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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从相遇开始Ⅱ 五——by藏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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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了?因为喝多了?”

“是啊。你说这人,不能喝就别喝啊,那老熊是什么酒量?两瓶白酒对他来说是漱口水,我们这了解他的没人敢跟他拼酒,也就是那不是底细的人傻乎乎地往死里喝。”

带着兴奋的心情,林遥离开了酒馆。随后,坐在车里一直等着,到了深夜23:20正的时候他一脚踩了油门。

时速、路线都与案发当晚熊爱国保持一致,当他的车驶过第三个街口向五福路而去的途中被火车道截住了。根据熊爱国所开的那辆货车性能来说,当晚的速度已经是最快了,也许他和自己一样被火车道拦截。

从小酒馆到火车道用正常时速计算的话需要十五分钟,熊爱国从酒馆出发的时间是23:20,超速的车辆仅用了五分钟左右的时间。也许时间上还有什么没有留意到的问题。暂时放下心中的疑问,林遥下了车往前看。再往前,就是五福路和华云街的交叉口,再稍微往前便是赵瑞被撞死的现场。林遥仍旧纳闷着,熊爱国和赵瑞都很难在安排好的情况下相撞。那么,这是巧合还是精心的蓄意谋杀?

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林遥把跑远的思路扯了回来,返回火车道口。发现这里并没有铁路人员看守。四下张望了一会,看到在不远处有一个售货亭,便走了过去。

一位老大爷在售货亭里对着一盘残局自斟自饮,林遥买了一包烟指着棋盘说:“死局啊。”

“呦,小兄弟,你也懂这个?”

“马马虎虎。”

大爷见他一副懒散的摸样准是大半夜闲着没事出来瞎溜达的,索性拉着他一起下棋。林遥还非常懂事地买了一瓶酒和一包花生,一边下棋一边跟大爷攀谈起来。

不知不觉,下完了两局。林遥给大爷倒上一杯酒,问道:“大爷,前面那火车道晚上这么安静啊?”

“是啊,白天只有上午十点下午一点才过两趟火车,晚上只在十一点多钟有一趟。”

“十一点多?知道确切时间吗?”

“知道,我在这都十多年了,当然知道。晚上在23:25分过一趟火车。”

“每天都是这样?”

“嘿嘿,十几年了,雷打不动。将军!”

“咦?您老这马什么时候跳过来的?”

“哈哈,小子,你还嫩着呢。”

大爷被林遥灌趴下了。离开售货亭后他站在马路边上,察觉到真相已经不远。但是,还有几点问题没有查清,需要找的人也没有下落。正在他琢磨要不要动用自己的关系网时,自家爷们打来了追夫电话。

10

司徒这家伙好像三天不挨打就皮痒,两天不挨骂就难受,招惹林遥已经成了生活习惯。这会打来电话口无遮拦地说:“你个不守妇道的,大半夜跑出去就不知道回家了?赶紧回来给我暖床!”

吱吱嘎嘎的磨牙声顺着电波爬过去,林遥黑着脸,驯夫:“最近是不是给你点好脸儿了?这回想跪玻璃碴子掺咸盐是吧?”

“你这都哪想的花样?还真打算把自己老公往残里整啊?”

“你知足吧,至少我没想再家里准备老虎凳。”

“反了你了!三从四德懂不懂?赶紧回来睡觉,累坏了我心疼。”

这话倒是让林遥笑了起来,但坚决不回家。他说:“现在回去也睡不了多久,我去苍莲那边等解剖报告。你再睡一会,醒来过来找我。”

“你不睡觉了?当自己是金刚还不坏身呢?”

“我在解剖室睡一会,两个小时就够了。就这样,醒了给我打电话。”

站在家门口的司徒挂了电话长吁一口气,自家亲亲又上来那股子破案不要命的劲儿了,这么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不行,得尽快结案。于是乎,本打算回家补眠的司徒又上了车。

连夜赶到苍莲解剖室的林遥,找了个长椅子睡了两个小时,醒来的时候身体有点酸痛,起身活动活动,去餐厅买了早餐带给苍莲。

返回解剖室,彻夜解剖尸体的苍莲也没觉得困倦,见林遥拿着早餐过来,亲手泡了两杯咖啡,二人边吃边聊。苍莲说:“具体死亡时间现在很难确定了,因为最近气温升高尸体腐败的很厉害,我只能大致推断出张博宝死于十八——二十天之内,就是本月的1号——3号。死因你们也知道了,就尸体本身而言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没有电击或者是药物反应吗?”

“没有。”苍莲吃了一口面包片“搏斗痕迹倒是有的,不过有些奇怪。从案发现场来看好像是入室抢劫,就是说犯人并不认识死者,那样的话两个人应该是有正面相互攻击打斗的迹象,但我没在尸体上发现这种迹象。反倒是在死者脖子上发现了勒痕,可以明确肯定凶手在死者身后用手臂勒住他,刺下一刀。”

林遥点点头,跟着说:“很可能是熟人作案了。对了,永斌跟胡苗呢?”

“胡苗等着王永斌在现场收集证物好回去研究,不过王永斌那边似乎没多大的进展。”

正说着现场那边的情况,从走廊里传来了胡苗气恼的埋怨声,林遥笑着打开了门,很快见到胡苗进来,后面还跟着司徒。林遥诧异地看着他:“你们俩怎么凑一块了?”

“楼下遇到的。”司徒笑着摸摸他的脸,转头打量一眼解剖室,顿时有些无语。先一步走进来的胡苗已经开始嚷嚷了:“你们俩变态啊,站尸体边上吃东西,恶心不恶心?”

苍莲一笑:“习惯就好。”

胡苗相当鄙视地看着苍莲:“莲姐,你这样可嫁不出去哦。”

“那就不嫁,我自梳。”

“我陪你好了,莲姐,我也不嫁。好男人都找男人了。”说着,他瞥了眼司徒,那意思是我看上你了。

这眼神司徒有点怕怕,立刻躲在林遥的身后做乖巧状,还说:“人家有主儿了。”

林遥笑着打了他一拳,见胡苗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到底是苍莲比胡苗年纪大些,警告小丫头开开玩笑可以,真要是惹毛了这二人,那可是相当的不妙。

“行了,别闹了。”林遥说“胡苗,说说现场那边的情况吧。”

一提这事胡苗就生气,说道:“永斌哥快疯了。犯人什么痕迹都没留下,指纹、毛发、鞋印等等,一无所有。永斌哥说那家伙肯定是把自己包成一个粽子去作案的。所以,能让我调查的东西少之又少,而且还没什么价值。”

听她说完情况,林遥心里纳闷了起来。人在平时行动中的时候肯定会从身上掉下点什么,皮肤屑、头发、指纹、唾液等等,这就像是入了水之后你想完全把身体擦干是不可能的,不管怎么样,总会留下些东西。而熟悉这种知识又能做到防患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会不会是医生做的?”胡苗问道。

司徒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转头看着苍莲电脑上的解剖报告上写明的死亡时间,眉头紧蹙。摇摇头,说:“如果死亡时间苍莲可以完全确定,那就不是医生。”

“为什么?”苍莲有些不解地问。

“张博宝的死亡时间是本月的1—3号,赵瑞的死亡时间是上个月的30号。医生和他的手下到这里是本月的5号,死亡时间不符。况且,张博宝和赵瑞被杀那时候我们正在为舞台案做部署,医生全心全力跟我们应战,这时候他无暇分身来杀人。”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还记得要抓苗琪琪那几个人吗?”

苍莲点头:“我知道抓着活的了,田野审的?”

“对。”林遥接着说“从他们口中得知,这一次医生只带了八个人过来,我们抓了四个;特别看守所里特警队打死了两个;医生身边只剩两个人。其中一个一直跟着医生,另外那个十有八九是狙击手,负责暗中保护医生的安全。一直跟在医生身边的人没时间作案,而狙击手在医生跟我们对战的那几天不可能离开,因为他要负责保护医生的安全。所以,医生根本分不出人手来这里杀人作案。”

听过二人的分析,苍莲和胡苗都有些气馁。在她们心中宁愿这案子是医生做的,这样便明确知道了侦破方向。但现在完全排除了医生的可能性,便是要从头开始调查神秘的杀人犯。这人到底是谁?与两起案件有什么关系?诸如此类的问题多了很多,不得不让她们觉得郁闷。

反观林遥和司徒的态度,可是有些微妙的不同了。林遥兴致勃勃的样子明显是有了些头绪,司徒老神在在的态度好像不在乎这个问题,这二人相互看了看,笑了笑,告别了两位女性,出去查案了。

警察局门口,林遥走到车前脚步迟缓,司徒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问:“想单跑啊?”

“嗯,咱们俩分开办事比较快。”

“行。你想去哪里?”

“去见见孙东。你呢?”

“你去见孙东……我去也见蒋欣萍吧。”

短暂的凝视,让林遥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亏欠了他很多。没有立刻迈开脚步,走到司徒的身边,不在乎周遭的行人握住他的手:“十天,你现在还有把握十天内结束一切吗?”

“当然。”

“那我们就辛苦这十天。等都过去了,咱去国外结婚。”

这话说的司徒心花怒放,手指轻轻擦过林遥的那枚戒指,无限温柔地说:“我早就开始期待了。跟东明好好说说,给你要个一年的婚假。”

无言相视,相濡以沫。

见到孙东之前林遥还是有些犹豫的,所以他先跟叶慈了解了一些此人的情况。孙东,家中有妻有女,今年51岁,在宣传部门工作了十来年,一向奉公守法。最近几天因为急性肠炎发病一直在家中调养。此人的生活很规律,上午在小区的医疗所打吊瓶,下午在家睡午觉,每天会在吃过晚饭后六点半左右由妻子陪同散步半小时,剩下的时间基本都在家中,很少外出。至于他跟医生见面的情况,因为担心会打草惊蛇,叶慈并未过深调查此事。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叶慈说:“我劝你不要去见孙东,你见了他,医生肯定知道我们已经盯上这条线。”

“我是有些担心这个问题。那你有把握查明他跟丢失的案宗有没有关系吗?”

“没问题。两天内,我给你准确消息。”

叶慈挂断了电话,站在马路边上等着,不多一会唐朔从超市出来,给了他一瓶水,问道:“大兵哥,咱们去哪啊?”

“去档案局。”

小动物开门上车,乖乖地坐在副驾驶席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叶慈绕过另一边上车。叶慈这才转头一看,对着他那眼神,猛地一窒。小恋人太可爱了,害他有点想……

“怎么了?开车啊。”唐朔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笑眯眯的脸上在左脸颊有一个浅浅的小酒窝,只有在笑的时候才会看到。叶慈心里一阵发痒,搂过人来吻上他的唇和那枚浅浅的酒窝。再放了手之后,唐朔脸色红红的,平添了几分耐人寻味的诱人意味。

叶唐二人到档案局目的明确,很快便找到了帮梁荣查明文涛案宗的管理员。叶慈悄悄地给唐朔递了个眼神,小动物心领神会,笑得人畜无害,对着人说:“能不能到车里谈,这里人太多了。”

这人也没多想,便跟着持有警官证的唐朔上了他们的车。岂料,屁股还没坐稳,叶慈那手就在他脸上一按,这悲催的哥们被弄晕乎了。

唐朔转身看着车后座上的人,托着腮:“问吧,我帮你记录。”

叶慈是个做事干脆的人,直接问道:“司徒文涛的案宗是你拿走的吗?”

这人一脸的痴呆:“不是。”

“你知道是谁拿走了司徒文涛的案宗?”

“不知道。”

“本月12号你见过孙东吗?”

“谁是孙东?”

叶慈一愣,看来这人不认识孙东。于是,又问:“司徒文涛的案宗除了梁荣还有谁问过你?”

“赵局长。”

赵局长?叶慈看了眼唐朔,对方说:“可能是赵瑞,他以前不就是警察局局长么。”

叶慈接着问:“赵局长问你的时候是几月几号?”

“七月……”

发现这人的脸上出现了痛苦的神情,叶慈便知道这人已经不记得具体日期。再问下去恐怕会出问题了,在他脖子上稍微用力地拍打一下,这人恍然醒来,傻傻地看着叶慈。

唐朔伸出手拍拍他的肩,笑道:“你的工作一定很累吧?怎么迷迷糊糊的?”

这人不好意思地拍拍脑袋:“最近休息不好。”

就在叶慈利用非常手段排除了一个人的可疑性的时候,司徒这边正在调查赵瑞案发当晚与熊爱国喝酒的那个陌生人——老马。

模拟画像已经出来了,他坐在警察局里等着人家在资料库里搜索。这时,梁荣的妻子打来电话,有些急切地说:“千夜啊,帮帮忙啊。”

“怎么了?”司徒问道。

“小惠在公司跟他们经理吵了一架,那个混蛋经理报警了。这事我又不敢跟你梁叔说,你现在要是有空就帮我去看看小惠,我担心她吃亏啊。”

司徒无言地笑了起来:“这小丫头的脾气还是那么冲。人在哪呢?公司还是警局?”

“警局呢,市区的南区分局。”

“行了,您也别担心了,我这就过去。”

说罢,司徒把电话号码留下,请警员查到结果后立刻电话联系,随后便匆匆离开了。

11

梁荣的女儿名叫梁红惠,是个脾气火爆的姑娘。这点人情不是给这小丫头,看在梁伯母的面子上,这一趟也得跑。只是自己并没有特案组的证件出师无名啊,他索性拉上一天一夜没合眼的王永斌一起去,弄得永斌同学相当的郁闷。吐糟他:“你这家长里短的事还不少。”

“人情往来嘛。走走走,办完事我请你吃饭。”

无奈之下,王永斌打出特案组的名头把满肚子火气的小丫头赎了出来。这梁红惠可真不是个善茬,临走前指着经理的鼻子大喊:“就你这样的娘娘腔还想碰我?啊呸!本姑娘炒你鱿鱼,滚回去调戏那些老三八吧!”

司徒好不容易拉着梁红惠走出了分局,笑问她到底是谁报的警,她撇嘴皱眉:“我报的!那混蛋非礼我。”

“用不着生气了,回头我海扁他一顿。”

梁红惠打量几眼这个儿时的玩伴,也跟着笑了:“用不着你,我有男朋友。”

正说着呢,王永斌看到远处有一个西装革履的俊美青年疯跑着往这边来,一旁的梁红惠也看到了,推着司徒撵人:“快走快走,你这么帅的家伙在这,他肯定要吃醋了。快走啦。”

司徒觉得这丫头有点卸磨杀驴的意思,叮嘱她赶紧给家里打个电话之后,跟王永斌上车离开。缓缓驶入马路中间的时候,在车镜里瞄了一眼,看到那俊美的青年急得跟什么似的,紧紧拉着梁红惠的手。疯丫头一副小女人的委屈样,那还有半点彪悍?

“这女人啊,再强也会在喜欢的人面前娇弱娇弱。”

听了司徒的话,王永斌诧异了:“你还懂女人?”

“永斌兄,我对女人有感觉啊。”

“那为什么选择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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