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突如其来,傅一文难掩内心几年来的苦涩,开始配合薛任晴。
放弃吧!
放纵吧!
两人倒向沙发,才发现疯狂过头了,薛任晴起身拉着傅一文,平稳了下呼吸道,“先出去吧。”
二十二.后醉
酒吧背后的街边满是装潢上档次的酒店,薛任晴把金卡甩给前台的人,扯着有些云里雾里的傅一文就往电梯走。
“薛任晴,你醉了?”傅一文靠在电梯内透明玻璃旁,摁住额头,“不行,我不是很清醒了,你小心。”
薛任晴笑了笑,凑过去轻轻推了他一把。
傅一文一惊,贴在玻璃上,双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眨着无辜的眼,一脸弱势的表情,“没玩够?好了好了,我投降,其实我也是一年一次来这猎猎奇,现在知道错了,还来得及吗。”
“今天我才发现,你也会这么害羞啊,以前老跟我屁股后面的厚脸皮样呢。”薛任晴把头埋在他颈边,不动。
就在这时,电梯开了,一个女生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只好忐忑地背对着他们,眼神却时不时朝着金属面板那看。
薛任晴若无其事地说,“能帮忙摁下十五楼吗。”
“哦,哦,好。”女生像是受到惊吓,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谢谢。”
叮。
“来。”他连搂带抱地扯着傅一文进了房间,傅一文由于饮酒过度,手脚不稳地摔在柔软的床上,刚睁眼,就看到薛任晴俯身压了上来。
“那什么,小晴晴……唔。”
薛任晴侧脸堵住他的唇,单手解他的衬衣,有些玩味道,“是不是想要这样,嗯?”
挣扎间傅一文失手关掉了房间的灯。
空荡的大床上清晰地回荡着二人清浅的喘息。
下面的违背心意,拼死挣扎。
上面的没那心意,霸王硬上弓。
薛任晴也不知怎么了,连一惯的温柔都荡然无存,带着浓浓地侵略性硬是要逼着身下的人就范,不顾一切的。
他用膝盖抵开傅一文的双腿,“真没想到,我做的第一个男人居然是你。”
他说完这话,傅一文居然放弃了挣扎,也不知是紧张还是什么,愣是没了反映,直直躺着,像个拆了线的木偶。
黑漆漆的房间里弥漫着淡淡香气,是窗边的薰衣草。
“薛任晴,你现在是清醒的吗?”傅一文问。
薛任晴也只是双手撑着床单,在他上方,给了他足够的空隙,“是,至少比你清醒。”
“你别激我了,我都懂,这几年都过来了,你都没忘记陆然,就算我每天围着你转,你心里还是没有一点我的位置。”
“可能你会讨厌我,不过我真的快疯了,”傅一文双手勾住薛任晴的脖子把他往下拉,“哪怕以后做不成朋友,今天我也要得到你。”他自己脱了上衣,就去解裤子,“一次我就够了,今天以后,你都可以不理我了,我不想再把自己的心放在你身上。”
“这可是你说的。”薛任晴重重叹了口气,嗓音暗哑。
终于,可以不顾了。
傅一文紧搂住薛任晴的腰际,贴了上去,磨蹭着,“作为我们最后一次以朋友身份说话,我能提个要求吗。”
薛任晴手滑倒他的背部,“什么。”
傅一文紧了紧抱着薛任晴的手,抖着说,“我暗恋你这么久,你也给点表示不是,我们能不能做一夜的基友?”
薛任晴轻笑了下,手开始往下游走,“从高中开始,我们不一直是么。”
“我说的不是开玩笑的那种,是真心的。”傅一文用手盖住眼,“一晚,不,十个小时就足够,可以吗?”
看到傅一文用手挡住的眼泪以后,薛任晴就动摇了,他用指尖擦干傅一文白皙脸颊上的泪水,“好。”
“谢谢。”傅一文脸上的笑容一时间使薛任晴的动作慢了下来,他说,“傅一文,你真是……很笨。”
前戏做到最后,两人都已经陷入疯狂状态,床单被搅得一团乱,还好床特别大,傅一文紧贴着薛任晴的身子,直到薛任晴猛然停了下来,他勉强笑了,“怎么了?”
薛任晴跪坐着,黑夜把他俊美的轮廓描摹得美轮美奂。
忽然下身一凉,傅一文感到裤子被脱了,只好咬紧牙关等待痛楚,却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一阵快感,他惊了,刚想起身,却被突如其来的酥麻感电的无法动弹。
“任晴?”他赶快用手接住正失力往下倒的男子,薛任晴咬着唇,“唔……原来这么痛。”
傅一文托住他,把自己从薛任晴体内抽出来,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眉目如画的男子,“你怎么……”
“不碍事,还是舍不得你这好基友,只好用这样两全的办法,这样,你我都解脱,免得我还老觉得要对你负责任。”
“你不必为了我这样的。”傅一文心疼了,紧紧抱住抽空一般的薛任晴,“我错了,不该威胁你说要断交的。”
“不是的,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有多想得到他,你就有多想得到我。”薛任晴撑着他坐直了,“话不多说,明天还是好朋友。”
“……”
薛任晴闭上眼,放手往下坐,只是觉得一阵贯穿全身的疼痛,夹杂着酸楚和心痛,他不敢挪动,只是撑着傅一文的胸膛大喘气。
好痛,痛的浑身没了力气。
他终于对前任几个女友有了愧疚,甚至是佩服。
“把我推出去。”他低着头忍痛说,“我没力气坐起来了。”
忽然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傅一文和他调了个位置,他说,“我来吧,看你这样的就不能做下面的。”
“嗯。”说不忐忑是假的,到了下面,就相当于放弃了主控权,相当于默认任人摆布。
“你搞过这么多女的,我这可算是帮她们报仇了?”
薛任晴翻个大白眼,“拜托,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手不自觉地环住傅一文的背,下一秒,他倒吸一口凉气,硬是没有坑声,只是觉得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眼前一片黑,只是睁着无神的眼轻轻吸气。
再次进入的时候,傅一文已经温柔许多了,只是薛任晴一直是在上面的那一个,忽然被人侵略,难免会痛。
傅一文开始从缓慢变成快速,直到整个人都压在薛任晴身上。
薛任晴一开始一直没有声响,只是紧紧抓着他,到了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咬紧牙关,随着动作的加快,薛任晴开始浑身颤抖。
忽然,进出的速度已经使得薛任晴没有闭眼的时间,只是不停地填满,抽空,再满,再空。
这种感觉就像是高三暑假的时候,每天睁眼出门补课,闭眼就是物理模型,数学公式,英语单词。薛任晴不是个脆弱的人,陆然给他致命一击后,他选择了接受,并且开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每天精力充沛地干着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但哪怕是这样,每天回家的时候仍然忍不住会去陆然家门口‘路过’,见到他的时候还是心痒地想要欺负他。
他很想很想分一秒钟给其他对他好的人,例如前女友,例如傅一文,可是就算是现在,脑海中也全都是陆然坐在学校大厅埋头弹琴的样子。
傅一文拼命动作着,泪水却不知怎么不争气从脸颊落了下来。
薛任晴替他擦掉泪水,起身贴了上去,语句被不间断的频率打得零零碎碎,“不……要……怪自……己……是……我……逼你……的。”
只要是薛任晴主动贴到他的身子,傅一文就难以控制,直到最后一刻,他俯身抱紧就快昏过去的薛任晴。
高潮过后,两人都筋疲力尽,薛任晴脸颊边的发丝都湿透,软软倒在一边,身上也是惨不忍睹。
没有多少停顿,他便披上衣服,淡淡朝傅一文笑了笑,撑着虚脱的身子进了浴室。
在浴缸里放满了热水,清洗完身子,他就疲惫地靠在细致的瓷砖边,一动不动,毫无生气的。
“薛任晴,我在这里等了你十五分钟。”脑中忽然传来有些稚嫩的声音。
他闭眼感受着热水的温度,嘴角微微扬起。
“你……能走远一些么,我还想弹琴。”
“……恭喜你,又是第一,虽然是靠作弊。”
有关陆然的过去再也堵不住,伴着身体的苦痛缓缓流出。
“薛任晴,活过来,这样你才能知道我曾经爱过你。”
大脑一下子清醒了,他挣扎着睁眼,发现自己仍躺在浴缸里,水温刚好,傅一文就伏在浴缸边上,把他吓了一跳。
他有气无力道,“好基友,你在这干嘛,想吓死我不成。”
没反应。
薛任晴只好擦擦身子,裹上浴巾,再把已经昏睡的傅一文抱到床上,自己则侧身睡在他的身边。
他闭上眼,笑着,继续做着方才的梦。
直到脸上的疲惫已经没有痕迹。
二十三.神秘交流生
很快,排演的日子就到了。
老毛照常闹闹嚷嚷的在前台拿一卷小报纸装模作样地领着大家拿道具,新来的小同学都排成一排背台本。
整个舞台人头攒动,乱成一团。
薛任晴此时正坐在舞台后头和郑油面面相觑。
陈姐饶有兴致地抱臂站在薛任晴后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郑油终于忍不下去,一声狼吼,向后倒去,还一边喊着,“薛任晴,你个禽兽啊,能这么长时间不眨眼!”
“唔,好酸。”薛任晴用手擦擦眼,“险,差一点被你赢了。”
“你们啊,真是长不大的小朋友,幼稚啊。”陈姐说,“要是被人家学校的人看见我们的男一居然在这玩这种游戏,会不会笑死?”
郑油继续添油加醋,兴奋地两只细眼发光,“是啊是啊,说不准人家就要换了男一也说不定!”
“千万要换,不然我一世英名全毁了。”薛任晴找张椅子靠了上去,“他们人呢,什么时候到,我得根据男二情况来看我是否参演。”
陈姐说,“美的你呢,放心吧,很安静的一个男孩子,长的也对得起观众。”说完,陈姐奸笑着挨过去,“小晴,好好演啊,姐姐我也好期待啊。”
郑油满脸紧张,摇着薛任晴,“唉!来人救救小晴晴吧!他就快被腐女和基友吞了!”
这时,舞台中央一声哨,老毛朝着幕后一个劲挥手。
陈姐立马反映过来,起身挂上工作人员的牌子,招呼着大家,“来了来了,都动起来,工作牌都套脖子上,迅速啊。”
薛任晴跟在大家后头,看着狭窄的小剧场门口挤进一堆人,都穿着红色的队服,上面写什么寻根交流之旅。
他若无其事地抱臂靠在身后的舞台台阶上,直到走在第一个的女生进入他的视线,梳着灵动的双马尾,脸上是有些……猥琐的笑容?
薛任晴缓缓站直,所有人都有些好奇地看着对面的负责人径直走向男一,童水星拿起脖子上的工作牌,在他面前晃了晃,“任晴,我说我们还会见面的嘛。”
“原来你也是这次的交流生,很高兴再见到你。”薛任晴又开始格式化地微笑。
郑油在一边小声,“坏晴晴,你认识这种大美女也不告诉我!”
“哈哈,这么生疏啊,叫我水星就好啦。”说完,她拍拍薛任晴肩膀,转向老毛,“你好,我是这一次交流的负责人,顺便也是台湾XX大学的话剧社社长。”
两队人马互相介绍了下,老毛就开始切入主题,“请问哪一位是男二?”
一个身材高挑的男生从人群中走了过来,老毛眼珠动了动,随即笑了,“同学你好,怎么称呼?”
男生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声音带着些许清冷,“韩生。”
薛任晴在一边淡淡扫了眼这个男二,又收回眼神。
老毛打量了韩生半天,揉揉眼,“好名,这是你的台本,戏份不比男一少,接下来大半个月都要一起工作,希望合作愉……快?”
韩生甩下老毛,径直走到帘幕边薛任晴身边,两人身高居然不分上下。
老毛无奈摇摇头,仰天长叹,“唉,苍天又赐我一个薛任晴,这次的戏苦喽。”
薛任晴看到身边的人,对着新生说指着台本,“红色的字是你的台词,黑色的是旁白,明白吗。”
新生高兴地点点头,跑走了。
随即他伸手笑了,“你叫韩生吧,我是这次的男一,薛……”
话没完,韩生上前握住他,“薛任晴……对吧?”
“没错,叫我任晴就好。”薛任晴抽出手,转移话题去拿台本,“对了,这是你的部分,有些是和我交叉的,红色字是我的,也就是薄尹的台词,蓝色字是你的,何枢的。”
他递给韩生,对方却不接。
薛任晴疑问性地说,“怎么了。”
韩生看着他说,“不用,不需要看。”
薛任晴皱皱眉,这人说话还蛮冲,算了,反正他也懒得理,直接甩手不管他,“那很好,过半小时第一次排演。”
他走到帘幕后坐在矮桌上,拍拍手,“来,大一的新生都过来。”
“饰演林清,徐敏,张书的过来拿台本。”
“沈浩,董欢,陈春,过来拿。”
……
“你可知道我们演的是什么戏么。”背后阴恻恻传来韩生有些陌生的嗓音,薛任晴一愣,背对着他说,“当然,韩同学你台本都看完了?”
“嗯,我很久之前就能背出来了。”韩生的声音中带些嘲弄。
薛任晴仍然背对他坐着,眯起眼,“我原来见过你吗,有话直说。”
“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来演这个舞台剧,还是扮演男同。”
薛任晴看着渐渐散开的新生,侧过来靠着背后的墙壁,“问我之前,怎么不先问问你自己。”
“这是导演写的剧本,而我恰好是男一,如此而已。”
一个女生笔直朝他们走来,手里拿着新制的道具玫瑰,“副社长,做成这个样子可以吗?”
薛任晴从矮桌上站起来,“给我看下。”刚想伸出手,脸颊就被一股力道扭了过去,还没反映过来,脚步一个踉跄就被推到墙上,韩生幽暗的眼眸印入眼前,随后便是近乎失礼的深吻。
回过神来,薛任晴一把拽过他摁在身前的矮桌上。
两人都大口吸着新鲜空气。
韩生仍然面无表情,嘴角裂开一丝笑容,“看来你不适合演这出舞台剧呢。”
站在对面的女生被突如其来的巨大冲击吓到了,抖着,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兴奋地,“副,副社长……?玫,玫瑰……”
薛任晴松开他,拿起桌上自己的台本转身走向女生,拿过玫瑰花,头也不回地走向舞台,“演的真是逼真,希望下月正式演出也能有如此效果。”
女生的眼神在二人间来回扫,最终还是以为是在排演。只好乖乖跟着副社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