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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尾+番外篇——by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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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二听王母言语之间了解那来龙去脉,两眼顿时放了光:“那他有救么?”

“救?”王母冷笑了一声,“他以为他有玄女的修为?能应付地来半途而止的涅盘?等到金乌升至中天,疏儿要是再醒不过来,本宫这做姨母的就得在他心口上捅一刀,看看他有没那个命再烧一回。”

第四十六章

原来这诡异的半途而止的涅盘法,是要在化得一颗新心之后,强行灭掉火焰,时机必须掐得极好,否则就会陷入半死不活的境地。余二摸了摸凤凰的胸口,微弱的跳动始终不息,不自觉地颤抖道:“他一定能醒!”

王母眼角几乎要气出几条深深皱纹,攒着帕子拍了半天胸,方才咬牙切齿道:“最好!疏儿要不醒,本宫定剥你龙筋掣你仙骨散你魂魄,以解凤族亡主之恨!”余二维着姿势一动不动,闻言虚浮出个笑,痛快应道:“一定!”他们两人纠缠到现在,拼的就看是谁更狠厉,这老凤凰胆敢撒手而去,他余二又岂是孬种?死磕到底怎么的?

饶是余二答应地如此痛快,王母心口那气依旧还是没顺多少下来,左右扫视一番,对侍从们怒道:“愣着干甚,还不快迎驾凤王!”

余二的身子不由自主往后缩一缩,问道:“你们要把他带往哪去?”

“废话,自然是回天庭!”王母几乎又要被气晕了过去,这鲤鱼精化成的龙果然仙根太浅,在河湖中泡了太久,连脑子都进了水,真不知这些小辈们怎会接二连三瞎了眼,看上的都是不入流的对象。凤裳看上头蛇精还能说是女儿家心性,一向稳重自持的凤疏也能折腾到这样境地,简直出人意料,说出去能震惊死众多仙家!

王母瞅着被余二用一团破布裹着的侄儿,又想起那魂飞魄散的侄女,不由转怒为哀,几乎要支撑不住再晕过去,只能倚靠着身边娇花般的侍女拿帕子掩面默默垂泪,口中喃喃从裳儿念叨到疏儿,又从疏儿念叨到裳儿……

余二愣愣听着王母碎碎念着两个名字,脑中灵光一现,突地又冒出一身冷汗,一晚上他只顾着怎样把老凤凰捂活过来,竟把凤澶抛到脑后万儿八千里,这会儿才想起来这小鸟至今不知所踪,赶紧拍拍床板朝哆哆嗦嗦藏在床底的王八精吼道:“王八精,凤澶呢!”

这小鸟儿几乎对余二他形影不离亦步亦趋,还是头一回一晚上没见它绕在身边,余二胸中狂跳,心脏几乎要跃出喉咙,上次凤澶失踪是被掳去吃了那么多苦头,这次莫不是又遭了什么不测?屋漏偏逢连夜雨,余二几欲反手一巴掌抽死自己。

王八精扒着床腿战战兢兢探出身来,被王母的周身仙气炫地颤颤巍巍地眯缝着眼皮,根本不敢直视,一边磕头如捣蒜,一边结结巴巴回道:“小的,小的方才还看见世子在……在草窝里,垫着黑……黑鸡睡觉呢……”

王母闻言,嘶拉一声揪裂丝帕,几乎又没两眼一闭晕过去,痛心疾首道:“什么!这都是什么!黑鸡……!堂堂凤族世子竟和黑鸡混在一块!”终于再顾不得什么端庄仪态,拿手撮指着侍从道:“都给本宫上,把小的从草窝里拎出来,大的从被窝里请出来,全都给本宫动作利索些,敢磨蹭的罚没三百年修为!”

侍从们浑身一抖,一部分拥出屋外去刨草窝找凤澶世子,一部分定在原地面面相觑,两相为难下真不知什么才叫是“请”?就冲余二搂抱的架势,只能把凤王和拔萝卜一般强行拔】出来,真真是十分的大不敬!磨磨蹭蹭中几位只有两百多年修为的小仙侍眼一闭心一横,就要簇拥而上。余二护住怀中凤凰往墙边避退,一边伸手挡道:“且慢!”一边对王母道:“我刚把他捂地有几丝热气,你施个法把我们整个挪到车里,不然怕他又凉了……”

王母微微一愣,挑眉道:“你们?什么时候有你了?”

余二方才明白王母只想带走凤疏,根本没打算捎上他,不由涨红了面皮,惶惶然低头看了看臂弯中犹阖着眼皮的凤凰,两臂收搂地更紧,涩声道:“我得守着他醒……”再抬起头来时,布满红丝的双目满是坚定之色,宛若被逼上绝路一般斩钉截铁掷声道:“他能醒最好,他要不醒,我便陪他睡到死!”

话音落定,四周安静地只剩下余二呼哧喘气的粗声,王母目光定定,扫了扫余二和凤凰,脸色瞬间变了三变,冷冷哼道,“看不出还有几斤风骨,可得记着你自己说过的话,到时自己动手,莫要他人送你上路!”

余二一颗心不由自主地往下掉沉,倒不是因为要殉命给凤疏,而是这王母言下之意,倒似是说这头老凤凰再也救不过来一样,字字句句讲的都是凤疏死后要如何如何。他勉力挥去不详的念头,颤着手又将竹火笼拨近些,把凤凰紧紧贴在胸膛上。

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嘈嘈嚷嚷一直延续进门,那几位侍从与其说是捧着凤澶,不如说是惶恐地箍着凤澶,小鸟一撮翎毛上还插着根枯草枝,张开喙嘴狂声叽叫,翅膀抡飞爪子齐挠,刷地一下便给一位小侍从的白脸添上三道猫须似的抓伤,它睡地正酣时突然被抄出草窝,起床气上头,小鼻孔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王母见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精心保养的五指微微捏了个形,正要默念出诀,施个法术将这有失体统的三位一起打包回天庭,凤澶见状冲王母警告似地大叫,聒噪魔音中突然有微弱的清冷音色穿杂进来:“不敢劳烦姨母。”

余二耳中捕到这句,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僵着脖子低头往怀中看去,凤凰的眼皮已经微微翕开,点漆如墨的眼珠正对上余二,宛若深宫幽院重门始开,满园春。色恍然如梦,能惑游人惊鸿一瞥,身不由己踏足而入。

原来凤疏将火引到胸膛便失去神智,堪堪重新化出一颗心脏后便坠入湖中,幸得上天护佑,鉴湖湖水灭去了他身上之火,阴差阳错地正好化成半新半旧的凤凰,留住原先的头颅,方才保存这一世的记忆。此时他醒转过来,微微不适地欠起身来,斜斜地倚在余二胸膛之上,依着原形根本看不出是什么神情,只听凤凰以一如既往的平稳语气缓道:“侄儿不孝令姨母受惊,待恢复之后,定到昆仑瑶池给姨母负荆请罪。”

凤澶拍着翅膀飞到床上,被热气熏地顿一顿,摇头摆尾地躲到余二身后,一副与大人们共进退的模样,王母撤去指诀,抚胸口顺了顺气:“意思是不跟本宫回去了?”

“请姨母体谅,侄儿实在不便远行,以这一副残躯回返天庭,也有失凤族体面。”

王母痛骂道:“你也知道有失体面!堂堂凤王与鲤鱼精混在一起,失不失体面?呆在这乌烟瘴气妖精扎堆的地方,失不失体面?”

“恕侄儿不孝。”凤疏目光瞬一瞬,垂眸静静然道:“余二已经成龙,侄儿与他之间再无神妖之隔,天庭不必再有所顾虑……”

王母更是怒不可抑,劈头盖脸续道:“亏你还想着天条的事,本宫也甚悔当年没保得裳儿周全,所以你才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凤疏生生挨下王母的斥责,语气平稳却不留丝毫余地:“三清天尊和老君们都恪守上古天条,侄儿知晓姨母的为难之处,不愿再重蹈覆辙,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还望姨母也能体谅侄儿。”

王母看着凤疏自出生到成为君临羽界的凤族之王,深知无论如何都逼迫不得他,三百年前天庭朝堂之上,三清天尊联手讨伐凤族长公主,强令凤族交人以证天条,连王母她都左右为难之时,也动摇不得这侄儿半分。王母定在原地与凤疏对峙半响,最终勉力缓了缓能让两眼发黑的怒意,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罢了!罢了!事已至此,你记着自说的负荆请罪,本宫现在由着你去,到时再和你好好算算这笔烂帐!”

凤疏恭敬道:“多谢姨母,侄儿谨记在心。”

王母深深扫一眼床上的一人二凤,胸中几乎没堵出病来,甩身便回了銮驾,携着恢弘的凤侍仙娥仪仗,顷刻之间便腾云而去,一刻也不愿在鉴湖久呆。一时之间呼啦啦散了人,屋内顿时冷清下来,余二还僵僵地抱着凤疏,臂上肌肉不受控地微微颤抖,怔怔惶惶间以为还在发梦。

方才的一番话似乎耗去凤疏极大气力,他缓缓呼吸平复些许,良久方道:“余二,把火笼撤了。”余二回过神来却手忙脚乱地把火笼子拉地更近,恨不得塞一个让凤疏自己抱着,“不成,先前你身子凉的和冰块似地,全靠这些炭火才捂暖。”

看不清原形凤凰的表情,只听凤疏顿了半响,道:“我体温本就较常人低,你捂了一夜,害得我以为自己还没烧完……”

这言下之意自己这一夜的辛劳都是白费,余二忍不禁鼓起眼睛,心中也不知是该怒还是该笑,却听怀中的凤疏一个偻身,撕心裂肺地咳嗽出声,剧烈到能让闻者以为心肝肠肺也要跟着喷薄出来。余二顿时把什么都抛到了脑后,拍着凤凰的脊背与他顺气,难掩担忧之意急急追问道:“怎么?该不会落了病根罢?!”

凤疏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闭眼养着精力,干干回道:“太热,上火。”

第四十七章

怀中凤凰绒毛似火璀璨光华,周身依旧透着一贯的倨傲气派,仿佛置身之处不是余二的破窝,而是金殿之上辉煌的王座。余二被一句上火呛地面色青红交加闪闪烁烁,眼前阵阵发黑,煞费苦心的取暖之计,最后竟是帮着倒忙,这一夜的提心吊胆演变成思虑过多,好似点了引信的炮仗蓄势待炸,憋攒半天才发现是哑炮一枚。怀中那一张欺霜压雪的面皮换成覆着毛羽的鸟脸,自然琢磨不出是什么表情,凤疏又虚虚地阖着眼皮,仿佛正静静养神,更是看不清它眼中意味,余二被这姿态煞住,又默默无言怄堵半天,突然留心起凤疏那几不可闻的微声喘息,绵浮虚疾中气不稳,宛若天边蜿蜿蜒蜒飘掠而过一抹细细云彩,心中蓦然一动。

话说那凤澶总爱窝在余二怀中,它小孩心性骄纵顽劣,但凡每次余二要做事不得不将它从怀中挪出来时,总得先顺顺毛安抚一番,否则它一张喙嘴便能撅成朝天炮一般,冲着半空不满开声。久而久之余二便也养成一番习惯,自然而然地张开五指,给怀中的毛团梳了梳羽毛,才艰难起身从床底把缩到壳里的王八精拨出来,将火笼子撤还给它,也不知是俯身得太猛还是动作地太急,双脚蓦然一软,眼前突然一黑,咣当一声便栽倒在地。

原来且不论凤疏是否真被热地上火,余二倒真似刚从水中捞出一般,浑身都是黏腻的汗水,连带着那床破被也捂着潮湿。昨夜凤疏化身涅盘自是一番凶险不必多说,余二的魂魄也在那烈烈焰火中滚了一遭,滋味好比之十八层地府的火海油锅,再加上他在龙泉所受的断尾之伤还未愈合,为将这老凤凰捂活过来,一夜无眠提心吊胆生生在床上坐着苦熬,从脊椎骨窜起的锐痛蔓延到全身,犹如千万头饿死之鬼围绕着躯体欢乐聚食。

终于麻木到再无知觉时,又恰好被千里迢迢赶来的王母训斥一番,被整地心力交瘁疲惫不堪,等到皇天不负有心人,拨开层云见月明,终于熬到这老凤凰醒转过来,胸中一颗大石才陡然落定,周身卸下一记重担,整个人已是强弩之末,简直要虚飘起来奔赴西天。他此时后脑勺如西瓜一般重重砸在地上,耳中嗡得一声,眼前热热闹闹炸开金星,配上床沿忽地探出的一大一小两个鸟头,便如同千万只金蜂围着两朵红牡丹团团飞舞,喜庆地能让人不由自主咧嘴扯出个笑来。

凤澶一双眼珠子瞪地溜圆,几乎被吓掉了魂魄,悬在床沿哆哆嗦嗦地抖着喙半声叽叫卡在喉咙里,凤疏倒是十分沉着地令王八精将人扶到床上。余二靠在床头犹在头晕脑胀,汗渍湿的衣裳全乎在身上,箍地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来,迷迷糊糊中地自顾自扯了扯领口露出胸膛才透气几分。

王八精见余爷浑身透湿,气喘吁吁,脑后还顶了个大包狼狈不堪,对凤疏哆哆嗦嗦禀道:“仙君,要给余爷换身干净衣裳么?不然怕是会着凉……”凤疏扫一眼还在晕头转向的余二,再掠过王八精那扶着肩膀的短手,淡淡道:“不用,你去烧些沐浴的热水来。”

王八精素来对凤疏又敬又畏,被扫地背后莫名其妙发凉起毛,纵使仙君如今烧成了样貌诡异的畸形凤凰,积威犹在,这一句烧水听在王八精眼里有如天条一般,立马连滚带爬下了床榻,心急火燎跑去打水,生怕耽误了大事。它迈开短腿拎起木桶便要朝鲶鱼精的池塘开拔而去,回头瞧见凤凰仙君竟给余爷掖了掖被角,惊地它下巴几乎没砸在脚面上。

待王八精呼哧呼哧地打完水回来,晨晖流淌柔光曳地,将被烧得干巴巴的湖底刷上一层蜜糖,昨天这里还是一片秋水长天之景,芦苇澄黄犹如万丈金绢,王八精长叹两口薄气,就地取材砍下两棵被烤死的柏树,背起柴禾去烧水,正巧从窗户里瞅见余爷半个身子蒙在被子里,胸前搂着凤澶小世子,呼噜声如雷贯耳,绕湖绵延不绝,凤凰仙君化着原形,端坐于床边,正静静看着床上的一人一鸟。

锅中的水慢慢温热,沿着锅盖的缝隙飘出缕缕白雾,羞羞涩涩宛若初出闺阁的女子眼波,待到咕嘟咕嘟沸腾滚开,那雾气便争先恐后地挤兑而出,宛若集市中强买菜粮的彪悍妇人。王八精愣愣怔怔地看着一锅沸水,昨日鉴湖便是如此沸着沸着沸成枯地,余爷几乎被烧掉半条命,抱着烧成一半雏鸟的凤凰仙君死不撒手,王八精感慨地摇了摇头,将柴火填进灶中,火舌欢乐舔着铁锅锅底,仿若一群饿兽欢快地舔抵肉骨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就是和这火苗似的,饶是像余爷那样的人,沾上了也不免元气大伤。

王八精揉着瘸腿,小心翼翼地踏进余爷精舍,禀告凤凰仙君热水已经备下,凤凰仙君不知是虚弱还是顾及他人,清冷的声音压得极低,令它先在外头候着随时待命,王八精唯唯诺诺地应了,又窝到了灶台边上,撤去柴火让滚水慢慢凉下来,待凉到一半再添点柴火重新烧开,以备凤凰仙君不时之需。

锅中的水滚了两次又凉了两次,王八精正打着哈欠往灶中瞅眼,余光突然瞄到余爷的屋子窗户呼啦啦飞出一团红色,毛羽迎风招展,被太阳光一照,显得愈发扎眼,凤澶拍着软翅手舞足蹈地凑近一处密实草丛,先是围着团团转了三圈,口中隐约叽叽叫唤着,然后拨拉开草叶摇头摆尾钻了进去,只见那丛苇草犹如被人擎在手中发羊癫疯似得抖动半天,最后哗啦一声,凤澶便从里头轱辘似地滚退了出来。

凤澶站起身子来抖擞起精神,又一鼓作气一脑袋扎到草窝中,草叶再次抖起癫疯,哗啦一声被踏平一半,那头黑鸡气急败坏地跨步出来,犹如吞吃了三斤炮仗,熊熊的妖气几乎要燃烧起来,凤澶颠颠地冒出头来亲昵地跟上去,亦步亦趋地试图去蹭黑鸡的脖颈,秃尾巴谄媚地几乎要摇上天去。

原来那黑鸡昨夜千不该万不该跟着众妖精到湖心察看情况,还没看清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形,一股熟悉的讨厌气味兜头而来,迎面便扑过来一只毛团。凤澶犹如打了鸡血一般绕在它身边不离不弃,可惜它灵力有所不济,从未在凤澶爪下讨过半点便宜,纵使打的鸡毛凤毛乱飞,最后还是筋疲力尽地被人压在身下当成垫子,气的几乎要怄出心尖热血来。

它气的一夜无眠,那凤澶依旧紧紧箍着它睡得极为香甜,最后竟还流口水!那晶莹液体沿着脖子蜿蜒而下,几乎没让黑鸡生出一爪挠开凤澶脖子的冲动,正要悄悄付诸行动,谁知凤澶的族人找上门来,恭恭敬敬地将它拎了回去。黑鸡这厢还在宽慰自己姑且饶它一次,谁知还未宽慰完凤澶便又折返上门,气的它不顾折了一身傲骨,红眼再次开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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