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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子于归——by未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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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兮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有什么可值得久仰的?但还是近前来施了礼:“在下洛兮,尚无字。”

段成仔细地打量了这个少年,容貌甚是清秀,眉如远山,眼如杏核,眸底澄澈清透,似乎一眼就能看穿,净如琉璃,白色的袍子,穿在他身上,使他举手投足之间颇有些书生气息,只静静地站在那里,让人看着十分悦目。

只是几眼,就使得段成对这个少年产生了好感,洛铭站在一边咳了一声,对洛兮笑道:“兮儿,我此番去渠阳给你带了一件东西回来了。”

洛兮有些好奇地问道:“什么东西?”洛铭只神秘一笑:“你跟我来。”说着就出了门,洛兮也跟了上去,于是作为客人的段公子被孤零零地抛下了。

桐影站在他身边轻声问道:“段公子要去吗?”“去,怎么不去?”段成摸出他的折扇不屈不挠地跟了上去。

看着眼前这匹强壮的骏马,洛兮惊喜至极:“原来是马啊。”这马一看就是上好的品种,全身黑亮,四蹄如雪,看起来十分威武,它打了个响鼻,似乎不大耐烦洛兮摸它,只不停地避开。

“喜欢吗?”洛铭望着洛兮面上惊喜的笑容,轻声问了一句。洛兮点头,笑着道:“可是我不会骑马。”“我教你便是。”

这可是上好的乌云踏雪,段成摸着下巴前前后后地看了一圈,心道,洛铭可真算是下了些血本了,又望了望他脸上不多见的温和的笑容,以及眼底的宠溺,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洛兮来了以后,洛铭一直在笑,笑得如沐春风,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的冷淡疏离?看不出啊……

他习惯性地地摸摸下巴,心觉洛铭耐性和脾气都好了一倍不止啊……

洛兮一时兴起,便提出要适时,洛铭见他实在高兴,犹豫了一下,便点头同意了,有下人取了马鞍安置好,洛兮摸了摸马的鬃毛,踩着马镫爬了上去。

因为不适应这个高度,洛兮晃晃悠悠的,感觉有些晕眩,看得洛铭颇有些心惊,伸出手就去扶住他,怕他一个不小心从马背上掉下来。

那马似乎也不习惯背上突然有了重量,动了一动,往前走了几步,于是洛兮跟着一摇,吓了一跳,小小地惊呼了一声,脸色微白。

见他如此,洛铭赶紧让他下来,洛兮不肯,洛铭只好哄他:“这马刚刚带回来,有些疲累,精神不好,怕是不好使唤的,还是明日再骑吧,明日我教你好不好?你先下来。”

声音轻柔,像是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带着一点讨好的意味,听得立在一边的段成打了个寒颤,心道,真是想不到,那个冷淡的洛铭居然会有这样的一面,今天真是开眼界了。

洛兮想想也是,最后还是轻手轻脚地从马背上下来了,末了,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长长的马鬃,极是喜欢。洛铭看着小兔子满足的模样儿,心里很是受用,心想,若是能一辈子都这般就好了。

他笑笑:“要不要给它起个名儿?”

闻言,洛兮思索了很久,很是道:“没有合适的,再等等罢。”洛铭点头,段成看这俩人挺有意思,尤其是洛铭的态度……

他临走时,摇着折扇对洛兮笑道:“在下有一个妹妹,与小少爷年纪相仿,小少爷若是什么时候得空了,来段府玩一玩,在下随时恭候。”他觑了一边的洛铭,唇角勾笑如狐。

因得了一匹马,洛兮很是兴奋,夜里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老在脑海里想像着纵马奔驰是怎样畅快淋漓的感觉,心中豪意顿生,恨不能立刻天亮,一直辗转难眠,睁着亮亮的眼睛,直到三更时分才睡去。

翌日,洛兮难得地起了个大早,倒叫吹绿意外不已,须知这小少爷平日里不睡过早膳的时间是绝不可能挪窝的,还要三催四请的人才肯出来,今日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太阳当然没有从西边出来,洛兮无视吹绿诧异的眼神,连早膳也来不及用就要走,吹绿赶紧问道:“小少爷去哪?不用早膳了么?”

洛兮摆了摆手:“唔……我去哥那里。”话毕匆匆离去,吹绿望着他的背影笑了,小少爷和少爷的关系如今是愈发的好了,哪像刚来那会儿,就是她这个做下人的看着都觉得欣慰。

到了洛铭那儿,他正在用早膳,见洛兮过来,微蹙了眉宇,道:“你又没用早膳么?”洛兮微愣,张了张嘴:“你怎么知道?”洛铭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你那点事我怎么不知道?”

洛兮无言干笑,洛铭招他过去坐下,又让桐影去取了一副筷子来,道:“同我一起吃点吧,每日不用早膳,对身体不好。”洛兮只得乖乖应了,快速吃完,又眼巴巴地看着洛铭,他正慢条斯理地喝汤,一口一口的,优雅不已,洛兮心里更急了,跟猫抓似的,又不敢催促。

洛铭瞧他那巴巴的模样,忍不住闷闷地笑了,放下碗,道:“走吧。”洛兮立马站起来,乐颠颠地跟了上去。

到了马厩,洛铭让人把昨儿那匹马牵了出来,拍拍马鞍,对洛兮笑道:“你先上去罢。”洛兮立马乐滋滋地爬了上去,一双杏核似的眼亮亮地盯着洛铭。

洛铭忍不住笑了,抓住马缰,纵身上马,突如其来的重量让马有些不适应地走了几步,吓得洛兮赶紧抓住马鬃,稳住身形,心一颤一颤的,待坐稳了之后,又开始忍不住跃跃欲试了。

洛铭抓住马缰,将洛兮整个圈在怀里,微用力一拉缰绳,双腿一夹马腹,低喝一声,马便颠颠地小跑起来。洛兮的身子微往前倾,他望着花木丛在脚下移过,仿佛显得十分渺小了,感觉十分奇妙。

马厩不远处有一道矮矮的斜坡,上了坡后,一片十分开阔的空地跃入眼底,这是洛府的马场,不特别大,但是也不小了,洛铭以前经常在此处骑马。

微风迎面吹来,带着五月特有的清爽的气息。洛兮笑容明澈,发梢张扬起来,缕缕拂过洛铭的面颊,柔柔的,痒痒的,像羽毛一般,似乎要一直痒到心底去了。

洛铭认真地看着洛兮生动的笑容,心里蓦然涌上一种满足的感觉,以及一种悸动,就像是一个空杯装满了水一般,满满的,沉重而真实,却又不时颤颤地振起涟漪。

他紧了紧双臂,唇角浮上一抹笑意,洛兮的身形清瘦,在他怀中这个小小的范围里,似乎刚刚好,刚刚好……

纵马在场上跑了几圈后,洛铭将一些基本的常识告诉洛兮,又带着他示范几次,折腾了大半日,洛兮心里痒痒的,有些跃跃欲试,向

洛铭要求要一个人试试。

洛铭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再三叮嘱他小心,洛兮一一应下。他眉开眼笑地地抓住缰绳,望着马场的尽头,心里颇为激动,一抖缰绳,策马而走,马起初是小跑着,微风吹拂,洛兮有些得意,不禁飘飘然起来,不自觉地夹了一下马腹,于是马便加了速,越跑越快,强劲的风迎面吹来,洛兮有些慌乱。

只片刻间,马便到了场地尽头,洛兮无措起来,这样的速度让他脑子一片空白,洛铭说的话早就忘光了,前面是一片围场的荆棘丛,洛兮惨痛地闭上了眼,他已经能预想接下来是什么状况了,心里哀叹一声,出师未捷啊……

眼看着马就要奔进荆棘丛了,忽闻一声呼哨声,马立即敏捷地立起转个方向往回跑去。洛兮高高提起的心霎时放了下来,背上冷汗直冒,要是跑进了荆棘丛,马吃痛就会狂奔,后果不堪设想,洛兮这小身子肯定扛不住。

洛铭见马驮着洛兮回来,这才放下高悬的心,又惊又怒,只是不知在怒些什么,上前去扶了洛兮下马,见他面色发白,颤颤的连站都站不稳了,又有些心疼地托住他的肩膀,半抱着他到一边休息。

好半天,洛兮才恢复过来,心道得意忘形真是要不得,他暗暗一叹。

洛兮给马喂草,又摸摸拍拍马的头,忽然灵光一闪,道:“我想到要给它起个什么名字了。”

洛铭站在一边看着他,笑着问:“兮儿给他起了什么名字?”洛兮贼贼地笑:“就叫洛铭。”

于是洛铭的脸僵了一下,笑:“不行,再换个。”洛兮摇头,洛铭坚决不同意,洛兮再摇头,洛铭霍地站起身来,道:“我去卖了它。”

于是洛兮妥协了,五年的时间,他虽然由一个稚龄的孩子长成一个少年,但是,胳膊肘还是胳膊肘,终究是拧不过大腿的。洛兮是个识时务的好孩子,他退而求次:“好吧,那换一个。”

他虽然还是那个胳膊肘,但是五年也足够让他变得聪明起来,或者说狡猾更为恰当。

第十二章

洛铭满意了,洛兮又说:“这回你一定要同意。”眼睛亮亮地睁圆了看洛铭,于是洛铭没有反对,洛兮又笑了,贼兮兮的,洛铭直觉糟了。

果然,“那就叫落鸣吧。”洛兮笑得那叫一个天真无邪,痛快无比,“这名字多好听。”洛铭黑了一半的脸,却因为这句话而莫名其妙地稍微好了点,再看看小兔子得意的脸,想了想,又笑笑,随他去了。

因为第一天骑马出师未捷,洛兮是个不服输的人,于是就天天拉着洛铭练习骑术,不懂了不会了撑不住了,他就一脸求救地看着洛铭,于是洛铭心中十分受用,小兔子示弱的时候也是很可爱的。

习了一个月的马,洛兮腿酸得都走不动了,这后劲可真有点吃不消,他想,后来索性就整日里坐在房间里不出门了,看看书,习习字,乐得轻松。

洛兮前年就已经从映香苑里搬出来了,新的院子叫听松园,刚来那会儿他前后溜达了几圈也没见着一棵松树,问吹绿,吹绿失笑,说只是个名字罢了,哪能较真呢。洛兮顿窘。

听松园没有松树,桃树倒是有几株,都是有些年头了,春天的时候开的极是绚烂,满院子都是桃花香,那时候的洛兮正在学诗经,一得空便站在树下,摇头晃脑地念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吹绿每每听见便笑他,小少爷您那么大声,树上的桃花都给震下来了。洛兮白了她一眼,道,你懂什么,先生说这事意境,风雅,你不懂。

吹绿无语,墙外的洛铭恰巧经过,听见这句话不禁莞尔,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真是句好诗……

如今是六月间了,桃花早就开过了,只留得一树浓荫,洛兮乐得经常爬到上边去乘凉,翻翻书,睡个午觉,悠哉不已。

夏日的午后最是能让人犯困,昏昏欲睡之时,洛兮迷迷糊糊地将书“啪嗒”一声盖在脸上,沉沉睡去。

吹绿每每看见都有些心惊胆战,生怕他一个翻身就从树上掉下来,虽然不高,但也够他受的了,奈何洛兮屡劝不改,吹绿拿他没法子。

这时,洛铭从外面进来,随意地问了一句:“兮儿呢?”吹绿呐呐地指了指树上。

洛铭望了望,一角白色的袍子从树隙间露出来,在轻风中微摆,他有些好笑,回头对吹绿摆了摆手:“你去吧。”吹绿放心退下。

这是洛铭第一次爬树,毫无形象可言,但是后来渐渐的他就会熟练了。

揭开洛兮脸上的书,不禁好笑,伸手将落在他面上的发丝轻轻拂开,洛铭小心地凑近了些,细细地瞧着指尖下的这张面容。

清秀的眉目,因为主人的沉睡而显得很是静谧,没了平日里的生动,淡淡如黛的远山眉,杏核似的眼此时阖着,眼睫很长,在风中微颤,让人有种想要碰触的冲动,鼻梁小巧,再下面,是淡粉的唇,很薄,像一片薄薄的桃花瓣,微微张着。

洛铭的指尖在这张熟悉的脸上若有若无地游移,最后停在那张如桃瓣一般的薄唇上,微微地触碰,有些柔软,温热,湿润,这种感觉像是从指尖一直熨帖到了心底,他的眸色逐渐加深,似着了魔一般地看着,心底涌上一种不安而微热的欲望来。

洛铭坐的地方比洛兮高,他的一只手撑住洛兮头侧的枝桠,宽大的袍袖拂盖在洛兮的身上,黑色与白色似分明,又似融洽,这样的姿势似乎把洛兮整个人都揽在怀中,洛铭小心翼翼的,他想这样做,忍不下心中的渴望。

午后的清风吹拂,浓荫中漏下细细碎碎金色的阳光,树影摇移,迷了谁的眼睛?

在树上睡终究是不舒服,洛兮在沉睡中动了动,似乎要翻身,头一歪,落了个空,惊了洛铭一跳,他迅速伸手将洛兮的衣襟抓住,这才避免了他从树杈间一个倒栽葱滑下去,将人抓稳了,洛铭这才松了一口气,有冷汗从背脊上滑过。

再看洛兮,他有些哭笑不得,人家睡得无比安稳,雷打不动。

洛兮这一睡,便一直睡到了黄昏,夕阳西斜了,他悠悠醒来,迷迷糊糊地睁眼,却见身前坐了一个人,一只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正靠在树杈打盹,洛兮惊诧,仔细一看,原来是洛铭,他微闭着眼,俊逸的面上十分温和,贺喜看了看衣襟上的那只手,骨节分明,温暖而有力,心下微微一动。

这时洛铭睁开眼,他定了定神,收回手轻笑,笑容温暖:“可算是醒了,要从树上掉下去,有你好受的。”洛兮也笑,与风声和在一起,生动且静谧。

过了几日,用早膳的时候,洛铭忽然道:“我今日要去段府谈事,段成邀你顺道去玩,你去不去?”洛兮脑袋这会儿正昏昏沉沉迷糊着呢,他连眼都抬不起,只模模糊糊地嘟囔一句:“段成?谁?”

洛铭瞧他吃饭那模样直想发笑,头一点一点的,像小鸡啄米似的,神色困倦,耷拉着眼皮,筷子有一下每一下地拨弄着饭,吃啊吃啊,几次都没拨进嘴里,牙齿磕碗沿倒是磕得响亮。

可别把嘴唇给磕破了,洛铭有些担心,正要提醒他当心点,忽闻洛兮“哎呀”一声,泪汪汪地抬头:“好痛……”

果然……洛铭哭笑不得,看他淡色的唇破了点皮,带着点殷红的血丝,莫名的,脑海中忽然又想起那日如桃花瓣一般薄薄的唇来,他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碰了一下,忽闻洛兮疼得“嘶”了一声,蓦然收回手来,但是那湿润温热的感觉似乎一直烙进了心底。

洛铭捏着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道:“没事,只是破了点皮,让桐影上点药就好。”洛兮伸出舌头舔了舔,道:“不用了,又不是姑娘家,哪有那么娇贵,上药多麻烦。”洛铭垂下眼,含笑道:“看你以后用早膳还敢不敢打瞌睡了。”

洛兮眨了眨眼:“谁打瞌睡了?我没有。”说着快速将饭扒完,洛铭无语。洛兮瞅了瞅他:“你方才说了什么?”

洛铭无奈,只得重复一遍,洛兮认真地想了想,猛然想起这个人来,大悟:“原来是他。”“你去是不去?”洛兮又想了想,最后道:“去罢。”

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段成已经笑眯眯地迎了出来,无比热情地道:“啊呀,小少爷此番光临,鄙府真是蓬勃生辉啊。”

洛兮颇有些不适应地干笑,段成那厢只管请了他和洛铭一同进去,待他亲自引了二人一路到了花厅坐下,早有下人端上瓜果和清茶,洛兮安分地落座,他悄悄打量了一下四周,在陌生的环境中,有些不自在。

这时,从后厅转出一个老者来,洛兮跟着洛铭站起来问礼,洛铭笑道:“这是段老爷。”洛兮赶紧道:“段老爷好。”

那段老爷呵呵一笑,连连点头,对洛铭道:“这便是洛府的小公子了?果然一表人才啊。”“段老爷过奖。”

如此这般客套了一番,洛兮心中已经十分的不自在了,有些拘束地坐下,连茶也没有多大的心思喝,段老爷与洛铭客气了几句之后就开始谈正事了,于是洛兮就愈发地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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