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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春秋上——by绾刀【有前部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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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又哪壶不开提哪壶,韩若壁面色一阴。

见他脸色变了,以为是伤情有变,黄芩转又紧张问道:“可是又要发作?”

韩若壁摇头,很没好气地道:“你是巴望它发作吗?”

“怎么会?”黄芩道:“刚才我问你内伤是否有所好转,你还不曾回答我。”

韩若壁瞪他一眼,不耐烦道:“你以为我没花心思在运功疗伤上?”

瞧出他已恼了,不想在言语上再招惹他,黄芩撇了一下嘴,建议道:“你可以试着逆向提聚真力,也许有效。”

“你以为我没试过?”叹一口气,韩若壁道:“我不但试过,还变换了好几种路数来聚集真气,但都没有结果,想来是真气散尽了。”

黄芩似是想不通,道:“怎会这样?”

韩若壁又好气又好笑,讥嘲道:“你的内功你竟不知情,还要问我‘怎会这样’?”

黄芩道:“我又不曾被自己的内功打伤过,如何知情?”

韩若壁奇怪道:“你总打伤过别人吧?”

想了想,黄芩道:“打死的比较多。”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伤而不死的大多是被敲断手脚的,没有这样受内伤的。”

韩若壁听得目瞪口呆了片刻,才无力地叹息一声,道:“老实说,你到底练的什么内功,师从何方高人?”

黄芩苦恼道:“说起来……我也不算知道。”

以为他故意隐瞒,韩若壁冷言冷语道:“不愿说就算了,就当我不该问。”

自嘲地笑了一声,黄芩道:“我只知道他是个羌人。”

听言,韩若壁困惑不已,道:“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就跟着他学功夫了?哪有这样的事?”

黄芩边回忆边道:“那时我还小,一路上逃难的人很多,大家只是碰巧歇在了一起,当然谁也不认识谁。”

韩若壁道:“那你怎知他是个羌人?”

黄芩道:“看他的穿着打扮瞧出来的。”

摇了摇头,他又道:“不过,他可能也算不得我师父。”

韩若壁道:“教了你如此厉害的内功,还算不得你师父?”

黄芩淡然一笑,道:“至少他没把我当徒弟,而我也没有拜师的意思。逃难的路上危险大、变数多,只有足够强大才能活得下去。那时我年纪虽小,可也绝不想死在路上,是以一门心思就想快点变强,可以活下去。路上休息时,只要有点力气,我就拿出那把已经卷了刃的柴刀,闷着头练劈,练砍,相信会越练越强。结果,边上歇着的一个汉子瞧我练了一会儿,就说‘外练精骨皮,内练一口气。练武最重要的,正是内里的一口气。野小子,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象你这么个练法,练得再久,也不会有太大长进的。’接下来,他和我聊了几句,又好心教给我一些简单的吐纳方法,就离开上路了。我和他一起前前后后,满打满算也就半日功夫,他如何算得是我师父?”

韩若壁有些不相信,道:“诓我吧?哪有一门内功,能在半日内学到手的?”

黄芩道:“当然不能。之后许多年里,我一边按那个羌人教我的吐纳之法习练内功,一面根据自己的想法无数次地琢磨、改进。其间,经历了很多,也遇到过不少武人,虽然他们中的大多数还称不上高手,可几乎每个人的武功,都有点滴能让我脑中灵光闪现,从中悟出一鳞半爪。所以,我想,目下就算那个羌人亲眼瞧见我施展武功,也没法瞧出他当年教的内功的影子了。”

事实上,黄芩当年被那个羌人指点时,并不觉得他的吐纳之法有甚特别,只是那是黄芩头一次接触到内家心法,惊觉窥见了习练内功的法门,于是专心依着法子边苦练,边琢磨,边改进,后来,随着年纪愈长,见识多了,才渐渐感到那个羌人教给他的入门心法与众不同,十分独到,但毕竟练得太久,自己又改进得太多,是以,到如今已是见怪不怪,觉不出当中的特殊了。

若有所悟,韩若壁道:“就象捕快营里的范季春教头的‘苦恼拳’一般?他充其量不过是个三流拳师,却居然能教出你这样厉害的徒弟,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黄芩道:“我从没入过‘捕快营’。”

韩若壁的脑筋转得极快,语气里微有酸味,道:“那就是小捕快教你的了。他不是总喜欢把‘捕快营’里学来的武功、技法,向你一一演练、展示嘛。”

没觉出他话里的情绪,黄芩点点头道:“没错。

韩若壁吸了吸鼻子,心中默念了几遍:大丈夫岂可与死人计较……大丈夫岂可与死人计较…….

寻思了一阵,他忽然又道:“你曾说有一年左右的时间,被困在一座有好几个狼窝的林子里,与野狼搏命——那是逃难之前的事,还是之后的事?”

低头沉默了一阵,黄芩有些压抑道:“之前吧。”

觉得他的身世颇为离奇,韩若壁进一步追问道:“你小时候为何要逃难?又怎会被困进林子里去的?”

目光闪烁不定了一刹那,黄芩道:“不记得了。”

显然,他不愿说。

韩若壁换了个话题,道:“你家在何处?”

黄芩道:“我这种人,生无一堆土,哪来的什么家。”转瞬,他的神色轻松了些,又道:“硬要说有的话,高邮算是个歇脚的地方。”

韩若壁皱一下眉,道:“我问的是你出生长大在地方。”

黄芩的双眉间隐隐显出一股煞气,缓缓转向西北面,冷冷道:“岷山里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子。不过,十多岁时就离开了。”

顿时,韩若壁产生了一种错觉:对于自己出生、长大的地方,黄芩不但没有眷恋,还有种说不出的怨愤。

韩若壁暗想:也许只是错觉。

他道:“岷山……那你就是松州人氏了。后来回去过吗?”

黄芩道:“回去作甚?”

韩若壁道:“毕竟家在那里,就不想回去看看?”

黄芩道:“没了亲人,哪还有家。”

点点头,韩若壁道:“这么说,你和那个小捕快一样是孤儿了。你什么时候没的爹娘?”

不愿就这个话题再聊下去,黄芩道:“过去的事,我不想多提。”

说完这话,不管韩若壁是单刀直入,还是旁敲侧击,他都如锯了嘴的葫芦、上了锁的大门一般,既不出声,也不张口,决意不做任何反应。

见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挖一挖他的根底,他却偏偏什么也不说,韩若壁愤愤然道:“你这性子,真正叫人头痛!”

他想问的还很多,是以极为不甘。

这时候,黄芩才开口道:“目下最头痛的,该是你的内伤。定要想想法子才成。”

韩若壁的脸上挂着一丝古怪、愁苦的微笑,一言不发地凝视着黄芩道:“不错,至少得想法子弄明白内伤发作时,会不会半道儿突然做了热死鬼,冷死鬼。”

黄芩闷闷不乐道:“说的什么浑话!”

韩若壁情绪消沉道:“反正我是没甚法子。算了,有机会还是找个名医给瞧瞧,兴许能瞧出点门道来。”

黄芩迫不及待道:“哪位名医能瞧?家在何处?我送你去。”

觉得他的语气过于迫切,韩若壁又正好心情欠佳,难免想得多了,当即颇感不快,不阴不阳道:“前面催我花心思在运功疗伤上,后面又赶着我去寻医问药……怎么?是着急把我这烫手的山芋甩出去?”

愕然了一瞬,黄芩心里黯然道:我一心为他,他竟是这般想我的?

就在这时,只听得轻微的‘咕噜’一声。

却原来是他腹内空空,发出的声音。

当即,黄芩放宽肚量,笑道:“一天一夜不曾吃喝,你若是山芋,我铁定拿来填肚子,哪舍得甩出去。”

见韩若壁忍不住也笑了,他继续解释道:“急着找名医,是想快些治你的伤,好让你早些如愿,回去做威风凛凛的大当家。”

韩若壁无望地摇一摇头,道:“可惜,能瞧得好这种伤势的名医,还不知要到哪里找啊。”

二人相看无言了一阵。

黄芩道:“你的内伤隔一段时候就会发作,不宜远行,需得找个舒适、安静的地方先歇下,再想法子找人医治。”

韩若壁点了点头。

黄芩的眉宇间流露出郁郁之色,又道:“可是,客栈那等地方似乎不太妥当。”

韩若壁道:“除了客栈,还有什么地方?”

黄芩摇了摇头,道:“我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地方。”

转瞬,二人异口同声道:“‘金碧山庄’!”

笑了声,韩若壁道:“据说那里有不少江湖人来来往往,实在是个探听消息的好去处。”

黄芩疑道:“莫非你还想去探听什么消息?”

韩若壁笑道:“我是好心为你着想,查案子自然是需要消息的。”

黄芩又警惕问道:“你这次跑来辰州为的什么?”

韩若壁一拍他的肩,道:“放心,总之不是天理不容之事。”

听他这话,黄芩仍是狐疑不定,道:“当真?”

韩若壁象是受到侮辱一般,讶然道:“又不信我?”

想到自己伤他不浅,黄芩哑然一笑,没再多说。

韩若壁释然地嘿嘿了两声,道:“算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信不信的,原也没那么重要。”

正在这时,又是一阵突兀地‘咕噜’声。

这次,是韩若壁的肚子发出的。

他也是一天一夜不曾吃喝了。

黄芩忍不住笑道:“原来‘天魁’的肚子饿了,也是会叫的。”

韩若壁道:“快去弄点吃的来。”

黄芩应了声,就要往外走。

“等等,”韩若壁叫住他道:“莫要到河沟里抓鱼摸虾,我最怕吃水里的东西。弄些山鸡、野兔什么的回来就好。”

黄芩转身白他一眼,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还要穷讲究?”

扮了个怪相,韩若壁笑道:“没法子讲究的时候,我从来不讲究,可只要有法子讲究,我就非讲究不可。反正你一身蛮力,抓鸡撵兔之类的事,定是难不倒的。”

黄芩也没说好不好,只嗤笑一声,出去了。

来到林子里,黄芩先折了一根长大的树枝,然后一边走来走去,一边大力地挥舞、拍打周围的树干、草丛,弄出巨大的声响。稍后,没几下功夫,前面的草丛里便发出几声尖锐的“咯咯咯”的叫声,紧接着,‘呼’的,一只受了惊吓的山鸡拍打着翅膀,慌不择路地飞了出来。黄芩等了个正着,连身体都不曾转动,更不见手臂有任何动作,也瞧不清他射出了什么,只见手腕处隐蔽的一抖,随着一声利刃破空之声,那只山鸡脖子一挺,登时跌坠在地。

他射出的应该是一枚青钱。

其实,用这等隐蔽的暗器手法杀死一只山鸡,真好似以‘地动山摇’对付一只苍蝇,搬来泰山压实咸菜缸一般,当真大材小用了,但黄芩想是习惯了此种出手方式,因而无论目标是什么,都一视同仁。

他如此这般,又连猎了两只山鸡,提领着,跑到就近的溪水边,洗剥干净后,带回洞里扔在一旁,就忙忙碌碌地搭起烤架来。

在一边支着脑袋瞧着的韩若壁闲得发慌,提起一只被破腹去毛、光滑滑的山鸡,瞧看了一番,最后目光落在烂糟糟的,已没了头的鸡脖子上。稍后,他晃着脑袋,啧啧笑道:“都说爆裂青钱‘一钱买一命’,谁成想还可以‘一钱买一鸡’。那些被你花‘一文钱’买去性命的倒霉蛋,若是发觉自己的命,居然和一只山鸡同等价钱,不知会不会从棺材里跳出来,再向你多讨几文钱贴补棺材本。”

此时,烤架已然搭好,黄芩站起身,从他手里拿过那只山鸡,满不在乎道:“‘一钱买一命’买的是命,山鸡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

韩若壁推他一把,轰他道:“是是是,你快去烤了它们来,我就快饿的没命了,单等着它们的命来救我一命了。”

过不多久,山洞里飘起一片烤鸡带来的引人食欲的香味。

吃山鸡时,黄芩一会儿低头吃上几口,一会儿抬头瞧看对面吃的舔嘴咂舌的韩若壁。

看起来,韩若壁似乎还没怎么吃饱。

渐渐的,一向狼吞虎咽的黄芩却越吃越慢,所以,当韩若壁吃掉了整整两只山鸡时,他才吃了大半只。

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的韩若壁,见黄芩手里还提着小半只未吃完,讶然笑道:“你吃东西何时如此细作过?”

黄芩将剩下的鸡递给他,道:“我肚里不舒服,吃不下了。”

韩若壁半信半疑,想着肚子里还大有空当,便接过来喜滋滋地吃了。

看他吃得痛快,黄芩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意察觉的微笑。

祭拜完耗尽油水的五脏庙,二人一并下山,寻着路人打听‘金碧山庄’的去处后,便继续上路了。

行了十数里后,二人走在一条不算很宽的土路上。

远远的,黄芩听到一阵急促、杂乱的马蹄声,以及几声犬吠从身后传来,回首望去,只见一簇人马往这方向飞奔而来。他注意到马背上驼有不少兔狐之类的猎物,因而推知那些人必是打猎归来。

那簇人马的中间,拥着一匹雪白卷毛的高头大马。马上端坐之人五十出头,红光满面,身材壮硕,被仔细修剪过的胡须柔顺地抚在胸前,十分打眼。瞧他挎着弓,带着箭的样子,显是有些武艺,左顾右盼间又颇有几分富商、仕绅的气度。

其实,那簇人马离得尚远,但以黄芩的眼力,已可以瞧得十分清楚了。

眨眼的功夫,那些人急驰而至,扬起大片尘土,路旁的韩若壁被呛的皱起眉,连连咳嗽。

黄芩见状,抽出腰间铁链,一折为二,灌注上真气,挥手于半空中‘呼呼呼’的急舞了几圈。顿时,铁链鼓起的劲力如同风卷残云般,将被马蹄激起的尘土一扫而光,同时也把为首的几匹马惊的一阵嘶鸣,连踢带跳了起来。

“呵呵,好俊的身手!”五十出头的汉子带头拉住了马,高声赞道。

黄芩瞧他一眼,道:“我这位朋友有伤在身,受不得尘烟。刚才出手如是得罪了各位,还请见谅。”

那汉子离鞍下马,面上挂着歉意的笑容,上前道:“哪里哪里,全怪我们这一趟出外打猎收获颇丰,归途不免有些得意忘形,只顾打马奔驰,没有顾及其他行路之人。”说着,他一指土路两侧,对身边的其他人道:“诸位好汉,为着同行路人着想,我们应该驾马缓行才是,对不对?”

其他人纷纷附和。

韩若壁的目光扫过跟在那汉子周边的众人,在背后小声对黄芩道:“那群跟班里不乏江湖好手,这人想必有些来头。”

那汉子冲黄芩拱了拱手,道:“在下公冶修,不知英雄高姓大名?”

原来他就是辰州府的头号大财主,‘金碧山庄’的主人,江湖人称‘三湘大侠’的公冶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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