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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的男人上——by池沉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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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虚弱的看着不锈拉开凭王妃和人娇紧握着自己的手,抱起他向苑里跑去。安宁趴在不锈肩头,渐渐失去意识。

安宁在次醒来已是深夜,凭王爷和王妃都已不在,人娇依然是大红嫁衣,此时正歪头坐在床边,小心的给他手上的伤口涂抹药膏,一丝清凉拂过,才方感觉手是有知觉的。

人娇看安宁醒来,连忙放下药瓶,对他问:“少爷醒了,要喝水吗?”

安宁向她摇摇头,正要说话,干呕起来,她坐到床头抱他坐起,安宁浑身无力的靠在她身上,吐到两眼繁星直冒,方是结束。

安宁痛的眯着眼睛不停的深呼吸,直至屋里寂静下来,不在有他咬牙忍痛的声音,片刻传来人娇压抑的抽泣声,抬头望去,她捂着嘴巴默默流泪。

“人娇别哭,我没事。”

安宁说完自己笑了,连他自己都觉得此话不真,没事?没事才有鬼了。

人娇用手背快速摸着眼泪,对他笑道:“我不哭,我不哭,少爷会没事的,会没事的。”安宁看着她才擦掉又泪水弥漫的脸,心痛蔓延,艰难的抬手接住她的泪水,看着那一颗颗如水晶球般的水珠慢慢在指缝滑落,瞬间掉落在地上,他慢慢闭上眼睛,哀伤道:“人娇,对不起。”身体渐渐往下滑,人娇用双手环抱着他,又小心的把他的头板正在她颈上,意识不清之前耳边模糊传来她心疼的话语。

“那个看见弱小就想归纳在翅膀下的少爷,才更让人心疼啊,以后换我守护你。”即便他不爱她,即便他娶她只是私心,都无妨,无妨。

第16章

安宁的新婚生活在养伤中度过,不多不少整整三个月。

三个月里次仁跑凭王府最勤,每次来不是药材,就是药材,不是人参,甚是人参,总之,全是补品。以他的话说就是,让他上任的圣旨放在他府里快发霉了,不加把劲给人补回来,他到那找个被皇上认同的御前侍卫给他。

最后次仁看他补的可以下床,就把圣旨塞给了他,在也不愿给安宁代收。看着圣旨安宁笑了,很华丽的两个头衔,御前侍卫,贝勒爷,不论是那个头衔,都说明他离他很进,进到触手可摸的地步。古人常言,近水楼台先得月,如今楼台有了,月却更远了。正式接下圣旨,安宁前往宫内谢恩,站于乾清宫门口,等待宣见。

安宁抬头打量这个久违了十年的宫殿,如恍然隔世般,对面是繁花正开的美丽花圃,因是春末,各色花开的份外妖艳,门头依然挂着那古老的牌子,上面很有型写着乾清宫三个大字,一切依然如昔日,旧景,且旧人。

恍惚间,乾清宫的大门被打开,一女子从宫殿快速退出,是个很华贵的女子,她着浅绿色衣衫,梳着旗头,头的一侧别着紫色珠花,正搭她雪白的皮肤,脚踏满人特有的花盆鞋,神色不安的后退,像是太慌张,脚步没站稳,身体向下倒去,安宁伸手接住她,帮她扶正。

后面跟着的奴婢连忙上前从安宁手上扶过她,焦急的叫着,“主子,主子,你还好吧?”安宁不解,何主子在乾清宫如此不顾形象的慌张后退,难道碰了烨的禁忌,他突然想到多年之前,赫舍里在乾清宫不小心打翻他那颗美人蕉花苗,以至于烨大发雷霆三天没见她,无论她如何在乾清宫外等待,烨都未理会。

安宁眨眼看着盯着我发呆的艳丽女子,心想,她难道也做了同样的事?

“皇上宣安宁贝勒爷进殿。”正走神中,小石子从乾清宫出来,打断安宁的冥想。也让对面的女子迅速回过神智,她轻柔下光亮的额头,丢下刚才的狼狈,惊讶的笑道:“原来你就是安宁,久仰大名,这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名不虚传难道他的名字宫里人也听过,果然是女人多的地方八卦多,连皇宫也不例外。因为不确定她的身份,安宁站在原处未开口,小石子小跑步的上前走到那女子身边,小声说道:“宜主子,你怎么还在这呢?皇上火气还未消,被看到你还没回去,又要大发雷霆了,请您快回去,别让奴才们为难。”

她艳丽的面容一寒,握握手指,说:“劳烦公公提醒,香溪,我们回去。”说完向安宁点点头,优雅的转身走开。

宜主子?难道是历史上受烨三十年荣宠不衰的永寿宫宜妃???果然够艳丽,美人是也。貌似这个皇宫大院里,到处是美女,随便拉一个,相貌都是不俗,怪不的世人感慨,世间帅哥美女竟出皇家,原来是基因优秀啊。试想爹妈相貌不俗,生的娃要是俗了也说不过去。“贝勒爷请进殿,皇上还等着呢?”小石子看安宁没动,连忙催着。

安宁点点头走入殿内,入眼的就是烨批阅奏章的御案,虽有些老旧,却依然干净整齐,墙上依然挂着西洋钟,钟下方端正是装有美人蕉花苗的崭新花盆,和原来的花盆一模一样,连盆底的小小裂口都一样,为了一个誓言,烨有够用心啊。

安宁想着那女子慌张后退的样子,足以可见,刚才殿里火药味多浓重。

小石子没跟着进来,烨还是不习惯殿内有人,他本就有一人独处的习惯,加上当年他带自己进殿怕两人说话被人听到,会疑似乾清宫闹鬼,所以更不愿奴才在殿内伺候,以至于他在他进入乾清宫后第二天下令,没经通报,任何人不得擅自闯入的指令。

安宁环顾下眼睛所及之处,烨不在范围之内,眼睛看向美人蕉花苗的地方,抬脚缓慢走过去,站在它面前,有种久别重逢的喜悦,这个唯一能证明李没存在的花苗,让他不得不承认安宁是李没,李没亦是安宁,没有因为16年的古代生活,忘记自己是个伪古人。

安宁微笑看着那个崭新的花盆,抬手触摸着,很真实的感觉,没有当年的虚无感,一切都是那么真实。他两眼无神的盯着双手握着的花盆发呆,心里有一丝邪恶划过……

修长的手指慢慢离开花盆,当手完全松开,碧绿色的花盆迅速下滑,眼看快要着地,一双白净有型的大手在下方接住它,免了花盆四分五裂之狼狈。

安宁转身看向这双手的主人,他未着外套,可能是在换新花盆时沾染上污渍,所以只穿着月白色里衣,抱住这花盆的手上还有水滴未干,想是在内室梳洗完毕才出来。

“你想证明什么?”烨把花盆重新放在架子上,两眼专注的看着花苗,抬手小心的抚摸着沾有泥土的叶子,那眼神温柔的如一池秋水,深沉且忧郁。

他该庆幸此刻的他对着的只是美人蕉花苗,而不是自己,被那样的眼神看一眼,也许他就会情愿溺死在那一池秋水中,在也不愿醒来。

“安宁参见皇上,吾皇万岁。”安宁连忙避开他看花苗的眼神,轻垂眼帘,向他行礼。烨看都未往他看一眼,依然摆弄着花苗叶子,片刻他才淡淡说道:“起来吧。”纯粹的报复,就为了刚才他那小小的邪恶之心,他让自己在地上多跪片刻,安宁低头苦笑,烨这家伙还是老样子,不能患他禁忌,不然无论是谁都不会放过,你给他一尺,他就能还你一丈,而且毫不心软。烨转身拿来银质的水壶,绕过安宁悠闲的灌溉着美人蕉花苗,那个银质水壶也还是原来的那个,没想到烨竟然一直收在乾清宫中,安宁站在原处,等他不再无视自己。

烨浇好水,放下水壶,重新问着刚才安宁未回答的问题。“你想证明什么?”安宁对上他有些淡漠的眼睛,悄然捂上心口,那里怦怦直跳,每一次跳动,都是预示着心的疼痛。这不是他自己想要的结果吗?只是一个眼神而已,何以心这痛。

只是心里在作祟,无关他的淡漠,安宁在心里不停的说服自己,只到心中平静。良久,安宁放下一直捂在心口上的手,语带笑意的说道:“只是想要证明,传言是否可信。”烨皱眉瞄了他一眼,“没听懂我的话?就刚才的状况,以你的心智,心里大概和明镜一样,何以需要证明,你,到底想要证明什么?”

他到底想要证明什么???安宁自己都有些迷惑,就算不以他的心智,他也很清楚花苗在他心中的地位,何以如此冲动。

也许他想证明的只是自己在他心中的位子,可是却忘记了自己是安宁,不是李没……那份属于李没的与众不同早已被他舍弃,他还有何资格奢求被舍弃的人等同相待。安宁叹息,那份邪恶只是头脑的一时发热,还好未成功,不然后果难以想象。想到前段时日他让人调查城西阁楼,想是有丝怀疑,安宁歪着头,装似不解的看着他,“皇上此话何意,安宁不是很明白。”

既然问题太高深,那就先装傻过去吧?虽然被拆穿的几率远远大过成功……烨看过来的眼神有片刻失神,好像是在透过他看向另一个自己,安宁被他那眼神盯的甚是烦躁,于是抬头捂嘴轻咳一声,他回过神,也佯装咳嗽一下,别过头不在看自己,“此事就此翻过,且不追究,但是,下不为例。”

安宁连忙谢恩,“安宁谢主隆恩。”

如此甚好,有些事本就不可为,只是他心邪恶。既然回不到过去,就别扯着回忆不放,自作孽,痛也活该。

烨转身走开,安宁本想跟上,眼睛却被花盆里的画面怔住,他以为是自己眼花,抬手拂下低垂的花苗叶子,发现美人蕉花苗的旁边真有株小草,被花苗叶子遮盖着,又在没有阳光的屋子生长,它却仍旧柳绿,完全没有枯萎的象征。

“你很好奇它旁边为何有株草,却没人除去?”想是看安宁没跟上,他回头又走了过来,问出安宁心中之疑惑。

安宁连连点头,既然烨如此爱护此花苗,看见盆里长草,怎会不除呢?他以前可是看见有草就必除掉的,只因为他曾经和他开玩笑的说过:草容易吸收掉花苗所需要的养分,而缺少养分的花苗就容易枯萎,那样他就会和花苗一起枯萎。

烨站在花苗前面,抬手触摸着那棵翠绿的小草,本没表情的面容开始异常柔和,良久他对着花苗喃喃自语:“把草种在花苗旁边,就像是把刺扎在他心里……”

安宁站在他身后,聆听着他那似有若无的哀伤,心,真如针刺般疼痛。

对不起,烨,终归要伤你太深,只是这样身份才是最好走的路……

今天过后,他是君,他是臣。

第17章

时间在缓慢流逝,流言在世人心中疯涨。

当两年前,一个如妖孽般的白发少年进入乾清宫,所谓流言俨然成为人们茶余饭后最好的话题。比如此刻,客来楼二楼上……

一中年男人带有一点羡慕,又有些嘲讽的对邻桌的两个男人说道:“听说凭王府本就是裙带关系才有的,凭王爷要不是有个当太皇太后的族亲,怎么可能有所谓凭王府。”

“对,对,此话有理,那一家子裙带扯的够远,这样说起来,凭王府的女人不简单,男人更不简单。”旁边一年轻点的男人连连点头,表示赞成。

甚是不解的另外一蓝衫人,忙放下夹菜的筷子,转首问道:“此话怎讲。”“你看啊,凭王爷有八个女儿,八闺秀全嫁的是满蒙贵族,谁说全是远嫁,可也都是有权有势之人,身份摆在那里,全是不容小看的主。”年轻点的人吃了口下酒菜,继续说道:“在说凭王府的男人,就不说凭王爷,只说他那儿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骑马射箭也是能人,而长相比女子更胜一筹,美中带着少年英气,一头诡异的少年白,更彰显他的与众不同,而这与众不同就把当今皇上迷住了,不仅在两年前册封为贝勒,还正大光明的把他留在身边做起御前侍卫。”

蓝衫人依然迷茫道:“听说是那少年在客来楼救了当今皇上,才被册封为贝勒的,都是皇亲国戚,平时走动也不足为奇,怎么就能说被迷住。”

年长的人喝口酒,连连对着蓝衫人摇头,“这你就不知道了,那少年身体从小到大都很差劲,大病小病不间断,凭王爷保护他如保护宝贝一样,甚少让他出门,听凭王府的打杂说,他们公子从来没进过宫,更没见过圣驾,而两年前客来楼一事正是当今皇上对那少年惊为天人的开始。”蓝衫人还是不愿相信的反驳,“如果我没记错,那少年是成亲过后才上任的,真要是当今皇上对他有想法,怎么也不会让他成亲啊。”

年轻点的男人认同的点头,“以你那说也是有点道理,谁知道那些大人物是做何想的,不过那样的少年虽然说诡异些,依然让人有征服的欲望的,是我,我也想……”

此话未说完,一袭粉红衣衫越过,清脆的巴掌声响澈客来楼。

被打的年轻一点的男人捂着印有小巧手掌的脸,茫然的看着面前怒气旺盛的粉红佳人,不解的说:“你……你……”

粉红佳人双眼弥漫着熊熊大火,狠狠的盯着结巴的人,明艳的小脸寒冷的看着他,“在给我说一个字,我砍了你,不信,你试试。”

上一刻盛气凌人的警告,下一刻她一手捂着被打的生痛的手,弯腰呕吐起来。在场的人看此情况,全都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安宁无奈的摇着头放下喝了一半的茶,站起身,出了隔壁的屏风,走到她身边,抬手拍拍她激烈抖动的单薄的背,语带笑意的低头看着她,问:“人娇,怎么样,好些没有,没事吧?”人娇低着头不说话,安宁一把抱住她,笑的很没心没肺,“叫你别冲动,你偏不听,现在难受了吧?”“他们说的是你,是你,我无法容忍别人诋毁你。”人娇边剧烈咳嗽,边对他肯定答道。安宁笑帮她擦着沾有某男人气味的小手,看她呼吸些微正常,才轻点下她光亮的额头,说:“公子我不在乎。”

流言飞语本就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只是被三个大男人八卦起来,还是有点小意外,原来这世上不止女人八卦,男人八卦起来比女人还恐怖。

安宁抱起人娇,轻揽她在怀里,拉拉身上的披风裹着她,转身对依然捂着脸傻愣在原地的人说:“这位兄台,对不住了,内人鲁莽,请兄台多多见谅。”

那男人傻傻的点头,结巴的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起来,“没……没事……不……那个……”安宁看着他说话的傻傻的样子,心想:人娇不会把他打傻了吧?千万别找人负责,看来还是先闪为好。“没事就好,内人身体不适,先行一步。”安宁笑着说出落跑理由。

说完,那男人的头点的如小鸡吃米,看他那情况貌似更严重,安宁抱着人娇转身就走出客来楼,深怕麻烦上门,无力解决。

回到府里,笑颜已经站在苑里等待,看安宁抱着人娇进来,连忙上前问道:“公子,福晋她这是怎么了。”

“没事,只是累了。”安宁抱着人娇进入屋子,小心的放熟睡的她在床上,转头对还想发问的笑颜遥遥头。

笑颜和安宁出了屋子,看着欲言又止的她,笑道:“没事,笑颜,等人娇醒来你给她端点吃的,她都没吃东西,醒来会饿的。”

好不容易今天多吃些,全都吐了出来,本就很瘦,在这样下去就成排骨了。“知道了,公子。”笑颜看安宁往外走,抬手把披风拉正,疑惑的问:“公子不在府里吃饭么,还要出去吗?”

安宁裹好披风,摸摸她的头,“恩,宫里有事,晚上会回来。”

本就准备带人娇买好茶叶送她回去后,在进宫,谁知道半路看到客来楼,想起这一天人娇和自己都未吃饭,就说吃了在回去,没想到却碰上八卦男,还是畅谈本人的八卦男,听人污蔑他心里不爽的人娇,在他劝解无效之下冲了出去,彻底的成就了这不平静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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