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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的马鞭十一夜——bypANzerfau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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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子攸上前关上殿门,一转过身,就将他紧紧地拥抱。

“这些天你去哪了……”他于他耳后轻诉道。

“想我了?”回首亲吻元子攸的脸颊,顺势望上那双湿润而柔软的眼睛,尔朱荣的体表竟火速升温,燃起一腔炽热躁动。倏尔转身,尔朱荣将元子攸强压在殿内铜柱上激烈亲吻,舌尖翻滚着他的唇齿,双手伸入他的衣衫,摩挲着他的乳‘晕,抚摸着他的锁骨。

“你到底去哪里了?”

尔朱荣没有回答,只吸吻住他的嘴,撑开他的衣襟,又一路向下亲吻至他的胸膛,探入他的裤’裆,用力揉捏着他的器官。元子攸亦扒开尔朱荣的衣裤,抚摸着他的器物,同时又扭动着自己的身子,似是在索求更多。尔朱荣见他如此,便伸出两指旋入他的后‘庭搜’刮抽‘送,凝视着元子攸的迷蒙双眸,尔朱荣的动作亦越发激烈……

“喜欢吗,子攸?”

“嗯。”

其实元子攸并未感受到任何性快’感——亦或是说,在他们交欢的那几夜中,除了射‘精的那一刹那,元子攸所能体会的,仅是不同程度的痛感罢了。

“天宝……”,虽觉腹痛如绞,但元子攸眸里竟灼灼燃烧着渴望,“天宝……进来!”

“子攸……”再一次亲吻着元子攸的嘴唇,尔朱荣示意他翻过身去,遂硬’挺着器物插‘入了他体内。性’交过程中,忘乎所以的尔朱荣猩红着一双眼,发疯似地啃咬着元子攸的脊椎,揉搓着他的器官,贯穿着元子攸的身体。“天宝……不够!”元子攸亦如是回应着他的激烈冲撞——

“天宝……用力一点!”

“天宝……!再用力一点!”

元子攸当然懂得什么是痛,肝肠寸断、创巨痛深、寸心如割、痛彻心髓……无一不曾切身体会。但尔朱荣却未曾料想至此,他只以为元子攸恰乐在其中,便顺应着元子攸的要求,越发的使尽全力猛‘插纵贯,乃至额上青筋爆起,汗水涔涔如雨落地……而纵使尔朱荣使尽全力,那声声带着嘶哑的呼唤却依然不绝于耳。

“天宝……不够!”

“不够!”

“不够!”

“不够!!”

“不够!!!”

……

“子攸……”

同时达到高’潮以后,尔朱荣瞬间便软瘫沦陷。躺倒于元子攸的身边,他用食指搅混着二人的白浊,又将它们擦于他的脸颊,甚至还戏笑道,“子攸好淫‘荡,射了那么多。”

元子攸则撇头向着尔朱荣,疲惫地眨着双眼,始终没有说话。

“子攸,册立英娥为后的诏书写好了吗?”尔朱荣问道。

“嗯。”元子攸指了指不远处的案几,“在那边。”

“好。”抓住元子攸的手,尔朱荣温柔说道,“子攸,你再写一封诏书,加封上党王元天穆为侍中、录尚书事、京畿大都督兼领军将军。”

“呵……京畿大都督。”元子攸听罢,淡淡笑道,“将军,有尔朱世隆和尔朱英娥在洛阳,难道还不够吗?”

“我要回晋阳了,后天便启程。”尔朱荣却这样回答他。

元子攸不语。

“子攸,河阴之事……对不起。”他又说道。

元子攸却依旧充耳不闻,只垂目而眠。

尔朱荣见状,便起身整装,预备打道回府,临门之时,却忍不住回眸再看了他一眼。望着躺在地上纹丝不动的元子攸,尔朱荣沉思片刻,轻声说道——

“子攸,你相信我好吗。”

元子攸睁眼看了尔朱荣一眼,“嗯。诏书我会写的。”他如是答道,“你先走吧,我睡一会。”而后便见他侧身蜷缩起身子,吮吸着自己的拇指沉沉睡去。

尔朱荣于入洛之前曾经遣元天穆留后,一来为之继援,二来抵御匪军。而前几天,他便正是单骑寻找元天穆去了。

“兄弟!”鞍马劳顿,尔朱荣虽一脸疲惫,但直视着元天穆的双眼却神采奕奕,“我来了!”

“大王,你……”元天穆急忙找了张胡床与他坐下,“你怎么来了?有事且让奚毅来通报便是,何必亲自……”

“这事必须亲自说。”尔朱荣正色打断道,“兄弟,你听着,我要你留守洛阳。”

“洛阳?”元天穆蹙了蹙眉,“可……葛荣呢?”

“葛荣那种毛头小贼,哪需要天穆阿干亲自出马!交给我就好了。”尔朱荣笑道,“阿干,你也别满口属下大王的,好是生分!况且你现在也是上党王,以后我俩就时时刻刻皆以兄弟来相称,你看可好?”

“好是好,可我终归还是你的下属,”元天穆温尔笑道,“外人面前,总是要讲点规矩的。”

“那你可得答应我,私底下不准再大王将军的了,要叫弟弟!”

“贤弟……”,“阿哥!”他二人就这般相拥相视,相言相笑。而这份羁绊,于尔朱荣来说是最为珍贵的兄弟情,于元天穆亦是如此,亦或是夹杂着更多……

“对了,弟弟,你究竟为何要我留守洛阳?难不成是为了……陛下?”

望着元天穆支支吾吾又面有难色,尔朱荣便正声答道,“如今国中虽揭竿四起,却皆是盗贼流寇之辈,区区蝇头,不足为惧。而那岛夷萧衍,虽偏安一隅,却素来对我大魏有所图谋,实乃心腹大患,我等万万不可不加以提防。所以,我需要一位沉着冷静、稳如泰山的将领来镇守洛阳。”尔朱荣拍了拍元天穆的肩膀,又接着说道,“这是其一。二来嘛,我从弟尔朱世隆多行不法,我女儿英娥急躁善妒,想必他们与至尊之间必会有摩擦,还得劳烦哥哥代替我和事调停了。”

言至于此,只见尔朱荣旋下指上佩韘,递于元天穆道,“哥哥,这是我尔朱家祖传佩韘,若是尔朱族人不听阿干的话,你但且出示此物,他们断然不敢再有二言!”

“尔朱族人?”元天穆细细端视着那佩韘,而后忽然说道,“也包括你么?”

“当然!”尔朱荣几乎脱口而出。

“真好……”元天穆扑哧一笑,而后又摇摇头道,“天宝,天下人皆知你视我为兄长,我的话他们断然不敢违抗,不必多此一举。”他抓起尔朱荣的手,将那佩韘重新套回他指上,“傻弟弟,这是你家传的宝物,怎可随意离身?”

“那好吧。”尔朱荣点点头,摸了摸肚皮,便又讪笑道,“阿干,你看我这肚子咕咕叫的叫了好久啦,快去给我弄点酒肉吃食吧。”

“真拿你没辙啊……”元天穆亦莞尔而笑,“你且在这坐一会吧,我去给你拿。”

……

几日后,元子攸的诏书如约下达,元天穆便以诏书入洛。

车途颠簸,而不知为何,素来稳重的元天穆此刻竟亦是焦躁起伏、惴惴不安。

“为何如此焦虑?”元天穆思忖着。举袖欲拭额汗,元天穆却发现自己掌心竟亦布满汗珠。

“难道是我的……傻弟弟、他……?”

洛阳·明光殿,夜。尔朱荣入见孝庄,重谢河桥之事,誓言无复二心,孝庄帝自起止之,亦复为尔朱荣誓,言无疑心,尔朱荣闻之大喜,遂求酒以饮。

数杯好酒下肚,尔朱荣竟然醉了……如此不胜酒力实属罕见。只见大醉酩酊的他搂着元子攸胡乱比划,满口嚷嚷着鲜卑语,又于他身上胡乱磨蹭,好不胡闹。元子攸见状,便唤奚毅进殿,与他一同将尔朱荣抬到了内殿的床榻上。

目送奚毅告退以后,元子攸便脱去鞋袜、褪去衣衫、散披长发,上塌跨坐于尔朱荣身上,元子攸便这般俯视着神智不清的尔朱荣,他的眼神时而温驯、时而尖锐、时而哀伤、时而空荡、时而愤怒,无人知晓他看到了什么、他听到了什么、他又想到了什么……

隧门一时闭,幽庭岂复光。

“天宝。”元子攸忽然抚上尔朱荣的脸庞,操着鲜卑语轻言问道,“天宝,前些天你去哪里了?”元子攸的鲜卑语用语流利、语音标准,丝毫不夹杂汉韵,听起来十分地道老练。

“前、前几天?”尔朱荣已然魂迷,只呆滞着以鲜卑语回道,“我、忘记了……”

“是不是去寻元天穆了?”复以指背勾勒着他的脸庞,元子攸继而细语道,“天宝,快告诉我……说对了有奖励。”

“奖、奖励?”尔朱荣傻笑道,“对,就是去了天、天穆哥哥那里……你、你怎么知道的……?”

“那前几日我使劲浑身解数,你亦万万不肯留宿嘉福殿,也是他教你的?”

“对、对……阿干说宫、宫里危险,切忌留宿……”尔朱荣如实答着,而后又痴笑道,“我、我都老实回答了……那奖、奖励呢?是、是什么?”

“奖励嘛……”只听元子攸倏尔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正如绝堤寒河,怒浪滔天,凛冽恣意,其中却亦掺杂着受难者的凄凄哀嚎。

五月初四,长乐王已死。第六夜。

啪、啪。

两记耳光招呼而来,霎时,嗡嗡轰鸣回荡耳际,刹那间,尔朱荣便昏迷晕厥、不省人事。“醒过来!”但见尔朱荣如此,元子攸只揪起他的头发,猛力往墙壁重撞而去,“你给我醒过来!”

咚,咚,咚——

剧烈震痛使得尔朱荣瞬间恢复神智。而直到此刻,他方才觉察到了那方浓浓杀意。那团烈烈仇火从未熄灭。而此刻尔朱荣欲再卯劲起身反抗,却只觉周身乏力,即便是拳头也无法握起。

“你、你他妈的,到底是谁!”尔朱荣的视觉亦越发模糊,望出去的人、物皆是三四重叠影,“你、你想要对我、做什么?”

“呵呵。”一把揪住尔朱荣的脖子,元子攸使劲全力扭捏收拢着五指,“你问我要干什么?我忍受了如此多的屈辱,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瞠怒双眼,表情狰狞而扭曲,声音却阴森肃穆,冷静得可怕,“狗羯胡!”元子攸抽出床榻下藏匿着的刀具,“去死吧!”

千钧一发之际,奚毅忽闯入殿内。

“陛下!”

“什么事!!”元子攸举眸看他,目光冲涌着怒火,只教人不敢直望。

“陛下,你、你要杀尔朱荣吗……?”只见奚毅一脸震惊,继而倏地下跪,“臣、臣恳请陛下,万万不要在此刻诛杀尔朱荣!”

“为什么?!”元子攸跳下床榻,赤’身‘裸’体举刀步步逼向奚毅,“难道你后悔投靠我了吗?!”

“不、陛下!”奚毅摇着头,激动说道,“陛下,臣奚毅虽不曾读圣贤书,但亦知大丈夫当忠君报国!臣宁死事陛下,岂事那羯胡!只是……臣希望陛下能听臣一言!”

“说。”

“陛下,如今我大魏国中贼盗四起,南梁萧衍亦蠢蠢欲动,此诚乃危急存亡之秋,而这尔朱荣虽暴虐无道,但其用兵如神,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人皆畏之,陛下若当下杀他,岂不是自损哉?而且,这尔朱荣与元天穆互为兄弟,狼狈为奸,若尔朱荣暴毙于此,那元天穆岂会坐视不管?倘若真到那时,这天下必定大乱啊……”

“所以,如若要杀尔朱荣,那也得将元天穆一并杀掉。”元子攸冷冷插道,“对吗?”

“然也。”奚毅点点头,“他二人相互倚仗、情比金坚,虽并无血缘关系,但胜似亲兄弟。想必方才陛下亦有所证实,当知并非臣胡乱揣测。”

“亲兄弟?呵呵……”元子攸冷笑着,眼泪止不住滑落而下,一滴、两滴。“他即也有兄弟,也知兄弟如手足,那他为何还要杀我的兄弟?”

“陛下……”奚毅亦垂下泪滴,“还请陛下节哀。”

元子攸却摇摇头,转言短叹道,“奚毅,你知道么,他刚才醉酒昏迷,一直不停说着‘对不起,子攸。对不起,子攸。’而后他还说……”元子攸却忽而噤声,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只捡起地上的衣裳,随意夹裹起赤‘裸的胴’体,而后上前将奚毅扶起,“将军,方才我一时失神,竟怀疑了将军,万分抱歉。”

“陛下……”奚毅直直望着那副熏着黛墨的双眼,“臣奚毅誓死效忠陛下,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好。”元子攸点点头,“将军心意,子攸心领。那还劳烦将军把尔朱荣抬回中常侍省,接下来怎么做,就看将军的了。”

“是!臣必定不辱使命!”

“嗯。”元子攸回瞥那卧榻,但见尔朱荣安稳熟睡,他便凉凉一笑,“酒里有迷药,想必他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他说道,“虽与他同榻多日,但他熟睡的样子,我还是头一次看到。”

说罢,元子攸便转身离去,他的长发微微卷曲,随着步伐轻轻摇曳,仿佛微风掠过的湖面,叫奚毅看得好一阵出神。

“陛下……”元子攸虽早已远去,奚毅却依然痴痴凝望着殿门,久蹙眉头,长跪不起。“陛下……”他暗暗啜泣道,“你若是打算杀他,却又为何要如此这般宽衣解带……糟践自己呢。”

长乐灭度,沥血重生。

中常侍省。直至夜半,尔朱荣方才醒寤。刚睁开眼,便觉一阵头晕眼花、痛胀欲裂,“奚毅……”尔朱荣勉强支撑起身子,“奚毅……”

“末将在。”奚毅听闻,急忙上前扶起尔朱荣,“大王,你醒啦?”

“头好痛……”尔朱荣揉了揉山根,“我怎么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哦。”奚毅答应了一声,倒了杯水递去,而后淡定说道,“方才大王喝醉酒了,陛下便让末将连着这床,把大王抬到了这儿。”

尔朱荣听罢,且埋头思忖不语,而后一个翻身倏尔跳下床榻,踢开厚实垫褥,随即俯下身去,以指尖细细抚摸着蹋沿。

“大王,你在干什么?”

“你说谎。”片刻,只见尔朱荣俶尔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奚毅的佩刀,反架于他脖上,冷冷说道,“元子攸想杀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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