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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的男人上——by池沉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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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连忙拉住她,摇头,“笑颜,不用,就这样。”

从她手上端过脸盆,才走了两步,又被她抢了过去,“天都凉了,公子身体本就不好,不能在洗冷水,被王妃知道也会担心的,还是让奴婢去换盆热水。”

“笑颜,,,,,”没等他说完,她端着盆拔腿就出了屋子。

看着她渐远的小小身影,安宁很想笑,却没笑出来,他不能因为她们过度紧张自己,而觉得好笑,任何关心自己的女性都是值得他疼惜的,如额娘,如笑颜。

洗好脸,天还没有亮,笑颜把一直搭在肩上的白色披风披在安宁身上,又把披风的帽子戴在他头上,“九公子,今天回来早点,你昨天风寒才好些,不要又复发了,还有披风,一定要披好,别又弄丢了。”她絮絮叨叨的说着,好像他是第一次出门一样。

安宁把披风的帽檐往下压压,正好盖住额前的白发,转头看到她还要说的样子,连忙打住,“我知道了,笑颜,我不是孩子,也不是第一次出门,我会注意的,你别担心。”

她小脸不服气的皱在一起,娇嗔,“九公子本就不大,依然还是孩子。”看,自己都是孩子,却说我是孩子,其实她说的也对,今年冬天过后,他才满十六岁,基本还算是个孩子,虽然发已白,心已老。

安宁也不反驳,笑着捏捏她皱在一起的脸,“好啦,本公子承认自己是孩子,我出去会小心的,也会早点回王府的,你就别担心了,行不行。”

听了他的话,笑颜更无奈的哭丧着脸,“公子每次都这样说。”

安宁用手摸摸她的小巧的头,不在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还是老地方,站在这座紫禁城里最高的楼上,看着正对面有点距离的宫殿,也许是因为天气不好,阴天里看那座宫殿,竟然有种仿然隔世的感觉,越看越模糊。

不知道站了有多久,熟悉的明黄色身影准时出现在宫殿门口,安宁裹着披风后退到墙边,习惯性的斜靠在雪白色墙壁上,隔着距离,看着抬头仰望的他。

这个动作安宁做了很多年,他都忘记自己何时起如此钟情这个可以眺望的阁楼,他只知道从发现那个身影,再也没停止过这个动作。

他像是被悲伤诱惑的孩子,看着那个身影,心就不可压制的想要去靠近。天蒙蒙亮,宫殿门口的人影悄然离开,安宁望着他异常悲伤的身影,心生太多感慨,低下头,银白色的头发映入眼帘,抬手撩起一缕,看了良久。

半晌过后,安宁转身走下楼,慢步走入小巷里,秋末的天,亮的有些缓慢,冷风却刮的激烈,而本就没多少人经过的古老巷子里,可能因为要拆迁,更显得阴深深的,他拉了拉厚厚的白披风,想到笑颜的话,加快脚步向王府的方向走去。

“救命啊,救命……救命……”阴深的小巷里,传出姑娘撕心裂肺的救命声。安宁连忙向声音的方向跑去,等人赶到,映入眼帘场景,让他愤怒,两个像是长久居住在废弃巷子的乞丐,正轮流强奸一个看似很小的姑娘。

“快点,你快点,要是来人了……被看到……”他们似乎没看到有人来,提裤子的乞丐对着还趴在姑娘身上的乞丐,不停催着。

没等他说完,安宁气愤的上去就是一拳,把他打翻在地,然后抬脚把还趴在那姑娘身上的乞丐,踢的老远。

蹬在姑娘身边,快速扯□上的披风盖在她身上,看到她残破的衣服,苍白的脸孔,和空洞的眼神,他伸手想要安慰她,手才碰到,她浑身就不停的颤抖。

“你是什么人,敢管……敢管……爷爷的好事,小兔崽子,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不知死活的乞丐,从地上爬起,对着一脸气愤的安宁无耻的叫着。

他们不说话还好点,一出声,安宁就更火大,起身走向他们,握拳就猛揍,“妈的,你们这两个人渣。”丢下前世今生的修养,骂了他人生中第一句脏话。

不消片刻,奋力反抗的两人,齐声大叫:“啊,痛死了,疼死了,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大侠,饶命,好汉,饶命啊,大爷……”

想起刚才姑娘破碎的衣服,还有大腿上渲染的血迹,他不理会他们的求饶声,继续猛揍。只到求饶声不在,安宁的手生痛,他才一脚把奄奄一息的两人踢到墙角,转身走向依然躺在地上的姑娘。

那姑娘不在流泪,不在叫喊,只是两眼无神躺在那里,他想抱起她,才碰到,她又开始不停颤抖,握着拳头,鼻子发酸,“没事了,别怕,没事了。”

她好像听到他的话,无神的眼睛,眨了眨,点点泪水流了下来。

安宁用披风裹好她,轻轻把她抱起,不在看躺在墙角的两人,快步向巷子外走去,才出巷子,天空就下起鹅毛大雪,一片一片,很快掩盖了鲜血和龌龊的足迹。

康熙十七年的冬天来的比往年早了很多……

京城凭王府风寒复发,安宁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身体不好,每次风寒,至少都要睡很久,还记得,最严重的一次,是6岁的时候,阿玛给他剃发,剃了一半,满头的血,然后就直接昏迷。忘了说,他的病不是风寒那么简单,御医说,这病很奇怪,不小心得了风寒,就不好治愈,体质差的话,一个月都不一定好,而且就算好了也容易复发,还有就是,他不能碰触坚硬的东西,碰上就容易出血,所以阿玛给他剃发,才会出现满头鲜血的状况,解释起来,其实很简单,就是三个字,凭王府的九公子是个玻璃人。

那次病差点要了安宁的小命,醒来后,阿玛在也不给强给他剃发,最后还上宫里和太皇太后求了不在让他剃发的权利,深怕那天唯一的儿子的小命就被剃没了,安宁也相信,他是整个紫禁城唯一一个留发的蒙古贵族。

安宁的祖父是孝庄太后的嫬出弟弟,他为了救太宗皇帝而牺牲,他的伯父们也都是在东征西讨里过世的,伯父和祖父过世后,偌大的家族,就只留下他祖母,他的阿玛是遗腹子,出生后,孝庄太后怜悯祖母孤儿寡母,就把阿玛带在身边养着,阿玛成人,祖母却因为大清后宫争宠,误食孝庄太后的糕点,残死,心生愧疚的孝庄太后,不顾群臣反对,让先帝册封了阿玛王位,(大清不是血亲,是不能封王的。)这就是凭王府的由来。

以市井的说法,凭王府就是靠裙带关系出现的,不过那也只是别人不服气的打压,凭王爷打仗也是很厉害的,他继承了安宁祖父的骁勇善战,厉害的没话可说。

安宁不相信任何用裙带就能扶起的阿斗,所以他坚信,没那实力,凭王府也是不可能存在那么久。捂嘴轻咳声,才慢慢从床上起身,想起昨天带回来的姑娘,拿过架子上的披风,披在身上,就向隔壁屋子走去,进去,看到她还在沉睡,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小心的坐下。

才坐好,她好像被噩梦困扰,不停的左右摇着头。“厄,不,不……”

安宁站起,手才碰到床沿,本就不安分的她就大叫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不要……不要啊……”惊慌失措,外加满头汗水。

安宁低头咳嗉一下,对她摆摆手,“别怕,你别怕。”

她两眼无神,以为他要碰触她,吓的颤抖着身体向床里面缩去,“别过来,你别过来啊。”“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好一会,她好像认出安宁是救了她的人,眼睛慢慢有点光彩,“你……是你……”“是我,你没事了,别怕。”看着她的反映安宁的鼻子又有些发酸,痒痒的,很难受。“没事了,没事……了……”她看着我,喃喃自语。

良久,她双手抱头,疼声大哭起来。

看到她哭,安宁的心里也不好受,“对不起,我要早点赶到,你就……不会……”如果不是在楼上想事情太久,如果他听了笑颜的话,早点回去,可能就不会这样了。

她没说话,安宁坐到床上,她依然哭泣着,伸手揽着她的肩,轻声说:“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这是怎么了。”端着碗进来的笑颜,不解的看着安宁和她,“九公子,你怎么起来了,外面雪下的那么大,你风寒又那么严重,你还乱跑,要是在加重,你说怎么办。”她放下碗,捞过一件披风就披在他身上。

“笑颜,我已经披了一件了,你……”

我还没有说完,床上的姑娘一把推开我,“你……你是……男的……”

笑颜扶着被推的倾斜的安宁,气愤的对她说:“男的怎么了,九公子为了你,昏迷了这么久,刚刚才醒来,就竟然这样对她,你……你……”

“笑颜,我没事。”安宁拉着气氛的想要上去拼命的笑颜,“她不是有意的,你别大惊小怪。”她有些不服气叫道:“公子?”

安宁把她拉在一边,对她摇摇头,她撇着嘴说了句,“知道了。”

重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安宁对着一直盯着他看的姑娘,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住在那里,有什么亲人,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她愣了一下,低下头,良久,“我没家,没亲人,也……没名字。”

家里肯定有什么让她太伤心,不然一个姑娘家,孤身一人出现在废弃的巷子里,加上遭遇这样的事,更让她深受打击吧,所以才会说出此话来。

安宁看着低头不语的她,伸手拍拍她的头,“没事了,如果你不嫌弃,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亲人,我叫安宁,她叫笑颜。”

心软,他的软肋,看着她,他就忍不住想要保护。

她没在推开安宁,两眼弥漫着泪水,“你……你们……”

“既然你没名字,你以后就叫人娇吧,人比花娇,今天以后,做个新生的人娇,我为你重新打造一份人生,如白纸一样的人生,怎样涂鸦,你来做主,不过,你放心,我会陪着你的,你说,好不好。”她的眼泪像珍珠一样滴落,抬头凝望着安宁,迟疑的问:“真的可以吗?”安宁点着,不停的保证,“当然可以,当然可以,相信我。”

“恩,恩,恩,我相信,我相信。”

她抓着安宁的手,哭的哽咽。

忽视被她抓的刺痛的手,安宁抱着她不停安慰,被感动的笑颜流着泪向他喏喏叫道“公子。”回头看到也哭的一塌糊涂的她,安宁用另一手拉过她,环抱着,“笑颜别哭,公子会永远陪着你们的,相信公子。”

相信他,大家都会很幸福的。

第6章

初冬第一场雪下了整整三天,才在人们得期盼下,停了下来。

当然更希望放晴得就是安宁了,下了三天大雪,他就在床上卧了三天,没办法,身体太差,出门病情就加重,凭王妃给他下了禁床令,为了不让他那吃斋恋佛的额娘担心,他就只能在床上睡了三天。清晨,感觉被什么照射,安宁在床上睁开眼,发现阳光从窗户里照射了进来,抬手握住眼睛,哑声叫道:“笑颜。”

“公子,你醒了,好点没有,要不要喝点汤,或者喝点水。”笑颜看我醒来,开心得走到他床边,扶着他起来,嘴里还不停得问着。

坐在椅子上,安宁捂嘴咳嗽了下,坚决且果断的说:“喝水,不喝汤。”笑颜松开他,连忙倒水,“公子,你怎么还咳嗽啊,快把水喝了,奴婢一会在去把汤热热,你喝点,你这三天都没吃东西,奴婢很担心呢?”

听到喝汤,安宁又开始干呕起来,连才喝进去的水都呕了出来,笑颜在我身后不停的拍着他得背,担心问:“公子,你没事吧?公子……”

呕到没东西可呕,安宁才两手无力的低垂在桌子上,“笑颜,别和我提汤。”她又到了杯水给他,满脸愁云得对着他,嘟嘴道:“吃饭吃不下去,喝汤也喝不下去,公子,你已经够廋了,在不吃点,风都可以把你刮跑了,你看,奴婢都比胖。”

安宁好笑得推开她向他伸过来得粉嫩手臂,笑的很无奈,“好了,不就是你太胖,我太廋,你嫉妒我比你瘦,那我以后一定多吃点,不让你比我胖,行不行。”

不是不想吃,看到很多东西都想吃,只是吃了就吐,久而久之,看到什么都没味。笑颜含嗔带怒的叫了句:“公子。”

安宁喝了水,转头看着气愤的她,“外面是晴天了。”终于可以出去走走了,想到人娇,忙问:“人娇,怎么样了,还是在屋里,不愿出门吗?”

那孩子,才十四岁,未来还那么长,不能让她一辈子都躲在屋子里,一定要想法让她出去走走才行。“还说呢,人娇小姐天天坐在屋里,两眼无神得对着外面发呆,我去看了几次,她连话都不说,看她那样,奴婢心里也好难过,她好可怜。”

是任何人都会如此,何况是封建社会下的古代女子,那天看她穿带的衣服,应该也是富有人家的小姐,一般富家小姐家教都是很严厉的,把贞操看的也会更重要,偏偏她又惨遭不幸,不难过才怪了。看着一脸悲伤得笑颜,安宁心口沉闷,低叹口气,“走,我去看看她,顺便带你们两人出去逛逛,我也好久没出去了,好想城西大叔的烧饼。”

放下水杯,拉着笑颜就往外走,才出了门,“披风,披风还没拿呢?”笑颜挣脱我的手,就往回跑,安宁低笑着摇摇头继续走,身后传来她疾跑的脚步声,“公子等等奴婢,等等。”京城大街没太多人,可能因为雪太大的缘故,街上人很稀少,除了寒风里坚持养家活口的买卖人,闲逛的人少之又少。

选了家不错的酒家店进去,亲水苑,名字起的很怪异,就是不知道吃的怪不怪异,说真的怪异的人或事最容易吸引人,看来,这家店长是个很有头脑的生意人。

笑颜皱着小脸,不安的坐在椅子上,“公子我们不是要去城西大叔的店吗,你为什么要选这家店,你以前从来不进客栈和酒家的,而且这家店的名字好怪异。”

原来不是他一个人觉得怪异啊。

安宁拉着还傻站着的人娇坐在他身边,笑着说:“怪异才好,说不定吃的就会合我胃口。”笑颜撇撇嘴不在说话,安宁转头对小二招了招手,“先来壶茶。”

小二笑着点头,“客官,要什么吃的吗?我们这菜做的也不错的,你要不要点些。”安宁单手支着下巴,想了下,“上了茶,在来点你们这的特色菜。”

小二习惯性的把抹布搭在肩上,“好呐,三位稍等一下,马上就上。”

安宁歪着头,盯着小二远去的身影,突然笑了出来,原来真和现实一样,不是凭空想象的。笑颜傻傻的看着他,问:“公子,你笑什么?”

安宁回头看到,两人都不知所措的盯着他,心想他说了什么吗,他用迷茫的眼神看着她两,“心情好,我决定今天吃两碗饭。”

笑颜跌倒,人娇也僵在椅子上,安宁再次两眼迷茫的看着她们,“你们,这是怎么了。”笑颜爬起,对着他含嗔带怒道:“公子,你,,,你,,,”

看安宁没反应,她气愤的坐在椅子上,不在说话,安宁转头对着人娇问,“她是怎么了,我说了什么让她气愤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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