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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春秋上——by绾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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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若壁恨恨然道:“想想就来气,咱们走了许多地界,却居然连匹像样子的马都买不到。路过的地方,就没几个卖马的点儿,有的还都是些歪瓜裂枣,可气的是价钱一个比一个叫得高,当我们是冤大头呢。”

却原来,北方水少地多,行路主要靠马,而江南却是水乡,水路纵横,行路主要靠船,是以很少有马匹卖。而再往南来,山多岭多,官道修得也不如北方好,当地又不产马,是以韩若壁这一路总也买不到称心的坐骑。对此,黄芩倒是无所谓,韩若壁则抱怨个不休。

歪头瞄了他一眼,黄芩笑道:“谁叫你穿得这么好,一看就是不在乎钱的,不拿你当冤大头,拿谁当冤大头?”

韩若壁一边把头往黄芩脑袋边上蹭,一边嚷嚷道:“谁说的?明明你的头比我的大。不信,来啊,咱们比一比。”

二人笑闹了一阵。

又往前走了一段,刚过了一个弯口,就看见路边有个供往来行人打尖歇脚的小客栈,门前挑了一面招旗,上面歪七扭八地写着五个字:“乱云不过山”。

这五个字可能出自客栈老板之手,实在乏善可陈,韩若壁瞧得直摇头。

这时候,离客栈门前不远的地方停有一辆长程的载客马车。看车头的朝向,应该是往韩、黄二人来时的方向去的。

此种马车是来往于较大的州府的集市间的主要交通工具,一般由三到四匹马拉乘,一次大约能坐十几到二十人,因为造价昂贵,都是由一些极具实力的车马行经营的。

车前的四匹高头大马看上去很是雄壮,毛色油光水滑,一个车夫模样之人正拎了桶水来到马车边,打算饮马。

韩若壁不禁眼前一亮,撇下黄芩,疾步来到车边。

不待韩若壁说话,那车夫抬眼瞅了他一下,道:“别瞧了,我这一趟车已经坐满了,只是在这儿打个尖,饮个马,马上就走。”

韩若壁打了个哈哈,道:“我和你不是一个方向,并非要坐你的马车。”

车夫边饮马,边不耐烦道:“那你凑上来做什么?”

韩若壁满脸堆笑道:“老兄,我想打听一下,你这辆马车看起来真不错,是哪家车行的?”

以为他是想用车,车夫粗声粗气道:“我们是‘董记车行’的,连城县里最有名的老字号啦,没有二家。你到县城里随便找个人一问就知道,北大街顶头的第三个铺子就是。”

韩若壁点头道:“好!用车的话我一定会去瞧瞧。”

掉过头来三步并作两步,他走到已站在客栈门口等着他的黄芩身边,道:“这家车马行的牲口看起来不错,等到了连城县的县城里,咱们去问问,看能不能从他们那儿买两匹好马出来。”

黄芩耸了耸肩膀,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说话间,二人齐步向客栈走去。

只见客栈不大,可今个儿在此处休息打尖的客人还真是不少。

考虑到天气又闷又热,很多人都不愿坐在里面,所以客栈主人在门口搭起了一排竹棚子,摆上了五张桌子和十来条凳子。现下,桌子、凳子全都坐满了。

最边上的四桌客人像是一伙儿的,其中只有三两个随身携带有兵器,剩下的大多数均不像是练家子。他们凑在一起边吃喝边交谈,听不清在说什么,看来,极有可能是那辆长程马车上下来暂歇的乘客。

靠近客栈门口的那一桌坐着三人,正是刚才和黄芩、韩若壁在路上打了个照面的骑马之人。三人的桌上摆了些酒肉,正有说有笑地吃喝着。这时候,其中一个脸朝着外面的人一抬眼,正好瞅见了黄、韩二人,立时住了口,另外两人也跟着转头看了过来。六道目光稍稍在黄、韩二人身上停留了一刻后,便移开了。想来,对于黄、韩二人,他们并没有太过挂心。

他们的马就拴在离桌子不远处的栓马桩上。不过,除了他们的三匹马外,那根栓马桩上还拴着另外两匹马。那两匹马站在他们的三匹马身边,大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因而一下子就引起了韩若壁极大的兴趣。

韩若壁走了过去,仔细地端详起那两匹马来。

过程中,他的目光变得深沉、严肃起来。

发觉有生人靠近,两匹马俱嘶鸣了一声,并用蹄子蹬了几下地面。

但见,这两匹马,一匹金黄,一匹深红,格外显眼。

金黄色的那匹额头上一撮毛发生得颇为特别,形状宛如满月,颜色则发白发亮,好似戴了块圆形的玉饰在头顶上一般。除了肚子和两肋处的几点白斑外,它通体遍布黄毛,如足赤的金丝,没有一根杂色。

深红色的那匹,颈上的长毛以及尾巴仿佛被刷了一层黑漆般,都是乌亮乌亮的,鼻子却是莹白色的,身上的毛发一片深红,红得都有些发紫了。

黄芩虽然不识马,但也知道这两匹定是难得的宝马良驹了,是以跟上去问韩若壁道:“黄的那匹是什么马?”

韩若壁‘啧啧’道:“它和你一个姓。”

黄芩一愣。

韩若壁哈哈笑道:“这是‘黄——膘马’,别名‘西凉玉顶干草黄’,体力强,耐力久,即使背负几百斤的重物,也能腾跃自如,奔驰如电,可是极名贵的宝马良驹啊。你瞧它的头顶上像不像戴了块玉?”

黄芩点头,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黄膘马,皱眉道:“这么宝贝的马却瘦得能瞧见肋骨,想来是主人不知珍惜,没有好好喂养它了。”

韩若壁连连摇头道:“黄膘马又有个名字叫作‘透骨龙’,是因为它的品种本就如此,无论如何喂食,两肋处也极难长肉,即使顿顿喂饱草料,还是会隐隐透出肋条骨来。”

黄芩若有所悟道:“原来如此。红的那匹又是什么宝马?”

韩若壁道:“‘紫骝行且嘶,双翻碧玉蹄。’那匹是紫骝马,登山涉水,如履平地,日行千里也许言过其实了,但七、八百里绝没有问题。”

黄芩口中喃喃道:“黄膘……紫骝……这么巧,这两个名字倒让我想起了江湖上的……。”

韩若壁眼中一亮,当即道:“你也知道?”

黄芩正要应他,年老的店主人已经从里面出来招呼他们道:“呵呵,看来今天生意真不错,二位快进来准备打尖住店吧。”

听言,黄芩对他道:“主人家可是糊涂了?我们不过是想歇息一下再上路。这才什么时辰,打尖住店未免也太早了吧。”

韩若壁也道:“以我们的脚力,二、三个时辰足够翻过山岭,赶到连城县城内找间又大又舒服的客栈好好将息一晚了。”

店主人的面上带着一种愁苦不乐神情,指了指那面招旗,道:“客官,您没见上面写着‘乱云不过山’吗?”

韩若壁横竖看了看,道:“什么意思?”

心里,他暗笑:“这店家真个滑头,明明翻过山没多远就是连城县县城了,城里多的是条件好的大客栈,他却拿什么‘乱云不过山’来唬人,好让别人在他这只有几间小屋,几张破床的店里住一晚,赚些宿钱。”

店主人又一指山顶处,道:“客官请看那里。”

二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山顶上覆盖着好几层云,有的往东边飘,有的往西边飘,颇为散乱。

店主人道:“有雨山戴帽,无雨云拦腰。估计等不到你们翻过山去,就要下雨了。”又朝天望了望,他摇头道:“乱云天顶绞,风雨来不少,看来,这还是一场不小的暴风雨呐。”

听他说得有根有据,黄芩道:“嗯,雨天登山确是不易。”

店主人道:“前面的那座山叫冠豸山,山上的山路都是大青石铺成的,沾上水就湿滑无比。早先有好些旅人雨天赶路失足滑下山去,连尸骨都寻不到,我劝你们还是在我这里住下,等明日暴风雨过去再上路吧。”

黄、韩二人互相瞧了瞧,都点了点头。

其实,就算确如店主人所言有暴风雨要来,他们这些武功高强之人,只要加了小心,也断不至于失足滑下山去,但一路行来总是风吹日晒,吃了不少辛苦,到这刻也就不愿明知可能遇上暴风雨,还要赶着翻山越岭了。

见外面已经没有了地方,韩若壁道:“这天真是闷得不行,先进去里面喝口水,到了晚上再打尖住店不迟。”

店主人一面把他们让进店内,一面口中喃喃道:“总算这两个肯听劝,那两个只把我的一片好心当作恶意,就随他们去吧。”

二人入到里面,只见堂内的五张旧桌上,有两桌已坐了人,而且都坐了两人。

东边一桌上的两个男人正在喝水、吃食。其中一人长得好似一段枯柴般又黑又瘦,蓬着一头灰白色的乱发,身上罩了件宽大的白袍。他的吃相颇为骇人,真正如饿鬼投胎般,将整张脸孔埋在桌上放置好的一个食盆中,一边吃,一边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响,令人一时间瞧不清他的脸。他的鸡爪似的左手垂在身侧,右手则拄着一根短铁杖。

与他同桌的另一人倒是身材适中,但灰白色的皮肤给人一种终年见不到阳光的感觉,一张猪腰子脸,一个蒜瓣鼻,一双常年半睁半闭似乎怎么也睁不开的、老鲶鱼般的眼睛,以及一张上下各缺了两颗门牙,形状有些像鸭嘴的嘴巴,着实也不比他的同桌好看到哪里去。吃食的过程中,这人还老用那双鲶鱼眼东瞟西顾个不停。

西边一桌上的二人像是不怎么怕热,都身穿黑色的密扣短装,脚蹬快靴,头上还戴着斗笠,斗笠边沿垂下的黑纱蔽住了二人的面貌。坐在上风处的一人身侧挂着一口形状特异,背厚边宽,看上去颇有份量的大刀。坐在下风处的一人身边依着件长约四尺有余的东西,看样子应该是什么兵刃,但被黑布裹得严严实实的,所以瞧不出具体是什么,感觉上比一般的剑长些。这二人只是坐着歇息,并不见吃喝。

看似随意地选了张桌子,黄、韩二人坐下了。

这张桌子一面靠墙,侧面对着门口,位置上恰好能把整个屋里,包括门口处的动静都瞧得清清楚楚,同时因为有墙挡着,又不容易被外面进来的人注意到。当然,如遇突袭,那面墙便阻隔住了往外的退路,显得十分碍事,但终究不过山村小店里的一面土墙,哪里拦得住黄芩、韩若壁这样的高手?所以,在目前看来,屋内所有的桌子中,只有这张占据了可进可退,可纵观全局的绝佳位置。

现在,这个位置已属于黄芩和韩若壁了。

刚一坐下,韩若壁便拍着桌子高声呼道:“店家,店家,有什么好吃的肥鸡肥鹅,猪肉牛肉,美酒佳酿,尽管上来,我们走了一路,都快饿死了。”

店主人招呼了一声,赶上前,苦着脸道:“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哪有什么鸡鸭猪牛,美酒佳酿的。米饭白水管够,还有上等的解暑凉茶,山间野菜。至于肉,就只有小店里自制的一些腊肉了。”

韩若壁舔了舔嘴唇,叹了口气。

黄芩当即不悦道:“你这厮好生欺负客人!外面三人一桌的,明明在喝酒吃肉,你却如何不卖与我们?以为我们白吃你的,不给银子吗?”

韩若壁听得在理,也骂道:“果真好没道理!又不少你银子。打开门做生意,岂能厚此薄彼?莫不是今日客人多了,酒、肉准备得不够,看我们好说话,就打起把好酒好肉留给难伺候的主儿的算盘了?!”

店主人连忙不停摇手,解释道:“二位爷休要发怒。那三位爷的酒、肉是自己带的,只是借了小店的碗盘盛用,并非小店卖的。”

黄芩转头瞧了眼东边桌上的菜色,发现确实如店家所言,便没了话了。

韩若壁只得无奈道:“也罢也罢,有什么好的都只管端上来,先切一盘腊肉,来一大壶凉茶吧。要快!”

店主人还是摇头道:“凉茶马上就可以上,可腊肉还没有做好,要等一会儿才能上来。”

韩若壁掏出一块碎银,约莫有个两钱上下,递了过去,摆手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别再说废话耽误时候了,快去弄吧。银子拿好,多的就归你,不用找了。”

店主人颤颤巍巍地接过银子,拿在手里仔细瞧了瞧,又放在嘴里咬了咬,确信是真银无疑,才笑逐颜开道:“多谢客官打赏,老朽马上就去弄,客官您只管坐好,好吃的一会儿就来!”说罢,一溜烟地去张罗了。

黄芩低声道:“看来,门口那两匹马就是那两个头戴斗笠的骑来的。”

他的声音是压低后再以暗劲直向韩若壁送出去的,在韩若壁听来自然清清楚楚,可在旁人听来,却只能听到他的咕咕哝哝声,难免以为是他说话的声音太小,以至于听不清楚说的什么。

此种手法是高手行走江湖必备的技巧之一。

至于那种以上乘内功将声音直送入对方耳中,不容别人听见的‘传音入密’之术,在外人看来则只有嘴唇开合,却完全听不见声音,未免太过特别,是以如非必要,黄芩并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施展此种绝技。

韩若壁用同样的技巧反问他道:“你怎么知道?”

黄芩道:“简单,你瞧他们脚上穿的。”

韩若壁的目光往下一扫,不由哑然失笑。原来,那两个头戴斗笠之人脚上穿的都是快靴,上面只有些微尘土,而另外两个怪人脚上穿的则是八搭麻鞋,沾满了泥土,一看就是徒步长途跋涉了很久的样子。

韩若壁笑道:“好利的一双眼,果然不愧是公人。”

这时,店主人已经先把一大壶凉茶送了上来,笑眯眯道:“这是小店自制的芦根水,最是生津解暑,二位还请慢用。”

与此同时,只听得脚步声响,蹬蹬蹬的门外又走进来高矮胖瘦四条好汉,其中竟然还有一名女子。

第十回:恶女金刚误认玉带锦衣,黄膘紫骝出没荒郊野店

三名男子中,有一人头戴戒箍,腰间挎了把镔铁戒刀,看样子似乎是个头陀。因为贪图凉快,他身上只搭了件外褂,敞着胸,露着肚。

另有一人佝偻着背,左臂自肘处断了半截,用绷带包扎着,面上无精打采,一副重伤初愈的模样。令人感觉怪异的是,这人明明行走如常,右腋下却撑了一支长拐。这支长拐看上去黑乎乎、硬梆梆的,也不知是铁是木。

还有一名铁塔似的壮汉,生得眉如漆刷,黑紫面膛,颌下的长须被辫成了一根麻花状的胡子辫,直直垂落,长达尺余,想必若是解开,恐怕要有二尺长短了。从他会仔细地把胡子辫成辫子这件事上可以推测出,对于自己的胡子,他十分爱惜,并经常悉心打理。他的背后背了一把朴刀。

当四人中的那名女子现身时,韩若壁的眼睛立刻发了直。

通常,若非是患有眼疾,眼睛发直大多是由于瞧见了不可思议的东西。

对于韩若壁而言,如果进来的那名女子美得不可思议,他的眼睛的确可能发直。

但是,那名女子绝对不是美得不可思议。

可是,若说她是丑得不可思议,倒也不至于。

——准确地说,她是胖得不可思议。

有生以来,韩若壁还是头一回瞧见这么胖的女子,是以直勾勾地望着那名女子,心下一边啧啧称奇,一边估量着她的重量。

要知道,那名女子前面的三名男子可是并排走进来的,足见客栈的大门已经不算窄小了,但那名女子一人进门时,却几乎是挤着进来的。她脸上的肉已经把五官都挤得变了形,下巴和双颊上的肉全摊到了肩膀上,完全看不出脖子的所在,令得一颗脑袋好似倒扣在肩膀上的、大号的腌菜坛子。饶是如此,和臃肿的身体、挂满赘肉的双腿相比,那颗硕大无比的脑袋还算是十分小巧了。她身上穿着的是一套特制的、轻薄的黄裙,每一个部位都被无处可去的肥肉撑满了,仿佛动作稍大一丁点儿,就会被撑破一般。那名女子的皮肤本就有些发黄,再加上身上的黄裙,乍看上去,简直和一个巨型的窝窝头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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