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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岛之伤下——by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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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妈妈笑着应了一声:“哎!”

云莱彻底晕倒,这究竟是哪一出啊?

甭管哪一出,这幕戏总算是落幕了。

云妈妈跟他那儿媳妇去厨房热菜,云莱抓着穆倾的胳膊咬牙切齿地问:“喂,这女人到底是谁啊?”

穆倾轻飘飘地横他一眼,“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我可得让云妈妈好好瞧瞧。”

云莱一拳捣在他胸口上,语气难得地恶劣道:“喂,我是认真的。”

穆倾无辜地看他一眼:“我也没跟你开玩笑啊。”

云莱松开他,狠狠地瞪他一眼,坐那生气去了。

穆倾斜支着一条腿说道:“你就知足吧,你要知道她怎么整我的,你估计心里会乐开了花的。”

云莱转头一脸兴趣盎然地看他:“那她又是怎么整你的?”

穆倾垮着一张脸哭诉:“她跑到我们家说我弄大一高中女生的肚子,义正言辞证据确凿言之有据,害得我差点没被我爸妈给打死。”

云莱惊讶地看他:“这也能信啊?”

穆倾哀怨地诉苦:“怎么不信?你不知道在咱们院子里的长辈们心里,她就是个小天使哦,纯洁善良贴心温柔的就跟个小兔子似的,她要说奥巴马是女的,那帮长辈们也会想是不是她跟奥巴马夫人联系上了得到了这个内幕消息。”

云莱吸气,顿时觉着自己现在能好手好脚地活着真是个值得庆幸的事情,他小心翼翼地问:“那你后来又是怎么逃过一劫的呢?”

穆倾叹气:“唉,就在我认命的时候,她突然跑出来特义愤填膺地跟我爸妈说是那个女生认错人了,还声泪俱下地跟我道歉,我爸妈看她掉眼泪心都软成了泥了,哪还顾得上我这个儿子啊,当然原谅她了。”

云莱惊叹,随即又问道:“你呢?怎么就这么算了?”

穆倾无奈地瞟他一眼:“她在我们那群人当中有个名字叫千变打人柳,你有本事惹她试试。”

云莱忙摆手,“我还想好好活着呢。”手摆到一半,突然呆住,满脸惊恐地说:“柳浅翎?”

穆倾可怜地看他:“你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啊。要不是惹到她你以为她闲着没事干专门来整你啊?”

云莱石化了,那个在讲台上伤感讲故事的坚强女孩,那个在图书馆听他畅谈杜琪峰的文静姑娘,那个永远在眉间笼着一层水墨般轻愁的江南佳人,怎么会?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黑色紧身皮衣,大大的金色耳环,染得五颜六色的头发,涂得无限妖娆的眼影,被高挑马尾拉出的尖尖瓜子脸,猩红猩红的嘴唇……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吃饭的时候,云莱是被他那媳妇推上饭桌的,菜也是他媳妇精挑细选搭配合理营养丰富然后一筷子一筷子夹到他碗里的。云莱机械地刨饭,期间无数次抬头看那个笑得一脸阳光灿烂的柳浅翎,灵魂在九天之外遨游,抓都抓不回来。

吃完饭,穆倾提出有事就先走了,云莱说要跟着一起,他那便宜媳妇一脸夫唱妇随地贴在云莱的肩膀上说也要走。云妈妈也不留他们,送着他们到了村口就回去了。

云莱等看不见他妈的身影了,就转过头,对正在开车的柳浅翎十分恳切地说道:“班长,对不起。”

柳浅翎娇笑,竖着个兰花指就往他脑门上点:“哎呦,老公,你别这么一脸正经嘛,人家都不好意思对你耍流氓了呢,那样多没劲啊!哦呵呵呵呵呵……”

穆倾将脸转到窗外装没听到,云莱在后座以头跄地涕泪横流:“班长我错了,我不该拿你打赌的,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犯这样的错误,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永世不得为人,求求你饶了我吧。”

柳浅翎轻轻地叹气,垂下眼睑不说一句话,只在眉宇间笼着一股淡淡的清愁。云莱以为有转机,连忙抬头,一脸迫切地看她。

“当初你把这话说给咱妈听,她老人家得多开心啊!”

云莱倒在后座椅上,悲愤欲绝!

柳浅翎忙安慰他:“老公,实际上吧,我还是很中意你地,而且真说起来那个赌还是你赢了,但穆倾他是我弟弟嘛,我不能要他当男朋友,我也不能让你输啊,所以我就去跟辅导员要求,让他给我当这个班长。你看,你们俩都没输,多好!”说完还特纯情地嘟着嘴吸了一口气,好像做了一件特满足的事情一样。

当然好,嬴得就你一个你当然开心!两渺小男人将这话压在心中,齐齐感叹。唉,这特权阶级真是害死人了嘞!

哦,还有,千万别惹女人!此乃每个男人健康安全稳定安逸活着的必背语录,没有之一。

第二十九章:谋杀。中国最大的商业网络

云莱在许诺了卖身三个月,在这三个月里任打任骂任奴役任操练任差使,而且绝无二心绝无怨言之后,柳浅翎才总算是放过了他。

至于穆倾嘛,当时柳大小姐是这么说的:“哼哼,你给我等着!”而且说这句话的时候,柳大小姐柳大地主柳大女皇的眼睛是往下撇的,嘴角是往两边挑的,鼻孔是往上出气的,拳头是竖在面前的,让本来还有点委屈的云莱立马幸灾乐祸起来。

不过,他也没乐多久,因为柳大女皇的暴力指数与变态指数是成正比的,稍有不如意就得光荣负伤,负了伤还不放过你,该要你上树摘果子你就不能去采朵花,该去与千军万马抗争去抢一块臭豆腐的你就不能去买块牛排应付她,难伺候程度举世无双,直追上世纪早已做了古的慈禧太后娘娘。

这天,他奉命去校门口的那家早餐店买那家特有的荷叶粥,因为该粥的火热程度与中国人口的拥挤程度成正比,所以当他买完粥出来时,已经到了上班的高峰期,门口的那条路上来来往往的什么车辆都有。

好不容易等到绿灯,云莱赶紧将粥护在胸口抱着就往对面走,走到路中央的时候突然听到四周人的尖叫声,云莱下意识的转头,一辆黑色的大众正风驰电掣地从那群停着的车辆中穿梭过来,直直地冲向他,因为速度的关系,云莱甚至能看到那辆车在视网膜上留下的残影。云莱下意识地抱紧怀里的粥,睁大了眼睛,心里想着:完了,老子还有老娘未养老婆未娶老板没当呢,就这么英年早逝了么?果然是天妒英才啊!

就在他已经感觉到那辆车扑面而来的热气时,一辆吉普车突地从另一边冲出来,狠狠地撞在了那辆大众上。然后就是“砰”地一声,那辆大众被横着撞出去好远,轮胎与地面摩擦产生尖锐的“嗤拉”声,留下一段长长的黑色的痕迹,一直到碰到绿化带的边缘才停住。吉普车安然无恙,而那辆大众却是彻底报废了。

这一切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所有还没从少年被撞的事件中反应过来,就见那辆差点成为罪魁祸首的大众已经被横着甩出去成了一堆废铁。

众人张大了嘴巴,觉着这事情石破天惊的不是他们这些小市民的心脏能受得了的。有好心的人已经打了报警电话了,而更多的人却还是看着那对比鲜明的吉普与大众,心里想的都是:乖乖,还是这种军用越野车彪悍啊。

然后,更让大家掉眼珠子的事情发生了,从吉普车里跳下来一漂亮姑娘,文文静静的,一脸的乖巧斯文,与她身后那辆彪悍到死给你看的吉普构成鲜明对比。那姑娘先是走到那个差点死掉的少年身边,很是温柔地拍了拍他身上的灰,然后拉着他往那辆大众走过去。

所有人的眼珠子恨不得贴他们身上,想看看那外表乖巧内里却无比彪悍姑娘究竟想干什么。

那姑娘拉着人走到那辆已经成了废铁的大众那,用脚踢了踢那严重变形的车门,然后再伸出两根手指头拉开,从驾驶座上拉出一个头破血流的魁梧汉子。这姿态怪异的啊,所有人都很好奇,瞧那姑娘细胳膊细腿的,她是怎么做到拎个大汉跟拎个布袋熊似得,两人靠在一块,那岂是一个违和了得啊!

姑娘一手拎着那个大汉一手拖着少年就往那辆吉普走去,打开后车门直接将大汉扔进去,又将少年推到副驾驶座上,开着这辆彪悍的车转眼不见了。

而围观的那群人,在一惊一诈复一叹之后,也就忘了要拦着那姑娘,直到警车哇呜哇呜地开过来才反应过来:怎么能就这么让那姑娘把人给带走了呢。

那群警察也憋屈,一大早地就碰到有人报警,好不容易赶过来了那现场也就剩辆破车了,当事的三个人一个都不见掉了,问围观的那群目击者人长什么样,翻来覆去地就会说那开吉普的姑娘很漂亮,那开大众的男的很魁梧,那被撞的少年记不清了。后来警察火了,狠狠地拧着眉头吼了一句:“除了这个你们什么就不知道了吗?”

人群中有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我记得那辆吉普的车牌号。”

警察同志顺着声音望过去,是一挺瘦弱的眼睛男。警察掏出笔:“那车牌号是多少?”

“好像是京A8899.”眼睛男有些不自信地答道。

警察握着笔的手停下了,古怪地看着那眼镜男:“你确定?”

眼镜男被他看得更加紧张了,磕磕巴巴地说道:“应、应该是吧!”

警察一把合上手里的记录本子,火大地说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应该不应该的?”

眼睛男瑟缩地抖了一下,颤着声音说道:“是、是!”

警察几不可觉地拧眉,“行了,知道了,都散了吧”转头对那些还在做现场采样的同事们喊道:“那边,打个电话让人把车拖走,收队收队。”

这现场还没收集完呢怎么就收队了呢?老大可不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啊。那群正在忙活着人停了手里的工作疑惑地看他,站在他旁边的副队瞧着他脸色不太好就赶紧挥手:“都愣在那干什么,回了回了。”

听到一向稳重的副队都这么说,那群人也就乖乖收拾好东西回了车上。

警车上,副队瞧着依旧板着张脸的队长,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收队了呢?”

队长瞥他一眼,哀嚎一声窝在位子上:“因为闯祸的是我们院的一号女魔头。”

副队长了然地笑,打趣他:“嗷嗷嗷,你的命中克星啊。”

队长颓丧地抹了一下脸:“他娘的,我这辈子的所有的灾难全是她带来的,偏偏老子还拿她半点方法都没有,真是折她手里了。”

柳大女皇将车子一路横行着开回云莱的小公寓,再将人一脚踹下来后就又一阵风似地开走了。云莱张大了嘴,然后收回想跟她说谢谢的手,转身迈着小步子一路慢慢地晃荡回自己的房间。

等洗完脸窝回沙发上,云莱想啊想,终于回想起了那天在车上穆倾好像跟他说过什么,但当时实在是太困了,所以没听清,但他还记得穆倾说那段话的时候脸色好像挺严肃的,所以,是跟那件事情有关的么?但是,他们怎么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动手啊?云莱想不通,然后安慰自己,算了,明天直接去问他吧。

云莱丢开事情,决定先睡一觉。一闭上眼,才想起来今天早上有一堂软件编程的课,这节课是z大的四大名捕之一,倒不是因为课有多难,而是因为教这堂课的老师个个都是海外留学归来的精英,在国外吃多了黄油面包,就忘了中国的餐点是啥味道,每天睁眼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对自己说一声:时间就是金钱,每天睡觉前在心里默念一遍:time is money,顽固执着到堪比人们追求永生的地步。谁要是栽在他们手上,还是因为浪费时间浪费生命这些个原因,他肯定红笔一挥给你记大大地一笔,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的。

云莱忐忑了,拿起手机就给柳浅翎拨电话,提醒她别忘了给自己请假。虽然到时候也还是要被记地,但聊胜于无啊,至少说这认错态度挺好不是。可是打过去,话筒里却是机械的女生: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候再拨。云莱果断挂断电话,在打电话说明柳浅翎一定没有去上课,没去上课那请假就是浮云了。

算了,好歹也有人作伴呢,这中国人不患寡而患不均的思想在这一刻发挥了巨大的蛊惑力,云莱坦然了,也就不去纠结这在外人面前表现完美的班长大人究竟逃课去干什么了。该吃吃,该睡睡,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他这个在生死面前走了一遭的人今天要安抚那受伤的小心灵了。

柳大奴隶主去干嘛了呢?当然是找人!

虽然云莱很坦然很乐观,但她可不这么想。穆倾跟她说过云莱伤的人是吉安堂堂主的亲儿子,而且当初若不是他搬了大人物去警察局要人,云莱是绝对不会好手好脚地从那儿出来的。就算把人要出来了,那吉安堂那边估计也不会死心,在h城这一亩三分地上,吉安堂这个地头蛇有的是本事把一个人给悄无声息地抹掉。所以,穆倾才会默许她这些天照看着云莱。今天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始,不知道后面还会有怎样的大动作。柳大小姐将人给送回去后她就来找穆倾了,可是,破天荒地,穆倾竟然关机了,柳大小姐很郁闷,柳大奴隶主很气愤,你把人往我这一扔自个却消失掉,你当我是圣母玛利亚光芒普照人间啊?

穆倾去干嘛了呢?大家都知道穆倾是天才,八岁开始上学,跳了两级,十二岁上初中,本来在初中他还想跳级的,但是却被家里的人死活给按着了。他们觉着就算这孩子再天纵之姿再惊才绝艳,这校园生活都是人生当中极其重要的一部分,缺失了人生就不完整了。

穆倾是多乖的孩子啊,家里人稍微露出这么点意思,他就按部就班地老老实实地将初中三年给念了下来。家人在欣慰的同时又觉着这孩子实在是心思太剔透了些,懂事的让人心疼,也就对他更加地宠地没边了。

后来穆远以全省第一的成绩考上了大学,全家人一起送他去学校。在中午吃饭的时候,穆倾提出来要去校园里转转,家人也没多想,就嘱咐了一句注意安全就让他去了,都没提出来要穆远带着。虽然穆远比穆倾大五岁,但他们对穆倾可是比对穆远还放心呢。

哪知道那孩子一逛就是两三个小时,连电话都没打通,这才急了,全体出动去找人。等找到人的时候,就见穆倾跟一个老头子坐在湖边聊天,两人相谈甚欢,言笑晏晏。

穆爸爸当时就笑了,就觉着穆倾真是个宝,上至八十岁下至八岁,跟谁都能侃一两个小时而不让人生出一点反感。穆妈妈倒是急着冲上去拉着他的手就开始唠叨,连旁边的老人家都没顾得上招呼。老人倒也没啥恼怒的样子,呵呵笑着站在一边看着他们。

穆爸爸拉开那母子二人,对那位老人很是礼貌地打了个招呼:“让您见笑了。”语气恭敬,不卑不亢,以他的眼力当然看出了这位老人身份不凡。

老人摆摆手,很是豪迈说道:“这有什么的,我们家儿子跟他妈一见面就没大没小,这说明什么啊,说明这是亲妈亲儿子啊。”

穆爸爸温和地笑,倒也没开口反驳。

那边穆倾好不容易安抚了他妈的情绪,就忙着介绍双方认识:“宫教授,这是我爸妈。”

穆爸爸笑着看向老人,道:“这个学校里姓宫的教授可就那么一位,难道您就是那位大名鼎鼎地宫淮宫老教授,那我可真是失敬了。要早知道出门就遇贵人我应该在怀里揣张银行卡的。”

老人也开起了玩笑:“哦,那是有限额的还是无限额的啊?”

穆爸爸笑得跟个狡诈的狐狸似的:“那当然得看您对我儿子有多关照喽!”

穆倾“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老人与穆爸爸对视一眼也哈哈大笑。

笑完了,老教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你们小儿子要不要考虑也送过来?”

穆爸爸笑着说道:“那您可得再等几年,我们小儿子今年刚初中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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