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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的男人上——by池沉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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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烨走出去,安宁又躺回床上,握着那颗他假装丢掉的珍珠扣,无奈的柔着额头,笑了。他怎么就忘了,某个家伙一直都是腹黑,早就挖好了坑,就等他跳。

不论是李没,还是安宁,这辈子都算栽在烨手里了。

那坑,自己跳的太心甘情愿了。

安宁小心的收好珍珠扣,倒床就想去会周公,眼睛才闭上,就听到开门声,睁眼望去,没人,眼光下移,一矮小身影出现在我眼前。

“对音!”安宁起身,歪靠在床上,对猫着身且鬼鬼祟祟的小家伙招手。听了安宁的声音,他快速关上门,小跑步过来。

“安宁,安宁,你没事吧,没事吧?”他爬在安宁身上,焦急的问着,那表情像他随时准备挂了,他来不及看一眼。

安宁摸着他的头,笑道:“我没事。”

“真的?”对音撇着嘴,上下打量安宁一翻,才继续说道:“外面行宫里到处在传,说卓御医失踪是因为他诊治不好安宁的心口痛,皇阿玛一气之下把他给灭口了,安宁,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啊?”治不好????灭口????他这病是旧疾,一下治不好也是常事,用不着杀一个御医灭口吧?一定要找时间问问烨,不能让事态发展到无力回转,被太皇太后知道,十个安宁也不够抹掉一点不好传言。

安宁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貌似和自己有关。

他还在走神冥想,对音上前一下扑了上来,大声哭起来,“安宁为什么不说话,难道是真的,我不要安宁死,我不要安宁死,我不要……”

安宁一把握住他的嘴,看着被他抹了一身的鼻涕加泪水,他强忍下想翻白眼的冲动,轻声安慰道:“我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你要是在哭,说不定,我就真去陪佛主下棋了。”对音两眼无辜的瞄着安宁,然后扯下他的手,破涕为笑,“那我不哭,那我不哭了,安宁不要死,我叫皇阿玛找最好的御医给安宁,那样安宁就可以永远陪着我。”

安宁抱住他呆呆的怔在床上,永远,这两个字,对他太遥远了。让他如何和他说,安宁的永远其实很短,短到可能陪不到最后。

永远到底有多远,是生命的终结,还是命运的开始,不管是那种,那都不是人们能改变的。烨,人娇,额娘,对音,不锈,那么多让他不可抛弃的人,他真怕自己有天再也看见不到。原来,这一遭,自己走的比谁都还留恋。

第23章

漫漫红尘远 三千繁华路秋风几度忍回顾情为何物尘缘尽 何处是归宿安宁一直觉得装傻也是看天份的,六天后,他彻底明白,烨比自己有天份。六天里,无论安宁怎么向他问起卓御医的事,他都能一语带过,让人无力追问。总之,他断不会让安宁插手,也绝不会让他淌这滩混水。

所以,即使烨天天和安宁一屋呆着,也没让他打探到任何自己想要的事实。卓御医失踪始终是个迷,貌似还是一个只有当事人知道的迷。

以安宁对烨的了解,烨不可能轻易去杀一个,即使他有那想法和权利,他也不会。所以,卓御医的失踪,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被软禁。由此可见,不论是现代还是古代,都有一个不变的真理,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早。

安宁无语的看着宽大的床上躺着某个呼呼大睡的家伙,深受刺激,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他,终于决定,夜探行宫。

轻轻抬起他压在自己身上的手,安宁掀开被子,捏手捏脚的下了床,睡梦中,他轻身翻了个身,屏息,等他不再动弹。

烨从安宁承认是李没那天开始,就堂而皇之睡于他榻上,坚持要和安宁重温多年旧梦,其实安宁甚想反抗,只是当时没力气,反抗被他无情的驳回。

安宁连忙收回盯着烨的目光,顺手扯下烨挂在腰间的腰牌,随意披上厚厚的披风,快速出了门。夜深人静,四处都悄然无声,安宁小心避开站岗的侍卫,努力寻找可以关押卓御医的隐蔽处。风寒露重下,寒窗苦读一书生,安宁打开行宫后花园废弃的房子的门,映入眼帘的就是此画面,即使此时的他双手上有铁链,他依然平静无波的捧着医书认真研读。

卓御医,名卓月桂,两年前进入太医院,比他上任早了两天,同在一片红墙绿瓦下,见面的次数就算不多,理应也会有个别一次,可是安宁在乾清宫两年,从没正面看过他。

有他的地方没有安宁,有安宁的地方,绝不会撞见他。

此时,安宁从门口走到桌前,在他身边坐下,他依然没抬头,仿佛世间一切动向都和他无关,只有那医书才是他热切关注的。

良久,在安宁都想打哈欠时,某个年轻有为的御医才放下研究了一半的医书,淡淡的瞄了他一眼,“贝勒爷到此有何事。”

对面的男人,不对,他应该还只是个少年,如果忽视他些微青涩的脸,温文尔雅足以概括他给人的第一感觉,只是感觉终归是感觉,他那双波澜不惊的眼流露出的排斥和敌意,只是一眼,安宁都能彻底明白,这世上不光女人是祸水,男人也同样是祸水。

“卓御医是甘愿在此的吗?”不是安宁不相信铁链给自己的真实感,只是他表现的无关紧要,太让人疑惑。

卓月桂晃着手腕上的铁链,讽刺的望着安宁,说:“既然知道我如何在此,何必多此一问,不过我倒是感谢贝勒爷,给了我如此幽静的地方,让我能专心研读医书。”

字字刺骨,句句挑衅,那声贝勒爷叫的更是咬牙切齿,如果语气能杀人,安宁相信自己已经他被凌迟。这世上有这样一个人,知道自己排斥什么,所以选择刻意回避,可当避无可避时,即使你是尊贵如皇亲国戚,他依然对你不屑一顾,这人便是卓月桂。

可这样一个敢爱敢恨的人,就心甘情愿的栽在烨手里了。

栽的那么的万劫不复。

安宁无视他讽刺的表情和话语,继续问道:“卓御医是心甘情愿的吗?”他还是想问清楚,不问清楚,自己会心不安的。

卓月桂可能没想过安宁又问了一次,诧异之余,眼帘低垂,缓慢道来,他说:“我是心甘情愿的,所以,贝勒爷不必费心。”

他是心甘情愿的!!!!!!!!!!!如果真是如此,那,卓月桂在此他只是帮凶,他自己才是主谋。

安宁暗自叹息,又一悲情的主。

“为何爱上他?”安宁停顿良久,终于问出心中疑惑。

可能是安宁问的太过直接和了然,卓月桂错愕的看了过来,片刻,才听他幽幽道:“不因权利,不因地位,只因为他是爱新觉罗。玄烨,三年前行宫里那一眼的蓦然回首,注定了卓月桂今后拥有一抹扭曲的灵魂。”

卓月桂的话语很轻柔,眼神很温暖,如果没有加上后面那句,此刻经由他嘴叙述的应该是一件甜蜜的喜事。

看着他前一句柔情蜜意,后一句打入地狱,安宁无语的想抬手给他一拳,可是想到和他不熟,硬生生的忍下此冲动,他道:“何以就扭曲了,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除了一方身体构造不同,还有何不同,都是尘世间一粒沙,奈何分那清,你的一句扭曲的灵魂,是在歧视你自己,还是在为你感情不坚找借口?”同志,同性恋者,原来在哪里都让人觉得扭曲,也许只有在小说里,他们才是正大光明的,并且拥有画一般的名字,耽美……

安宁不鄙视同志,在他认为,任何人都有爱人的权利,不管是男人爱男人,还是女人爱女人,他们本身都没错,爱一个人,从古至今都没错,爱人更没有错。

如果一定要说错了,那就是造物主错了,是他错放了肋骨。

卓月桂呆愣的看着安宁,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

安宁为防止茶杯在他手上牺牲,连忙从他手上接过,他两眼无神的看着被安宁接过的茶杯,末了回过神来。

他自嘲的说:“知道吗?安宁,爱上你太容易,我回避了你两年,就怕自己有天,对你无敌意,那样的卓月桂会对人生失去活下去的勇气的。”

“不甚荣幸的请你一直敌意下去。”安宁笑着看着他,然后坏坏的来了一句,“因为我们可是情敌。”卓月桂的眼神在安宁的话才完,瞬间冰冷,他道:“恨你同样容易,不管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我对你恨永远多过爱。”

安宁想,男人的嫉妒心比女人来的直接,不对,应该说,卓月桂从来不是拐弯抹角的人,爱人爱到极致,恨人恨到刺骨。

这样的人不应困于此,太过危险,也太过可惜。

安宁拿出在烨身上拿的钥匙,拉过他,帮他解下铁链,抬头望向不可置信的卓月桂,他淡淡的说:“从这里走出去,你就自由了,如果你选择重新带起铁链,我安宁发誓,有我在的一天,你永无见他的机会。”不是他心狠手辣,只是他不忍心让一孩子,从此不见天日的埋于此处。

他的怨念太重,烨就算不杀他,也不可能放了他。

“为什么???”卓月桂不解的向安宁询问。

安宁继续板正脸,冷冷的说道:“没有为什么,卓月桂,爱上他很累,那座后宫从来不缺人,所以,请放爱一条生路,让自己自由。”

困在那座后宫的何其多,真的不差你我。

为了一份名正言顺,他用尽了手段,甚至毁了人娇的一生,可到头来依然是原点,命中注定的,如何胜的过天。

“对啊,爱上他很累,被他爱却很幸福,我一直以为我有机会,只要他喜欢的是男人,可是他要的至始至终都只是一人,不管他是男还是女,他只是要他一人。”卓月桂颓废的坐在椅子上,语带哀伤的说道:“安宁,对他好点,我放自己自由。”

就是因为如此,他才更怕伤了他,烨给自己的,还一生,都还会欠着的。“卓月桂,你……”看着他悲伤的表情,安宁一时无语。

心有不忍,可依然要说,对不爱自己的人,复出太多,不值得,不值得啊。卓月桂无视安宁的欲言又止,转身拿起医书,在他身边走过。

安宁看着他即使哀伤,依然毫无留恋的转身,内疚的因子一时蔓延在心底,自己是否,太过狠心????????

其实,安宁都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了。

“安宁,如果七日前,我那针直接要了你的命,你说,他会杀了我吗?”卓月桂在快出门口时,豁然转头向安宁问道。

安宁恍然大悟,原来他有意杀自己,他说烨对他怎么不愿提一下,原来如此。安宁笑着且肯定的答道:“他会。”

听了安宁如此肯定的回答,卓月桂突然释怀般笑道:“既然如此,贝勒爷更应该好好活着,那么珍贵的药材被你浪费,那可是很可耻的行为,你可别挂的太早,让我有机可乘。”他说完,藐视的看了安宁一眼,从容走开。

安宁愣愣的望着空荡荡的门口,良久,轻笑出声。

卓月桂真是个别扭的人,警告的话也能说的让人心里一暖。

“卓月桂,愿你幸福,我会好好活着,让你永远没机可乘的,我保证。”独饮离情苦相逢知何处星垂天幕心事凭谁诉人去花落花无主徒留馨香馥景依旧失归途。

第24章

自在飞花起舞,舞曳风中纤枝恰若流纨素 。

漆黑夜幕,月色如钩,风寂寥的穿过行宫大门,发出悲伤的回音。

安宁站于门后,目送卓月桂远去,直至在也没那抹蓝衫的踪影。

心里那颗大石顿然放下,他微笑着转身,想在烨没醒之前回去,继续会周公。因私放卓月桂,加上夜幕太过安静,安宁走在行宫里难免有些心虚,以至于动作都略显鬼鬼祟祟。眼看房门近在眼前,心里窃喜未完,大门已经被打开,安宁呆愣着看着开门的手,眼光顺着修长且宽大的手慢慢向上移,慢慢回过神的眼眸赫然定在斜靠在门上的男子,冷冷寒风中,他穿着月白色里衣,脸色微寒,双眼正对上天空遥挂的一轮弯月,像是完全没看到他般的专注。

那抹无视他的眼神,让瞬间清晰的安宁快速板正身体,他定定心神,小声道:“皇上这是……也想午夜慢步???”

安宁自认问的很理直气壮,不仅为自己外出找了借口,也为他深夜为自己做开门郎找了理由。片刻,烨缓慢转头望向安宁,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安宁被他漫不经心的眼神扫的脊背发冷,他小心的环抱着被冷风吹的患冷的手臂,眨眨早已困到不行的眼睛,傻笑着继续说道:“今晚的月色不错,适合睡不着,出来走走,皇上准备走走吗”话才出口,安宁已经后悔,看着近在眼前的床,无比怀恋躺在上面和周公下棋的场面。烨看下弯月,悄然点头,“的确是好月色!”

听了他很是赞同的话,安宁瞬间来了精神,深怕他下一句就是出去午夜慢步。烨无视安宁瞬间的精神,抬手缓慢的拉拉月白色里衣,盯着他看了良久,直至空气里充满暖味的味道,他才慢慢道:“如此好夜晚,你既然睡不着,那我们正好可以做点别的事。”别的事???安宁彻底愣在原处,不能言语。

烨慢慢向安宁靠近,看着越来越近的身影,安宁下意识的连连后退,才退两步,就被他拉住。“不然岂不辜负此等月色。”烨环抱着安宁肩膀,语带暖味的在他耳边继续轻喃。安宁顿时手一抖,给了他一个过肩跤。

而烨貌似早有防备,在半空一个翻越,稳稳落地,此时正慢条斯理的整理被安宁拉得七零八落的里衣,全没当那一跤是一回事。

安宁发愣的看着还在半空的手,还没缓过神,身体已经被他横空抱起。

活了这么大,第一次被人以公主式横抱的方式抱起,安宁不可置信的叫道:“烨,你……”话未完,门关闭,安宁和他已经纵身投入早先梦寐以求的温暖床榻。

只是现在的安宁困意不在,紧张突生。

“安宁很紧张?”烨握住安宁有些发抖的手,翻身俯在他身上,嘴角带笑,眉毛轻挑,“还是你也很期待?”

安宁看到他的笑,在看看自己发抖的手,突然觉得久居下方的人,不适当反抗下,是否太对不起自己了。

于是,安宁推过他,伸手点点他的胸膛,些微挑衅的望着他,“你在上,还是我在上???”不知道,耽美里0号是上,还是1号是上。

听了安宁的话,烨僵硬在床上,良久,他颇感无奈的抹了把脸,翻身把安宁按在身下,“这还用问,当然我在上!”

安宁不甘示弱,单腿一扫,将人撂翻在床里侧,笑的尤其不怀好意,“此言差矣,能者在上,谁上谁下,全凭本事。”

此话一完,床榻就是一阵晃动,两人就此杠了起来,谁也没示弱。

烨一把扯下安宁出去时披在身上的披风,一时间,银白色的发丝散落双肩。两人的眼近在咫尺,都带着浓烈欲望,安宁皎洁的眨眨眼,揪着烨的衣领,还未有所行动,双双倒在了床榻,只听碰的一声,上好的龙榻瘫在了地上。

面面相觑。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小石子不知所云的呼声,“陛下,怎么了?奴才进去……”烨低头看着两人暧昧的姿势,一上一下不说,衣服乱成一团,还露出一大片赤_裸的胸膛……他忙哑声吼道:“朕没事,统统别进来。”

安宁尴尬的爬起,看着四分五裂的床,轻声道:“可惜了……”

话还未完,烨笑了,“是啊,可惜了,下次预备张结实点的床。”

安宁额头顿时一排黑线。他只是可惜了他的床好不好。

——最终两人谁也没如愿,只好相依倒在了新床上。

朦胧之中,安宁感觉身边一空,伸手摸索下,依然温热,他缓慢睁开眼,发现天已微微亮,烨正穿着衣服,安宁在他转身时,快速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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