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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春秋上——by绾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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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芩哭笑不得,道:“你累?一早上,你除了数金锭、银锭,动动嘴皮子,哪里累了?”

确实,‘黄膘紫骝’可是他一个人费力撂倒的。

韩若壁也不理他,高声吟道:“‘孤客倦夜坐,闻猿乘早发。’起得太早,哪能不累?我要好好补一觉。”

说完,他头枕着黄芩的一条大腿,闭上眼睡了。

黄芩本待发作,又见他两只眼圈确是有些发黑,应该是睡眠不足所致,心下一软,便作罢了。

既然迁就了韩若壁,自己便要委屈一下了,没法子,黄芩只得抻着一条腿由那颗脑袋压着,小心地屈起另一条腿,靠在树干上闭目歇息。

不知过了多久,韩若壁在梦里感觉憋得不行,一下子给憋醒了。

这时,他发现,原来是黄芩的一只手不小心搭到了自己的脸上,挡住了口鼻。他推开那只手,正要骂黄芩几句,却见黄芩已然靠着树,垂着头,睡着了。

韩若壁无声地笑了,轻手轻脚地坐起身,望着沉睡的黄芩颌下缓慢的、间断地滴落的汗珠,倍感赏心悦目。

当黄芩醒来时,望着他的韩若壁的脸上仍旧挂着之前的笑容。

黄芩抹了把脸上的汗渍,奇道:“好端端的,为什么笑?”

脸上的笑容更深了,韩若壁悠悠道:“肯定不是因为早上发了点儿小财。”

睨他一眼,黄芩道:“你这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韩若壁一歪脑袋,道:“我还‘隔壁王二不曾偷’呢。”

一时间,二人都忍俊不住,笑出声来。

隔日,关口开了,包括黄、韩二人在内的众多旅人、行商,全挤挤攘攘地排起队,挨个儿过关去了。黄、韩二人过了关口,骑上黄膘、紫骝,大摇大摆地进入广东省境内。

这日,二人途经一座城镇,牵马走过最热闹的那条大街时,韩若壁边走边东张西望,扫见街边有一间名叫‘弘盛堂’的古董店。韩若壁停下脚步,道:“走,去那间古董铺子里瞧瞧。”

黄芩嫌他多事,瞧了眼铺子的门脸,道:“有什么好瞧的?”

韩若壁道:“你跟来不就知道了。”说完,往那里去了。

黄芩只得跟着他到店前栓好马,步入里间。

‘弘盛堂’不大,只有一间门面,但店堂的布置很用心,四周墙上挂着几张名人书画,下面的案台上摆着一些古董玩器。

店老板是个四十出头,有点龅牙的中年人。

见韩、黄二人进来后,他迎上前,笑容可掬道:“不知二位客人对什么类型的古董感兴趣?”

他说话慢吞吞的,还有点儿龅牙,所以笑的时候露出牙龈。

韩若壁也笑道:“我有件古董,想请人鉴定一下。”

听他这么一说,黄芩当即明白他要做什么了——韩若壁是想弄清楚‘如意宝’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店老板略微有些失望,随即便以微笑掩饰掉了,道:“没问题,但按规矩得收点儿费用。”

韩若壁道:“多少?”

店老板笑着伸出四根手指,道:“四两。”

韩若壁心道:比起‘白羊镇’上‘荣宝当’的马掌柜那黑心的‘十两一鉴’,还算厚道。

他点头,道:“可以。”说着话,就要从银包里取银子。

店老板抬手阻止他,仍旧慢吞吞道:“客人莫急,先把东西拿出来看看,万一我没有鉴定的本事,你也就无需给我银子了。”稍顿了顿,他又故作谦虚道:“术业有专攻,其实,在古董里面,我对字画了解得多一些。”

“可惜我带来的东西并非字画,”韩若壁道:“不过既然来了,还是凑活着让你鉴定一下吧。”

“那好,二位请随我来。”叫来一个小伙计在店堂里照看着,店老板将二人引入后面的一间内厅,并准备妥当。

韩若壁取出锦盒放置桌上,打开了盒盖。

店老板刚瞧一眼,就短促地‘啊’了声,而后狐疑地瞥了眼韩、黄二人,但又赶紧把目光转回到了‘如意宝’上。

见他神情有异,黄芩探身问道:“有甚特别?”

第十四回:招摇过市意图引蛇出洞,一丈波亭遭遇皂剑白芒

店老板意识到了什么,装样轻咳几声,边若有所思地盯着‘如意宝’瞧,边呵呵笑着摇头道:“铺子小,见识不多,头回瞧见如此怪异的宝贝,难免有些失态,还请二位客人见谅。”

黄芩听了,仍旧疑心不已,但没再多问。

说着,店老板捧起‘如意宝’,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道:“这东西居然是温的,好奇怪的材质。”

韩若壁道:“会不会是哪种石头?我以前曾听说,有一种特别的石头会让人感觉温热。”

拿班作势地细细端详了手中之物好一会儿,店老板皱起眉头,又咋吧了一下嘴,道:“不好说,从纹路看,不太像是石质的。不过,看两头以小篆刻着‘如’、‘意’二字,极可能是秦汉时的东西。”

“前前后后瞧了半天,你就瞧出这么点儿?”韩若壁明显不太满意。

店老板道:“惭愧惭愧。”转瞬,他放下‘如意宝’又道:“总之,这是个好东西,价值不菲,客人可要收好了。”

韩若壁抬了抬眉,道:“你都没鉴出它是什么,如何能肯定价值不菲?”

本来,会给宫老爷招来灭门惨祸的玩意儿,不用想也应该价值不菲,但瞧见到手后的东西,韩若壁反而有些拿不准了。

店老板也不把话说满,只道:“虽说古董不是越旧越值钱,但真要是秦汉时的东西,自然价值不菲。”

忽然,黄芩笑了笑,道:“你是干这一行的,对行内的道儿想是四清六熟,既然瞧出这东西价值不菲,何不干脆作价收了去?”

韩若壁愕道:“你疯了?”

黄芩抬手示意他不要多话,静待店老板的反应。

店老板一面讪笑,一面伸手作‘请’状,道:“我这芝麻绿豆大的铺子,哪里容得下如斯宝贝?这价,我实在做不起。二位还是请回吧。”

言下之意就要送客。

韩若壁也觉有异,即道:“铺子再小,也是做古董买卖的,送上门的好货,却连个价都不肯做,未免太不合情理了。”

店老板精明一笑,道:“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没有通天塔,无路拜玉帝。我做买卖最讲究一个‘信’字,童叟无欺,既知自己是小铺子的量,吃不下大宝贝,也就不用多此一举了。”

见韩若壁还想再说什么,店老板抢着又道:“买卖不成仁义在,我鉴不出这宝贝是什么,不会收二位的银子,二位也至于为难我吧。”

看他一副急着送客的架势,黄芩和韩若壁无奈之下,只得收起‘如意宝’调头走了。

目送着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店堂外的艳阳下,店老板的面上布满疑云,自言自语道:“‘如意宝’怎会落在他二人的手里?”

一边的小伙计正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一只巴掌大的玉龟,因为耳朵尖,所以听见了,回头道:“‘如意宝’……什么东西?好像在哪里听过。”

“年纪轻轻的,怎的这么没记性?”店老板轻声斥责道:“你何只听过,还亲眼见过呐。”

放下手中玉龟,小伙计在脑中搜索了一番,立刻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是在‘古脂斋’的‘鉴宝、换宝茶会’上。”

原来,此前他曾跟随店老板跑去安南,参加了‘古脂斋’的开业庆典。

“是那个圆柱形的、怪模怪样的东西吧。”小伙计边回想边道。

店老板略点了点头道:“不错,在‘古脂斋’拿出的三件传世奇珍中,它的模样最为奇特。”

探头向门外张望了一下,小伙计疑惑道:“我记得,当时,是一个姓宫的老爷把‘如意宝’换走的,怎么掌柜的却说‘如意宝’落在了那两位客人的手里?难道那两位客人和姓宫的老爷是亲戚?”

店老板目光肃然道:“看他二人的言行举止,九成九是江湖人,绝不可能是宫老爷的亲戚。凡是在江湖上混的,都不是好人,干的大多是些杀人放火的勾当。”

他压低了声调,又道:“搞不好,是他们在半途打劫了宫老爷,抢走了‘如意宝’。”

小伙计回想了一下黄、韩二人的相貌,缩了缩脖子,有些犹豫道:“我瞧那二位客人,不太像是凶神恶煞的劫匪啊。”

店老板道:“老话说,人不可貌相。长得不像,未必就不是。就在刚才,他们还叫我出价收了‘如意宝’呢,看来是急着想出手了。”

小伙计眼珠转了转,道:“您没趁机压价,把‘如意宝’收了?”

店老板道:“没有。”

见他脸色阴沉,小伙计道:“也是,我早就怀疑那个‘如意宝’并非很值钱了。而且,在茶会上,‘古脂斋’的主人对另两件传世珍品都详细说明了,偏偏对‘如意宝’没有多说,只说是秦汉时的旧物。这一招,分明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嘛,万一宫老爷后悔了,也没处说理去。”

他以为自家掌柜的没有出价收下,是因为不能确定‘如意宝’真的很值钱。

店老板摆摆手,道:“这个却不用怀疑。那个宫老爷可是拿价值几万两银子的、战国时的‘龙纹玉合壁’交换到‘如意宝’的。”

小伙计道:“兴许他不识货,换亏了?”

店老板道:“宫老爷识不识货,我不知道,但‘聚宝堂’的郭掌柜在行里可是顶刮刮的人物,浸淫古董几十年了,不大可能看走眼。当时,他也想用镇店之宝——春秋时期的铜器‘王子午鼎’交换‘如意宝’,可惜‘古脂斋’的主人选了‘龙纹玉合壁’,郭掌柜才没换成,所以,他定是知道‘如意宝’的底细的。由此可见,‘如意宝’的价值绝不在‘龙纹玉合壁’和‘王子午鼎’之下。”

小伙计迷惑不已,道:“既然‘如意宝’是值大钱的,掌柜的为何不趁此机会,低价收了它?我想,那两个跑江湖的未必知道它如此值钱,说不定给个百十两银子就到手了。”

店老板瞪圆了眼,道:“收了它就等着吃官司吧!”

小伙计挠挠头道:“吃官司?不至于吧。”

店老板忙不迭道:“怎么不至于?那两个腌贼驴定是怕官府追查,才想尽快把贼赃出手。我若作价收了,万一他们被缉拿到案,还不将事情一股脑儿供出来?到那时,轻则罚没家产,重则以窝藏贼赃的罪名关进大牢,我可不想冒这样的险。”

小伙计无限可惜道:“其实,遇上这样的便宜事儿,冒点险也值得啊。”

店老板抬手往他头砸了颗‘毛栗子’,教训道:“你昏了头啦?!那可是要冒吃官司的风险的。”

小伙计吃打不过,捂着头道:“那您干脆报官得了,让官府把那两个贼人抓起来,搞不好还能得些花红。”

店老板更用力地又砸了他一下,道:“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啦?万一贼人得知是我报的官,盛怒之下,不跑来一把火烧了我的铺子才怪!”无力地叹了口气,他又道:“这种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趁早把那两个瘟神送走才是正理。”

小伙计不禁心下耻笑道:发财的胆子没有,报官的胆子也没有,我道‘弘盛堂’开了几十年,怎的还是这么个小门面,却原来掌柜的属老鼠,根本没胆气。

想罢,他心里瞧不上,嘴上却附和道:“掌柜的说的是。”转身,擦拭别的古董去了。

且说,黄、韩二人牵着马一路并行。

韩若壁意懒兴慵道:“连古董铺子都鉴不出‘如意宝’是什么,我的运气还真是有点儿背。”

黄芩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不禁道:“明明知道‘如意宝’很值钱,却不愿作价收了去,那个店老板有些古怪。我怀疑他知道‘如意宝’的来路,只是不肯说。”

韩若壁长一声,短一声地不住叹了几声,才斜眼望他道:“既然如此,你方才何不施些手段,逼他说?”

黄芩摇头道:“他又不是悍匪强贼,也没做甚恶事,我为何要向他施手段?”

一无所获的韩若壁没好气道:“说的好像只要你向他施手段,他就非说不可一样。”

黄芩点头道:“这话原也没错。”

本来心情有点儿不好,再瞧他一副十拿九稳的德性,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韩若壁忍不住打击他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说就天下无敌,做就有心无力?”

黄芩本欲回他:你真这么看我?但转念一想,便知他是心绪不佳才故意挤兑自己,展颜一笑道:“是啊,说话又不要花银子,说便说了。”

蓦然瞅见阳光下仿佛闪动着光彩的两个笑靥,韩若壁立感心情大好,先高声吟道:“‘眼语笑靥迎来情,心怀心想甚分明。’”接着,又爽朗笑道:“要花银子也无妨。你没有,我有。你可以花我的。”

黄芩有意逗他道:“你不心疼?”

韩若壁眉飞色舞地打了个响指,道:“心疼什么?银子这东西,花掉它时,它是银子;不花它时,它是累赘。所以,还是花掉的好。”

黄芩轻笑一声,道:“只有不缺银子的有钱人才会这么想吧,反正怎么花也有得剩。”

韩若壁摇头摆手道:“有句话道:书到用时方恨少,钱到花时不够多。越是有钱人,想要的东西越是昂贵,花掉的银子也越多,向来如此,从没有够的时候。”

这时,二人已出了城镇,走上了一条大路,于是齐齐翻身上马,背后落下一串笑语。

其实,韩若壁先前已经计划好了,一路上如有可能,碰上一个古董铺子,就进去现一现‘如意宝’,也好把‘如意宝’在他手里的消息传开来。至于这个‘如意宝’究竟是甚玩意儿,说实在的,他并没有特别放在心上。毕竟,‘如意宝’是别人的东西,而且他已决定要物归原主了,因此找人鉴宝只是顺便为之,满足一下好奇心而已,鉴不出来原也没什么。

这一日,二人驱马沿着一条长河边的官道行进时,前一刻还大红太阳高高挂,热风吹得人欲睡,后一刻就一声炸雷凭空起,万点疾雨落下来了。

看来,广东这地界,当真是盛夏的天,孩儿的面,一日三变脸。

暴雨,来势汹汹,天地皆霾。

瞅见前面正好有一处避雨亭,二人连忙打马奔驰了过去,马蹄溅起泥水无数。

这座避雨亭,顶部呈八角形,整体为砖石结构,表面看上去斑斑驳驳,坑坑洼洼,较为破旧,应该有些年代了,正前方的亭额上有一块已经被风蚀雨侵到字迹不清的匾额,勉强可以瞧出‘一丈波亭’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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