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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风之爱 中——by寒云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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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还是“血罂粟”没有发作的时候的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骨头里面发出的灼痛里面忽然感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瘙痒,接着恐怖的瘙痒感觉到瞬间便向扑过来的潮水一般将我整个人都淹没。手指像是已经不受大脑的控制,等我渐渐从瘙痒的感觉里面感觉到杯水车薪一般的疼痛,十指的指甲已经全部劈断,指尖深深地陷进皮肉里面,愈加敏感的皮肤下面就是硬邦邦的森森白骨,偏偏脑子却要比平时还要清楚,不过塞得满满的全是骨头里面让人发疯的瘙痒。

“感觉怎么样?”从过度的瘙痒感觉里面找回一丝神智,发现镜狱里面的另外一个人屈膝跪在我身上,双膝死死地压着我的双腿,手指扣在我的手腕上面,骨头发出被碾碎般的声音,但是神经末梢却像是失去自己的功用一般,传到中枢神经的时候,已经感觉到的是骤然而起灼痛感,还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仿佛情欲一般的感觉。

夜霜寒……嘴张了张,喉咙也像是一下子失去了作用,发出一阵不明意义的喘息。我强撑着自己仿佛有千斤重的眼睫毛,瞪着眼前寒冰般没有一点情绪的的眸子。

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上,漂亮的唇角微微弯了下,那双冷寂的眸子里面也用了一丝感情,但是确实从灵魂深处涌上来的讥讽,看得我打了个激灵:“看样子是没什么感觉是吧?”

即使脑子已经几近麻木,但是听到他冷嘲的声音,莫名的寒意从脊椎骨里面冒了出来,渗透全身,竟然连全身上下的瘙痒感觉也压下去了,但这也不过一瞬间的事情。

没听见我的回答,压制着我的身体的人缓缓起身,先是放开了扣着我的手腕的双手,接着压着我的双膝也离开了我的身体,失去了另外一个人的碰触,皮肤上面的热度渐渐消退,瘙痒的感觉又瞬间占领了自己的阵地。只是身体却像是被莫名的力量震慑,即使他已经完全放开了我的身体,自己依旧维持着原来的样子动都没动一下。

“我们来玩玩吧?”那人把玩着手中的墨色皮鞭,黑亮的皮鞭在精致的手掌上面轻轻敲击,很少带笑的唇角弯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冷冰冰的眸子里面,似乎也有了一种说不上来是不是算是嗜血的神采。

我死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缓缓握紧双拳,指尖和掌心的疼痛让我稍稍清醒了一瞬:“你想怎么玩?”极力控制自己的嗓子,话中说出口,只是嗓子里面激烈地疼,还能感觉到一种压也压不住的甜腥味道,而声音的沙哑,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眼前的人微微愣了愣,唇角的笑意道是真实了一些,饶有兴趣地笑道:“难得你现在还能说出话来。”看着我的眸子,就像是在看躺在福尔马林中的尸体一般。

我闭了闭眼睛,没有说话。

“‘血罂粟’的药性,现在不过是个前奏,我们慢慢玩儿好了。”那人又俯下身来,温湿的呼吸喷在脖颈上面,那里估计也是我全身上下唯一没有一点破皮的地方了,即使我神智再不清楚,也知道那个地方是不能碰的,而且也得益于那里没有骨头,除了一直的灼痛,没有那种让人想让人狠狠抓挠的感觉。

第一鞭打在背上的时候,首先接触的是皮鞭本身的凉意,接着便是在药力下更加敏感的火辣辣的疼痛,最后却是真正地像是手指终于触摸到骨头上面抓挠的快感,瞬间皮鞭打在皮肤上面的火辣疼痛就一点都微不足道了,脑子里面全是终于得到一丝缓解的快乐感觉,让我下意识地舒服地呻吟起来。

那种甜腻的声音刚刚离口,我的脸色倏地一变,牙齿瞬间狠狠咬了下去,最里面的甜腥味道更是浓郁。

“叫得很好听,我倒是没想到清少爷竟然有这种癖好。”黑亮的皮鞭收了回去,轻轻在手心敲击,他整个人现在给人的感觉完全是我从来没见过的翩翩佳公子,但是我的脸色确实骤然一变,他现在是恨我恨到骨子里面去了吧?

一鞭子接着一鞭子落到身上,起初的时候还能保留最后的一丝神智死死咬着已经稀烂的唇不发出一点声音,但是到了后来,鞭子落到身上火辣热度慢慢累加,骨子里面得到抓挠的快感再也压不住,最后的一丝理智终于崩溃,甜腻的、像是极乐的快乐声音响彻整个镜狱。

“很舒服是吗?”

知道人一生中最痛苦的是什么吗?就是快乐将要到达顶点的时候骤然一下子落到了地狱里面,当那人的鞭子越来越快,快乐像是海浪,一层层地叠加上来,就要到达顶点的时候,鞭子一下子收了回去,全身上下的舒服极乐感觉一下子失去,骨子里面的瘙痒却是翻倍,天堂和地域的差别,差点让集聚在眼眶里面的眼泪一下子全部落下来。

我轻轻哼了声,身体慢慢蜷缩起来,没有理会那个人的话。

“你的脾气倒是越发倔强了。”站在我身边的人简直就像是在看一场戏,或者是在医学院的解剖课上在看一只什么动物被扔在解剖台上解剖,虽然饶有兴趣,但是没有一点点的怜悯,就是在看一只已经死亡的动物。

我依旧没有出声,奇怪的是他也在不说话,静默地站在原地,冷淡地看着我。

第九十八章

又过了不知道多少时间,在现在我的思维里面,真正的是一日三秋的感觉。我觉得自己似乎应该收回原来的那句话。人最痛苦的并不是将要到达天堂的时候瞬间落回地狱,而是在见识到天堂的美好的时候身在地狱,并且知道这种日子永无止境。

“血罂粟”的药性似乎渐渐到了顶点,全身骨头里面瘙痒的感觉难受到让我恨不得将自己的皮全部撕下来,而且被打了一层的密密鞭痕也开始发挥自己的效用,冷汗留在肿胀破皮的伤口上面,难耐的瘙痒感觉并不下于骨头里面。

我终于忍受不住,身体开始在玻璃上面轻轻地摩擦,像是一只喝了春药的母狗,我很不喜欢这个比喻,但是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说不定比之母狗还狼狈几分。只是这里毕竟是镜狱,光滑的镜面上面是和皮肤感觉接近的暖暖的温度,对我现在身上的状况没有一点缓解的功用。

手指终于忍不住想身上破皮的地方伸去,就像刚刚刚感觉到骨子里面瘙痒的时候那样,沾上血液并且已经干涸的指尖明显要比身上的温度稍稍低了一点,摸到伤口的微凉,让我舒服地喘了口气,至于碰到伤口的疼痛,在这种舒服上面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手指原先是揉捏着渗血的伤口,但是这对于全身都是瘙痒感觉的身体远远不够,动作渐渐地越来越大,最后手指直接伸进了血肉里面,失去指甲破皮流血的指尖狠狠压在硬邦邦滑腻的骨头上面,狠狠地抓挠。清醒的微一的一丝神智,忽然感觉到好笑,不知道自己这是不是第一个自己用手完成“梳洗”酷刑的人?

甚至陷入疯狂的前一瞬,一直动都不动一下的夜霜寒终于有了动作,我只感觉到昏昏沉沉的视线里面一个黑影压了下来,狠狠抓住自己骨头的手指被从血肉里面拉了出来,压在头顶,挣扎到脱力的双腿被分开,凉凉的身体压了下来,接着,已经习惯了人事的隐秘地方一个炽热的东西狠狠撞了进来,像是一个巨大的铁杵,狠狠将我整个人都钉在地上,充满喘息声音的镜狱里面蓦地传出一个骤然拔高的尖叫,但是却听不出是痛苦还是愉悦。

身体里面的瘙痒竟然随着他的动作慢慢地转化成另外的一种感觉,几乎是我瞬间沉迷进去,喉咙里面的尖叫再也压抑不住,畅快淋漓地大声叫了出来,沙哑还带着一丝丝极乐般的甜腻,仿佛即将走到极乐处的荡妇。

一场性爱到了最后,迎合的身体蓦地绷紧,像是拉到极限的皮鞭,全身的热度瞬间涌了出去,身体又骤然掏空了一般地像是从云端一下子重重掉到地上,热度一下子被抽空,全身是一种死人般的冰凉,仿佛连灵魂也从身体涌了出去,只能感觉到在自己身体里面的炽热一下子射到了身体里面,几乎将整个人都从里面烫伤,早就不堪重负的脑子瞬间一白,昏了过去。

慢慢有点意识的时候,似乎听见有个人在耳边说话,但是却像是隔着千千重重地厚厚的棉花,只能零星地听到几个字:鸾语……骗我,……素言……不是……我……,羽……,在……什么……。这个声音本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但是脑子却像是还没有恢复正常,死活听不出这究竟是谁的声音。

等神智完全清醒,慢慢地睁开眼睛,全身上下连动一动指尖的力气都没有。镜狱里面静悄悄的,已经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费了好长的时间身体的感觉才慢慢恢复,全身上下湿腻腻的,是冷却的汗水和已经干涸的血迹,血腥的味道差一点让我直接吐出来,但是已经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进食的胃实在是吐不出什么来,只能一阵阵地干呕,这也省得我呛到自己的嗓子。

又花了好长时间,身上慢慢地恢复了一点力气,我撑着颤巍巍的双臂慢慢坐了起来,全身上下都是火辣辣的疼痛,骨头里面已经没有了瘙痒的感觉,但是确实几近麻木的酸软。

刚刚坐起一半的身子,有一下子跌回原来的地方,蹭到伤口,让我低声呜咽了一声,腿上却忽然感觉到一种异于体温的热度,我愣了愣,瞬间就明白过来,心底不禁苦笑,是夜霜寒还留在身体里面的体液流了出来。

但是,我静默地躺在光滑的镜面上,即使不想知道自己现在的惨状,四周的镜面也一五一十将这种影像传到自己的眼睛里面,然后在眼底心底成像留存。

头顶上面的镜子里面,是一具苍白的仿佛尸体的身体,纵横着一道道已经变成深紫的鞭痕,鞭痕上面伸出些微的血泽,并不严重,已经全部干涸。

我不得不佩服夜家大少爷的用鞭能力,这么多的鞭痕竟然没有一条重合,而且也没有一条打得血肉模糊,渗出的血都包在深紫色的皮肤下面,唯有的流血的伤口已经包上了还算厚厚的纱布,有血渗出来,将纱布染成淡薄的红,主要集中在双臂和腿上面,应该是我自己弄出来的伤口,

最后便是我一直不想看到的双腿之间的位置。全身赤裸着,男子都有的东西无精打采地垂在原来的地方,只是似乎是包扎的缘故,双腿打开,那东西便落到了玻璃镜面上,它的下面和臀部相接的地方,红红白白的液体在身下晕染开,看得我又是一阵干呕。

我沉默地扭开头,想要避开自己全身上下的狼狈,但是侧面的镜子却依旧忠实地将影像传进眼睛里面。这次没有了全身的影像,正对上的脸部开始变得非常明显。

我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脸,这张我本来就不常见到的脸似乎一下子变得消瘦了不少,连唇角都带着失血和疼痛的苍白,但是却是不由大脑控制般扯出一个说不上来是讥讽还是无奈的弧度,一双眸子静静地冷淡地看着自己的眼睛,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灵魂俯视着低贱的自己或者是生命。

这是我现在脸上的表情吗?我淡漠地看着镜子里面自己的脸,看到最后心里不知道是冷寂还是淡漠,缓缓闭上了眼睛,将脑袋又转回仰躺的姿势,慢慢恢复着身体的力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虽然没有服食“血罂粟”药物发作时一日三秋的难熬,但是时间也出奇的慢。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昏睡了多久,胃似乎也因为时间的缘故对食物失去了兴趣,没有一点饥饿感觉,只是隐隐的疼。

时间确实能将一切伤口愈合,即使不能愈合,身体的力气还是慢慢地回到了身体里面,我感觉到自己恢复了不少的力气,睁开眼睛又看了下镜子里面的自己,缓缓又撑着双臂坐了起来,慢慢地移到镜面相接的角落里,蜷缩着身体坐了下来。

第九十九章

迷迷糊糊的似乎又要睡去,玻璃门滑开的声音瞬间将我惊醒。我猛地睁开眼睛,正好对上刚刚进来的夜霜寒淡漠的眸子。

“比我想象中醒的时间稍微早了一点。”神色冷淡的男子缓缓走到我身边,居高临下地将视线落到我身上,熟悉的皮鞭在手心轻轻敲击着,但是那双眸子里面却看不出一点情绪来。

“如果你是说清醒的时间的话,我早就醒了。”我看着他没有一点情绪的眸子,心里忽然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像是不知在什么时候压抑起来的怒火瞬间涌了上来,冷笑道。

“是吗?”那人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淡淡笑了笑,那双漂亮的深褐到几近墨色的眸子刹那间放出的光彩让我愣了下,“不过我说的也是你醒过来的那个时间。”

我又是一愣,忍不住抬头扫了下周围全部都是玻璃镜面的镜狱,忽然又有些释然,这里毕竟是夜家相当于是标志性的镜狱,如果没有监视性的装置,却是说不过去,沉默了一下,淡淡道:“不知阁下现在过来有什么事情?”

夜霜寒定定地看了我好一会儿,然后漫不经心地转开视线,像是随意地观赏着这个属于他的监牢,淡淡道:“清少爷似乎忘了自己是为什么在这个地方了!”

我只觉得自己噎了一下,无言以对,这个地方确实不是自己的地方,甚至还是眼前这人的监牢刑室,这位行刑手到这里来确实没什么好奇怪的,那是下一轮的刑讯又要开始了?我不禁打了个冷战,要说真的不怕下一轮“血罂粟”的刑讯,这话估计就是傻子也不会相信,而我,向来也没有在这个时候自欺欺人的习惯。

见我沉默,夜霜寒饶有兴趣地笑了下,我发现这位夜家大少爷在某些时候一下都没有冰美人的意识,这次是这样,那双眸子里面的意味深长就像是最资深的老狐狸一般,而还有一次,在“隐”的总部,和我、羽晨在床上的那次,大理石雕塑一般的脸上表情丰富的让我有一种这是他的孪生弟弟的感觉,或者这位也想他的亲弟弟夜明寒那样有双重人格?

“你们,羽晨、素言、以及‘隐’的那群家伙,究竟是在干什么?什么时候你们的手已经伸向我夜家的禁地了?”这句话比上一次笼统的一句你们究竟在搞什么名堂问得清楚多了,但是我的应对依旧只能是沉默。

夜大少爷又向我这边挪动了几步,身体俯了下来,嘴唇凑近我的耳边,几乎是温柔悦耳的诱惑的声音轻轻说道:“还是不肯说吗?”

我激灵灵又是一个冷战,这温柔的声音对我来说简直就像是一条毒蛇,慢慢地从耳朵里爬了进去,狠狠地在心口上咬了一口。我咬了咬牙,强撑着淡淡道:“无可奉告。”但是明显底气不足。

莫名的光在那双眸子里面闪了一下,他微微眯了下眼睛,骤然间积聚在眸子里面的光亮消失的干干净净,冷冰冰的视线冷冷地落在我眼睛里面。

身体又是不由自主地一颤,我沉默地转开视线,发现现在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不由缩了下身子,将脑袋搁在曲起的双膝上面,双臂牢牢地抱着双腿。

镜狱里面静了一下,头顶淡淡的声音说道:“鸾语,我看得出来,你并不想经历下一场刑讯。”

我沉默地又紧了下不能再紧的双臂,身体却颤抖得更厉害,一言不发。

夜霜寒低低叹息了一声,我似乎从里面听到了惋惜的味道:“你知道‘血罂粟’和一般春药最大的区别之处在什么地方吗?”

我抬头瞥了他一眼,快速地将脑袋放回原处,嘴唇动了动,最终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是记忆性。”见我没有开口,夜霜寒低声揭开谜底,“‘血罂粟’里面有一味药,能够将服下这药一天之内身体上面的感觉完完整整地记录下来,而且同时这一味药也是一种毒药,只能用同样的药缓解,或者是通过对身体同样的刺激。这便是‘血罂粟’和一般药物不同之处。”

他微微顿了一下,又淡漠道:“昨天用在你身上的药,其实也不能完全叫做‘血罂粟’。我在里面掺入了那味刚才提到的药,又加入了一种新药,让它和‘血罂粟’多有不同,削去了一月发作一次的药性,但是又多了另外一种药性。”悦耳的声音又凑近了耳朵边上:“想知道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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