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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之失+番外篇——by希望大雨下到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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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延想说很多,想说自己遇上了大麻烦,想说他从小一直讨厌的一个对手要来打垮他了,想说自己错过了反击和危机公关的最佳时机,想说他这回可能保不住父亲的公司了,想说不管如何,即使保不住公司,他也绝对有能力保住秦先河。

可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在那无声的控诉般的泪水面前,他只能静静地抱住他,用尽自己所有力气。

就着客房昏昏沉沉睡至夜半,温延模模糊糊感觉到湿滑的冰凉触感,在他的脸上来回滑动。似是一条冰冷的蛇来回缓缓游走,又像是一条舌头。从额角到太阳穴,从耳垂到下巴,温延被那微凉激得稍稍清醒了一会儿,伸手搂紧了自己怀里正安眠的秦先河,复又睡去。梦里自己成了一只小牛犊,有头母牛温柔地舔舐自己,长睫毛下的大眼睛泛着柔和的暖意。

清晨,温延被杨潜的电话吵醒,约定了见面时间,正要接着打电话叫人来修冷气,走到楼下却发现客厅冰凉一片,舒适非常。

冷气又呼呼吹着凉风,机器声响隆隆,昨夜那灼灼热气成了温延的错觉,似乎只存在于一个遥远的梦境。

温延开始察觉自己的不对劲。

清晨在浴室冲凉,耳里分明听到近在咫尺的呢喃。是在温柔地唤他,轻的像阵微风掠过。浴室里却明明白白只有他一人而已。

他瞪着眼睛看天花板,任花洒中水淋漓而下,微微张大嘴,像尾将干涸的鱼。他眉头蹙起,眼里满是痛苦茫然之色。

他忽然想起他母亲,被父亲关进疯人院似乎已经整整二十年。

而精神问题,有极高的可能会遗传。

再次见到杨潜,依然是小人得志的可憎模样。

杨潜居然迟到了整整五分钟,温延无法忍受。正要掀桌走人,就听到咖啡馆门口声势浩大的动静。

可笑。温延随意瞥一眼,又轻蔑地收回眼光。

保镖黑墨镜白手套排排站,随身携带红毯铺上,暴发户架势十足。杨潜以为他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温延模糊想起高中时的杨潜。那时候杨潜念书本领奇差,又隔三差五打架斗殴,脚踏几条船地泡妞,名声极臭。只是个小混混出身,仗着一个黑社会老子作威作福。

不过是狗仗人势,温延唇角笑意更深,满是不屑。

他二人从来就没有过深的交集。温延只隐约记得杨潜似乎开始时曾对自己示好,只他向来鼻孔朝天高傲得像只孔雀,一直不屑于同这等人来往,此事便没有了下文。

可后来杨潜转而不知怎的就恨上他了,时常寻衅挑事,处处针对,他倒也无所谓,从不把这号人物记挂在心上,更不担心他会对付自己。因为那时他清楚地知道凭借杨潜,根本对付不了他。

现今却几乎要颠覆温延的认知了。温延忽然生出些微怅然,似乎所有人连同这个世界都随时间的推移而酿成了陈酒,除了他在马不停蹄地变老。

杨潜站在桌旁伸出手来,温延敷衍似的触了触。他注意到杨潜的眼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变了。和善的表面伪装下,闪着猎鹰一样的狠辣。

温延定了定心神,冲杨潜微笑,“杨总。”

杨潜直直地看他,反手紧抓住温延的手不放,眼神带着莫名的兴奋。

“温延,咱老同学这么多年没见,怎么这么客气!”

温延脸色霎时沉了下来。身为一个男人,他对这双眼睛里的光再清楚不过了,那是不加掩饰的觊觎之色。

谈话意料之中地不甚愉快。杨潜盯着满桌狼藉有些出神。

对于自己的要求,他本就没想着温延会乖乖认栽,答应下来。他高中时仔细看了他整整三年,太知道这男人那些诱人的骄傲、自负、狠心和不可一世。

当年他对温延的汹涌渴望几乎淹没他的整个世界,如今这么些年过去,再次见到,他发现这渴望原来只增未减。

想来倒也并非身体的需要。这样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皮糙肉厚,早过了鲜嫩的保质期,远远不如那些美丽柔软的少年。

但想着折辱这样一只目中无人的老孔雀带来的激动却持续地刺激着杨潜的神经,简直像一剂强力兴奋剂。

既然温延不合作,不愿主动躺在自己身下,不愿柔顺地敞开双腿,那么那些早早准备好的戏就不该浪费,一场一场唱起来,势必要把他踩进烂泥里,逼他舔着自己的脚尖哑声求饶,让他永永远远仰视自己的存在。

就算元气大伤,KT影视依然要固执地继续挣扎下去。温延接到老爷子的越洋电话,老爷子怒斥温延无能,又言何必对一个小小的娱乐公司如此执着,不如回到美国重新开始。

温延一概拒绝。两父子在电话里吵得不可开交,手机被温延从二楼窗户狠狠甩下去摔成了四瓣。

公司揪出了那个造谣的网友,并将其以诽谤罪告上法庭。忙着打官司的同时,还要焦头烂额地处理那些仍在陆陆续续毁约的艺人。公司名声一落千丈。

温延的幻听越来越频繁。

他在厨房心不在焉地切洋葱,手起刀落险些割伤手指,他清楚听到耳边一声低低的惊呼:“当心手!”

是秦先河的声音。他猛然环顾四周,却想起秦先河仍被绑在自己的卧房里。

这几天他终于没有企图撞墙或者逃跑,而是在绝食,借以自残。

他不知道事情怎会变成这样。只短短一个月不到,原本的甜蜜和美成了剑拔弩张,原本的商界精英落了个落水狗的下场。似乎在秦先河失踪之后,轨道疯狂地偏离,渐渐往无法预见的道路一路风卷而过,延伸进了黑洞般的远方。

幻觉也开始时常闪现。温延有时在黑暗的角落会看见一双清泠泠的眼睛注视着自己,比月光还要明亮,开灯却什么也找不见。

转身的瞬间会有个身影翩然闪现,而后只是眨眼的功夫,又恢复了正常。

所有的所有,都只是一个人。秦先河。

温延隐隐发觉,秦先河在他心中的分量,似乎远比自己料想的重得多。

温延开始每周定时去找心理医生苏谢,每晚避开秦先河悄悄打电话沟通心里所想。

他再没有侵犯秦先河,只每夜嘴唇贴着他的额头,紧紧地搂住他入眠。但往往睡不着,他总是没来由地焦躁,似乎料到自己所剩时间已经不多。辗转一夜只专注地看着秦先河,听他绵长的呼吸声,到天际泛白才能勉强睡一两个小时。这加剧了他对自己病症的猜测。

他轻轻拍着秦先河的背,忽然想起了母亲温软的手,以及它抚摸脊背带来的舒适触感。

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他母亲当年也是这样,整夜整夜睡不着,后来歇斯底里地大喊屋里有个不存在的女人要害她。最后被忍无可忍的父亲关进疯人院,二十年了,一进去就再也出不来。

他想象父亲得知他步上母亲的后尘时,会是什么反应,一定惊怒非常,痛骂母亲是个害人的疯子生出个孩子也是神经病害人精。

他迎向铺面而来的清冷月光,勾起嘴角冷冷笑了,可惜啊父亲,再怎么嫌弃,你始终不能像对母亲那么对我,女人可以再娶,可儿子只有一个。

可这世间人事难料。接到父亲电话的时候,温延像被球棍闷头敲了一记,愣愣地居然一时说不出敷衍的假话。他听到父亲三十年来的冷腔冷调沾染了陌生的压抑不住的欢喜,眼前不可抑制地浮现父亲在不久的将来把他打入疯人院的面无表情,或者是泛上曾因家族蒙辱而滋生的痛恨。

他忽然凭空冒出了个弟弟,真是可喜可贺。

DNA检测无懈可击,连眉眼都将父亲的像足了个九成九。身世故事完美无缺,无非是被始乱终弃的女人孤苦可怜地养活腹中胎儿,女人积劳成疾,早早死去,孩子在美国福利院孤苦长大。本以为这一生就在下东区浑浑噩噩过完,没想到无意间天降馅饼,加长林肯开过,一位老者握着他的手前来认亲。从此灰小伙平步青云,衣食无忧。

简直烂俗到家。温延皱皱鼻子显露嫌恶。

这事情突然得蹊跷,看来等事情告一段落,他得要飞去看看自己这个素昧平生的“亲弟弟”了。

手头上的工作堆积如山,温延抬眼望了望背后落地窗映照出的夕阳余晖。坐在转椅上,只能远远看见整个城市鳞次栉比高楼大厦的顶端,沐浴着血红血红的浓烈色彩。没有任何生物行走于其上,这个世界像是已经死去。

温延疲惫地开车回家时,已是月上中天。

抓着钥匙打开房门,预料中的浓黑却没有出现。屋里灯光雪白,照得沙发上那人的脸毫无血色,那得意嚣张的笑却甚为狰狞。

“钟墨。”温延扬眉,有些意外地看他。

那人摇晃手里温延珍藏的红酒,心情大好地应了声:“Surprise!”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钟墨把手指上的钥匙串摇得哗哗响,金属碰撞声颇为悦耳。

温延眼皮跳了跳,挑着眼睛看他,眼里慢慢蕴出怒意,“那是小河的。”

钟墨状似无奈地摇摇头,低声笑了。

温延定了定,立刻转身跑进卧房。

卧房正中那张大床已经空了。撕碎的领带和破烂的麻绳落了一地。

“砰”的一声,温延一脚踢翻茶几,那瓶珍贵的红酒落在柔软的地毯上,酒红液体喷涌而出,为地毯染上妖异的色彩,也星星点点洒上了钟墨的裤子。温延气急败坏地大步跑到钟墨面前,双手拽紧他的领口,指节都捏得发白。他神情恶狠狠的,粗声质问:“你把小河怎么样了?”

钟墨毫不反抗,只看着他,眼神带点怜悯,嘴角却嘲弄地翘起。

“看来‘情’真是个麻烦东西。温少这么一个聪明人,陷进去也不得照样糊涂这么久。”

“少说废话。小河在哪里?”温延灌进全身力气,一拳击中他的右脸,毫不留情。

钟墨被打得脑袋向左,耷拉下来,嘴角立时渗出鲜血。

他眼里愤怒燃烧,但理智瞬时就压下还手的冲动。那个人可不想他受伤,他心里冷笑,冷不防趁温延不注意,伸手尽力一推,勉强挣脱他的钳制。

温延踉跄几步,终于站定。

钟墨理了理衣领,慢慢说道:“秦先河在哪里?温少怎么不问问我,你的宝贝儿秦先河的钥匙为什么会在我的手里?”

他复又坐下,挑衅似的仰起脸看温延。

“回答了第二个问题,我会回答第一个。”

温延直直地站着,不发一声。

他直觉自己或许不想听到第二个问题的答案,只要知道小河在哪里,是否安好,这就够了。

两人以沉默对峙。

温延败下阵来,他低声喃喃:“小河,小河在哪里?”

钟墨笑了,“想知道就先听完第二个问题的答案。”如果你听完之后,依然想知道秦先河的下落,我一定不吝惜告诉你。

“这钥匙……”

温延冷冷地打断:“我不想知道。”

“你怕了?”

“笑话。”

“那继续听完又能如何?”

“你要说的废话对我毫无意义。”

钟墨充耳不闻,自顾自抛手里的钥匙串玩。

温延又问:“你把他怎样了?”

钟墨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他安插在你身边已经九年。”

“我们一直在等一个时机,一个能一举打垮你的最好时机。这个时机如今终于被我们等到了。”

“秦先河开始还是个畏首畏尾的胆小鬼,什么也不敢做。自从那年你强了他,他才终于开始肯真正为我们做事。”

“那年的绑架本来只是做做样子演场戏,吓吓你这不可一世的温少,顺便培养培养你们二人的感情。没想到你们两个主角都投入真感情,演得可是感人肺腑。”

“更没料到秦先河那小子居然因为你替他挡的那一枪开始动摇了。他为我们提供的有用消息越来越少,暗中牵线的艺人也明显质量变差。于是我在毁约之后的五年,被安排重新回到KT,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最可笑的是他那傻子居然真的动了感情,不愿意再出卖你的消息给我们。你庆生后的第二天就在大堡礁自杀,跳海之前还发给我临终遗言。不过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万幸的是,我和杨潜当时就在那里度假。”

“救出秦先河以后,这傻子不知哪根筋搭对,忽然想通了。不再寻死觅活,被送来你这里,也乖乖听从安排。”

温延嘴唇颤抖吐不出一个字,只瞪着眼睛审视钟墨,眼睛血红血红的。

“你说谎。哈,你在说谎,对吧?”他忽然笑了。

他低声不住自言自语:“我就知道,说谎而已。”

钟墨随意瞥他一眼,“不过多亏了这小子想不开自杀一回,才让我们找到千载难逢的机会。”

“就是在他昏迷的那几天里,我们成功制造和散播了对你不利的流言。你忙着全世界找他那几天,你找到他之后沉迷于日日夜夜反复折磨他的那几天,桃色流言变成凶杀猜测,公司核心纷纷出走,你错过最佳时机,公司已经无法挽回。”

钟墨看到温延无力垂下的右手手指微微发抖,忽然心里生出一丝怜悯。以情杀心,就算人活着,心也永远地死去了。杨潜这一招实在绵长而狠辣。

但他温延却也并非善类。钟墨深深地明白这一点。

他乘胜追击:“你的那个弟弟,你难道不好奇?”

钟墨嘴角噙着微笑:“DNA能不吻合吗,毕竟那是你的血。”

“眉眼相似?哈哈,现今整容手段炉火纯青。”

“就算你现在知道了又怎样?你父亲也只会认为你妒心强,想一人霸占全部家产。”

“更何况……”钟墨笑意更深,“你这个疯子的话,谁会相信?”

“不用这么惊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打电话给心理医生时,曾被秦先河听见,即使你自觉隐藏得很好。而且,你偶尔也会说梦话的。”

“现在各大报纸的邮箱已经收到通告稿,还附了一张你去苏医生那里的偷拍照。不过放心,这照片可没上次爆料贴那张那么丑。明天一早,温少你又会成为全城头条。”

温延握紧拳头往后退一步,脚步不稳,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模样狼狈可怜,眼里血丝密布像只被走投无路的野兽。

他颓然坐起,垂头良久。他试着一条一条消化刚刚钟墨所说的话,这些以前有过隐约猜测,但马上被自己否定的事实。但他脑子里一团乱麻,耳边嗡嗡作响,眼前黑点密布,连思考都成了一件难事。

忽然脑子里有句话不断回响,声量渐大,盖过其他所有喧嚣,震得他思维一片空白。

“最可笑的是他那傻子居然真的动了感情,不愿意再出卖你的消息给我们。你庆生后的第二天就在大堡礁自杀,跳海之前还发给我临终遗言。不过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万幸的是,我和杨潜当时就在那里度假。”

“哈……哈哈……”温延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他笑得在地上打滚,嘴里感叹着:“戏子就是戏子啊……”好一会才勉强站起。

他直视着钟墨,眼里那种让人禁不住想要摧毁的自信从容又回来了。

他笑弯了眼睛,底气十足地指出:“你说谎。”

钟墨挑挑眉,不置可否。

温延两手抱胸,居高临下,语气得瑟:“你说他在我生日第二天自杀,然后一直昏迷?”

“对。昏迷了三天。”

“哈哈哈……昏迷之后呢?”

“一直留院查看。”

“你们,包括杨潜,你和小河,都是在澳洲?”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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