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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途+番外篇——by偏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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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森拿了个酒杯随手把玩,片刻后道:“天晚了,回去睡吧。”

秦小柏咬咬牙,朝自己的屋子大步迈进。

夜半,秦小柏抱着锦被看窗外的月光,心里想的却是:不知那两人喝完酒没有。

那夜,除了依旧睡不着嗅着烟卷打发时光的陆舜之外,没有人知道沈文苍和秦森喝到了什么时候,就连他们自己也是。

翌日正午,宿醉的两人终于有了要醒来的迹象。

沈文苍低低地呻吟一声,头痛不已地睁开眼睛,入目,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他愣住,低头沉吟:他在哪儿?

他朝后退退,冷不防撞到床壁,眼前的景象总算有些延伸,黑袍的纹理很是清楚,往上是,锁骨,半开的衣襟。

他思维停滞地微微仰头,棱角分明的面容,双目微阖,长黑发散乱地落在枕边。

秦森原本紧扣着锁骨的衣襟扣开了几颗,颇有些浪荡模子。

沈文苍勉强定了定神,单手撑着床坐起来,然后不知所措。

一张木床,他在里侧,秦森睡着,他的腿动不了。

沈文苍简直要仰天悲愤呐喊:不关我事

但实际上,他只是有些呆滞,愣愣地呆着。

等了很久,久到刚刚清醒的微热淡去,周身凉飕飕的时候,秦森终于醒了。

他蹙眉睁开眼睛,缓慢地眨了眨,然后看向沈文苍。

“醒了?”

沈文苍点头道:“嗯。”

秦森又道:“坐着干什么?”

沈文苍还未来得及开口,秦森又道:“动不了?”

沈文苍点头。

秦森捏了捏眉心坐起来,朝周遭扫视一圈道:“轮椅呢?”

沈文苍迟缓地转头:“不见了。”

秦森无奈道:“我自然知道。”于是起身打开门去找轮椅。

门打开着,凉风袭来,沈文苍感到有些冷,拢了拢被子,微微转头,看到了一面铜镜。

偌大的铜镜里,一个男人,神情呆滞,衣衫半褪。

片刻后,两人相对坐在圆桌前,桌上清粥小菜,还搁着两碗醒酒汤。

沈文苍捧着汤喝完,扯了抹微笑问道:“秦森兄,昨夜……”

秦森缓慢地用勺子在粥里搅动,闻言抬眼道:“嗯?”

沈文苍斟酌了下词句,正欲开口,只听秦森道:“嘴边。”

沈文苍:“?”

秦森凝视着他道:“饭粒。”

沈文苍:“……”

秦森继续低头喝粥。

沈文苍胡乱抹了一通,确定现在形象良好了,又扯起淡然的微笑:“秦森兄,昨夜,可是喝得尽兴?”

秦森:“嗯。”

沈文苍露出抱歉的笑容:“我不记得了,我们昨日畅饮到何时?”

秦森抬头看他一眼道:“我也,不记得了。”

沈文苍嘴巴微张,有些懊恼。

秦森继而舀起一勺粥道:“你若是担心我对你做了什么,大可放心。”

沈文苍大窘,试探地问道:“那我……”

秦森顿住,抬头,眼中多了抹奇怪的神色:“你自然也没对我做什么。”

沈文苍呛了,刚喝下的茶水尽数喷了出来。

秦森:“……”

沈文苍“……”

第九章:秦小柏的伎俩

秦小柏今日又翘了课,早起的时候就往沈文苍的屋子溜。

隐约看到了熟悉的人影,他不管不顾地跑过,身后传来平静的声音:“怎么了?”

他堪堪刹住脚步,回头傻笑道:“没事没事,今天不去先生那儿了,你回房吧。”

陆舜淡淡挑眉道:“一起走。”

秦小柏双肩顿时垮下。

沈文苍正在院子里晒太阳,静静的闭着眼睛,微仰起头。

秦小柏走到他身后,忽然想不起来应该叫他什么,只道:“喂。”

沈文苍:“嗯?”

秦小柏问道:“我哥呢?”

沈文苍仍闭着眼,一脸恬淡的笑意:“你哥,是谁?”

秦小柏恶狠狠道:“昨天晚上和你同床共枕的男人。”

沈文苍终于睁开眼睛,却不看他:“出去了。”

秦小柏大咧咧地往石桌旁一坐,倒了杯凉透的茶水喝。

沈文苍摇着轮椅转过身,看到陆舜静立在一旁,问道:“这位是?”

陆舜平静道:“陆舜。”

沈文苍颔首,淡笑道:“在下沈文苍。”

陆舜微低头看他,半响轻轻点头:“我知道。”

秦小柏一抹嘴巴亮晶晶的茶水,道:“喂,带你出去走走。”

沈文苍笑道:“好。”

秦小柏起身就往外走。

沈文苍一愣,看向一旁的陆舜,有些尴尬道:“拜托了。”

于是一行三人出了秦府,陆舜推着沈文苍,不急不缓。

七拐八拐地进了一个巷子,狭长而昏暗,明明还是白天,巷子里却暗得很。

从街口就看到地上铺着几张金黄的绒布。

一张绒布旁垂首坐着一只鬼,他们身着暗色的斗篷,遮住了面容。

沈文苍不禁道:“这些是?”

秦小柏蹲下在摊子上挑挑拣拣,一边道:“是鬼的遗物。”

沈文苍想到前些日子,秦森对他说的,那些鬼魂生前最珍贵的东西,被扫地的老婆子收了去,放在这里,肆意买卖。

一眼扫去,针脚细密,绣着鸳鸯的荷包,暗金色的戒子,翻得破旧的书,圆圌润的玉佩,一纸上任文书,成堆的首饰,各式各样。

沈文苍看着这些东西,面露不忍。

陆舜却仍是平静的,静静地看着秦小柏把一堆东西弄得糟乱。

而秦小柏找了很久,却没有找到中意的物件,无意之间,瞥见散落在角落的一抹红色。

是剑穗。

他收了剑穗举到穿着斗篷的那鬼面前嚣张道:“喂,这个多少钱”

那鬼不做声,伸手往一旁一指。

那是一个木牌,上面随意写着:“一斤十文。”旁边是一只杆秤。

秦小柏不会用杆秤,沈文苍拿了过来教他。

一个剑穗,没有多少斤两,轻飘飘的,甚至称不了多重。

那鬼抬头看了一眼,言简意赅:“一文。”

秦小柏付了钱,把剑穗收起来,道:“好了,走吧。”

沈文苍被推着转身,却发现他们来时的方向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人影。

那人影看似是个老者,佝偻着腰,拄着短短的树枝当成拐杖。

很奇怪,沈文苍想着,听到一个极度沙哑的声音:“各位,留步。”

走在前面的秦小柏先顿住脚步,回头疑惑道:“老头,怎么了?”

那老者嘎嘎地笑了几声,声音干涩,道:“这位公子,你手中的剑穗,可有个故事呢。”

沈文苍笑笑:“不妨说来听听。”

老者清了清喉咙:“这要从一千年前说起……”

陆舜蹙眉,秦小柏心里猛然一颤,却不开口,强自听下去。

“一千年前,秦氏王朝,天下兴隆,百姓安乐。山林深处有一户人家姓林,养有一女,性格豪爽,颇有侠女之风。山顶上有一门派……”老者徐徐讲着,不过是个门不当户不对的故事,此时听着却颇有感慨,他们安静地听完。

静了片刻,沈文苍忽地问道:“书上说,秦帝昏庸无能,你怎的说那时天下兴隆”

那老者并不作答:“老夫的故事说完了,各位,请回。”

沈文苍也不执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本是正午,街上却没有几个人影,稀稀落落,反而和深夜没什么两样,三人都觉得兴致缺缺,于是一同回府。

轮椅咯吱作响,沈文苍的声音有些迷茫:“也不知千年之后,会是怎样?”

陆舜道:“物是人非。”

秦小柏一手绕着剑穗回头嘲道:“人们定会说,你沈文苍是个抛妻弃子的负心人。”

沈文苍淡笑:“那你就是个不负责任,只知玩乐的小鬼。”

秦小柏做鬼脸:“我不是鬼。”

沈文苍伸手抓圌住他的手,竟是温热的,奇道:“你竟不是鬼?”

秦小柏作二世祖样儿:“老子是神仙!”

陆舜倒没什么反应,挑眉看着他平静道:“不是鬼,怎的活了这么些年?”

秦小柏背着手摇摇晃晃地走,心道:我才不告诉你们我转生成黄毛狗了呢。

第十章:一样的脸

沈文苍被送回到屋子里,陆舜把轮椅停在中厅,静了片刻,道:“文苍。”

沈文苍微笑道:“怎么了?”

陆舜俯身凝视着他,那张温良无害的面庞,他起身,笑了笑:“真看不出。”

看不出,最后竟是他,毁了陆家三代辅佐的秦氏江山。

沈文苍疑惑地看着他。

陆舜道:“无事。”他倚着门,看似无意:“你是人?”

沈文苍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无法避免地有些奇怪,头一次被问到是不是人的问题,还没有恶意,大概,这就是同以前的区别吧。

陆舜笑了笑,把轮椅推到木床边,俯身问道:“需要帮忙么?”

沈文苍道:“不用。”

他勉力撑着扶手挪到床边,歪歪扭扭地倚着床头,把锦被拉起来盖在胸口。

而陆舜一直侧头避开他的狼狈,此时才道:“我走了。”

沈文苍“嗯”了一声,陆舜推门离开。

其实在这府里也无甚意思,沈文苍漫不经心地想着,困意袭来。

眼前一阵模糊,思绪忽地飘远了,浓雾笼罩的不远处,一对人影相偎在一起,他困惑地看着白雾里与他牵手的女子,听着他们低声道着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柔情缱绻。

那是谁?

醒来的时候,窗外已是黑夜,秦森正俯身点亮油灯,见他醒来,问道:“白日里睡得什么觉,夜里睡不着看你怎么办。”

沈文苍以手支着头,问道:“秦森,你会解梦么?”

秦森朝他走来:“怎的?做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梦?”

沈文苍沉思道:“梦中,看到我和一个女子在一起。”

秦森替他拉好被子,抬头揶揄道:“女人?”

沈文苍老脸一红,忙正色道:“梦里我好像又不是我,那女子作人妇装扮。”

秦森站在床头,淡淡道:“那是你妻。”

沈文苍摇头:“我夫人并不是那模样。”

秦森漫不经心道:“那就是你前世的妻,前前世的妻。”

沈文苍蹙眉想了一会,想不出头绪,只得躺下来,看着头顶的青纱帐。

许久,他懊恼道:“你这乌鸦嘴,我是要真的睡不着了。”

半晌听不到回答,沈文苍纳闷地转头。

涂着白灰的墙上挂着一幅长卷,秦森站在画前,细细地看着这幅画。

秦森看了一会儿,轻轻侧头道:“漫漫长夜,你既然无心睡眠,那就来做点有意义的事。”

沈文苍:“……”

秦森偏过头来轻笑:“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留你下来么?”

沈文苍迟疑地点了点头。

秦森倒了杯茶,喝了一口,缓缓道:“很多年之前,你我秦沈两家,本是世交。我们从小就在一处,和喻柏一起,父王将你调到东宫里,作为秦太子的伴读。”

“我们一起读书,我经常欺负喻柏,你却总是替他挨先生的板子。”

他说着,兀自笑了笑:“喻柏那小子总是说你好,缠着你教他剑术,连师傅都不理。你那时功课比我好得多,算是文武双全了,一代翩翩佳公子。”

沈文苍垂眸。

“你十五岁那年,你家,出了些事,你接管沈家,我也开始在父王的示意下接触朝政,后来你任了丞相,我不争气,把秦家的天下丢了,之后,就再没见过了。”秦森凝视着飘着几片茶叶的茶水,叹了口气。

沈文苍道:“十五岁以后,就分开了么?”

秦森“嗯”了一声,继续道:“你父母去世得早,沈家需要主母,你十七岁就成了亲,还是我替你找的人。”

沈文苍:“啊?”

秦森看他一眼,轻笑道:“你那时情绪不好,硬说随便就好,我说,媳妇儿怎么能随便……就寻了备选的秀女来,替你挑了一个。”

他的目光散落在木桌上,仿若陷入回忆:“你小子还说不喜欢太安静的,最后还不是粘得跟什么似的。”

沈文苍模糊道:“是么。”

秦森道:“嗯,你成亲那天,大红的绸缎,衬得你小子真是白净得紧,比新娘还俊俏几分,母妃还说我那天喝得烂醉去闹洞房,嚷嚷着要八抬大轿娶你当太子妃,被父王好一番训斥。”

沈文苍靠着床头:“之后呢?”

秦森淡淡道:“之后,你们相亲相爱,小侄子出生,你们夫妻俩都是温和的性子,对我侄子却严厉得很,三五天就是一顿手板,那小子老是哭着找我来着。”

沈文苍的眼神有些迷茫:“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秦森道:“你当然不记得,一碗孟婆汤,前尘皆为飞灰。”

沈文苍抱着被子躺下,背对着秦森道:“再说一会罢。”

秦森站起身,点亮油灯,道:“无甚好说的,听故事一样,没什么意思,睡吧。”

语罢,走出去,从外边合上门。

屋子笼罩在暖暖的黄光中,一夜好眠。

夜半,兄弟俩在一处。

晚归的秦森身边懒懒地趴着一只黄毛狗。

秦小柏颤巍巍地举起一张宣纸,上面胡乱写着几个大字:“哥,他再也不是秦太子的伴读了。”

秦森单手支着额头疲惫不堪道:“我知道,别说了。”

秦小柏只好把宣纸拿下来,绒绒的爪子搭在上面。

第十一章:说故事的人

半月过去,沈文苍的腿伤好了很多,秦森有时会过来扶着他在院子里散散步,其余则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不冷不淡。

秦小柏照样在先生高耸空旷的木屋里修习棍法,陆舜总是陪着。

秋末冬初,天更冷了,婢女送来了狐裘和棉袍。

沈文苍摇着轮椅到门外,下面是三级台阶,他不禁发愁。

身后出现一抹鬼影,然后是陆舜平静的声音:“要出去么”

沈文苍侧头道:“麻烦了。”

二人一齐出了秦府,沈文苍窝在轮椅里,正犹豫要怎么提起要去的地方,一抬头却发现已然到了那条狭长的巷子。

摊子稀稀落落,零星地坐着几个罩着斗篷的小鬼,沉默不语。

他们都没说话,巷子里仿若无人。

那老者的位置是空的,沈文苍只好随意看看。

夜幕渐渐落下,偶尔几个鬼默不作声地挑了东西,再默不作声地走。

沈文苍已经不抱希望,望着阴暗的角落里仍旧空着的位置,目光沉静。

然而,那身影便凭空出现了,佝偻着腰,拄着拐杖,像本就该站在那里一样。

陆舜推着沈文苍过去,老者抬头看了沈文苍一眼,道:“公子何事?”

沈文苍自袖中摸出一枚玉佩,递给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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