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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棋落无悔+番外篇——by云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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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在墓地里,他也能碰上顾遥年。这悲摧的缘分。

那一代是风水宝地,风景好,管理的也好,颇受有钱人的青睐,不过大大的一块山头,葬的人却并不多,就算是死人的阴宅也要讲个宽敞吧?苏家包了一大片土地,顾家自然也有一大块。

扫完墓的苏远阁衬身边的人没注意到,一下子就溜了。漫山遍野撒欢了的跑,一跑就跑到了顾家圈的那一大片。

高高的松柏弄得到处阴森森的,阳光都不怎么能透进来。窄窄的碎石路蜿蜒曲折,似乎再往前走几步就是尽头。苏远阁走得胆战心惊,这时候猛然听到奇怪的声音,顿时吓得毛骨悚然。

他越是怕,越是要往前走,这一走,就看见了个意料之外的人。

一身黑衣的青年,穿过密集的松柏,往前走着,他走的是一条直线,粗糙的树皮不时挂住他的衣服,低矮的枝干也总是阻挡他的前路。他踩着松针,慢慢而行,弯腰的动作,同样尊荣自然,却又哀伤隐忍。

满地的松针被踩的吱吱作响,青年偶尔侧头躲避,苍白的脸颊几乎透明,树木间时隐时现的黑色身影,单薄如纸。他究竟承载了多少悲伤?

苏远阁不由的脱下鞋,顺着弯曲的石径遥遥缀在后面,看青年在无路可走的松柏间,硬是走出一条路来,惊的满路松针飘零,黑衣染成褐。

看到那个男人走出松林,跨国护栏的时候,苏远阁先松了一口气。

他认识这里,这是顾家上一任当家的墓地,埋的是顾遥年的爷爷。自从听说过那个人的生平梗概后,他就一直想来这里看看。

这是这座山上最简陋的一块墓地,因为放在盒子里的陪葬品仅仅是一枝很快会凋零腐朽的玫瑰,和一把陈旧的手枪。两样东西,守护着小小的一捧骨灰。

顾家老爷子最初是想把自己的尸体扔入大海,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同意,于是退而求其次,要求焚尽尸骨,一大半都洒入海中,去陪伴自己唯一的妻子。

他的妻子消失在海上,尸体破烂,捞不回残肢,因他而起,被他所害。那个时候,他还是一个热血天真的青年,坚信着不切实际的理想,并且痛恨着封建的家族。不过自那之后,他独自一人,将家族领上了辉煌之路,却避开亲朋,一人独居。

在这个世上,能得到的他都已得到,得不到的将永远失去。他埋身的仅仅是无边的大海,和一小片幽寂的土地,简陋又传奇。

苏远阁看着顾遥年走上台阶,看着他拂去祭奠的百合,然后坐在了墓碑前,脊背靠着冰冷的墓地,低垂着眉眼,看摊在膝上的双手。

顾家老爷子死去快四个月了,他想不透这个好看的男人,来这里做什么?祭奠吗?并不是。

但这并不影响他欣赏美人的又一面。

你可以想象一个儒雅隐忍,满身贵气的青年穿上一件保守合体同时凌乱破旧的黑衣,神色肃穆忧郁,茫然无助。他被巨大的白色墓碑笼罩,只露出修长的脖颈,像要折断一样的低垂着,腮边刮出一道伤口,血珠滚落,拖出一道干涸的红痕。

如此诱人。

苏远阁捂住嘴,唯恐惊艳的叫出声来。他躲在树后呆呆的看着,很想知道困扰那个人的究竟是什么?他不是已经继承了顾家吗,压在头顶的人也都死了,不正是该雄姿英发,大展手脚吗?

顾遥年呆了多久,苏远阁就跟着看了多久。薄暮的夕阳笼罩了这一片地域,一切仿佛静止,直到那个孩子的到来。

顾墨颜?

苏远阁厌恶的皱起眉,更加郁闷的看到顾遥年抬起头的一瞬间,狭长眼眸中射出的光芒,迷茫迟疑尽数褪去,是如此专注的看着那个小少年。

“对不起。”顾墨颜抿着唇,一点也不像是做错了事道歉的模样。

顾遥年走下台阶,满身狼狈,又满身雍容,他摸了摸男孩的头,叹了口气:“你没错。是我没想通。”

小男孩帮他拍去衣服上的脏污,他们牵着手,很快离开。

苏远阁孩子气的皱着眉头,一甩胳膊,向自家墓地的方向跑去,迎上了焦急寻找他的保镖。

回去的时候,他毫无疑问的又被处罚了,因此听到顾家二爷一家出车祸去世的消息后,已经过了好几天。

“他们死了?”苏远阁呐呐的问,似乎不能想象那个清雅微笑的青年心狠手辣的模样。尽管他看到过那一家子欺负青年的场景。

“早就该死了。”老管家懒懒打了个哈欠。话题到此为止。

他不甘心的又找了很多人打听。

如果没有顾家老爷子雷厉风行的支持,顾遥年坐不上那个位置。他虽是顾家长孙,但是父母都已去世,顾家又一直被其二叔把持。他曾经逃到国外呆了六七年,直到去年才回国,半年后继承了顾氏。

看似淡出的顾老爷子,依然拥有着惊人的影响力。但是顾遥年的日子并不好过,因为他的二叔还活着。

可是那一家已经被看管起来,还能做什么?一切都在好转。那个清贵优雅的青年,分明骄傲淡然,何必跌入世俗,沾染满身尘埃。

年幼的苏远阁只有一腔梦幻,小小的脑袋还想不透很多东西。让他不快的东西,很快被抛之脑后。他每一天都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无关人等,就算短暂的相遇,也始终是无关人等。直到几年后,那次正式相见,他再次见到了那个人……

陆宗冉番外

每次行走在伦敦雨雾中时,陆宗冉的心情就会愉快些。朦胧的雨水,像一层层蛛网黏腻的沾在身上,一圈圈缚住你,等到呼吸也憋屈的时候,似乎就可以转移一些痛苦,那些更深刻的,附骨之疽的疼痛。

直到有一天,他才忽然意识到,心脏痛到极致,真的会麻木,麻木到粉身碎骨也无法舒缓。而那个时候,他正躺在血泊中,睁开眼就看到尸身僵硬的女人。干涸发黑的血渍像块儿布盖住了横在床上的人,美丽的深蓝色眼睛瞪的很大,留恋的凝视着自己,死灰扩散的瞳孔中,传递出的不光是痛苦,还有深情不悔。

“a,anny。”陆宗冉的声音抖的不成样子,沙哑的仿佛嗓子破了一个洞,阴冷的风呼呼吹进去。他撑着床想坐起来,却僵硬的跌掉,头颅撞上墙壁,“刺啦”着顺着冰冷的床头滑下。

他的左手被紧紧握着,那是妻子的手,寒透如冰,沿着胳膊直钻到心里,沿途所经,一片冰寒僵硬。陆宗冉猛然看向妻子的腹部,那里是所有鲜血的源头,高高隆起,覆在上面的手就算僵硬,依然带着缱绻不舍。

在死亡前的几秒,anny拉住了这世上她最爱的两个人,握紧丈夫的手,抚摸着未出世的孩子,闭上眼睛,离开世界。一瞬生,一瞬死。

陆宗冉始终坐不起来,他像是个尸体,肌肉僵硬无力。他挣扎着翻身抱住妻子,压碎满床血痂。细碎的破裂声合着窗外路人的笑声响起,他痴狂的亲吻着熟悉的眉眼嘴唇,甚至把舌头探进冰冷的口中。

可是再也不会有回应,永远不会再有。

“是谁?谁杀了你!”陆宗冉绝望的嘶吼,头埋在妻子的肩窝,赤裸的肌肤上还残留着昨夜亲热后的痕迹,斑斑点点染上了古怪冰冷的色泽。

“到底是谁?为什么杀你?”陆宗冉一遍遍吼叫,悲伤的咆哮渐渐低哑,似乎只有这样的发泄,才可以阻止所有的思考。不能思考,连一点思考也不敢,刺在妻子腹上的那把匕首,双刃相对,寒光烁烁,正是长久以来压在他枕下的那把。一瞥之下他就认出来了,但他情愿自己早已经瞎了。

这是世上他最爱的人,陆宗冉抱着尸首,无论怎样吼叫,却始终哭不出来。窗外天色渐亮,细雨斜洒,路人的话语笑声络绎不绝,还有孩子的痴缠撒娇声,来了又去,近了又远,他浑然不觉。

身子凉成一块冰,始终比不上心中森然的寒意。陆宗冉知道,经历过幼年的变故后,他的精神一直有些失常。他以为婚后的自己已经能够控制住,原来只是妻子从不曾提起,不愿再给他压力,不愿意让他愧疚。

那些出现在妻子身上的伤痕并不是所谓不小心碰伤的?其实从妻子躲闪他的亲热,做爱时向来要求关灯,他就应该察觉到不妥。

可是,他始终没有多想,或者是不愿意承认。

当初仓惶逃到英国,亲眼目睹了父亲尸体的他,一直无法从仇恨带来的巨大压力中逃脱,精神一度趋于崩溃,甚至差点进了精神病院。

“你承受的压力超过极限。”这是医生的诊断。可是那些仇恨,他如何消减?尤其是远远的看着那对父子坐稳顾氏,权势滔天,而地球这一边的自己,始终无能为力。他不甘愤恨,也只能徒劳的发泄,却不敢冲回国去。

“我愿意嫁给你。”那个时候,anny握着他的手,扬起下巴,蔚蓝色的眼睛温暖纯净,“我爱你,可以不畏惧所有。你能做的,只有娶我!”彼时的她,骄傲明媚,信心满满。

明明知道他的病历,anny依然固执的站在他身边,无论他用怎样恶毒的话语驱赶,睁开眼睛依然能看到那样明亮的笑容。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在神父面前,陆宗冉吻着anny的额头,默默许下这样的誓言。哪怕人生满目疮痍,anny最终让他相信,他也值得被爱。他决定牵起另一个人的手,不离不弃,走完这一生。

现在的结果,是他们都不曾预料到的。

“我为什么要救你!”陆宗冉呆滞的摇晃着怀中冰冷的尸体。只是一次不怀好意的相救,却开启了这段缘分。爱情就像是琉璃,越美好越容易破碎,越珍惜越无法挽留。

“anny,anny,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不想报仇了,我只想陪着你和孩子。”陆宗冉喃喃念叨着,沉入无边的黑暗,只剩下甜蜜的回忆,像一把刀,戳进去,拔出来,把破碎的心刺成空,搅成泥。

Anny虽然从未说过,但是陆宗冉知道,她不想让他继续那条复仇之路,不是怕他作孽,而是因为那条路太痛苦,太孤独,太无望,而她无法形影不离的陪伴。直到anny怀孕,第一次触摸到胎动时,陆宗冉才真正下定决定,无论有多放不下,他再不谈复仇。

对于男人来说,很多时候是羞于开口言爱,在anny期待的目光中,陆宗冉还没能彻底的豁下脸面,举手认输。他以为还有一辈子的时光足以让他用行动来证明,原来人生如此残酷,残酷到随时可能天翻地覆。

原来爱情,并不能冲破一切。我如此爱你,为什么还是亲手杀了你?!这是怎样绝妙的讽刺啊!陆宗冉抱着妻子的尸体,看着窗外凄怆的暮色。暮色深浓,浓到极致,太阳升起,可是我的太阳,已经永远沉没。

在葬礼结束后的十几天中,陆宗冉始终躲在房间中,哪怕外面无数人轮番敲门。他收集了床单血衣,所有沾上血的东西,他都搅碎熬烂,成了一团团粘糊糊颜色乌褐的东西,他流着泪,一口口喝下去。

我可以喝你血,却无法食你肉。因为我知道,你在离开的时候,希望亲人朋友都去送你,希望躺在无数逝者的墓园中等我,这样你就永远不会寂寞。

所以,我不能自私的把你禁锢在我的骨血中,我带着你的血,也就带上了另一半的你,天涯海角,永不离弃,生死之间,永远陪伴。

番外:旧时光

陆宗冉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才走进这所公寓楼,跪在了这里。

厚重的铁门隔绝了所有的声音,楼道中一片静寂,只有电梯不断上下,红色的楼层跳跃着,扯出长长的呼啸声。

冰冷的水泥地,疼痛的膝盖,麻木的脊背,昏昏然的神智。陆宗冉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楼道中的光线从明到暗。

除了他拍门的时候,那个人没露过一面。陆宗冉不知道自己走的这条路是否正确?他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除了哀求别人,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他只是想见到父亲!

自从父亲消失后,曾经照顾过他的人,一夜之间消失无踪。他只能顺着模糊的记忆,一点点打听出那些在父亲身边见到过的人,找过去,被赶出来,反复再三……

他用了一年半的时间,直到有人终于看不过去,给他指了这个地方。

“我父亲姓顾。”狼狈不堪的他拍开门,看到男人蓦然变了脸色,在门猛然阖上的时候,他只来得及说一句,“我想见他。”

陆宗冉早知道会有这样的待遇。一开始并不明白,不过现在的他早已经搞清楚了。

他是父亲养在外面的私生子,母亲姓陆。顾家是个很有权势的大家族,本来稳稳当当能上位的父亲,却被自己的侄子夺了权。成王败寇,父亲就成了被看管起来的寇贼,树倒猕猴散也是理所当然。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陆宗冉撑着地爬起来。他不能再跪下去,再跪这条腿就废了。他扶住墙,坐在楼梯上,寒着张脸揉腿,无数针狠狠刺下来,麻木的腿一点点恢复知觉。陆宗冉松了口气,拿出放在一边的背包,掏出条薄毯捂在身上,就着凉水吃了一块儿面包,这才靠着栏杆睡了过去。

他不敢离开,离开后恐怕很难再上来?这里的保卫太严密,他观察了很久,才找到空挡溜上来,幸好那个人没找保安把他扔出去。陆宗冉缩成一团,在这样的庆幸中不安的昏睡过去。

父亲每个孩子心中的神。

为了找到自己的神,陆宗冉不知道跪了多久,那一段的日子都是昏昏沉沉,苦痛不堪的,最终他还是等到了结果。

“先生让我带你过去。”那个男人打开门,复杂的看着他。

他开心的跟着那个人坐到车里面,驶向了一个华美的梦。

那其实是个噩梦。

他的父亲被囚禁在一所很美的宅子中,宅子很大,一眼看不到头。进了正门,换了辆加长的轿车后,引他过来的人就离开了。

车最终在一座简单的白色建筑前停下,苦涩的清香顺着风飘过来。陆宗冉不自觉的开始紧张,握着拳头,小心的走了进去。

他没有看到父亲。

只有一对父子,亲密的坐在窗边,阳光斜斜射下,恰到好处的温暖,笼罩着那两个人。那是片谁也闯不进去的空间,像曾经的自己和父亲一样。

“你叫陆宗冉?”比自己小的孩子抬起头,他有双极黑的眼睛,深的看不透,唇角还残余着几分笑意,声音却干脆利落。

陆宗冉拳头捏的更紧,目光躲闪了一下:“是的。我父亲在哪儿?”他鼓起勇气抬起头。

年轻的父亲仍然在低头看书,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动作舒雅流畅,搅碎一室阳光。就像是个悠闲的旁观者。

开口的仍然是那个男孩,明明比他还小,却居高临下,犹如帝王:“等着。”

短暂的一句命令后,男孩转身冲着青年说了几句话。沐浴在阳光中的父亲,阖上书,揉了揉男孩的头,笑容宠溺温暖。他们低声交谈了几句,相对微笑,旁若无人。

儿子依赖父亲,父亲深爱儿子。那样亲密的姿态,看在陆宗冉眼中,却无比刺耳。他曾经拥有的东西,正是被眼前的男人剥夺。明明是坏人,为什么还能对自己视而不见,甚至理所当然?

怒气烧灼着心脏,血液极速奔腾,陆宗冉却一句话也不能说,他要先见到父亲,只要见到了……

“跟我来。”坐在椅子上的男孩忽然站起来,眼神淡淡。

陆宗冉却觉得那眼神充满了嫌恶与轻蔑。他稍稍低下头,掩盖住自己的痛恨,再次抬头,正对上年轻父亲看过来的视线,带着看透一切的明悟。

狼狈不堪的陆宗冉再不敢抬头,心中狠狠咒骂着这对父子,亦步亦趋跟在了牵手而行的父子身后。

亭榭花香,静水流波,他们这是在散步!走了半个小时的陆宗冉忍不住问:“什么时候到?”

男孩转过头冷冷瞥他一眼,没有出声。

“墨颜。你太没礼貌了。道歉。”那位父亲终于开口,温雅的声音让人如沐春风,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这算是训斥吗?陆宗冉偷偷撇嘴。抬头后,正对上顾墨颜平静无波的眼神:“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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