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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春秋下——by绾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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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黄芩、韩若壁二人合力显然已经胜过李自然颇多,纵然李自然以’还精血咒‘暂时提升了自身的功力,顶多也就是半斤八两,打个平手而已。可韩若壁的手上有’横山‘,李自然却是空手,这一来一去就又差得多了。

就见,韩若壁剑锋到处,势如破竹地劈开了李自然的掌风。

这种情况下,李自然如果还不寻机收手,恐怕就要留下一双血淋淋的手掌给韩若壁了。

到这刻,韩若壁只恨自己刚才出剑之时太过低估了自己,为何只把剑瞄着李自然的手掌,而不是胸前的要害处了。若非考虑到毕竟李自然的功力精纯无比,此时自己再贸然变招,改攻其要害的话,也会相应地露出破绽,得冒极大的风险,有些得不偿失,他就已经变招了。

见到韩若壁的剑芒锐不可当,李自然又怎敢继续把自己的一双肉掌送上?

匆忙之间,他袍袖一拂,一股汹涌的暗罡猛拍向韩若壁的小腹,与此同时,他整个人也借机飞也似的往后窜了出去,以避开韩、黄二人的合力一击。

黄芩、韩若壁发觉形势已经逆转,便不愿再随意涉险了,登时,二人身形一左一右的、闪电般的一分一和间,已然避开了李自然的袖功,转瞬又并肩站立,准备等李自然一落地,就再度发起猛攻。

好一个李自然,明明眼见大势已去,也知道以自己的身手,无法与两个’元神出窍‘的高手相匹敌,却仍是斗志昂扬,拼兴十足。

想来,这恐怕是他数十年来唯一一场斗得如此辛苦,如此畅快,又如此尽兴的战役了吧

他一边后窜着跃起,一边双手一抖,扯开了外面的衣袍。他张开双臂,那件宽大的白袍两厢展开,竟如同凭空生出了双翼一般。凭借着这样的一双’翅膀‘,李自然居然好像变成了飞鸟,久久悬在半空,没有落下地来!

韩若壁的眼尖,已经瞧见李自然的道袍内里上大有文章。

原来,’太玄天师‘的道袍内里上用朱砂画满了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符纂咒文。

韩若壁的眉头一皱,脸色猛然一沉,口中怒道:“不好!”

话才出口,只见李自然在半空中阴恻恻地笑了笑,恶声恶气道:“好小子,这回叫你们看看道爷我的真本事!”

到了这时,他原来的风度已是荡然无存了。

黄芩’哧‘了声,回他道:“我就不信,你能一直呆在上面不下来。”

转眼间,只见李自然整个人不但没有下落,反而突然往上飘了起来!

这显然已经非是武学可以解释的现象了。

只见,越飘越高的李自然的脸色也越来越铁青,双目中精光如炬,口中还不断的念念有词。

陡然间,他的身体被一团团淡淡的黑雾笼罩了起来,只听得他口中如炸雷般蹦出一声“疾!”

刹时,他那如同两只展开的翅膀一般的袍子的两侧,一左一右掀起两团浓得犹如煤炭一样的黑烟来。

黑烟里送出一阵阵令人闻之欲呕的恶臭。

眨眼间,两只头上长犄角,背后长肉翅的、青面獠牙的恶鬼,手持明晃晃的长刀,从黑烟里直冲出来,从天而降,向黄芩、韩若壁二人袭来!

韩若壁惊怖地叫道:“飞天夜叉!那是飞天夜叉!”

他说得不错,那正是当年的’佛母‘唐赛儿拿来呼风唤雨的,十万官兵尚且捉拿不住的凶魂厉魄,也是’驱鬼术‘的最高境界——’飞天夜叉‘!

虽说,论道行,只能催动两只’飞天夜叉‘的李自然,远远比上传说中能催动三十二只’飞天夜叉‘抵挡朝廷十万精兵强将的’佛母‘唐赛儿,可无论如何,就算只有一只’飞天夜叉‘,也不是黄芩、韩若壁区区二人可以匹敌的了。

韩若壁的脸色已是苍白一片,他’嘿‘了一声,转脸看向黄芩。

这时,黄芩也正好转过头来看他。

虽然黄芩的脸上全无表情,但韩若壁还是从他的眼眸中瞧出了他的情绪波动。

韩若壁松开握剑的右手,任由宝剑’横山‘滑落在地,迅速的和黄芩握了一下,惨然一笑。

一个念头在他脑子里电闪而过:上一次我们斗旱魃,好歹事先有周密的准备,而且还先弄死了可以催动旱魃的法师,所以才侥幸成功。可这一次,真是什么凭借都没有了。要面对两只被李自然这样的道家高手操纵的’飞天夜叉‘,怕是比上次的旱魃还要厉害上十倍也不止了。罢了罢了,吾命休矣!

就见,那两只’飞天夜叉‘并没有立刻直冲过来,而是在半空中灵活地转了一个圈,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带着异常腥臭的黑烟尾巴,然后才如同老鹰扑小鸡一般猛然扑向二人。

黄芩、韩若壁二人异口同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四掌齐出,欲以毕生的功力阻挡这两只非人力可以抵挡的’飞天夜叉‘!

“轰——!”

就在此时,一声巨响从空中传来,如山崩地裂,似霹雳雷崩,顿时间火光耀眼、电光四射。只听,半空中李自然一声惨叫,突然直坠下来!

而随着李自然的坠落,两只’飞天夜叉‘’呼‘地化作了两团黑雾,顷刻间灰飞烟灭了。

一时间,黄芩和韩若壁呆在场中,如丈二的和尚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呆愣了瞬间,二人先是木然相望,而后才反应过来,转往那声巨响发出的方向看去。

发出巨响的地方,正是科萨蒂的那艘大船。

此时,船上的火已经灭了,帆大多被烧没了,船身也有一小部分被烧焦了,但对于这么大的一艘海船而言,似乎还是可以维修的。

船上有很多人,都举着火把,往来不歇,船头硕大的火炮口处正冒出一股呛人的青烟。

趁着星光、火光,黄芩瞧见’小五哥‘王直正举着一只火把,在船头手舞足蹈着,看起来一副很是开心的模样。

原来,王直已经夺下了科萨蒂的船,并且发信号引来了他那艘副船上的弟兄们。适才,他瞧见李自然飞到了半空中,那方位正好成了弗朗机大炮的活靶子,于是赶紧转动炮头,一炮轰了过去,把李自然打了个粉身碎骨。

想不到,一代道家天师却居然不明不白地死在了一个海盗小子的炮口下,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第四十八回:弃图纸陶仲文命不该绝,为报信江紫台戴月披星

倏尔,感觉身后不远处有极轻微的响动,黄芩即刻反身如鹏鸟般掠了过去。就见,那个被李自然唤作’仲文‘的弟子正挺直着上半身,’噗通‘一下,双膝着地,跪在细沙之上。而后,他面朝李自然坠落的方向,’咚咚咚‘地连叩了三个响头,同时口中喃喃自语,似是在祭奠刚刚命陨于此的李自然。

按照一般人的反应,强敌当前的情况下,要么是孤注一掷,先下手为强,冲上来与敌人搏命,要么是瞅准机会,调头逃跑,可这个’仲文‘也不知是不是被师父李自然的死吓傻了,居然完全不顾自己的处境,正经八百地向李自然的在天之灵叩起头来?

见此情形,黄、韩二人不禁讶异不已——纵然这个’仲文‘感念李自然和自己师徒情深,可也不至于在生死关头发痴卖疯吧。

其实,’仲文‘这么做非痴非疯,而是因为见到李自然已死,心知自己远非韩、黄二人的对手,如若冲上去拼斗,恐怕只是一个照面的功夫,就要一命呜呼了,而且死得一定比不冲上去还要快;而倘是心存侥幸,趁着黄、韩二人发愣的当口,偷偷地转身逃跑,且不说黄、韩二人的反应能否迟钝到等他逃得没影了才有所发觉,就说科萨蒂的船已经被敌人所控制,在这四面环海、方圆不足十里的孤岛之上,即使他是飞毛腿,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因此,他明白,无论怎么逃,被敌人掩杀而至都不过是迟早的问题。也就是说,只要敌人想杀他,他就必死无疑。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挣扎?倒不如抓紧时间,把既能做又该做的事做掉。

显然,对于’仲文‘而言,在临死前向师父的阴灵拜别,谢过师父往日的恩情就是能做又该做的事了。

不过,在外人看来,这种时候还能想这么多,做这样的事,只能说明他实在是太冷静了。

这时的’仲文‘也感觉很奇怪,因为连他自己都觉得,逢此绝境,应该感到又惊又怕才对,可是,他居然保持着一种极端的冷静——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冷静得多。

一个人,倘是抱定了必死的念头,也就没什么可惊可怕的了。

黄芩的’流光遁影‘何等高绝,眨眼的功夫,身形几个伸缩间,就到了’仲文‘的身前。

在他到达身前的一瞬间,’仲文‘已撩袍站立而起,并不慌不忙地抚掉了脑门上沾着的沙砾。他举起手中的锦盒,目光淡然地望向黄芩,以没有丝毫起伏的语气道:“你想要这个吗?”

他的声音很轻。

这是因为,虽然他不觉惊怕,却难免有些气短。

黄芩挑了挑眉毛,道:“你打算用这个来保自己一条性命吗?”

’仲文‘忽然笑了。

他的笑并非那种疯狂的、歇斯底里的笑,而是很镇定、很平静的笑。

这时候出现这样的反应,未免显得太过怪异。

然后,’仲文‘把锦盒向黄芩扔了过去,是很轻的那种扔,既不是砸,也不是袭击。

黄芩感觉有些意外地接过锦盒,而且,接锦盒的时候,他还运足了内力,小心翼翼的,生怕’仲文‘做了什么手脚,出什么状况。

但是,什么状况也没出。

’仲文‘叹了口气,道:“恩师他老人家几乎已成半仙之体,最终尚且送命于这只锦盒。如此不祥之物,又怎能保我的性命?你想要就只管拿去好了。”

稍稍停顿了一下,他又道:“来之前,我就曾向恩师提起,从天象上看,南方朱雀七宿的方位隐隐有煞气相冲,乃为大凶之征兆,实在不宜南下,可恩师却笑我大惊小怪,疑神疑鬼,不料此行的结局竟被我说中了。罢了罢了,天意如此,如果你要赶尽杀绝,就快些下手吧。”

说罢,他闭上双目,面上的表情一片柔和,看起来竟不似作伪。

见到这个’仲文‘竟然如此大方地把锦盒丢给自己,而且这会儿看起来一副连自家性命也不打算要了的模样,黄芩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

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黄芩冷声道:“我不杀不相干的人,既然你把锦盒交给了我,你就是不相干的人,我可以放你一马。”

闻言,’仲文‘愣怔了一刻,语带狐疑道:“当真?”

黄芩不耐地撇撇嘴,没理他。

他的目标本就只有弗朗机炮的图纸和李自然,至于李自然的这个弟子,从未曾被他放在眼里,死不死又与他何干?

瞧黄芩说话的样子不似有假,’仲文‘只觉得蓦然间天好像一下子亮了,气也一下子长了。

原来,他之前的一番说辞,虽然看起来是听天由命、万念俱灰的模样,其实却是精心思虑之后的举动。他也曾想过用那个锦盒来威胁黄、韩二人,以求得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可是,后来又一想,黄、韩二人的武功、道术都十分了得,那么做的话,成功的机会实在不大。而且,如果他们先满口答应下来,临到了却反悔了呢?正是人心隔肚皮,黄、韩二人会不会在谈妥,拿到锦盒之后,再对他翻脸痛下杀手,他可是一点儿谱也没有。情急之下,他想不出别的好法子,干脆来了个全面投降,置之死地而后生。他估计,黄、韩二人本来就没把他这个’小跟班‘放在眼里,是以,在这种局面下,极有可能会高抬贵手,放了他这样的小角色。

现在看来,这法子已经奏效了。

这时候,韩若壁也到了跟前。

有些紧张地转向韩若壁,’仲文‘道:“你呢?你怎么说?”

韩若壁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眯着眼,拿猫儿瞅看爪子下老鼠的眼神,玩味地瞧看着’仲文‘。

这一刻,仲文突然感觉异常得紧张。随及,一种强烈的又惊又怕之感如洪峰从四面袭来,令得他的手心、额头都开始沁出冷汗,胃里也一阵阵翻腾不止。

一旦有了保住性命的希望,他就再也无法如先前般冷静了。

终于,韩若壁甩了甩手,嘿嘿一笑,道:“没想到李自然的弟子,不但道术了得,耍赖的本事也不小啊。”

想来,到此刻,他已经看透了’仲文‘的心思。

’啧啧‘了两声,韩若壁勾了勾嘴角,又道:“按说,我一向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在我面前耍赖之人,我一律一剑一个杀了,也好落得个干净。”

’仲文‘喉头一紧,心尖一颤。

’哼‘了声,韩若壁继续道:“不过,现在,我的心情格外好,而且今天这里,凡事我兄弟说了算。他既说不杀你,我自然也不杀,你走吧。”

’仲文‘闻言,犹如阎王殿上过了一回堂又死里逃生了,如释重负的、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而后,他用力咬住苍白的嘴唇思虑了一阵,开口道:“你们若是言而无信,我陶仲文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黄芩瞥了他一眼,算作回答。

而韩若壁则完全没有反应。

对于陶仲文那无力的威胁,他当然不会在意,甚至连耳朵里听到的’陶仲文‘这个名字,也如同风过回廊一样,过耳即忘。

’陶仲文‘之于他,和阿猫阿狗没甚区别。

其后,黄芩打开锦盒,从里面拿出一叠卷成了一卷的羊皮纸展开,大约地瞧了瞧,感觉应该就是制造弗朗机炮的图纸了。于是,他冲韩若壁点了点头,又把羊皮纸交给韩若壁瞧看。

韩若壁低头盯着图纸琢磨了一阵,确信没错后,重新卷起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之后,二人连瞧都没再瞧陶仲文一眼,就一起往王直占领的科萨蒂的大船那里走去。

显然,在他们看来,灭了李自然的那个毛都没有长齐的、无足轻重的弟子陶仲文,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根本算不了什么,如无必要,他们又何必多花精力?当然,如果陶仲文主动寻衅,抑或玩什么花招不肯交出佛朗机炮的图纸,那他们当然不吝花些气力,送陶仲文去黄泉路上和他的师父李自然团聚。

见他们越走越远,陶仲文突然想到这鲨鱼礁上既没有吃的也没有喝的,若是被困在此处迟早也是一死,于是有些发慌,扯开嗓子喊道:“喂,说好了不杀我,总得给我留条小船啊!”

由于怕一个不小心触怒了两个凶神,弄得他们改变主意又要杀自己了,他只是站在原地呼喊,没有冲上前去。

黄芩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继续往前走。

这一眼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让你自生自灭已是你赚到了,还啰嗦个什么劲。

陶仲文被瞪得不禁颤抖了一下,焦眉苦脸地张了张嘴,没敢再发出任何声响。

韩若壁却停下脚步,转回身,笑眯眯地冲陶仲文道:“放心,我保证,走的时候会给你留一条小船的。”

说罢,紧走几步,赶上了黄芩。

得了韩若壁的保证,陶仲文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大半截,但那小半截仍在担心韩若壁这话不过是在忽悠他,可即便人家真是忽悠他,他也无能为力。

等韩若壁到了身边,黄芩边走边问道:“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当起大善人来了。”

韩若壁笑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鬼才当大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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