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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的马鞭十一夜——bypANzerfau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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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以为当以赫连为先。”崔浩突然直起身子。

“为什么?”

崔浩胸有成竹的笑了笑,起身说道,“启禀陛下,臣以为那柔然进如大雁,列队同行,散如走兽,四处逃逸。如用大军驱往无法一网打尽,如用小兵逐个击破又太耗尽力。那区区夏国不过千里地,且我夜观天象,夏主赫连勃勃活不过半年,皇上不如在这半年内韬光养晦,待到夏主一死,夏国子嗣自会因为夺位而疏于防范,这时我军戮力同心齐力进攻,赫连氏何愁不破。”

“但我听说夏国首都统万城是座坚城。”拓跋焘低头轻笑,突然话锋一转,“但就不知道是统万城和你的嘴比谁更硬了。”说罢,他背过身去,扯下身上的衣衫,“有你这张嘴,就算赫连勃勃活着,你也能将统万城咬开吧?”

巧言善辩的崔浩竟一时语塞。心里寻思着原来那拓跋焘问国事是假,找我算账老账是真?你案发时不提这茬,现在到来个秋后算账了。

“臣是为了陛下着想,不得已而为之。从古至今,天下人皆以孝为先,夫孝者……”

一阵轻风吹入,拓跋焘突然转头抽出崔浩搁在身边的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扯着崔浩的腰带,将他一把挑入怀中,烛台上蜡烛被吹灭了几支,屋内变得昏暗了起来。

这一切来的太快。等崔浩反应过来时,只觉得一阵抽搐,定睛一开原来拓跋焘正用生满茧子的大手狠狠捏着自己的脸颊,目光如炬,如同一条苍狼般的盯着自己,而他手里拿着的宝剑分外的寒光逼人,离自己的小腹至多三寸。

第6章:佛狸的初夜

暮霭沉沉,急雪舞风。越来越多的火苗吹灭,屋内越发的变得昏黄朦胧。

一片寂静。

谁曾想,多年以后回忆起你我二人,竟多半是这无语凝噎。

酒过半酣。

崔浩轻轻推开腹上紧逼的宝剑,“佛狸佛狸,好一幅狼顾鹰视。”紧接着一个和煦的微笑,眸子里泛着暧昧的暖光。

“佛狸这名字也是你叫的?”拓跋焘冷笑一声,热血澎湃的身体早就不顾那所谓君臣之道,挥舞起宝剑重重旁边的地下一插,借力一跨便压在崔浩身上。

“崔浩,你可以喊我佛狸,但你可知我‘佛狸’二字是什么含义?”

崔浩缓缓支撑起上半身,望着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佛狸,摇了摇头。

发带随着发髻轻轻飘动,佛狸伸手一把抓住,抽离。足足有四五尺长的乌黑长发轻舞飞扬,又如同瀑布一般垂泄下去。

顿时,香氛弥漫四周。

“你作为我鲜卑国的重臣,”拓跋焘将发带绕在手指上,“却连这几句鲜卑语都不懂?”

“我是大魏国的大臣。”崔浩挑眉回敬道,“佛狸,你坐拥茫茫汉土,却自视关外胡虏,难不成你想打道回府,将这中原天下拱手让给那南朝刘氏?”

“一派胡言!”佛狸忽然间扑倒崔浩,像头饥饿的疯狼撕咬开他的肩颈上的衣衫,啃咬着他的脖子、肩膀、胸口,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吻痕。发带上的冰冷玛瑙如同清泉洗凝脂,从小腹滑至股沟。

杯水车薪。

崔浩喘着粗气,手指紧紧抓住佛狸的后背,入肉三分,欲罢不能。佛狸浑然不觉疼痛,床笫之间,春暖花开。轻摸着那吻痕,佛狸温柔吹了口气,含住崔浩的耳垂,轻轻舔舐他的耳廓,“崔浩,这都是你欠我的。”

佛狸倏地一跃而起又重重落下,崔浩措手不及,只觉自己的小腹被重物猛压,肝肠寸断。方才的鸟语花香犹如海市蜃楼,只留得一阵轰鸣盘旋耳际。崔浩痛苦得弓起了身子,佛狸见机托住他的后脑勺,将火热的分身送入崔浩的口中。

“唔……”崔浩又被这庞然大物噎得一阵清咳,“乖,全给老子吞进去……”佛狸燃烧着眼眸,用力捏开崔浩的嘴,来来回回,欲罢不能。

“崔浩……你口很渴吧……”佛狸拔起身边的剑,将酒壶挑入手中接住,“你想喝酒吧……”也不等对方回答,一股脑儿就往崔浩的脸上倒了下去。

刚才的一阵闷痛还没有缓解,又来这杜康一阵倾盆。崔浩确实是口干舌燥极了,但冰冷杜康滑入的确是自己鼻孔。崔浩只觉一阵呛辣从鼻腔涌出,各中酸楚疼痛,伴随着阵阵炽热燃烧,真是灵不守舍,魂不附体。

“吞下去!”

崔浩只觉喉腔里涌满了咸腥,而自己的下巴又被佛狸高高得抬……

“崔,崔浩……”

佛狸十几年来一直紧绷着身躯,就这样软软的陷进了自己的怀中……

第7章:崔浩、崔浩(中)

啪……

崔浩轻轻的拍打着佛狸的背。

佛狸喘着粗气,意犹未尽的快感驱使着的手仍不停崔浩的身上肆意抚弄。佛狸心领神会的笑了笑,一手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另一手则伸向崔浩的耻骨,随意摆弄。

“哈哈哈哈哈哈……”

无限温存的佛狸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经历过这一阵荒唐,崔浩瞬间觉得这次才算是真正的羞辱。他气得舞拳打向那佛狸,却被佛狸一掌抓住。佛狸直直望崔浩,嘴角带着梨涡,将那纤纤玉指含入嘴里吮吸,又伸出舌头挑弄。

崔浩气得满脸涨红,又抬起另一只手,但是还没挥过去就又被佛狸一手擒住,佛狸一掌捏紧崔浩双手的手腕,大口啃咬着手臂上的皮肤。

佛狸,你不要欺人太甚!

公元425年,夏真兴七年,一代雄主赫连勃勃魂归西天。

殿下,汉胡大臣分立两边。

“朕欲用兵北燕,众卿以为如何?”拓跋焘说道。

“臣以为不可。柔然所侵占的漠北实乃我鲜卑人之根基,”长孙蒿用着不太流利的汉语磕磕巴巴得说道,“我等皆以为讨伐柔然势在必行!”

“嗯。”拓跋焘望向崔浩,“崔太常,朕欲讨伐柔然,你以为如何?”

明知故问。

“启禀陛下,臣以为那柔然无头无脑蠢如昆虫,溃军跟蚂蚁一样四处逃窜,派大军是浪费兵力,派小兵则难以斩草除根。如今赫连勃勃命已归西,区区夏国不过千里地,刑法残暴,人神共愤,讨伐夏国刻不容缓。”

“崔浩!”长孙蒿踱步上前,“你可知那统万城铜墙铁壁,易守难攻?”

崔浩乜了一眼长孙蒿,冷笑了一声。

“统万城算什么。”殿上的拓跋焘也跟着冷笑道,“朕早已派人使用上好的木料制作好了攻城冲车,中柱更是用了株几个人也抱不住的百年古树。”拓跋焘意味深长的看着崔浩,“崔太常也见过那冲车,你以为如何?”

“启禀陛下,陛下所说的冲车,臣已亲眼目睹,确实是遮天蔽日的庞然大物。但我大魏铁骑气吞万里,踏平那统万城犹如踏过平原,何须这攻城利器?”崔浩望了望满脸得意的拓跋焘,突然话锋一转,“况且这副冲车那树桩虽是粗壮无比,但沉珂斑斑藏于其中,臣恐怕它没撞个几下城门,自己就先缴械投降了。如国一定要使用冲车,倒是可以选择那些未过半百的新木,新木虽不及老树那般倚天拔地,但却胜在活龙鲜健,刚劲有力。”

崔浩!

“崔浩!”长孙蒿打断崔浩,并大声质问道,“你这是在讥笑陛下是白费心机吗?”

“倒也并非白费心机。”崔浩笑道,“陛下可以点燃那冲车做为长明灯,照耀我大魏铁骑凯旋归来。”

“那就依崔浩之言。”拓跋焘紧握马鞭,甩起肩上的狐裘,“退朝!”

第8章:佛狸的警告(上)

崔浩,字伯渊,小名桃简,出身于当时第一清流高门——清河崔氏。

“大人……”侍从端着一碗薄薄的肉羹,“你看这都热了三遍了啊。”

崔浩一身素纱襌衣,身披鹤氅头戴纶巾跪坐在案几前,“放在那里吧。”他抬了抬头,勉强一笑道。接着又急急低下头去,右手执笔左手抚袖,神色凝重,蹙眉抿嘴,奋笔疾书在写什么。

“大人,你一天没吃东西了……”管家直直杵在那儿不肯离去。

崔浩只得摇摇头,合书卷搁下笔,“那好吧。”

“大人肯吃就好。”管家笑着将肉羹端上坐席,随手又更替了快要燃尽的熏香。

“崔大人!”崔浩刚端起羹汤正要喝,有个小僮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大人,有个胡人求见。”

自从某次拓跋焘大庭广众之下对着崔浩拉拉扯扯,嘴里还说着,“众卿且看,此子崔浩,乃朕之子房也。虽手无缚鸡之力,但胸有兵甲十万……”以后,门庭若市川流不息,门坎都几乎被踏平了。

“不见。”

正当崔浩轻轻的吹着那碗肉羹,又一勺一勺的正吃得尽兴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一阵喧闹嘈杂。

真是没个清净啊!

他走到一半又突然折返,把刚才写的那卷书混进了一堆杂书里,并且胡乱搅了几下。

庭院里,刀光剑影。

一眼望去,只见三名侍卫举着剑,团团逼围着一个胡人。那胡人身高八尺有余,臂膀十围,披发左衽,豪迈从容,气定神闲。侍卫们大吼一声同时刺向那胡人,被对方轻易躲开不说,其中一名还被抓住手腕狠狠掰过去,骨裂咔哒剑落哐当一气呵成。其他两位侍卫也不甘示弱,舞剑怒吼冲了过去,那胡人嘴角带着一丝轻蔑,倏地抓住那名掉剑侍卫当肉墙,舞剑侍卫一阵回旋露出破绽,一脚就被那胡人踹下身去。另一位见机从背后进攻,眼见将要得手,被那胡人一个转身怒吼,竟浑身颤抖,剑路偏移了方向,最后三人被他轻易制服。

“住手!”崔浩喊道,“臣崔浩拜见陛下。”

“皇,皇帝?”侍卫们也跟着一起下跪。

“臣对属下管教不严,险些伤了陛下,请陛下处罚微臣。”

“爱卿何出此言,他们也是为保护你才这样做的。”拓跋焘扶起崔浩,“就凭他们根本伤不了我。”说着便大笑着赦免了他们。

一阵沏茶端水,寒暄问暖以后,拓跋焘对崔浩使了个眼色,崔浩心领意会,紧闭房门,摈退左右。

“前线急报,柔然引十万大军进犯平城。”拓跋焘紧握拳头敲打桌几,愤愤说道,“这帮兔崽子,老子不去踢他们屁股,他们到自己送上门来。”

“陛下可曾和长孙大人他们商议过此事?”崔浩沏着茶,神情很平常。

“嗯。但是他们只顾骂骂咧咧,却也拿不出什么办法,真够渗得慌。”

崔浩冷笑一声,又正色回禀道,“柔然人想必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既已逼近平城,请陛下领禁军三万,带上崔浩,连夜启程,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吧。”

“我也想拿他们的人头祭旗。”拓跋焘笑着端起了茶抿了一口,口风一松又拉起了家常,“崔浩,你这房间摆设简洁朴素,一尘不染,可这书桌为什么不好好整理?”说罢便走上前去拿起本书随意翻阅了起来,“崔浩,时下这天气虽然确实是天寒地冻,雪虐风饕,但你也不用盖三条被子吧?”

佛狸!

“陛下真是拨草瞻风、贯微动密啊。”崔浩紧紧的盯着拓跋焘,“看来陛下已将这房屋扫视个遍,臣却未曾察觉分毫。”

“作为君王,身为将领怎么能不学会观察细节,”拓跋焘又换了本书,“你倒是从不吝赞扬,但讽刺起来也不给我留情面。”

“陛下何出此言?”崔浩三两并一步走上前,踮起脚尖,双手捧起拓跋焘的脸颊,却在一寸之间停了下来,“崔浩的心思,陛下不懂吗?”

“怎么?”拓跋焘丢下书卷,一把抱起崔浩,“你想念起我这“沉珂斑斑”,想试试我到底是不是中看不中用了?”

崔浩低头浅笑,再抬起头,眸子竟然折射出了宠辱不惊而的光芒,他开始用指尖摩挲起拓跋焘的下颌,颈子,耳垂……微微上翘的嘴唇却迟迟不打算靠过去。

“你勾引我?”佛狸被挑逗得热血沸腾,浑身燥热,一个强势的横抱,一个主动的拥吻,唇齿交缠间,轻风细语,拈花微笑,丁香花开,馨香四溢。

崔浩喘着粗气推开佛狸,扣起他紧抱着自己的手,“佛狸,放我下来,让我叫你看看什么叫'活龙鲜健,刚劲有力'”。

“哈哈哈哈哈哈哈……”佛狸一阵大笑,接着猛咬向崔浩的耳垂,却又轻轻吻了下去,“你等下辈子吧……”

“时辰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拓跋焘轻轻放好崔浩,理了理他身上的衣服,又理了理自己的,“这次出征讲究个千里袭人风驰电掣,也没你什么事儿,你就不要去了吧。”

“臣遵旨,臣恭送陛下。”

拓跋焘点点头,刚出了门又突然折了回来。

“陛下还有何指教?”

拓跋焘笑着伸出右手,打开握紧着的右拳。

“我的佩玉?”崔浩垂头望了望自己的腰带,上面系着的玉佩果然到了佛狸的手里,“陛下,你这又是何意?”

“你不要和我耍把戏。”拓跋焘笑着把玉佩丢了过去,“你固然是神机妙算、运筹帷幄又经天纬地,可你却少了一样重要的东西。”

“臣恳请陛下指教。”

“哈哈哈哈哈……”拓跋焘大笑着离开了。

崔浩望着那玉佩,若有所思的捏紧了拳头……

可是直到他死前,他依旧能没完全参透。

第9章:伐夏(上)

北魏始光三年,公元426年,拓跋焘领兵亲征胡夏,行军直逼首都统万城。魏军所过之处,风卷残云,浩浩荡荡,气焰冲天。

行军路上,拓跋焘与崔浩同乘一架。

“陛下用兵,摧枯拉朽,势若破竹,那柔然,哦不,那蠕蠕只能仓皇而逃,摇尾乞怜,依臣之见,他们几年之内是不敢再来犯的。”崔浩举起酒杯,“臣先敬陛下一杯。”

“那也得感谢你的锦囊妙计啊。”拓跋焘跟着一饮而尽,“崔浩,有你辅佐我,这乱世也该结束了吧?”

话说那柔然占领盛乐城后,气势嚣张得逼近北魏首都——平城。拓跋焘听取崔浩的建议,引三万轻骑支援火线。柔然可汗纥升盖欺拓跋焘年仅17岁,压根就不以为意。但谁知那佛狸首战便搭弓引箭,一箭开弓射倒对方大旗,二箭穿杨射死对方主帅,北魏骑兵势若破竹连战连捷,柔然骑兵闻风丧胆节节败退。转眼反攻到了盛乐城下,两军却陷入胶着,情势不相上下。拓跋焘正踌躇莫展,进退两难之际,崔浩雪中送炭,差亲信送来一枚锦囊。拓跋焘打开一看,只见白纸一张,黑字秀丽端正,“臣听闻陛下如今进退两难,斗胆献策。臣以为不如以退为进,佯退诈降,柔然人嗜血成性却蠢钝如猪,必中我军埋伏。另臣素问柔然士兵喜好赤膊上阵,所以特命人调制”痒粉“,陛下可将此粉或涂抹刀刃,或趁乱挥洒,使对方奇痒难耐,斗志尽失,我军则可事半功倍。此物臣已差人快马加鞭,预计三两日内到达,陛下可乘这几日佯装败态,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臣且恭候陛下佳音。”佛狸读毕连呼妙哉,依计行事果然大败柔然,收复盛乐城,凯旋班师。从此他便号令将柔然改称为“蠕蠕”,意在嘲弄他们蠢如昆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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