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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易冷——by植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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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陆天赐问。

“我给你,送吃的来了……”沈启俊小声说。

陆天赐看着他,微带了点褐色的眼睛,深不见底。他把吃的递给陆天赐,陆天赐扔在一边,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一手摁着他的肩。

“你……,天赐哥,你做什么?”沈启俊被掐得快要窒息,手脚挥舞着想要推开陆天赐。嘴唇却被吻住,霸道和气息从一张口度到另一张口,吻得人头晕目眩。想推开他,手去摊软着抬不起来。只感觉到衣服被他撕扯开,周遭变得不再是什么枯井,而是十年前的那个柴房。陆天赐笑意盎然的脸,变得狰狞可怖。

“你想做什么?”沈启俊想要惊呼,喉咙发不出声音,身体又重新尝到被生生撕裂却无力反抗的疼痛。

“不不不……,天……天赐哥……”沈启俊哭号着,声音渐渐弱下,模糊的视线里陆天赐转身离去。想伸手抓着他,世界变得一遍黯淡。

“……在睡觉……”隐约耳边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沈启俊意识到方才那只不过是个恶梦,心跳幽幽的平稳。转身,看到陆天赐正坐在床边幽幽的对着自己笑。惊了一吓。又听到耳朵边人在说,“这个时间还在睡?”

好像是英翘的声音。

陆天赐又不见了,又是个梦。明明知道是梦,他却陷在梦里出不来。一遍遍得觉得自己该醒了,眼前却总晃着陆天赐的脸。拿走去驱赶他,他便不停的变换着位置。一会儿在书桌前,一会儿在穿衣镜里,一会儿又躺在自己身边。心里怒喊了一声“滚”,眼睛终于睁开,衣服已经里里外外湿透个遍。外头果然是英翘,正在跟立土说话。沈启赐扶着昏沉的额头起身,蓦然感觉到身下遗了滩粘稠的东西,背心又是一阵冷汗。少年时期,他都不曾这样遗过,今天却……

“少爷……”立土在外头轻轻的敲门低喊。沈启俊不作声,轻手轻脚的拿出一套干净衣裳换上,将污秽的衣服卷做一团扔到床底。打开后窗,本是想让风吹散屋子里的腥膻气。英翘像是知道他醒了,突然伸出头:“嘿!”

沈启俊惊得随手关窗,却听到英翘在外头哈哈笑道:“怎么了,屋子里果然藏了人么?”

“哪里有……”沈启俊窘着脸,又把窗户打开。冯英翘瘪着嘴故作神秘的伸头朝里看了看,又抬眼看他:“听说你昨天夜不归宿。”

“跟……生意上的朋友……吃饭……”沈启俊脸色微红。

冯英翘看着他慌张找借口的样子,忍不住发笑。明明是个男人,却动不动脸红。而且脸红时带了几分羞怯的样子,像是戏台上的清俊小生,惹人怜爱。冯英翘清清嗓子。沈夫人明里暗里都把意思透露给她,希望他们能够交往。虽然冯英翘觉得自己的性子不大适合相夫教子。但若是这个人是沈启俊,试试也无妨。

十七、

“是英翘来了?”沈夫人像是嗅到味儿的猫,笑盈盈的出现在沈启俊住的小院门前。

冯英翘浅笑:“伯母。”

沈夫人看了一眼沈启俊紧闭的门:“你们两个隔着个窗说话,这又是在玩哪一出?”

沈启俊无可奈何的打开门站在门前,不大想让她们进来。屋子里有味道,连带着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也都散发着一股污秽的味道。好在冯英翘也没打算进去。她穿着骑马装,手里拿着太阳帽,像是打算春游。

“今天不上班?”沈夫人跟冯英翘搭着话,给立土递眼色,示意他赶紧给启俊收拾收拾。

“嗯,上的。只不过要去城外福严寺一趟。找智定师傅拿些草药,顺道过来看看启俊。”

“福严寺。”沈夫人想了想,“就是那个牛背山上那间破庙?”

“是的。”

“挺远的,你就骑脚踏车去?”沈夫人看着正在洗脸的沈启俊,“让启俊跟你一起去吧。都已经过了中午,等你上山下山天都黑了。若是在路上遇到坏人怎么办,世道又不太平。”

“我……”沈启俊本来想说要去厂里。合同签定好,虽然事情已经交待老吴去办,自己还是应该去看看。但是一想到早上对妈妈说话太过失礼,又把话咽回去。

冯英翘看着沈启俊,不客气道:“好啊,帮我提点草药也是好的。”

沈启俊无奈的蹙眉。

牛背山在县城外五六里地,山不高,路却不大好走。在山脚的农户那里寄放了脚踏车,沈启俊跟在冯英翘身后上山,走得大汗淋淋。福严寺在牛背山背面,翻了山头,从侧面的羊肠小道走到寺庙门前。想来长久没有什么香火,寺庙的匾额木门都斑斑驳驳,久未翻新。沈夫人说是间破庙,倒也不算夸张。

拾级而上,看到庙堂里的几缕青烟,沈启俊这才觉得还是间寺庙。来不及对宝像庄严的佛祖表示敬意,冯英翘径直穿过庙堂走进后院,他不迭跟上。后院不大,晒满了各种草药。穿着百衲衣的小沙弥看到冯英翘立即双手合十:“冯施主。”

“苦厄,智定师父呢?我来拿草药,再找智定师父拿些安胃草、百花散。”冯英翘正说着,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和尚从东侧的禅房出来。他神情肃杀,不苟言笑。沈启俊一看这神情,猜他必定就是冯英翘所说的智定。冯英翘见到他,敛起笑容,双手合十。智定把他们请进满是药香的禅房,拿出几味已经包好的草药,又拿了几只细白瓷瓶给冯英翘,都是她刚才说的。

“智定师父早就知道我要这些?”

“当下季节,正是要这几味药的时候。”智定双手合十。

冯英翘放下银洋,把几只药包塞给沈启俊,智定的目光便也在沈启俊脸上浅浅一扫,眉心微蹙轻叹了句“阿弥陀佛”。

沈启俊犹是一惊,好像他一眼就把自己看穿了似的。不过是个素昧平生的和尚。他往后稍退了退,听冯英翘跟智定说话,说的都无非是些药丸的药理之类的东西。离开福严寺,又走到牛背山的山头,沈启俊往下看,福严寺被几棵老树遮住大半。他轻吐了口气:“明明是间寺庙,却做的是药材生意?”

“生意谈不上。和尚也要吃饭。不去化缘又没有香火,就只好想些别的办法。智定师父医术不错,药材也都极好。”

“你不是西医么?听说学了西医的人都极排斥中医。”

“我是例外。”冯英翘得意的笑:“中医在中国延续几千年,自然有他延续至今的道理。而且现在时局不大好,药品管制很严。用中药也算是就地取材。”

“哦。”沈启俊点过了头就再没什么话说。猛的想起,已经五月了,再过两天就立夏。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布厂里的那些布,希望能平平安安做出来,平平安安交货收钱就好。

“昨天你是跟哪位生意上的朋友吃饭?莆县也就那么点大的地方,说说看我认得不。”冯英翘突然问。

“啊?”沈启俊微怔,立即否认:“你不认得。”

冯英翘眨着眼看他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撇嘴故意道:“该不是,你去吃花酒了吧。”

“没有。”沈启俊连连摇头。

“会情人?”

“没有!”沈启俊的脑子里蓦得闪出陆天赐的脸,自己吓了一身冷汗。

“你也都二十四岁的人了。”冯英翘看他紧张的样子心里偷笑,又做出语重心长的姿态:“就算喜欢个把人也是正常的。”

沈启俊又是一怔。

冯英翘看着他一副懵懂未知的样子,清了清嗓子,也不好多说什么。走在到他前边:“快点走,天黑了路就难走了。”

沈启俊应了一声,紧跟上冯英翘的脚步。没走出几步远,冯英翘脚底一滑,朝山下滚去。好在沈启俊反应及时,扑上前去拉住她,才不至于滚到山沟里去。冯英翘呲着牙坐在地上,脚踝扭到,膝盖也蹭破,大颗的血珠从伤口冒出来。

“流血了。”沈启俊赶忙拿出手帕替冯英翘绑住膝盖,“还能站得起来么?”

“没问题。”冯英翘说归说,真站起来的时候疼出一身冷汗。

“我背你吧。”沈启俊看她咬牙硬撑着的样子,蹲在她跟前。冯英翘有些不好意思,但天快黑了,再扭捏一下不知道还能赶在城门关闭前进城不。她伸出两手搭在沈启俊的肩膀上:“背得动么?”

沈启俊背起她,份量的确比想象中要重,还好下山的路不算长。在山脚寄放脚踏车的农户家取了车,冯英翘吁了口气坐到脚踏车的后座上。沈启俊骑车的技艺不够娴熟,来的路也不大平整,只好推着她一路颠颠波波回城。

走不多远,听到一阵汽车马达声。

“可能有车可以搭。”冯英翘回头看后边。一辆军用吉普车和一辆军用卡车一前一后朝这边驶过来。沈启俊看到军用车,有些紧张。等到车子驶到路前,果然看到陆天赐从吉普车里伸出头淡淡揶揄:“二位……这是春游还是……”

“陆团长,巧。”冯英翘热情的招手:“可以帮忙捎带一程么?”

沈启俊扯着冯英翘的衣袖想阻止她已是来不久。陆天赐推开车门下来,看着冯英翘裹着手帕的膝盖又看了看沈启俊:“好。”

“太谢谢了。”冯英翘从脚踏车上下来,单着脚跳到吉普车跟前。

“要不我骑……”沈启俊低着头想说自己骑车回去。在陆天赐的视线范围之内都让他觉得局促不安,偏陆天赐还站在自己面前不到一尺的距离。陆天赐扶住车龙头没等他把话完招手叫卫兵把脚踏车扔到卡车里,然后扶着车门对沈启俊打个了手势:“沈少爷请。”

沈启俊犹豫不决的看着车子,他若是坐进去,必定是跟陆天赐挤在一起,若是不进去,又怕英翘逼问他为什么,也怕陆天赐想出什么花招来刁难他。慢吞吞坐到车子里,陆天赐果不其然紧贴着他挤到后排的位置上,大腿靠着大腿,彼此感觉到温度。沈启俊身体绷得笔直,双腿尽量并拢,又怕挤到冯英翘,全身僵硬得像块雕塑。

“开车。”陆天赐睨了他一眼,吉普车发动起来往城里去。车子在坑坑洼洼的路上摇来晃去,陆天赐便故意贴着沈启俊。沈启俊在他和自己之间横了只手想挡开,陆天赐顺势把手搭在他的手上握紧。沈启俊额头冒汗,觉得自己总是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最后弄到自己尴尬不已。他用力的抽手想挣脱,陆天赐用力捏紧。沈启俊咝了一声,陆天赐抓起他的手举起来将他手掌侧面的蹭伤对着自己。本来已经止血凝固,刚才的折腾又渗出血水来。他又拿出手帕,沈启俊认得那条手帕,曾经被他强塞给自己,那回他中枪还回去了,现在看似又要到自己手上。

“不必了,小事……”

“你也受伤了?”冯英翘抬头看。她只顾着自己腿被擦伤,没看到启俊拉她的时候手掌也擦破了皮。当即瘪着嘴,一脸歉意,“启俊……”

“一点油皮,不碍事。”沈启俊装作若无其事,暗地里同陆天赐较劲。拼力气,他自然不是对手,手掌被那条手帕牢牢的缠了两圈才放回来。

“早知道我就不叫你了,害己又害人。”冯英翘拉过沈启俊的手仔细检查了一遍,所幸除了手掌再没别的地方有伤。

“我本来也是打算一起来的。”沈启俊皱着眉说着违心的话,刻意把陆天赐晾开,“一直闷在家里,偶尔出来走动一下挺好的。”

十八、

驻军要的这批布已经开始紧锣密鼓的生产。转眼立夏,天气说热就热。沈启俊早晨一吃过早饭便督在厂子里,生怕会有任何差池。工人们也知道这个时候有事做都是不易,个个捋了袖子卖力的干活。一整天下来,沈启俊虽然没有亲自在织机前站十数钟头,两条腿却也总不闲着。好容易快到下午下班的点,他转身正打算回到办公室,就听到楼上的会计室传来争吵的声音,是舅舅跟余会计。沈启俊头皮一炸,提着长衫快步走到会计室,就见舅舅跟余会计两人金刚怒目。

“怎么了?”

“少爷要是觉得我做得不好,直说就是。冷不丁的叫个外行人来查什么帐。”余会计冷冷的把手里的一本正在做的帐推到沈启俊面前。

“什么查帐?”沈启俊扶着帐册看了一眼金兆新。

金兆新立即道:“我不过就是过来叫余会计把帐本给我看一眼。我领着你们沈家薪水,总得做点事情是不是。谁知他反应这么大,若是心中没鬼,何必大呼小叫。”

余会计被噎的一口气吐不出来,拿出钥匙打开身后的柜子抱出一大摞帐本:“我在布厂做了快十年了,经手的帐都在这里。舅老爷慢慢查。”

金兆新还真的伸手去拿帐本,沈启俊拦住他的手:“帐务的事,舅舅你就不要插手了。”

“你这是说什么话,好歹我们还是亲戚。难道我还比不过一个外人。”金兆新不服气的看着沈启俊。

沈启俊把帐本推回到余会计跟前:“余会计做了快十年了,是爸爸跟我,还有厂里上上下下都信得过的他。”

金兆新皱着脸,一看沈启俊这架势就是不打算站在自己这边了,瘪着嘴:“好,我多事。嘁。”

金兆新甩袖子出门,沈启俊对余会计浅笑:“你也知道他是什么人,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余会计看着沈启俊这么客气的份上收起帐本重新锁回柜子里。沈启俊替金兆新赔了两声不是,叫他别多想才转身回自己的办公室兀自叹气。还以为金兆新对于上班的事只是三分钟热度,结果他倒是每天每天都来,兼了个副厂长的职务什么都要插手管管。其实,心里倒是真情愿只发他薪水,叫他不要来厂里胡闹就好。

揉揉太阳穴,听到自鸣钟敲六点。楼下一批换班的工人来了,另一批下班回家。老吴走到他门前敲敲门:“少爷,不回去吃饭么?”

“回的。”沈启俊喝了口水起身回家。

六点多,天光还亮着,余晖比白天的阳光温和了许多,又起了丝风,夹杂着早开的栀子花的香气。沈启俊走得很慢,只觉得沐浴在这样的风里能把一身的疲惫和小小的不愉快都吹走。要说起不愉快,除了舅舅惹出来的那个小插曲,这些天倒是忙的连不愉快的时间都没有。舅舅的那个事其实也算不得什么。日子若是一直这么过下去,挺好。只要……,陆天赐不出现。沈启俊轻轻的吁了口气,陆天赐的脸又在眼前,竟还挥之不去。一时间的惬意心情尽毁无余。

“启俊!”冯英翘的喊声伴着脚踏车的铃声迎面而来。沈启俊面朝斜阳眯着眼睛,看不清她的人,就等她到眼前。等到了眼前才发现她不是一个人,脚踏车的后座上还有个人。暗叫了声不好,还来不及转身就看到陆天赐从冯英翘的脚踏车后边跳下来。

“沈少爷。”陆天赐像是普通的熟人见面那样打招呼。沈启俊蹙眉看着冯英翘:“下班了?”

“是的。”冯英翘把车子递给陆天赐。

“你们……”沈启俊看着她和陆天赐已然熟稔的样子,心里微微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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