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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春秋中——by绾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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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广布眼线北斗会觅新窟,强敌压顶无刃剑蕴锋芒

卫经纶闻言,一下退开好几步,以迷惑的眼神注视着萧兰轩,轻轻喟叹了一声,道:“几年不见,你……变了……”

萧兰轩‘哈’了一声,反问道:“明明是你成家立业,变化巨大,却反倒说我变了?”

卫经纶失望地摇了摇头,道:“你怎么还是那么喜欢强词夺理?”

萧兰轩得意笑道:“你瞧,你也发现我仍有很多地方没变。”

卫经纶的心隐隐有些作痛,也不知是为了萧兰轩,还是为了他自己。

沉默了一瞬,他下定决心地咬了咬牙,道:“不管怎样,今日,我一定要同你比试。”

“比试什么?”慢慢地喝下一口酒,萧兰轩的面上一派淡然,道:“若是比试酒量,我欢迎之至,若是其他的,就恕不奉陪了。”

垂眼望向腰侧悬着的佩剑,卫经纶的面色‘唰’地一变,目中骤然射出冷硬如铁的光芒,一字字道:“如果我非要同你比剑不可呢?”

萧兰轩面上挂着奇怪地微笑,道:“怎么?堂堂的武当弟子居然想对手无寸铁之人拔剑?”

卫经纶的脸色铁青,道:“是你逼我的。如果你还想留着命喝酒,就快去把剑取来!”

轻轻叹了一声,萧兰轩微微皱了皱眉,道:“其实,你也变了。以往你拔剑前可没有这么啰嗦。”

卫经纶‘哼’了声,道:“还不快去取剑,难道想死在我的剑下?”

将已然空空如也的酒壶撂在石桌上,萧兰轩挺了挺腰杆,浑然不惧道:“刚才我说的话,你没听懂吗?如果没听懂,我可以再说一遍——我已经不用剑了。”

卫经纶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一股压抑不住的怒气直贯头顶。他终于爆发了,冲上前,一把揪住萧兰轩的衣领,在萧兰轩耳边嘶声怒吼道:“你是‘千锋剑’萧兰轩!你可以目中无人,可以酗酒作乐,可以远离江湖,可以做任何事……但你怎么可以不用剑!?怎么可以离开剑?!”

他的声音响彻庭院,不断回荡,震得萧兰轩和他自己都耳鸣不已。

卫经纶却觉得这声音还不够响,因为他要唤醒的是‘沉睡中’的萧兰轩。

萧兰轩垂下眼,低声道:“不用剑的理由,我方才已经说过了。”

此刻,二人靠得极近,他说话时带出的酒气直喷到卫经纶脸上。

卫经纶咬牙切齿道:“什么累了,什么想好好休息了?全是醉话!我不信!你骗鬼!”

他那双揪住萧兰轩衣领的手因为用力,指节都有些发白了。

瞧着眼前的萧兰轩,卫经纶的心也像被一双同样有力的手紧紧揪住了一般。

二人对视良久。

终于,萧兰轩道:“好吧,我来给你一个你能相信的理由。先松松手,我脖子卡得难受。”

松开他的衣领,卫经纶道:“什么理由?”

萧兰轩道:“我已经握不了剑了。”

目光落在那只指甲修剪得极其整齐、干净的右手上,卫经纶狐疑道:“‘握不了剑’是什么意思?”

萧兰轩苦笑道:“你何必这般追根究底,就不能给我留点儿面子?”

卫经纶不予理会,道:“‘千锋剑’离了剑,连里子都没了,还要面子有何用?”

走到石桌边,重又拾起桌上的酒壶,萧兰轩嘲弄地笑了笑,道:“说到底,都是酒害的。”

卫经纶大为不解道:“关酒什么事?”

“你以为我这些年的酒是白喝的吗?”萧兰轩表情复杂地瞧着手里的酒壶,似是又爱又恨,道:“每天至少五斤,我喝了许多年,手指已经发抖、麻木了,根本握不了剑。”

卫经纶道:“不对,以前你就好喝酒,但仍是‘千锋剑’。”

摇一摇头,萧兰轩道:“以前我虽然好喝酒,但没有酒一样过日子。”顿一顿,他继续道:“但现下,我已经一刻也离不开酒,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酒鬼。”

他又强调道:“离不开酒,就得离开剑。”

卫经纶哑然片刻,道:“真若如此,为了你的剑,你该戒酒。”

萧兰轩的嗓音略显沙哑,道:“我试过,但不成。”

卫经纶道:“拿出你当年练剑的决心,绝不会不成。”

“你没有试过那种痛苦。”萧兰轩的面上显出痛苦的神情,似是心有余悸般道:“只要不喝酒,我就会出虚汗,想呕吐,全身发抖,彻夜不眠,有时候还神志不清、胡言乱语,满脑子都是幻觉。”无力地叹息一声,他又道:“最最可笑的是,还会尿床。”

“尿床?”卫经纶愕然。

萧兰轩惨然笑道:“你能想象得到像我这么大的男人尿床的情景吗?”

卫经纶哑然无声了片刻,才道:“萧大伯知不知道?”

萧兰轩道:“不能让他知道。”

卫经纶柔声道:“他知道了,一定有法子帮你。”

萧兰轩怒目而视,道:“你若让他知道,我们就不再是朋友!”

卫经纶脑中的思绪飘来飘去了半晌,道:“你就打算一直这么下去?”

萧兰轩盯着酒壶,忽然神神鬼鬼地笑了,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只要有酒,一直这么下去又有何妨?”

卫经纶颇是替他不甘心,忍不住道:“你真的舍得下剑道?”

萧兰轩道:“舍不下又怎样?我就是练到老,练到死,也不可能练至剑道的最高境界。”

卫经纶不服气,道:“不练下去怎知练不到?”

萧兰轩发出一阵颓废的大笑,道:“如果你见识过那样的剑,就知道无论怎么练都是白废力气。”

卫经纶奇道:“莫非你已经见识过那样的剑了?”

萧兰轩装作没听见。

转眼间,他打了个寒战,想是酒瘾犯了,当下急冲冲道:“不成,我得再去打些酒来。”

说罢便跌跌撞撞地向花园外奔去。

卫经纶紧跟上去,追问道:“你还没回答我呢。”

萧兰轩一边奔向酒窑,一边不耐道:“等我大醉一场,感觉过剑道的最高境界后,再来告诉你好了。”

卫经纶劝他道:“瞧见你现在这副模样,还是少喝一点儿吧。”

萧兰轩哈哈笑道:“怎么能少喝?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日你我重逢,可是个喝醉的好时机。走,不醉不归!”

在一个酒鬼心里,能重逢不是重点,能喝醉才是重点。

心知拦他不住,卫经纶长叹一声,跟他去了。

‘朱紫巷’是一条平常的小巷,和其他纵横交错的巷子一样随处可见。

小艾的家就在巷子的尽头。

三人行至巷口时,倪少游转头谨慎地瞧看了一圈,没见到什么可疑之人,这才领着韩、黄二人进到了巷子里。

一路走到最里面的一户大门紧闭的人家前,倪少游道:“就是这里了。”

说罢,他拍了几下门。

这户人家小门小院,很不起眼。

过了一会儿,里面有了响动。

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门开了。

开门的是个面色苍白,病恹恹的年青人,身上裹了件与气候十分不相符的厚罩褂。

“这么早就回来了?”他边咳嗽边问。

倪少游道:“嗯,有人来了。”

说罢,他把架着云吞摊的小车退了进来,在院子的角落里摆放好。

小艾立刻把目光转到了韩、黄二人身上。

韩若壁冲小艾点了点头,走到院子里又四下望了望。

黄芩把马牵进来,栓在了鸡窝和鸽笼旁边的柱子上。

不确定韩若壁是否想在小艾面前表明大当家的身份,倪少游含含糊糊道:“他是北斗会的……”

韩若壁打断他道:“你先说说,王大人派你来为的什么?”

望了眼黄芩,倪少游支吾不语,似是有所提防。

韩若壁邪气一笑,道:“不用担心,黄捕头是王大人钦点的人才,特意从高邮调出来助我行事的,但说无妨。”

虽然万万没想到,但既然大当家已经这么说了,倪少游便如实说道:“王大人派我来,是为了带一个消息给你:前一阵子,‘三杀’的人去了江西,面见李自然,具体是什么事并不清楚,但之后,李自然就派了‘小天师’赵元节带上人马从江西出发,似乎是往广东这边来了。”

疑想了一阵,韩若壁道:“这件事,必定和‘玄阙宝箓’有关。”

黄芩眼光一凝,道:“你的意思是,‘三杀’去江西通知李自然派人来广东犬玄阙宝箓‘?”

韩若壁道:“有可能。”

转念,他又道:“不过,’三杀‘何以不按原来的计划把’玄阙宝箓‘送至李自然面前,而要李自然多费周折,派人到这边取呢?”

黄芩摇头道:“虽然我想不明白,但八成是他们的计划生了什么变故。”

韩若壁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倪少游听得云山雾海,插嘴道:“什么’玄阙宝箓‘?什么计划?”

看来,王守仁只是让他过来传消息,并未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与他知道。

韩若壁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吩咐道:“辛苦你和这位……”停顿了一下,他又瞧了眼黄芩,笑道:“这位黄捕头,留在院子里小歇一会儿,我同小艾兄弟进屋里说句话。”

倪少游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艾艾期期地应下了。

黄芩没吱声,只站在原地,算作默许。

小艾赶紧抢在前面替韩若壁打开屋门,躬身请他先进去后,自己才跟了进去,显得很是恭敬。

倪少游瞧在眼里,不禁暗想:小艾是外面的弟兄,只是负责与会内的联络,应该并不知道韩若壁就是’北斗会‘的大当家,怎的对他如此恭敬?转而,他又想,也许小艾见经识经,从自己这个曾经的五当家对韩若壁的恭敬程度上猜到了一二,也不足为奇。

进到屋内,小艾小心地把屋门和前窗关严实了,使得光线只能从不大的后窗照射进来。

暗淡的屋内陈设十分简单,一张旧桌,两把破椅,一个灰土土的柜子。

小艾一边转身欲行大礼,一边道:“没想到这次来的是大当家!”

韩若壁张臂扶住他,道:“你大病未愈,这等虚头八脑的礼数能免则免。”

小艾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连串剧烈的咳嗽声阻碍了。

韩若壁在桌边坐下,提起桌上的水壶倒了碗水推至他面前,道:“喝口水好说话。”

小艾依言轻轻抿了一口,总算是不咳了。

韩若壁又把水碗从他面前挪到自己面前,把右手的食指伸进了水碗里。

小艾不知何意,微显讶容。

提起沾了水的手指,韩若壁一边在桌面上写字,一边道:“有些话,我不想让外面的人听见。”

小艾遂明白了他的意图,点了点头,道:“我懂了。”

同时,他由衷佩服起韩若壁的小心谨慎来。

韩若壁不间断地沾水,手中写道:’还记得我派你来此地为的什么吗?‘

小艾用力地点头,也以指沾水,在桌面上回道:’到广东各地寻找合适的处所,必要时方便北斗会隐蔽。‘

原来,自打’北斗会‘劫了宁王运宝入京的货船后,宁王就在各地发布悬赏花红捉拿’北斗会‘的当家,并留意起这个黑道组织,希望将其一网打尽,只是一方面碍于找不到机会,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全力预备起兵,无暇他顾,所以直到现在也没能有什么实质性的行动。有宁王这么个大对头惦记着,韩若壁自然不敢小觑,是以那之后就未雨绸缪,做了许多防范措施,并启动了一个叫作’放长线‘的计划,暗地里从刚进’北斗会‘的年青成员中挑出了一些较为机灵的生面孔,直接派遣到选定的尚无任何势力的地方或流动,或蛰伏下来,一来,需要时可以作为联络点,二来,以期在适当的时候为’北斗会‘铺一条后路。

韩若壁又写道:’这件事,你不曾泄露给别人吧?‘

小艾边咳嗽边摇头。

他知道韩若壁口中的别人就是外面站着的、曾经的’五当家‘倪少游。

然后,他一手捂住不停咳嗽的嘴,另一手在桌上写道:’五当家的事,我早得到了消息,也依据会内的指令,将联络点换到了此地,他既已不是会内兄弟,我当然会有所提防。对了,我什么都没说,他还以为我不识得大当家呢。‘

其实,除了他的这处联络点,其他所有倪少游知道的联络点都或远或近地进行了转移。

韩若壁办事,向来无懈可击。

对于小艾的表现,韩若壁赞许点头。

这个小艾是他亲自挑选出的,怎可能不识得他?只不过’放长线‘的计划是韩若壁和三当家’天玑‘傅义满一手策划的,在’北斗会‘内部十分机密,连大多数参与之人都只知道自己负责的那部分,难窥计划的全貌,没有参与的五当家倪少游自然更是一无所知。

韩若壁笑了笑,口中道:“做得好。”

对于不在乎被别人听到的话,他可不想费功夫去写。

转而,他又写道:’六当家来过没有?‘

小艾摇头,手上写道:’用信鸽联系过。‘

韩若壁点头,道:’会内弟兄到广东了?‘

小艾写道:’已经来了一部分。‘

韩若壁没有问那些弟兄们身在何处,或许是没到时候,也许是心中有数。

他又写道:’赵元节的人马现在何处?‘

小艾摇头。

沉思许久,韩若壁写道:’想办法查一查,必要时传消息给其他弟兄,让他们帮着查,这件事非常重要。‘

这件事当然非常重要,因为,赵元节在哪里,就意味着’三杀‘在哪里。

然后,他又写道:’此地不宜久留,你跟我一起离开。‘

小艾写道:’会里可是有别的任务派给我?‘

韩若壁皱眉摇头,微显不满,说道:“你何时变成’包打听‘了,问这么多做甚?”

小艾伸了伸舌头,口中道:“怪我多嘴了。”

韩若壁又写道:’届时你只管跟我离开,其他的我自有安排。‘

实际上,他只所以要撤回小艾,一则,是因为知道这个联络点的外人已经太多,包括倪少游、王守仁,还有黄芩,等于暴露了;二则,从’曹丞相八十一疑冢‘得到启发后,他已决定放弃在广东建立北斗会势力的可能性,虽然这种可能性本就不算大。当然,用以迷惑宁王的痕迹还是要留的;三则,他此番前来的时机不佳,也许’解剑园‘已有所查觉,会因此怀疑小艾的来路,再留下来也无甚益处,倒不如尽早撤走的好。

之后,小艾又继续以此种方式汇报了近期得到的一些重要消息。

屋外,黄芩从草棚里找了条落满了灰尘的条凳,搬至小院中央,以衣袖稍加擦拭后,便自大马金刀地坐下了。倪少游远远地站立一旁,时不时拿眼角瞟他一下。二人间的气氛莫名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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