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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靡它之夙家彩蝶——by夜韶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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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靠在对方的肩膀上,拼了命一样,大声地哭泣。

疼啊,很疼,很疼。

我很疼。

不管是谁,给我点温暖吧。

我好疼。

好疼。

三十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人是夙彩蝶。

夙彩蝶靠在床边的凳子上,环着胸,漂亮的大眼睛紧闭着,呼吸平缓延长。

好渴。三十动了一下,发现自己的手被针管缚住,疼!一抬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绷带细心地包裹住。

一点点的声响,床前的人睁开了清亮的眼睛。

“醒了?”夙彩蝶伸出手,整理了一下床上的病患的被角,体贴地征询,“喝水吗?”

三十流出疑惑的表情,呆呆地点了一下头。

夙彩蝶转过身倒水,三十在他身后,细细地观察着他的动作,生怕他一个反扑就杀了自己。

夙彩蝶举着杯子转身,正好对上三十戒备的眼神,露齿一笑。

“放心,不会动你,你死了,言未然会很难过的。”

三十眼中光一沉,别过脸。言未然会吗,如果我死了的话。

夙彩蝶扶平他的身子,帮他调整了个舒服的位置,把水递给他,重新在椅子上坐下。

三十用没有受伤的手握着水杯,看了一下,像是在思考水里有没有毒药,要不要喝,最后,还是放下了杯子。

夙彩蝶也没有恼,低头抓着手机,不知道在摁着什么。

三十打量着夙彩蝶,比起远处看,近处看更加地清秀。

头发细碎,弯弯细细的眉毛下面一双有神的大眼睛,以前就觉得他的眼睛很漂亮,近看才发现那种漂亮不是可以说得出来的。仔细看会发现他的眼睛又圆又大,睫毛长长的,弯弯的,遮住纯色的,不夹杂一丝杂色的黑色瞳孔。

夙彩蝶的鼻子很小,很精致,身上的肤色很白,没有一点男孩子的粗犷,反而多了一份女孩子的秀气。夙彩蝶的手指很长,指如葱白。手脚很长,但是骨架很细小,体型给人一种书生的儒雅。

夙彩蝶怎么看也像是一个学生的样子,可是奇怪的是,夙彩蝶不说话的时候反而给人不可侵犯的威严。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威严。

观察着的人忽然收起手机抬起头来,三十急忙把视线别开。

夙彩蝶沉着气,不说话。

病室忽然就陷入一片寂静。

三十不自觉地用手指抠着身下的床单。

“言未然,昨天在门口守了一整天。”夙彩蝶忽然开口,“我告诉他你醒过来了,他正赶过来。”

三十转过脸看着夙彩蝶,苍白的脸色一点血色都没有。

夙彩蝶看着三十眼睛里跃起来的光又沉下去的光,忽然心里一阵抽痛。

两个人对视了很久。

三十动了动龟裂的嘴唇,发出个音,艰难地表达着自己的意思,“我……不想见他。”

夙彩蝶眨了一下眼睛,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人。

三十向后一靠,身子陷入背后柔软的枕头里,他抬起头,柔软的黑发搭在肩膀上。

三十闭上眼睛,重复了一遍,“不想见他。”

夙彩蝶低下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其实,我没有想过赶你走,你不必要折磨自己,你想留在言未然身边就留着吧。”

三十投来视线,“你不生气?”

“生气有什么用?”夙彩蝶又想了一下,笑道,“我不够你爱言未然。”

三十没有作答。

“我绝对不会为了言未然去死,不管他爱不爱我,在不在我身边,我都会活得很好。”夙彩蝶语速缓慢,看着三十,像是在说别人的情绪,“如果说爱情是不离不弃,那么,我做的不比别人差,我自认对他没有辜负,他对我也一样,生死相守,这样,我算不算得到过爱情?既然已经得到了,在不在一起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要离开?”三十感觉喉咙发干,隐隐约约猜出夙彩蝶的言下之意。

“不要用那样惊讶的眼神看着我,”夙彩蝶静静望着窗口的盆栽,“我并不是因为同情你才把他让给你,只是,爱,或者不爱,对我来说,都太过沉重。”

“呵,”夙彩蝶扯了下嘴角,似乎是不屑,“说实话,爱或者不爱,又有什么意义呢,这一世,能遇见,就已经知足,能不能守住这个人,从来都看缘分,强求,总是伤人累心。”

三十侧着耳朵仔细听着这些话,好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些话一样,脸上露出迷茫的表情。他抓着被角,皱紧眉头,那些话,一句一句在脑袋里盘旋,仿佛是狠命的一击,灵光一闪,只是,抓不住。

“你休息吧,我会再来看你。”夙彩蝶站起来,瞥了眼桌上的水,提醒道,“生病的人要多喝水。”

走出医院,一阵秋风迎面吹来,夙彩蝶眯起大眼睛,裹紧了身上的大衣。

黄叶在风中打着卷,如同蝴蝶蹁跹,秋思,寒冷,心中生出无依无靠的想法。忽然就想家了。

夙彩蝶掏出裤袋里的手机,翻了一下名片夹,翻出冠玉的的名字,拨了过去。

嘟嘟几声后,手机就响了,对面的声音暗哑,仿佛刚睡醒,一样好听,“喂?”

“我想通了,你来接我。”

言未然没过有朝一日,三十也会不想见他,像现在这样尴尬,还是第一次。

三十坐在病床,始终没有看他。

良久,三十抬起头来,望着站在床边很久的人,睁大了眼睛,言未然从未见他如今这样坚决的语气。

“言未然,我放了你。”

三十的手指攥紧了手心的玻璃杯,水光熠熠,映得发白的指骨斑斓。

说出这句话,三十如释重负。

对的,不要再这样下去了。

死里逃生,就要忘记这个人好好活下去。

付诸于这个人的缱绻深情,眷恋纠缠,如此荒唐,就当是一场噩梦。

既然醒来,就重新开始吧。

第十八章:选择

复式的小洋房,院子前栽种着女贞花。也许是太久没有人整理了,所以院子生满了杂草。很荒凉的样子。

夙彩蝶走进去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蹙起了眉头。

“谁?”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响起。

夙彩蝶朝着声源望去。

站在房子里,扶着门框,微弓着身子,半白的短发,整齐地贴在脑后,一双像极夙彩蝶的大眼睛。

夙彩蝶黑白分明的眼睛浮上一层薄雾,喉咙发酸,不禁唤出声,“妈……”

夙妈妈像是见到鬼一样,急忙地转过身,匆匆地要把门合上。

“妈!”夙彩蝶上前一步,伸出手拦住门,声音带着哭腔,“妈,我是夙彩蝶啊!妈……”

夙妈妈用胳膊撑着门板,守住最后的防线,咬着牙,也是要哭出来的样子,“你好好一个男人,跟个男人混像什么样子!我、我和你爸爸都不想再见到你。”

“妈,我……”夙彩蝶想辩解,但是,却说不出话来,的确,当初虽然不是自己选择了和言未然在一起,可是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的,自己的确是爱着言未然。

乘着夙彩蝶发呆的空挡,夙妈妈碰得一声把门关上。

夙彩蝶急忙把门板捶得碰碰作响。

“妈!妈!你不要不理我!妈,你先把门开开!妈——”

终于,声嘶力竭,再无力气去挣扎。

夙彩蝶划坐在台阶上,风中飘来的,不知道是哪户人家煮着饭菜,等着归家的孩子一快朵颐。

当初,言未然不故一切带走夙彩蝶,那爱如此病态,以至于将他囚于方圆,那些年月,再没有家人的消息。后来和言未然去巴黎,即使是有了四处走动的权利,可是,言未然始终没有撤掉他身边的眼线。再后来,言未然向言夫人宣战,自己跟着言未然,四面楚歌,再无心力去打听家里的消息。

夙彩蝶对父亲的最后一个印象,是他愤怒地抓起小型盆栽朝言未然的身上砸去。而自己,鬼使神差,护住了言未然。虽然最后还是言未然身子一反,用背部帮他护住了突来的袭击。

就算如此,夙彩蝶的那个下意识的动作,对于父亲来说,自己已经做出了选择。

父亲怒气攻心,抓过言未然就在言未然的脸上狠狠地甩了两巴掌,双目赤红,犹如走投无路的兽,“言未然,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可是你就这样对待我!”

夙彩蝶站在言未然的身后,抓着言未然的手臂,躲在言未然的阴影里,大眼睛瞪得圆亮,却看不到言未然那时坚定的眼神。

可是,那句话,即使今日想来,也是惊、心、动、魄!

“我要你儿子,你杀了我我也要得到你儿子。”言未然抬着整张被扇红的脸,直直盯着夙爸爸,半敛着眼,眼波无纹。

夙彩蝶因为这句话震得抓紧了他的胳膊,指甲陷进肉里。

现在想到,该说什么?如果当时没有和言未然走,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

夙彩蝶抬起胳膊,盖住了投入瞳孔的光线。

累,心累。

“小彩?”一个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夙彩蝶放下手臂。

来人手上提着的袋子里隐隐露出水果蔬菜,应该是刚从超市买菜回来。白色针织毛衣,白色的长裤,衬得身板修长,黑色的头发黑亮柔软,搭在毛茸茸的围脖上,白色的围脖圈住脖颈,盖住来人娟丽秀气的脸。一双眼睛比夙彩蝶略小,但是也是猫瞳般圆亮,此时带着满满的惊讶望着夙彩蝶。

“哥!”夙彩蝶打量了来人半晌,泪水终于决堤。

秋日的街上,总是在脚底积着厚厚一层的枯叶,铺成金黄色的地毯。公园里小孩子追来追去,阳光为他们的头发染上一层金黄色。还有赶路的人们,行色匆匆。

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夙牧风那么第一次那么认真地打量着夙彩蝶。

好像比他去美国那年高了许多,是一个帅气清秀的男人了。

夙牧风很小的时候就去了美国留学,虽然很少见面,但是兄弟俩从小感情就很好,即使是求学在外,也经常联系。

三年多前,家里来了电话急匆匆地叫他回来,却没有见到夙彩蝶,从母亲的口中知道了夙彩蝶和言未然的事情,担忧多过震撼。

也有千方百计地打听过自己弟弟的事情,可是言未然一手遮天,往往能知道也只是,言未然和言夫人大战了,夙彩蝶和言未然在国外,再多,就不是他能查到的了。

像现在一样抓着弟弟的手,认真地看着他,一起谈天说地,真切地感受到他的存在,对夙牧风来说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多年不见,兄弟俩有很多话说,天南地北。忽然话题就戛然而止,两人陷入一片沉默。

“妈妈不让我回去,她无法原谅我。”夙彩蝶凝视着手心,刘海遮住溢着光的眸子。

夙牧风抓紧他的手,温和地劝慰,“不要担心,总是有办法。”

夙彩蝶盯着夙牧风的眼睛,张了张口,又道,“哥,我、我已经不是我了,我想回家,我想吃妈妈做的菜,我想和爸爸呆在一起,我想和哥哥在一起。”

夙彩蝶发现在提到爸爸的时候夙牧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侧过头躲避他的视线。

三年帮着言未然在刀尖上行走,能够安然活下来,夙彩蝶练就的,就是洞悉人心的本事。

心里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夙彩蝶手心发汗,反握住夙牧风,猫瞳骤大,流露出紧张和不安。“爸爸,怎么了?”

夙牧风不敢看夙彩蝶,只是沉默,和夙彩蝶交握的手指加重了力度。

这样的沉默,只是加重了夙彩蝶的疑惑。

夙彩蝶追问,“说话啊哥!到底怎么了?”

夙牧风见躲不过,对上对方焦急的眼睛,艰难地,“你和那个人走后没多久,爸就病了,你知道,爸爸身子本来就不好……我回来……就是为了在家守孝。”

这个世界忽然就安静了,只剩那片白云,那片天空,那样死的寂静。

夙彩蝶忽然手脚冰冷,大脑一阵晕眩,猫瞳刹那失彩。

第十九章:心疼

很久以前,他以为,世间最无法忍受的是得不到,现在他才发现。比起得不到,失去,更加难以忍受。

言未然下了车,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言本家门口的夙彩蝶。

黄昏,昏沉沉的光,病恹恹地打在匍匐的建筑上。夙彩蝶抱膝,脸埋进臂弯,影子被拖得很长很长。

视线出现黑色的真皮靴子。

夙彩蝶沿着靴子抬头,一双猫瞳一片黯然,万物俱静。

言未然撞进这样的一双眼里,生生被这样无神的眸子撕裂了心肺,一颗心脏一抽一抽的。

言未然看着夙彩蝶。

夙彩蝶仰视着言未然。

一种类似于悲怆的气氛在两个人之间流窜。

言未然眉头一皱,眼神不自觉地放软,他伸出手,覆上他柔软的发,轻轻地揉搓,仿佛一种无声的安慰。

“你知道吗?”夙彩蝶大眼睛都是淡漠和沉寂,他深深望着言未然,像要看到言未然心里去,以至于让言未然有种夙彩蝶透过自己看着其他人的感觉,“你知道吗?我爸去世的事情。”

心下一震,收回放在他头顶的手。

言未然脸上浮现出惊讶的表情,但只是一瞬间,便沉淀下去,他不打算骗夙彩蝶,“知道。”

夙彩蝶闭上眼,沉了口气,再睁开眼,已有动容。“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会离开我。”言未然凝视着他,语速缓慢,回答的内容是自己所肯定的。

夙彩蝶苦笑一声,哭笑不得,“言未然,你总是这样,不管是什么事情,不管是对是错,你总是义正言辞,你是不是以为,你永远不会犯错?”

言未然歪着头,沉思了一会,重复,“你会离开我。”那个时候的夙彩蝶不爱他,他如果和夙彩蝶说了这件事,即使是断手断脚,也会逃离自己身边。

夙彩蝶再次合上眼,有眼泪从眼角流出来。

风起,吹起两个人的发和衣角,枯叶穿过脚尖。

言未然和夙彩蝶之间,一站一坐,隔着一步的距离。

言未然凝视着夙彩蝶,忽然觉得,从来没有一刻,他们两个人距离是如此遥远。

“言未然,我恨你。”

“我知道。”言未然点头,赞同。当初隐瞒夙彩蝶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就预见终有一天,夙彩蝶会恨自己。

这一天来得不算早,他该庆幸。

“言未然,我恨你。”夙彩蝶重复,睁开的眼微微眯起,润湿的眼睛赤红,带着精光,透出恨意,如同毒蛇桎梏言未然。

言未然没有避开他的视线,他低着头,垂着眼睫,面无表情。

夙彩蝶站起来,与言未然齐高,目光锁定他的眉目。

暮色四合,天色逐渐沉入黑暗,残阳似血。

平地一声枪响。

惊起林中飞鸟四散,嘶鸣。

地上拉得长长的两个人的影子,黏在一起。

血染红了言未然的胸腔,滴落在泥土里。

夙彩蝶举着枪,沾着泪水明亮的眼瞳好像要燃烧起来,一瞬不移地盯着言未然的脸。

言未然颤抖的手抓住夙彩蝶握着枪抵住他胸口的手,用力一扯,把夙彩蝶扯近自己眼前,言未然幽幽地盯着对方的脸。

半晌,言未然忽然轻笑,一丝血沿着嘴角滑下,“疼吗?彩,你心疼吗?”

夙彩蝶娟丽的面容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仰着头打量言未然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

被对方握着的手指还抓着送了言未然一颗子弹的手枪,手指感受到来自言未然皮肤的温度而轻轻颤抖着。

言未然抱住夙彩蝶,将头抵住他的肩膀。

有温热的液体在肩膀晕开,夙彩蝶拼命地睁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沾着晶亮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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