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冷吧？’
男人回过头，竟呆着了微笑，那样完美的轮廓竟也消瘦了几分。
“小辰，我到了这种时刻，竟还在发梦呢。”端木哲开口说到，没有用到什么力气，却是很好听。
“什么样的梦？”栗烈走进了他。
‘我也感觉到此情此景，是个梦，于我眼前浮现的你，在这些时日里，也只是会出现在梦里啊！’
“你。”
“我？”
“你别要再过来。”端木哲闭上眼睛，转向了窗外。
这不是自己熟识的端木哲，他没有这般孱弱的气场，也没有这般病态的言语啊。
‘这个，不是我的端木哲……’
抑郁症！！！──
“好几次就像这样飞走，真的非常辛苦，一直以来，真是很辛苦……不管再怎样，到头来，也只是得我一个人……已经够了……”
‘说出这话的人，我不认识。’
“我在你身边的，端木哲，如果你愿意，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我发誓！”栗烈终究还是忍不住要上前去。无论如此，还是将这些话说了出来。
急急的想上去抓住他的手，好让他感受到自己心脏传到手心的热度，没有什么值得顾虑的，因为眼前的人让自己那样热爱。不再担心是否相配，只怕他看到自己的心，要比原本的少一些。
因为面对的这个人，让自己爱上了就这样相恋的感觉。
“为什么不在早一点遇见你呢？再早一点遇上你，好让你遇不到吴越，丘谦以及我哥……我就这样小气的人，失望了吧？”端木哲一直看着窗外，连一个眼神交流都懒得给野猫。
“没有的事啊，怎么又会失望？”栗烈用力摇了头。
“骗人……”
‘我想把最完美的一面展现给你看，奈何会把这样一面留低至你的意识，小辰，你应该是，失望的吧？’
“我没有，你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爱……”脱口而出的话语，随着男人突然下沈的身躯戛然而止。
就这样了吗？还是把自己留下了吗？
晚了……都晚了……
‘我的呼吸，不见了……’
这里有三十几层呢……
‘以为能留下我吗？以为可以丢下我一个吗？’
G城灯火灿烂的至深处。
‘一起啊，端木哲……你都不惊，我又何惧呢？’
窗台，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高，栗烈登上了这窗台，勇敢得连眼泪也没有留下。
‘我无法给你消除病痛，那么就让这病痛带走我们吧。’
‘我的端木哲。我爱你。’
第四十章
真正站在窗台上，看清了脚底下的风景，野猫才开始后悔起来。
三十九层之下，不是马路泥泞，而是窗户底下形成的面积适中，可以摆放花盆的地方。
端木哲躺在充气垫上，看者蓄势待跳的野猫，笑得十分开心。完全没有了刚才那样幽弱的气势。
栗烈顿时傻了眼，愣愣地还没反应过来。
“看样子想陪跳呢。”端木哲轻轻的招了招手，“下来吧。”
虽然还未完全明白过来，野猫还是跳下了。着陆时软软的触感，仿佛还是在梦中一样。对面的男人笑了，那样的招牌笑容，那他知道自己的端木哲回来了。
缓缓地将头靠近男人的怀里，那里温暖的律动，令人心安的频率，只觉这起伏中来临的幸福，让人理所当然却不知所措。
‘我的，是我的端木哲。’听者上方将自己拥入双臂中的男人，发出轻轻的笑声。栗烈猛的将他推开。
“看者我被牵着鼻子走很愉快吧？！你还要有多恶质啊！”栗烈不轻不重的掌掴了男人的脸，倒像是撒娇般的嗔怒。“我才发现你演技多卓越，K城金像奖最佳男主角，舒娜是最佳女配角……挑你！刚才心脏……”
端木哲笑着，继而又将野猫拉入怀中，把哪个快要哽咽的声音纳入了一个拥抱。
“小辰，说我恶质什么的也好。我就是让你把那种心脏快要停止的感觉烙在心里面。好让你在以后想离开我时，知道是不是真的离得开我。”
端木哲认真的说出了这些说话。
‘狐狸……’“我刚才明明都说了会一直陪着你的嘛……你这样……”
即将要说出脏话的嘴被男人堵住。轻轻咬住了栗烈的下唇，“我愿意。”
“又不是在求婚……” 野猫逮住机会的白了狐狸一眼，觉得对方骨子里还是个幼稚的家伙。
“那么，来交换戒指吧。”狐狸反倒是意犹未尽的笑了，像个孩子一样。
“什么？戒指……”栗烈晃动手指头。
端木哲拉起了野猫的手，轻吻了以记，“不用什么戒指了，小辰伴我把耳钻摘下来吧。”
“怎么……你……”
“那些不明不白毫无分量的东西，我拿不出。这个是我身上最多分量的物品了，我已经不能再给你其他什么了，我想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加……”
“你。把你送给我吧，端木哲。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要得到你……我只要你，其他人只有那么一点点。”栗烈果然比了一个“一点点”的手势。
他们两人坐在垫子上，端木哲再次凑近了栗烈，耳语到：“做吧，你这说话，我都硬了呢。”
‘我的端木哲，这个人是我的端木哲。’“我洗澡先，”栗烈站起，望着上方的窗户，“驮我上去啊，影帝端木哲先生。”
是从蓬头喷出的水花太过温暖，所以这浴室都是这样让人迷惑的雾气吧？这一刻，甚至又开始怀疑是否置身于梦境。
门外的端木哲是否难耐了？可是再一次的激情怎么能放任自己继续邋遢？
‘怎么会想要流眼泪呢？我分明已然抓住了他。’下身裹着浴巾，栗烈望着浴室里的镜子。蓬头滴出的水珠接触到地板，声音似有回声一般有些空旷。
‘怎么感觉，是在做梦？’嘴唇周围挤满了泡沫，剃须刀在手中，这样呆呆望着镜子。
端木哲从背后将栗烈抱住，是从什么时候进来的呢？这个男人……
“头发长长了，胡子也长起来了，衣服也不装我买的了……还开始抽烟了，我的小辰，胆子似乎变大了哟……”端木哲将栗烈转向自己：“辛苦你了，让我来吧。”
男人将剃刀接过，细心的在栗烈脸上刮着。
“毛巾呢？”端木哲寻找着毛巾为野猫脸上残留的泡沫擦干净。“为什么要哭？”恍然间看到野猫湿润的双眼。
“我，既觉得高兴，又……好像是个梦……”栗烈捂住了眼睛：“我最怕慢慢的视线模糊，直到发现最终只不过是个绮梦。”
端木哲掰开了野猫的手：“小辰，我来告诉你，这是否是个梦。”
他就这样深深的吻了上去。
舌间之间的甜腻，舌根的交缠，彼此之间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下一刻便要从对方那里狠狠地夺回来。
“端木哲……我身上……还没干……”快要被推倒床上，野猫好不容易从激情中抽出一些理智，喘着的粗气还没有停止。
男人邪笑着，却还是将野猫推向床。
“一会儿也会湿。”端木哲压住了栗烈，“心急了吗？”
‘让我，死在这梦里吧！’那些湿热的吻，身体之间极度的渴求，体温和心脏跳动形成了强烈的正比，对方呼吸的声音就在耳畔回响，仿佛几世纪未见，既熟悉又陌生。
抚摸着自己的敏感，端木哲的轻笑声还不停的在耳边撕磨，消化不去……用指头就可以轻易灼热的皮肤，散发的是令人心身倾倒……
他就在被背后轻吻着野猫的脊背，一路撩拨着，后者趴在床上，男人伏在他身上，抱着她，感受着他的体温，从背后向下到了尾椎，端木哲笑了，吻了上去，栗烈猛的震了一下。
“喂，进来啊……”已经忍不住了，野猫不由扭动着自己的身体。
可是端木家的二少爷还是不放过这猫，“前面湿了很多呢。”用手指沾了前端的湿液，抹在后穴上，反而只是用手指去进入着。
“已经……够了，进来……”栗烈的音调甚至带上了渴求一般的哭腔。
狐狸笑了：“已经进来了呀，你看……”说着继续抽动着手指。
‘恶质……恶质……让我抓狂的恶质……真的很可恶，我爱上了这恶质……’“挑……”野猫喃喃忽然转过身去，将端木哲推到。
端木哲大笑：“我的野猫，终于要暴走了呢。”
“好歹也满足一下我吧……狐狸先生，我毕竟禁欲了那样久……”栗烈舔湿了自己的嘴唇，俯下身去亲吻男人。
“真漂亮，我的小辰……”端木哲喃喃。
晃动着腰肢的动作可以说是卖力，栗烈这样的律动，全身心的渴求着端木哲的热度，坐在端木哲身上，终于敢大声地喊出他的名字。
卧室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G城夜景，灯光以及广场上庆贺的烟花。
‘快要元旦了呢，新的一年……’在频率的高峰，野猫停住了动作，隐忍着，爬到了端木哲身上，将头摩擦着他的颈窝，问到：“我差点死过一次，只是因为你说过的一句话。”
端木哲抚向野猫的脸颊：“什么话？”
“你说舒娜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呢……”栗烈吻向端木哲的唇：“现在呢？还是她吗？”
“是。”端木哲的声音很轻，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这个永远不会改变。”
还未来得及恼怒，却突然被端木哲压到在身下，男人快速的动作起来，想推开端木哲的双手，被牢牢的禁锢起来。
面对面，栗烈的双腿搭在男人身上，端木哲将野猫搂起来，坐在床上紧紧的想贴，狠狠的抽动，野猫不得不加紧了男人的腰背。
那些暧昧的律动声响随着窗外的烟花在绽放。
始终还是哭了出来，明知道这个人对自己的心意，却同样不能不介意刚才的说话。
‘爱吃醋的人，是笨蛋啊！’呻吟中不知不觉地变成了抽泣，端木哲轻轻咬住了栗烈的耳朵：“但小辰你，却是我的生命。”
磁性的声音说出让自己马上就可以去死的话。
‘我，快要死了吧……’“小辰，突然就射了，我还没……”
‘站在这巅峰，让我永远不要摔下去啊……’热量不断的转换，栗烈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温度。
‘好温暖，眼前的这个人好温暖。’“端木哲……啊……我们……嗯……原先……是否相熟过？”
“不知道呢，我也总有这样的感觉……”
“好幸福……”
“嗯？”端木哲亲吻了野猫眼下的三颗痣。
“总觉得，就这样，就这样可以马上去死啊……”
‘就像是获得了重生，这样的幸福感觉。’搂着了男人的脖子，抚摸着他的后颈，那微微凸出的小小质感。
“你的脖子……嗯……有颗痣……”
“出身就有的记号了。”
眼泪不停地流下，栗烈不停地重复着：“端木哲……我爱你……”
一直说着这句话，这样的重复直至声音都快沙哑。
‘就让我，死在这快乐之下。’……
两人的开始，再一次的，是在盛泰里面。
翌日破天荒的还是出了太阳，新的一年开始得如此灿烂，栗烈睁开眼睛便看到端木哲在身边撑着身子看着自己。
“早安。”
“早……”说到一半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很沙哑，不禁红了双颊、“呵呵……”端木哲笑了：“要不要一粒润喉糖？”
栗烈稍稍起身将头靠在床头，肌肤漏出一截，伸直了腿伸了个懒腰：“你什么时候起身的？”
“昨晚睡得好么？饿么？”端木哲啾了野猫一下。
“还好……”野猫回吻了端木哲的唇。
“待会儿起身洗漱食早餐，大哥他们已至G城。”
“……”野猫皱了眉：“这么快……”
看出了野猫的顾虑，端木哲索性轻轻抚摸了他的头。
“不用担心。你看这个……”男人从枕头底下掏出了手机。
野猫接过手机，屏幕上的短讯──“虽然答应要帮你的忙，心理面却是不愿意的，只是单纯的不愿意再看见你整日茫然若失的表情，那样下去，我惊你抑郁复发了怎么办？我怀着这样一千个不情愿的心到了G城替你半真半假的做戏，心中只是一直盘算着这个像野猫一样的是否配不上你……后来一个小姑娘指责我，应该说是想我一样的人：”配不配应该只是当事人的事‘。我感到很震惊，也很惭愧，原来一直都是我们自以为是的干预，我感到我自己阻碍到了挚友的感情，十分抱歉。对于猫先生，我本不是讨厌他的，今后也会喜欢的他，他的自尊矛盾着自己，也却一直坚持着。当你看到这个短讯，我已经将这个观点转发至你的家人，我不知道他们是否会赞同我，但这个是，我在这件事情上唯一能帮你的了。此时正拥野猫至怀吧？congratulation！发件人：舒小怪。“
‘这舒娜……’栗烈心中自是诸多感触的，却也好奇端木哲的回复。
“我看回复了哟。”拿着手机在男人面前轻轻地晃动了一下。
端木哲默认一般的笑了。
──“多谢你，你知道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多谢。”
狐狸是这样回复的，野猫翻身将狐狸压在身下：“那我呢？我是什么？”
‘昨夜的话，再说一次吧！’“我家的猫呢~”狐狸笑眯眯的。
“才不是咧！”摇了摇狐狸：“你昨天不是这样说的呀！”
“Honey？”
“不是！”野猫生气咬了狐狸的唇，“啊，你这个人真是……”
“Sweet？ Sugar？ Darling？ Dear？ Bab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