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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铁面人——by狄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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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朗也没多客气,吃完饭就跟阎铁去马厩看马。程朗来到马厩,一见那马高昂神骏,通体雪白,顿时就喜欢了,他先在马身边走了一圈观察了一下,然后又伸手轻轻拍了拍马脖子,那匹马抬起头来,看了看他,似乎在犹豫对这个陌生人该采取什么态度,片刻后马儿偏过头,在程朗掌心里蹭了蹭,程朗大喜,摸了摸马的嘴巴,拿出块糖喂它吃了,转头向阎铁屈膝下拜:“多谢元帅赠马之恩。”

“哎,这有什么,”阎铁摆摆手,又去拍拍马儿,温和道:“以后要好好跟着新主人啊。”

……

“阎铁,我将来买匹好马送你。”阎铁赠马之时,暮雪一直静静看着,直到俩人走开很远,没人能听到了,暮雪才轻声对阎铁说了这句,阎铁乍听此言,险的没笑出来。随后心头涌起的便是感动。

“不知道十三皇子陪嫁了多少?可够给我买匹马么?”阎铁笑着调侃道,看向暮雪的眼里却满是柔情。

“够的。”暮雪点点头,老实地说,“你记得我房中墙角那两个箱子了么,里面都是金元宝。”

阎铁差点一口血喷出来,他当然记得家中暮雪房里那两只大箱子,只是从没问过暮雪,此刻突然听说里面是两箱子金元宝,跟普通人走在大街上突然听说自己中了六合彩效果差不多,一时有些接受不能。过了好一会儿,阎铁才道:“还有什么,不会都在你房里吧。”

“嗯,珠宝玉器什么的,都在柜子里收着,”暮雪继续老老实实地交待,“银票有一些,恒德管着,只因父皇怕打起仗来银票不能通兑,便没有给太多。”

“暮雪,我们先在这边坐一下吧。”阎铁抱着头坐在路边,感觉血压有些上升,的确自己是娶了位皇子,可是,这他妈也太有钱了吧。一时之间无数的草泥马从阎铁心头奔腾而过,踏得他满心泥泞,出身果然太重要了啊。光是金元宝就两箱,两箱,阎铁当官这么多年,也没有挣过这么多钱,银票还不算,还有珠宝玉器,而这些,暮雪都当破烂一样随随便便丢在家中房子里,银票竟然是恒德在管着。阎铁终于不淡定了,他相信刘福要是知道家里有那么多钱会更不淡定,不止,说不定他再也没有一晚能睡着觉。

“怎么了?不舒服?”暮雪担忧的看着阎铁。

“突然发现自己变有钱有些接受不了。”阎铁长吁出一口气,暮雪不由噗嗤笑了出来。

“夫人,你一定要给我买最好的马啊。”过了半天,阎铁终于憋出这么一句来表达自己的全部感想。

嗯,暮雪努力点头,看来阎铁是真的很喜欢那匹马,自己一定买更好的给他。

第二天,南楚众将重又出征,程朗银袍银甲,一只袖子空空荡荡,在众将中显得尤为突出。

党玉山与西武众将来到战场,一眼看到程朗不由愣住,西武的将官里还没有人不知道程朗的大名,只是除了贺家兄弟很少有人知道他只剩一只手了。

程朗也不废话,望着党玉山只说了两个字:“来战!”

不知为什么程朗明明只剩了一只手,党玉山却觉得他十分可怖,竟不敢接战,回头道:“谁去替我杀杀这厮的威风。”

话音刚落,贺千山拍马而出,“某来也。”

“哈哈哈,”不待程朗有所反映,南楚阵中已经爆发出一阵鄙视的大笑,“别人只剩一只手,你们还要车轮战,也太不要脸了吧,能打就打,不能打就滚回家去吧。”伴随着话音冲出来的正是呼延东,手抡方天画戟迎上了贺千山。

然后西武阵营中冲出贺千岭,南楚大营中跑出韩烈,双方捉对厮杀,好不热闹,党玉山一看众将都已参战,不好再畏缩,也一提战马向程朗冲了过来。

程朗单手摘下长枪,俩腿一夹马肚子,那马昂首扬蹄,直向前冲去。两人战在一处。

暮雪在阵后观战,看得心潮澎湃,忍不住问向一旁的阎铁:“你也是使枪的,你说我师哥能赢么?”

阎铁看着场中局势慢慢道:“十招之内。”

意思是说十招之内师哥能赢?暮雪瞪大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战场,

程朗将手中银枪使开,犹如梅花朵朵,瑞雪重重,党玉山只觉眼前银光闪闪,根本分不清枪尖到底在哪,没奈何抡圆了手中狼牙镐护住,总算挡了一枪,说时迟那时快,就这么一下的功夫,程朗第二枪已经又到眼前,端的是快似疾风,迅如闪电,党玉山弯腰低头,伏在马背上躲开了第二枪,再坐直身子,程朗已不知去向,正要寻他,只感觉身后一股疾风袭来,躲闪不及,被程朗一枪戳中背心,落下马来。

三招,一共三招,独臂程朗便胜了力大无穷的党玉山,随着他落马,整个战场都静了下来,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程朗就在此时一提手中枪,喝了声:杀!

登时南楚众将如同打了鸡血,齐声喊杀,程朗打头冲锋,众将犹如潮水般掩杀过去。

西武一方彻底被吓傻,士兵们调头就跑,阵脚大乱,自相践踏,死伤无数。

31.军师

打破了黑图山等于打开了西武的大门,南楚至此已完全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

同时季子林努力了很久的事情终于初见成效,西武王派人召回了贺邈,同时遣使节去南楚和谈。

令狐傲然当然不会看不出西武有意拖延,只是南楚的队伍也需要休整,后方的粮草和补给更是需要时间调度,所以冗长沉闷的和谈开始了,前方暂时陷入了宁静。

时已初冬,阎铁早派人快马回京取了暮雪的冬衣来,于是在别人刚开始换装的时候,暮雪被勒令穿着棉袄,披着锦袍,抱着手炉,踏着皮靴,棉球一样在营中滚来滚去。

“你看什么呢?”暮雪凑到韩烈身边,突兀地问。

“我……”韩烈咬住嘴唇,把差点脱口而出的“看程朗”仨字咽了回去。

“光看有什么用啊?!”暮雪抱着手炉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那?”韩烈看着暮雪,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啧啧啧,”暮雪摇摇头,提示道:“天冷了,很适合吃热锅啊。”

……

校场上,程朗正在带领士兵们操练,韩烈凑了过来。

“有事么?”程朗让士兵们继续训练,自己和韩烈走了一边。

“那个,天冷了。”韩烈吞吞吐吐地说,“我让士兵们准备了个热锅,想说晚上咱们哥俩喝一杯。”

“好啊。晚上我去你那里。”程朗爽快答应了。

傍晚时分,寒风凛冽,韩烈的房中却是暖意融融。亲自给程朗斟了一杯酒,看他单手拿起酒杯,韩烈心中一阵难受,不假思索地夹了一筷子菜肴送到程朗口边。手都伸出去了,才意识到这动作有多暧昧,顿时整只手僵在半空中,收回来也不是,不收回了也不是。程朗看着韩烈喂到嘴边的菜不由一愣,抬头再看看韩烈一张脸涨得通红,不由想笑,想了想,偏过头把菜吃了,说道:“不要再这样了,我自己可以的。”

韩烈点了点头,俩人闷头喝了杯酒,韩烈心中有千言万语,只不知从哪里说起。最后还是程朗先起头问道:“我爹从来没收过徒弟,怎么会收下暮雪的?”

“对了,”韩烈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听闻为了让你爹收下自己做徒弟,暮雪曾在你爹房门外跪了一个时辰呢。”

“啊?”程朗的手停住了,爹你有没有搞错啊,人家是以前的皇子,现在的军师哎,你让人跪一个时辰?

“那后来呢,当初你怎么没跟我讲过这事?”程朗颇有些抱怨地问。

“后来听说阎元帅要点火烧房子,你爹才出来。”

……程朗石化了。阎元帅和我爹其实都是假的吧,妖怪变的吧,那是先帝静修过的地方啊,虽然那不是你的先帝。点火?这人也太不按理出牌了。

“说起来军师与元帅真是鹣鲽情深,”韩烈感慨道,“怎么说也是皇子,身份尊贵,为了帮元帅竟然肯跪上一个时辰。”

“谁说不是呢?”程朗点头,饮了一杯酒,“在山里你说我爹收了个徒弟,我一直很好奇,因为我爹一生当中并没有收过徒弟,我想知道是什么人能令我爹破例。结果见到军师,你猜我的第一个想法是什么?”

“什么?”韩烈德酒杯放在嘴边,怔忡地看着程朗。

“我只觉得他眼睛好大。”程朗莞尔。

“你和我一样啊。”韩烈激动地抓住程朗的手猛摇。“我也是啊。”

有人说这世上最动听的话语不是“我爱你”,而是“我也是”,若真如此,韩烈已经把世上最动听的话讲出来了,当然他自己完全没有这种认识。

接下来两个人聊了些拳脚兵法,探讨了一些攻城破阵的心得,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程朗犹豫了下对韩烈说:“韩兄,我有几句心里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啊。”韩烈看着程朗。

“古人云: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忠良如范蠡,文种,尚不能见容于越王,你我本是别国叛臣,又怎能得到令狐国主的信任。现在阎元帅统领三军,对我们信任无疑,若是他日取胜归国,又会怎样?不知你想过没有?”

“这些事我又怎么会不想?”韩烈叹口气,“只是阎元帅对我等以诚相待,信任有加,实在让人不忍辜负。”

“为将之人,一生所愿,唯遇明主而已。”程朗叹息道:“阎元帅确实是值得我们追随的人,可……”

酒意阑珊,俩人望着炉火,下面的话竟接不下去。

……

程朗和韩烈虽然都是西武降将,在军中的待遇却颇为不同。

韩烈这人咱们前面说了,本领高强,但是脾气暴躁,所以不是很好亲近。

程朗就不同,首先他没了一只手,让人一见就心生同情,但是只要稍微和他接触过的人,很快就会把那种同情转为敬佩,并且程朗来的第二天就杀党玉山扬名立威,所以几乎没有任何人怀疑他投降的诚意,在南楚军中,程朗人缘好的,那真是,达到什么程度?韩烈想要和他说说话,每次找他的时候他身边都有人。韩烈跟个大狗似的甩着尾巴跟在程朗身后,眼巴巴看着他跟这个练练拳,跟那个比比剑,打转了好几天都没能凑到跟前。

这天一早,韩烈正打算继续去跟在程朗外围,恒德来了,说是军师有请。

韩烈纳闷地跟着恒德来到暮雪房中,只见暮雪正端坐窗前看书,见他来了才把书放下。

“军师找我有事?”韩烈问。

“嗯。”暮雪右手拿着把梳子轻敲着左掌心,沉吟道:“韩烈,你看这把梳子怎么样?”

韩烈茫然接过梳子看了一遍,老老实实答道:“很普通。”

“是阎铁送我的。”暮雪说道。

和我有关系么?韩烈迷惘更甚。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暮雪见启发无用,只得直说,“你挑件合适的礼物送给他,顺便不就可以表表心意。傻瓜一样跟在人家身后一百年也没用啊。”

“啊!”韩烈醍醐灌顶,恍然大悟,连连向暮雪致谢,“多谢军师提醒,我懂了!”

说是懂了,可是该送什么,难道也送一把梳子?韩烈假设了一下程朗拿着梳子慢慢梳头的情形,顿时一阵恶寒,决心礼物决不照搬照抄。

那么到底送什么?韩烈一心要送程朗一点特别的东西,苦思了几天,终于有了眉目。

暮雪再去韩烈那里,就见他拿着把刀在细细打磨。

“这是做什么?”暮雪好奇地问。

“这是我要送给程朗的礼物。”韩烈现在完全当暮雪是自己人,拿着刀比给暮雪看:“你看,这是一把刀。我在刀身上打孔,以绸带系之,这样程朗平时可以把这把刀拢在袖中,缚与断臂之上,如果遇到危急,就这样,飞出去,飞回来。不过要运用自如还需多加练习。”

暮雪汗了,“刀乃大凶之物,你确定要送刀么?”

韩烈固执地点头,“这个程朗用的上。”

32.义结金兰

韩烈没跟任何人提过,他所改的是家传的一口宝刀,几辈人传下来从未有过任何改动。韩烈为了让程朗用起来轻便,狠狠心把刀柄上镶的宝石都去掉了,反复打磨之后那把刀变成了一把刃薄如纸,看起来朴素的不能再朴素的兵器——一把真正的杀人利器。

礼物准备好,韩烈兴冲冲地去找程朗,却在去校场的路上错愕地看见程朗和呼延东边说边聊,言笑晏晏地从自己身边经过,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几句零星的对话飘过来:“待会看我们谁的下盘功夫好……”

韩烈呆滞片刻,默默地低下头,回房了。

午后,暮雪穿戴整齐,打算去看看韩烈的刀磨得怎么样了,送出去没有,刚要出门就被黑塔似的某人堵在了房门口。

“又去哪?”阎铁的脸色相当不好。

“去找韩烈。”暮雪据实以答,一面研究性地分析阎铁脸色难看的原因。

“你不觉得你对于别的男人有点过分关心了?”阎铁的嘴角抽了抽。

“我是替你安抚属下。”暮雪理直气壮。

“你还是先安抚安抚你男人吧。”阎铁一把把人抱起来扔上了床。

“哎,大白天的。”暮雪还真不是太乐意,冬天衣服多,穿穿脱脱太麻烦,阎铁又和恶狼似的,做一次没有半个时辰完不了,如此算来真要是让阎铁如意一次,好好的一下午就报废了,可是暮雪还有N多有意思的事要做,比如去欣赏一下韩烈的呆相顺便出出馊主意,比如去和师父讨教一下兵法或者下盘棋,再比如去看程朗和呼延东打架(人那是切磋),都挺好玩的。

阎铁可不管那么多,他已经相当相当不乐意了,自己的老婆,每天围着别的男人打转,这种事试问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阎铁分明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急需做点什么来证明一下自己的所有权。

暮雪见阎铁根本无视自己态度,上来就脱衣服,怒了!老子也是堂堂七尺男儿,平时不发威你就当我是病猫了,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也不记得我是姓司空的。抬脚!踹!

暮雪的鞋袜已经让阎铁脱了,此时白嫩嫩的脚丫子蹬出来,阎铁只当挠痒痒,干脆连躲都不躲一下,只管继续努力地解暮雪身上一根根衣带。

一脚踹出去石沉大海,暮雪毫不气馁,又努力地踹出第二脚,俩只脚都送到了眼前,阎铁满意了,抓住暮雪的脚丫就把人折了过去……

眼看着自己的脚离眼睛越来越近,暮雪的怒气直线上升,脱口而出地喊道:“阎铁,我讨厌你,你太过分了!”

好吧!这句话不止吓到了阎铁一个人。

首先开始害怕的是暮雪,话一出口自己就惊住了,我在对阎铁发脾气,我怎么可以对他脾气,我怎么敢对他发脾气,这么肆意地表露自己的情绪,难道不是意味着信任和依赖,原本只是想要活下去,后来想的是回报,现在想要的又是什么,是不是太多了点,会不会,太贪心了?

阎铁也被吓住了,暮雪在发脾气,暮雪一向很少发脾气的,暮雪生气了,暮雪生气了会不会离家出走,暮雪会不会离开我再也不回来了……

阎铁越想越远,越想脸色越难看,不行,绝对不行,老婆不能走,不能离开。下定决心的阎铁决定不择手段也要留住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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