卫斯理，他说喜欢小小，想来也是因为小时候的事情吧。发着呆，结果被王新揍了一拳，大叫：“王新，你干嘛打我？”
“小时候你不是也经常打我嘛！现在打回去怎么了？”接着又继续打，不过没打脸，全打他肚子上了。
白于封躲着他，也不敢回手，他可是练过的。被再一次揍到腹部时，白于封制住王新，吻住他，把人吻得气喘吁吁得才放开他，“再打下试试啊？”得意的笑容，没过一秒笑容就没了。
为啥？因为王新这个狠心的，撞了他的下体一下。松开王新，捂着下体，“王新你是想你的性福没了是不是？我可是你老公！”
脸发红，担心着他，但是听到他的话瞪了他一眼，“最好把你废了！我找别人去！”
“你敢！”
“我怎么不敢了？”继续瞪！
“你可是说要跟我在一起的！”声音高了，手却还是捂着下体不松开。因为他看着王新眼底的担心，心软的家伙，不好好利用怎么能叫是白于封呢。
果然，王新见他一直捂着胯部，“你没事吧？”他明明没用多大力的，而且也只是轻轻擦了一下，主要是撞到大腿了。也这么疼？
心里大笑了几声：王新，你还是斗不过我吧！脸上还是那痛苦的表情，“有事！疼！王新，你下手太狠了。疼死我了。”
王新急了，却不知道怎么办。无措地说：“我……我去找校医。”说完就想门口跑。
连忙拉住他，笑话，要是校医来了，肯定被笑死了。脑子转了转，“你帮我揉揉就好了。”白于封脸上浮起淫笑，但是担心着他的王新没有注意到。
他很纯洁的问：“怎么揉？”说着手覆上去，“这样吗？”
白于封哼出声，让王新以为他太用力了，用轻了力，白于封哼了一声，“用力些！”王新还是没有发现白于封的变化，乖乖地听从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