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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棋逢对手 下——by殷无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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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稳重的特殊气势,一下子就让惯跑江湖的娱记们意识到是某位领导层出现了,顿时静下来。丁然趁势把殷朝暮向后一拉,站在角落里低声问他:“没事吧,头上疼么?”

他摇头,手指于额上一摸,擦下几缕血来。

“叮——”地一声,专用电梯间两道门缓缓打开,里面走出专做政治名人访谈类节目的知名主持人,在他身后,是一个稍稍偏胖的身影。丁然语调复杂地小声提点他:“孙金如,估计是某个分析类访谈请到的。你应该很熟悉。”

殷朝暮抬头望过去,那副威严发福的身躯,脸上不耐的神情,确实是孙金如。四年不见,能被请来做金融分析,可见他这位老师从政之路走得越见坦荡。

大概是他目光太专注,孙金如竟往这个方向扫了一眼,殷朝暮身子一颤,往后稍稍避退,却被丁然抓住了手臂。孙金如盯他一眼,招来最初维持秩序的那个秘书询问了几句,然后就迈着八字步晃晃悠悠往这边走来。

他背着手,皱眉看着眼前被保安隔在外面的高大男子,犹豫了一下才淡淡喊出自己最小弟子的名字。

“……殷朝暮?”

原来……孙金如竟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孙金如眼界极高,为人又最重同门情谊。他本以为当年自己伤了顾疏被逐出门,这位护短的长辈就算再见到自己也会当做空气一般视而不见。却不想……

还会这样念出自己的名字。

见他没反应,孙金如冷哼一声,小眼一转便看清当前情势乃是一群记者围着他这位小徒弟,不悦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这边早有善于把握时机的机灵人见缝插针吼出来:“孙教授,听说您与殷朝暮与顾疏两位艺人有师生之谊,请问这件事是真的吗?”

孙金如眉一蹙,“怎样?”

“那您是否知道自己两位学生之间的禁忌、恋情?就在刚才殷先生公然宣称对您另一位高足存在倾慕之情,您怎么看?”

孙金如眼光唰地射、回来,刺一样扎在他脸上,“他说的是真的?”

殷朝暮沉默。顾疏不仅是孙金如的得意弟子,在他心里,恐怕对顾疏的期待绝不小于对自己亲子——他可以顶着压力对外界不相干的人承认这份感情,但对上类似于顾疏父亲的存在,“是”这简简单单一个字,却如千钧一般、难于出口。

察觉投注在自己脸上的那两道目光越来越冷厉,他听到自己涩声道:“是我单方面的恋慕,请老师不要责罚顾疏。”

孙金如手一摆,脸色难看,“那就是真的咯。”

方才在会议厅里他还有勇气承认之后撂下一段狠话,对上孙金如,对上与自己父亲同辈的长者,他从未觉得羞耻的事,此刻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孙金如对自己的失望于无视他早已习惯,但他不想看到这位对顾疏也露出类似的表情。

殷朝暮知道,母亲故去后帮顾疏熬过最初那段黑暗时间的孙金如,在他心里早已不只是恩师那样简单。

“老师,是我的错,请你……”

“真就真假就是假,摆一脸活不起的蠢样子给谁看?爱个男人便爱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众人都是一惊,连带殷朝暮也猛地抬头向他看去。却见是孙金如一脸铁青,面色难看之极,狠狠扫向一干围观记者,寒声道:“我的弟子犯了错,自然有我教导,什么时候轮到你们一群外人指手添脚、肆意糟践!嗯?”

“老师……!”

“你闭嘴,头被撞破了也不懂吱个声……”孙金如脾气上来骂了两句,随即想起正在外面,难免被人看了笑话,于是按捺下火气,“跟我走。”

殷朝暮被他突如其来的关照吓到,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一时竟傻愣愣不知反应。孙金如走出两步看他没跟上来,鼻腔挤出个单音儿,“站着干什么,喜欢让人编排是吧?”

殷朝暮赶紧跟上。

一路无言,这位老做派的长者显然被两个弟子之间的混账事惊得不轻,等车子开到了那个熟悉的小三居,才缓过神来。司机跟孙金如打过招呼,见势不妙便识趣地溜掉。殷朝暮这时候反而塌下心来,颇有种万事已定、只等判决书下来的淡定,上前一步按响了门铃。

门一打开,先探出个小孩子脑袋,约莫十岁左右的年龄,长得胖嘟嘟。见到殷朝暮,那孩子猛然一惊,随即有些羞涩地让进屋里,怯声喊了句:“爸!”然后便一溜烟儿跑去卧室躲着了。

殷朝暮依稀从那张脸上分辨出当年小面团儿的痕迹,一声“木木”还没出口,就被孙金如叫到小客厅去。四年来这间小客厅变化不大,还是当初他入门时那一张茶几,一条沙发。

孙金如正坐在那条沙发上低着头点烟。发顶有些染后新长出的白发,一半儿白、一半儿黑,醒目的紧。他就在那一刹突然意识到,孙金如早不是当初那个能在C大礼堂与学生论对错、辩是非的精干中年人。

他已然老了。

“那事儿……是真的?”

殷朝暮一愣,随即呐然,“……是。不过真的和顾疏没关系,都是我一个人……”

“行了,”孙金如不耐烦地一挥手打断他,“不用替他遮掩,我自己徒弟我还能不知道。”他瞟一眼殷朝暮,补充道:“你也一样,你们两个闹到如今这个局面,谁起得头不用说我也猜得出,你老师,还没蠢成老糊涂!”

殷朝暮哑口无言,没想到一向护短的孙金如看得这般明白。

“老师……”

孙金如点上一根烟,止住他要脱口的悔恨,沉默了良久,喷出一口烟,缓声道:“小殷,是顾疏误了你,委屈你了。”

话一落地,这位年近半百德高望重的长辈此刻竟似突然失去了曾经的脾气与倔性,目光浑浊沉痛,但嗓音柔和——像是位真正的父亲,在看着自己、安慰自己。

以孙金如对顾疏的偏心程度,竟能得到这么一句话。

委屈你了。

那瞬间,殷朝暮几乎红了眼眶儿。

第八十四章:嫁给我吧(一)

他从没有想过这位早就把他逐出门墙的老师,会在刚才为他受记者诋毁时动那么大肝火;也从不曾想过恋情曝光后的第一句抚慰不是来自恋人,而是这位印象中极严苛的师长。

“没什么委屈的。”

孙金如弹弹烟灰,表情还是很挣扎,出口话语却愈加低沉缓和,“你是什么样的孩子,我清楚。一定是那小子先动的歪心思。唉,这事儿……我就问你一句真心,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真的想同他继续过下去?”

“嗯?”

孙金如烦躁神色收起,思考道:“若你是被他糊弄了,等那小子滚回来,我定压着他给你赔罪!若你是真心……罢了,我便豁出这张老脸,替顾疏跟你母亲说说。我老了不清楚,但你们年轻人大概还是明白的……嗯,是不是那些个外国,是允许同性结婚的?”

殷朝暮讶然点头,“您要同我母亲说这事?难道您不觉得……不觉得……”

孙金如犯了个白眼:“我觉得有什么用!你两个臭小子都捅出这么大篓子了,事先有问过我?”他冷哼一声,“想来你母亲多半不肯委屈你跟了我家那个臭小子。我亲自去说,我的徒弟,配他个儿子,哪里便配不得?”

殷朝暮心中再度苦笑,不是配不得配得的问题,您怎么就不纠结一下,您徒弟和我母亲的儿子,两个都是男人这么个问题呢。

但孙金如此时烦闷非常,不等他答话,便又说:“晚上便在这里睡下,顾疏明天必然回来,省的跑来跑去。”殷朝暮一想自己住所多半被盯了梢,便应下来,“顾疏明天回来?他几点到?”

孙金如看他一眼,“你不知道?明天是他母亲祭日,怎么也得赶回来……大约凌晨一二点左右吧,我刚给打电话,他说只能买到半夜的机票,等到家,估计得三点多。”

“这样……那我睡沙发好了,客房让给顾疏,正好能休息一会儿。”

孙金如“嘿嘿”一笑,掐了烟蒂在烟灰缸中拧灭了,“慌什么。你睡客房,那小子回来睡沙发,怎也讲个先来后到的顺序。实在不行,他跟你挤着睡,估计还得乐疯了。”

“……好。”

孙金如取笑完,大抵也觉得自己一位师长看两个弟子玩笑不太符合一贯的稳重形象,便咳嗽一声,“你待会儿去看看木木。当初知道你不来了,小崽子哭得惊天动地,小顾抱着哄了一宿都没哄着……唉,那孩子也不知为什么,跟你比跟我这个爹都亲。”

殷朝暮不知该说什么,好在孙金如也不指望他说话,接着道,“不过你走后,小顾倒是对木木不错。我这徒弟虽然心眼儿多些,但上孝下悌,还有耐心带孩子,你也不算亏。咳。”

他这才反应过来,孙金如是委婉地替顾疏说些好话,但这人性子傲,几句话下来自己先不自在,掩了嘴咳嗽一声,尴尬起来。

两人说不下去,孙金如说完最紧要的几点正事,挥手让他出去,一个人关屋里思考。殷朝暮恭敬地带上门出来,一扭身腿上便多了份重量,低头却见是十岁的小男孩儿抱着他,正笑嘻嘻红着小脸儿吐舌头。

“木木,还认不认识我了?”

当年的小面团儿,如今的大面团儿拦腰将他一抱,小脑袋瓜子狠狠蹭了两下,才轻轻说:“木木哥哥嘛!跟木木同名的小哥哥,大哥哥每周都回来跟我说你的故事,怎么不认识?”

殷朝暮怕小孩子打扰到老师,又惹来一通骂,便牵了他的手往书房走过去,一边漫不经心地随口哄着:“是吗?木木好乖,哥哥也记着木木呢,小时候还让我帮忙搭积木,错了一块都要嚎啕大哭。”

“哪里有!哪里有!我才没哭!”木木小脸都涨红了,根本分不清殷朝暮是逗他还是什么,只当是嘲笑,气得直跳起来试图挡住他嘴巴,不让他再胡说。“最讨厌了,小哥哥你一直都不来看我和大哥哥,现在又说这种话!我不给你看我画的画了!”

小孩子的威胁不外乎这几种,殷朝暮被逗得发笑,忍不住一手捏捏他的脸蛋儿,“好,是小哥哥错了,成了吧?给你道歉!啊,好圆。”孙木木小时候玉雪可爱,小面团儿一样圆溜溜。如今长大了还是偏胖,虽然在大人眼里或许并不算什么事,但十岁小男孩儿已经有了自尊心,平时班里的小朋友们都曾拿这事取笑过他,如今被殷朝暮笑眯眯地捏了脸,更恼火非常。

他眼里殷朝暮是最漂亮的人,又从小崇拜到这么大。就像不能在小女生面前丢了脸一样,被殷朝暮无心说一句“好圆”,简直伤心极了,嘴巴一扁,泪珠子眼见着吧嗒吧嗒就要往下落。

“哦哦哦,哥哥错啦!哪里胖了,木木一点不胖,正正好,很可爱的!哥不骗你。”

眨巴着泪珠子的小胖子咬着嘴唇抽噎两下,犹豫着问:“真的?”

殷朝暮赶紧蹲下身狂点头,“真的真的,很可爱很可爱,就是有一点点丰腴!圆润!懂不懂?珍珠那个就叫圆润,木木和珍珠一样惹人疼。”

木木本来已经控制住的音量这下子彻底嚎出来,殷朝暮一个没拦住,就把孙金如招了出来。孙金如想来比他还烦小孩子哭闹,猛地把门一砸,肥胖的身躯窜出来盯着一大一小,“哭什么哭什么!怎么搞的?”

殷朝暮和木木都被他吓住,震天的哭声竟就此一收,木木噎得直打嗝儿。孙金如第一反应不是哄孩子,而是眼睛往殷朝暮这方向一扫,略带得意地说:“所以说你跟了我徒弟不算亏,喏,顾疏整理了经验笔记,你去书房参考参考。科学需要无尽的探索与总结,去吧。”

大小两个“木木”都被孙教授气场震住,老老实实去书房。进门桌子上的书架隔间里竖着好几排笔记,每本都夹着一张小条,上面写了些诸如“生病常用药”“周末出游计划”等等等等。字迹清秀,他一眼便知出于顾疏之手,又接着往后看,果然看到一本标着“对付小儿哭闹若干办法”,翻开第一页就是常规哭闹——“无大碍,可令其自行画画玩耍,放任二十分钟即可收声。不宜哄劝、喝骂。”

殷朝暮一想,方才自己与孙金如两人便刚刚好犯了哄劝与喝止这两条大忌,于是对扒着桌子边儿默默掉眼泪的木木说:“嗯……你自己画会儿画,就画一个苗条的木木,行吗?”

木木委屈地点了点头,对这个提议比较中意,于是自己跑远了去拿铅笔素描纸什么的。

殷朝暮看那一整架子的笔记本,颇觉有趣,便又拿起一本标有“周末出游计划”的册子。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99年10月XX日,晴”下面列了一排“游乐场”、“楼下小公园”等等等等,后面还标着时间段。这些项目前有的打了勾,有的则空着,可见并不是都能按时完成,如果空着,则在后面标注有“已睡”等解释性字样。一页页,整整齐齐,光看页眉处的日期,竟是坚持到今年7月才停下。殷朝暮一开始还有滋有味地翻着,翻着翻着就觉出不对来——每一页末处,也就是周日晚8:00-9:00,竟都标着出游地点是C大学四楼下,出行人员有顾疏、孙木木,有时候还会填上姚恩林。

C大学四楼……要知道C大宿舍楼是按学院来分的,学四楼基本上全是他们影院的学生。而顾疏是美院生,什么情况下会跑去学四楼底下呢?

殷朝暮继续往后翻,这情况延续到了两年前,一算时日,竟是顾疏踏足影艺圈才出现中断,不过至少也还能保持一月去一次。他不知心中是什么滋味,难怪最初在丰娱见到姚恩林时对方几乎一眼就认出自己……一时说不清是被蒙在鼓中的气愤,还是对顾疏这种近乎偏执的行为而心疼。

说起来,他是真的想过放手,原先以为顾疏也一样,所以两人谁也没有付出更多一点。可这本出游笔记,却实实在在证明了,那位从最初到现在,从没想过要放弃。

不过想通这一点,又觉得有些可气——既然顾疏从没想过放弃,那姚恩林什么女友什么订婚,就都是她一个人信口开河了,可他向那位求证时,那人虽没承认,但显然抱着恶趣味没有否认。

“哥?”

“嗯?画完了?”

木木摇头,跑过来拽他手,非要他跟过去看。

“怎么样?是不是瘦了啊?”

殷朝暮看着画,比较感慨。十岁的孩子,能画出个什么东西来?撑死一堆比例失调的三头身……没想到木木竟然天分挺高,画的虽然比例也不大对,但确实像那么回事儿。关键是,这个瘦了的“木木”竟然怎么看怎么像殷朝暮自己。

“你画的是我?”

木木摇头,“不是啊,是我自己啊!我长大也要像小哥哥一样帅的。”

殷朝暮又问:“你报班学了画?”

木木再摇头:“不是不是,是大哥哥给教的。他说我有天分!”说完这句话,木木显然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反而挺了挺小胸膛,一副等待夸奖的样子。殷朝暮摸摸他脑袋,心里觉得很安慰。看来这些年顾疏废了手,却找到一个小孩子传承自己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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