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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心比心 上——by傅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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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男人退出身子,不慌不忙地起身,简单地穿好衣裤,庆源看到床上已经昏过去的人,咬咬牙,一副恨不得把对方碎尸万段的表情让这男人大笑起来。

“难得看到那人身边的得力助手有这样的表情,看来我那没用的手下还真抓对人了。”男人边笑着,边走到床边,捧起昏过去的脸,如蛇般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宫泽,放开他!”庆源刚想上前,却看到那阴险的男人一脸笑容,手持一片刚才砸碎掉的花瓶瓷片,抵在安晨的脖子上。

原本已经有一条狰狞的掐痕如赤蛇般缠绕在脖子上,宫泽却又用瓷片划下一道血口子,鲜红色的血沿着脖子流下,宫泽看着庆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低头吸允着鲜甜的红色液体。

“到此为止了。”

枪头对准宫泽的后脑,雷曜桀的双眸中仿佛藏着腥风血雨一般骇人,阴沉着脸,让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一股杀意。

宫泽举起双手,扔掉瓷片,笑道:“没想到真能把你给引出来啊。”

庆源见机立马上前用床单裹住安晨的身体,把人抱起来,对雷曜桀说道:“这里交给你了。”

雷曜桀瞥了眼只露出半张脸的人,没说什么。

“别动。”雷曜桀用枪顶住宫泽,原本安分的人突然侧过头,又立马越过床,雷曜桀来不及追,身手矫捷的宫泽却直接跳到窗外,雷曜桀再看向窗外时,对方却不知为何,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雷曜桀握紧拳头,以及脸色一触即发的神情。

庆源抱着人来到雷曜桀定的套房,吩咐韩秘书叫私人医生。

然后放了一浴缸的水,衣服也不脱地踏进去为他清洗,在看到安晨身上惨不忍睹的咬痕,庆源一拳砸在浴缸上,深吸了口气:“你就是太弱了,才会被这么对待的。”

庆源想着如果是林成明,绝对不会这样子,但安晨被这么对待,庆源除了是生气之外,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痛,但他把心中这股难言的痛楚归于对安晨的歉意,因为这原本就不是他承受的。

雷曜桀看着医生为床上的人上药,而庆源靠在门边问道:“现在该这么做?”

韩秘书抬眼,看着床上的人,心中那股想法又浮上,丝丝杀意浮起却立马收敛,装作若无其事,庆源却已经敏锐地感觉到他的恶意。

医生说安晨都是皮外伤,看着严重其实也还好,就是嗓子可能近段时间不能用,尽量避免说话,但是精神方面他不敢保证,而此时雷曜桀正巧接了个电话出门。

韩秘书把医生送到门口后回来,庆源坐在床边,说道:“别让我看到你有什么小动作。”

闻言,韩秘书一惊,想必刚才的想法被他知晓,于是点点头,退到一边:“我先为他准备点粥和小菜。”

“顺便联系他的家人,说他要跟同学通宵聚会。”

“是。”韩秘书咬牙道,走出卧室后,面无表情,眼中却透着一股恨意,果然这个安晨不除掉不行,连庆源都倒向这小子了。

当安晨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但就就一直靠在床上发着呆,就连雷曜桀来都毫无反应,庆源索性呆在这里,时刻盯着他。

“不用再看着我了,我又不是女人。”安晨用沙哑的声音说出醒来后第一句话,庆源起身一脸不自在的表情让安晨很奇怪,“你怎么了?”

庆源声音很小,但是安晨还是听到了像蚊子声般的“对不起”,这个总是跟自己不对盘的人竟然会给自己道歉,安晨觉得很讶异。

“本来就不关你的事情,是我们把你牵扯进来的。”而且以后还可能没完没了,后面那句庆源没说出来,这只是他的猜测,但是以宫泽对桀哥的恨,这次的事情后可能使安晨成为众矢之的。

安晨又发起呆,想起明天就该回北京的自己,看样子根本动不了身,爸妈那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我让人跟你家人说了,你在外面通宵,现在住在同学家里。”

安晨点头,因为嗓子是在难受,干脆从旁边拿出纸笔,写着:下午我就回去,谢谢你又救我。

庆源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点点头:“那下午我送你回去。”

庆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向安晨说出其实救他的是雷曜桀,自己只是帮了忙而已。

第九章:南柯一梦

安晨的爸妈对于安晨一夜没回家并没有起疑心,就是有些奇怪他下颚的淤青,安晨解释晚上酒喝多了,嗓子都哑了,下颚上的淤青估计是摔得。

而庆源送他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神色凝重地叮嘱他以后若是在碰到那个男人,能跑就跑。

其实不用他说,安晨这辈子都不想见到那个人。

一个人窝在床上,浑身上下都还有些痛,在酒店装出的平静,一到家里立刻就被瓦解,安晨努力抱紧双膝,把头埋在双臂间,努力克制住自己颤抖不已的身体,却根本不敢闭眼,只要一闭眼,眼前仿佛就会出现那双阴冷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

“铃铃铃……”

安晨猛得抬头,原来是座机在响,稍稍深吸了口气,暗骂自己多心。

“小晨,帮妈妈接下电话,我在洗菜。”

安晨听到后,回应了一声,看到座机上熟悉的数字后,立马接起电话,用沙哑的声音唤道:“哥?怎么了?”

“你声音怎么了?”

安晨支支吾吾地解释道:“就是跟同学通宵唱歌去了,唱哑了,有事情么?”

“没什么,就是想问你,什么时候去北京,我跟小宇去送送你,怪不得昨晚打你电话怎么不接,原来跟同学唱歌去了。”

“嗯,我明天中午的高铁,不用送我了,怪麻烦的。”

安宣伟听他说话挺吃力的,让他好好休息。

在挂上电话后,安晨总算是松了口气,就怕精明的堂哥听出端倪,自己到时候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刚要躺下,电话又响起,安晨看都没看座机上的显示,直接拎起电话:“哥,还有什么事情么?”

“我什么时候成你哥了?”话筒里传来男人的笑声。

安晨认得这个声音,他握紧电话,脸色顿时发白:“你怎么会有我家的电话?”

正在品酒的男人笑道:“声音这么哑,是我太卖力了吧。”

安晨现在只想把电话扔掉,但是他不确定这人到底想干嘛,他此刻已经忘记了庆源送他回来前的叮嘱:“你到底想怎样?”

男人叹了口气,用很是很委屈的口吻说道:“这么快就见异思迁了啊,之前还那么热情,我打电话给你不过是想跟你说声再见,对了,还有我的名字,宫泽,记住了啊,我们还会再见……”

安晨猛得挂上电话,握住颤抖的右手,脑海中浮现对方鬼魅般的笑,他只觉得头很痛,连着身体都在颤抖,心里的恐惧越来越大,他根本不知道该向谁求助,只能蜷缩在床角,就跟当年在被关了整整两天的那会一样,觉得只要不多想,很快就会过去。

第二日,安晨拎着大包小包踏上了北上的路,他不敢让爸妈送他,就怕到时候控制不住情绪,所以最后还是由堂哥送他,安晨在虹桥向安宣伟和张宇拥抱后,上了高铁,这次回家,心中的一个结总算是解开了。

而安晨也尽量让自己不要想起那个噩梦。

今天方胜很早就等在南站,他收到安晨短信说会在四点的时候到,于是自己在两点的时候忍不住去等人了。

安晨被他妈塞了很多东西,大包小包一堆,所以看到方胜来接他,像是见到救世主一般。

“你嗓子怎么了?”

“上火,呵呵。”安晨避开这个话题,说道:“我妈差点把家里的床都给我寄过来了。”

方胜笑着把东西结果手:“我回家也是,明明每个月都会回去几次,但是每回都要我拿一堆东西。”

安晨知道方胜家是在密云,基本上若是有空就会开车回家,只要回去再回来必定会带很好吃的水库鱼回来,还有他妈做的咸菜。

“最近还很忙么。”

“还好,快忙完了,你不在这几天我早上天天被好多人问,你上哪儿去了。”方胜跟他说着这几天的事情,安晨也细细听着,时不时回应着。

“程暖过几天回来吧?店里会不会很忙,要是人手不够跟我说。”

“嗯,我一个人行的,谢谢。”安晨本来就不舒服,又坐了五个小时现在有些头晕,方胜见他闭上眼想睡觉,就没再打扰他。

回到家后,安晨翻了翻冰箱,发现没什么东西后,安晨就问方胜要不要去超市,方胜自然点头,既然能够尝到安晨的手艺,他怎么可能错过呢。

两个大显眼的大男人逛起了超市,安晨采购了些日用品,问了方胜的口味后开始挑选晚饭要做的菜,方胜跟在后面推着车,乐呵呵地傻笑着,一点也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就在安晨选了几只螃蟹后,发现方胜一直傻呵呵地对着他笑,他被方胜这表情逗笑了:“你去那把葱过来,要那种细的。”

“好。”方胜美滋滋地去蔬菜去拿葱。

晚餐非常丰盛,安晨的手艺让方胜大呼美味,两人边看电视边聊着。

“今日雷氏在上海又有一项大型项目,前日雷氏总裁雷曜桀……”

安晨拿着蟹脚的手微微一顿,低下头继续沾着醋吃着,只有方胜盯着电视,毕竟男人对比他强的人总有一种崇敬的心理。然后目光转向安晨,心想,自己要是像电视里的人那么强大,是不是就能……

安晨想起在酒店的一天,虽然他睡得迷糊,但是半在半夜听到了打字声的时候醒来过了,他也知道那个身影是谁。

可是安晨怎么也想不通对方为什么要救他。

“今天谢谢你,啊,这个是我带给你的礼物,希望你会喜欢。”安晨把盒子递给方胜。

方胜惊喜地接过盒子,连忙感谢道:“谢谢。”

送走方胜后,安晨收拾着桌子,他没发现楼下有个傻子还站着,方胜呆呆地望着楼上,手里抱着个盒子,直到打了好几个喷嚏,见楼上那盏灯灭掉,只剩一点点光晕后,才开心地驾车离开。

“你们是什么人!”安晨惊恐地看着持刀的两个男人,双手双脚被绑在椅子上根本无法动弹。

“只是听说你是雷曜桀的情人,请你来坐会儿而已。”其中一尖嘴猴腮的人笑道,“等会儿给你情人打个电话,让他把之前项目转出来就行了,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安晨又惊又怕,却不想让雷曜桀有任何损失,于是闭口不说。

那人哼了声,拨通电话:“雷曜桀是么,你情人在我们手上,项目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

打电话的那人急了,吼道:“要是不把项目交出来,别怪我们撕票!”

“随便。”

电话被挂断,两人怒瞪安晨:“靠,难道是抓错人了?”

安晨张了张嘴,愣愣地盯着被那人砸在地上的电话,脑海中只有“随便”这句轻描淡写的话。

接下来的两天,安晨没见到过绑架他的那两人,他被绑住双手双脚扔在空无一人的小黑屋里,整整两天不吃不喝,见不到阳光,没有人知道他这两天的恐惧,而最令他绝望的是那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当黑屋被打开的时候,安晨缓了好久才看清来的人是那个总是损他的庆源,就算在这种情况下,对方也用犀利的语句损着他,但是安晨没有任何回应,甚至是连基本表情都没有。

庆源见他神情冷漠,不免觉得无趣,替他解开绳子后,让后面跟来的人把他带回去。

安晨回到那冰冷的住所后,没见到任何一个人,他像往常一样洗完澡后,裹着毛毯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一直到凌晨一点十分,雷曜桀回来了,有些疲惫地把公文包扔在沙发上,根本无法入眠的安晨醒过来,看着他。

雷曜桀没有注意到对方不似以往的表情,只是说了句:“帮我放洗澡水,我要洗个澡。”

安晨闻到对方身上一股浓郁的香水味道,这不是第一次闻到这股味道,比起起初的气愤到最后隐忍地装作若无其事,现在安晨只觉得心寒,心仿佛冻结了一般。

雷曜桀见他没动静,看向他,见到对方苍白的脸,想起这人是今天才回来,于是挥挥手道:“你先去休息吧。”

在听到他这么说,安晨抱着毯子回卧室去。

回到房间后,安晨根本不敢关灯,而夜晚总是留着一盏灯的习惯已经从今夜开始。

梦境转向下着暴雨的那天夜晚,安晨呆呆地看着在他面前正在上演的活春宫,他以为只有自己住在这里整整两年,那么对于那人来说自己至少也是特别的,所以他不计较,只要守着这份特别就可以了。

可是什么时候他连这份特别都守不住了,其实根本没有特别这一说,只不过是他住进这里后的自我安慰罢了,安晨知道这个叫林成明的男人,是雷曜桀追求已久的人。

这算什么,有情人终成眷属么。

也对,也只有想林成明这样自傲的人才配得上他,雷曜桀从来不属于他的世界,而他也从来没有走进过对方的生活,他现在才明白,他们一直就只是两条没有交叉的平行线。

安晨只想笑,但是却笑不出来,也更加地哭不出来。

似乎发现他的存在,雷曜桀和林成明根本没有遮遮掩掩,林成明留下一句“你自己解决”后,去浴室冲澡。

雷曜桀拿起床头的手机,拨通了司机老王的电话:“你过来下,送下安晨。”

安晨转身回去,拿出当初来时的行李箱,换下身上的睡衣,找出当初带来的几件衣服和自己的笔记本,只有几分钟就已经收拾好。

就这么呆呆地坐在床上,他已经没心情整理桌子上放得乱七八糟的书,环顾住了两年的卧室,安晨深吸口气,然后起身,拎起行李走出房门,然后慢慢下楼,仿佛要把这里点点滴滴都刻入脑海。

雷曜桀坐在客厅抽烟,见到他出来,看到身上穿着当初来时的白T恤和牛仔裤,微微皱起眉,起身把一张支票递给他。

看着递过来的手,安晨伸手接过支票朝雷曜桀说了句:“谢谢。”

然后头也不回地拎着行李向门走去,单手撑在鞋柜上,在门口很快换上鞋后打开门,合上门,竟然没有回头看一眼。

所以他错过了雷曜桀有些复杂的眼神,然而有些错过,真的是错过了,就再也无法挽回。

安晨坐在老王的车内,看着车窗外的雨,开始回忆,回忆大三那年的相遇,回忆这两年来的相处,突然发现,除了当初相遇时的喜悦,自己这两年来竟然从未觉得开心过,活得委曲求全,天天就像是对方的佣人,可到头来下场却是连佣人都不如。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安晨闭上眼,勾起嘴角。

原来是只是南柯一梦啊。

醒来的安晨摸了摸床头,拿过手表一看,已经快七点了,也许睡得太多,已经没有困意的他起身,拉开窗帘,伸了个懒腰,眯起眼,心想,今天的阳光格外的好呢。

第十章:幸福权利

“怎么了?”

林成明穿着浴袍到床边,看向完事后还不睡的男人。

雷曜桀摘下眼镜,合上笔记本,说道:“没事,只是下午睡过午觉了,现在不困,你先睡吧。”

林成明挑眉,对于他的说法没发表任何意见,反正他是困了。

揉了揉眉间,雷曜桀起身走出卧室,下了楼,打着壁灯的客厅有些昏暗,但是他并没有打开客厅的吊灯,坐到米色的沙发上,雷曜桀拿起遥控器,很少看电视他只不过在财经和新闻频道这两个台转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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