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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且歌上——by维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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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那且歌以后每日只需喝三趟药就可以了么?那,我可以抱且歌?”

太医也是高兴,笑着点头。景如月欢喜之下揪住了太医的衣袖:“真的可以么!”

太医还未再次点头,已见着这位如妃娘娘一个劲儿地绕着七殿下的摇床转起圈来,口里不断嘟喃着:“要怎么抱……要怎么抱……太医!要怎么抱才好?”

最开始抱起小小的软软的小孩儿,景如月一阵紧张,小心翼翼不敢用力,生怕会弄疼了她的宝贝心头肉。后来抱得顺手了,便得意地满屋子转圈乱晃,口里哼着凌乱的小调歌谣,乐得不着样。绿央只得不断提醒:“景如月你这么晃,且歌会感觉难受……”景如月便抱得更小心翼翼些。

小孩儿本是不足月的早产儿,又这么重病了一年,好几次险些停了呼吸,又不喜喝奶吃食,满岁了仍瘦小得好像初生的婴儿。景如月把他抱起的时候,总能够轻易地抱了满怀。且歌便小小地乖乖地贴在她心口上,这样的时候景如月觉得被一种无法言明的疼爱之情猛地打在心尖口上——那一种陌生的情感,是否就是人们一直在说的母爱——景如月不清楚,她只是看到贴在她心口上的那颗小脑袋时,便开心得不得了,心里的喜欢一点点地膨胀,以至于她只能不停地转圈不停地笑,这样欢喜地笑着的时候,竟会掉下泪来……

而浅且歌是在被换一个怀抱的时候睁开眼睛的。

绿央一抱过小孩儿,低头便见那五官精致如同精灵的小脸上,大大的黑眼睛,亮得如坠星辰——饶是杀人不眨眼的魔教教主也怔愣了半晌,表情与动作全部都僵住了,哑着喉咙许久才发出声音:“如月……如月!”

景如月听到绿央含着颤音唤她的名,心下奇怪,回过头却见素来形色不表于外的绿央满脸复杂的神色。

几瞬间,绿央已能说出完整的话:“如月,我们小孩儿……睁眼了。”说完看去,便见景如月僵着疑惑的表情傻傻地呆在当场,无意识地捂嘴叹:“我的天……绿央,天啊……”言语还未成句,泪已滂沱而下,景如月只这么看着那小得让人心惊的小孩儿大得出奇的黑眸,便完全失了神,完全不自觉自己泪流满面的狼狈模样,只觉视线越来越模糊,心被无形的力量用力揉成紧巴巴的一团,疼,却欢喜着。

绿央一掌轻轻拍在不停喃喃自语的女人的脑袋上,便不理她,镇定下来,转身把小孩儿放回摇床上,因为不知如何表情而神色僵硬,像安慰自己一样默默念着站起来:“宝贝儿没事……先把太医叫回来……”

正慌着提步要走,却感觉衣袖被轻轻拉扯着,低头看去,小孩儿的墨黑瞳眸正直直地仰看着她。

“母妃,不怕。”小孩儿在两人的怔愣间说了此生的第一句话,很轻的声音,因长久不发声不可避免有些嘶哑,却也因此空灵得如同精灵唱诗。

“阿娅。”哑着的喉咙发声已变得清透了,小孩儿神色淡漠,定定地看着绿央的眼睛,这么唤着。

景如月粗鲁地抹去自己的泪,扑到摇床前,声音还哽着:“母妃的小宝贝儿,你会说话……”

精灵般的黑色眼眸看向这个有着熟悉的声音与气息的女人。

“我去把太医叫回来……”绿央的声音有些颤。

绿央的衣袖还被紧紧握到小孩儿的手里。

“好且歌,不叫太医,身体没事?”绿央也挨着景如月蹲下了。侧过头望去,却见景如月只流泪,神色间却已无慌乱,似乎对她们的小孩儿眼不瞎口不哑的事实接受得极平静。绿央若有所思,不一会儿却又笑,她爱上的,是何等聪明的傻姑娘呀。她的这傻姑娘从来不以为她的宝贝是别人口中的残儿吧。

小孩儿摇头,很是乖巧的模样。

景如月心里有许多不懂:“什么是阿娅?且歌宝贝,我是母妃哦。这是绿央姨娘,宝贝你要记得喏。”

“母妃。阿娅。”浅且歌看着景如月轻唤“母妃”,然后看着绿央又唤“阿娅”。景如月的问题还没有得到回答:“宝贝,阿娅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唤绿央阿娅?”

绿央显然也是同样疑惑。

“阿娅。”小孩儿认真地唤着,眉头皱起表示他对“姨娘”这个奇怪的称呼不抱好感。

“……如月……影江南岸有个地方,孩子都唤母亲……阿娅……”艰难地说完,绿央看着摇床里的小孩儿,神色严肃紧张,如同等待审判。

景如月怔愣住,听到她们的小孩儿又唤:“母妃。阿娅。”满天地的惊喜由心房爆发开来。

浅且歌并不知影江南岸有何风俗,但他知道,神族的平民便是这样称呼母亲。

第3章

陷入重重惊喜的二人并未意识到,即使是多么健康的婴儿,满周岁时也不可能那样字字清晰地说话。

而当她们终于注意到,并且有空对那些奇怪的事表示疑惑的时候,浅且歌的满岁日已过了许多天。从来都是有话藏不住的景如月连着两天失眠之后,盯着东窗外那轮红得柔和的朝阳,突然冒出一句话:“浅且歌就是浅且歌,对吧,央。”

绿央赞赏地拍拍她的脑袋,笑了笑,点头。景如月得到夸奖,得意地摇头晃脑,大笑说:“天气很好哟今天。”

所有未曾解开的疑惑,自此再不被期待答案。因为浅且歌就是浅且歌,会唤她“母妃”、唤绿央为“阿娅”的那个小孩儿。

而那个小孩儿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仅仅一个称呼,给了两个因为相爱而历尽艰难的人多么大的祝福与温暖与肯定。

满岁日,景如月摘下了自小挂在颈上被磨得圆润的月形玉石,小心翼翼地给浅且歌戴上:“宝贝你会得到祝福,从此健康,快乐,幸福。”

而绿央,在月华殿的庭院亲自植下了一棵青桐树作为且歌的生命树。这是金其国的传统。

景如月抱着且歌在青桐树苗旁止不住担忧:“央,这青桐能适应木影北方这样的气候么?”生命树是这样重要的祝福,若是不能成活……

绿央扬了扬手中的两三本书:“总要为且歌试试,我会用心照料着,这是特地在金其找的种植方面的书。”其实只为了一颗树苗,两三本书,绿魔教的几大堂主在运送的一路上可吃尽了苦头。

景如月看看绿央,又低头看看怀里睁着大眼睛的小孩儿,然后笑,她家的厉害教主竟要学种树,真了不起。

她却没注意到她的小孩儿看着那棵青桐若有所思的模样。

且歌还是每日三趟地喝药,也许是因为长得越大便越发漂亮惹人疼的缘故,老太医跑月华殿也越发勤奋。一生醉心医术的他,无妻无子,老来却十足像个顽童,喜欢与孩子相处。何况月华殿的这位小殿下实在不是普通的讨人喜爱。

由此,知道浅且歌病渐痊愈的人,数来数去也不过是老太医与月华殿的主子奴婢几人而已。日子倒是过得宁静。但月华殿几个操心粗活的宫女们很是不解,照理说七殿下病愈是件大喜事,若报了去皇上那儿,指不定能得多大赏呢——可是她们的如妃主子每日乐呵呵地抱着七殿下在屋里子转来晃去,闲得很,却一点没提其他事。教主竟也开口命令她们不得外扬,她们几人都是随教主入宫的,教主素来是那般冷漠的模样,哪能不怕,便只得收了疑问,勤快做事。

即使是每月初旬来月华殿听琴的浅影帝,在月华殿几人有意无意的隐瞒下,竟也从不知七皇子并非如同太医最初所说“活不长久”。

浅且歌自知每日喝下的药对他的身体无多大用处,便兀自停了药,每日倒去喂青桐树苗。小小孩子竟也知倒药此事须得瞒着母妃与阿娅。

然他的母妃愈加喜欢捏着他的小脸抱怨:“浅且歌,你又瞌睡了!”显然如妃娘娘这是无聊的,因为她家小孩儿睡觉的时间实在长得过分。她哪里知道她家短短小小的宝贝儿是在习修心法呢。若不是太医铁口保证七殿下的身子愈好了,她还不知道要如何担心了。于是只得搬了矮凳来守着她家小孩儿睡。

如此乖巧的母妃到底还是被绿央阿娅狠批一顿,因为这位母妃守不了一会儿便瞌睡了,枕在摇床上的重量晃得摇篮里的小孩儿一阵阵难受。如妃娘娘被骂得一阵委屈,乱晃的视线与她的宝贝且歌相遇,嘴角便止不住地在表情严肃的绿央跟前翘起,不管不顾地抱了摇篮上的宝贝晃出绿央的视线范围。在一旁收拾的宫女偷偷抬眼,便瞧见她们教主头疼气恼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心下又是惊叹又是偷偷好笑。

景如月抱着且歌才到殿门口,却又像想到什么似的转了回来,呵呵地自已笑一声:“宝贝儿咱不出去哈,外头风大。”浅且歌是好脾气的小孩儿,即使被母妃吵得无法习修也一点不责怪,这会儿抬头看着母妃的眼睛,认真地唤:“母妃。”

景如月笑得越发尴尬起来。

浅且歌不说话地看着景如月,纯黑如墨的眼瞳似坠了星辰。景如月在他认真而坦然的视线中尴尬而紧张,空出一只手便覆在小孩儿的大眼睛上凶巴巴地:“不准看。”

浅且歌拉下母妃的手,小小手轻轻握着母妃的两根手指不放,就这么低下头去。

沉默许久。连嬉嬉哈哈的景如月也不知应当如何打破这沉默。只是瞧着这样沉默着的小孩儿,心里的怜爱与疼惜满溢出来。

浅且歌再抬头的时候,景如月看到他的眼睛便呆愣住,失了神,喉咙无论如何艰难也发不出声音。

那双纯净地黑着明亮着的大眼睛,已是另一番模样,另一番美得足以夺魂摄魄的模样。

双瞳的眼眸温温漫漫地流动着琉璃光彩。似乎世间万物的温暖颜色都已跳入他的眼瞳。美得让人失语,美得让人紧张,让人无所适从。

景如月突然觉得手臂发软,快要抱不住怀里的人。

看着小孩儿一点点从自己发软的手臂向下滑,她不知所措,却真的是全身都失去力量了,下意识地大声喊:“绿央绿央绿央绿央!!”惊慌而带着哭意。

绿央急急从屋里跑出来的时候,浅且歌已不在景如月的怀里——而是稳稳在兀自飘浮在空中。月白衣裳如云在轻风中漫漫地飘,而那驾云而来的,该是精灵还是仙子?

绿央愣地停了脚步,瞧见那一边景如月早已泪如泉涌。看着哭得像个孩子一样委屈无措的景如月,绿央便只记得心疼,三步作两步地去抱住她,嘴里笨拙地安慰:“好月儿,不哭,不哭……”

景如月是这样努力地想要擦干泪,眼泪让她无法看清她的小孩儿的眼瞳里的颜色,这让她不安。

绿央哄不得景如月,便抬头去瞪浅且歌:“浅且歌,你给我下来!是不是你把母妃闹哭了?”

浅且歌闻言身体一僵,望着绿央的目光充满疑惑,和些许隐藏得极深甚至他自己也不察觉的不安。

景如月听到绿央的话,脑袋赶紧从她怀里抬起,虽视线模糊,但还是努力地瞪了她一眼,声音里哭意甚浓:“你骂且歌!”

绿央简直要一个头两个大,只好拉下她用力揉眼睛的手,呐呐地道:“揉了要变肿了……”

听话的小孩儿听话地浮下来,恰能挤进阿娅与母妃之间的空隙,乖巧地抱住母妃的脖子,喊:“母妃。”

一声轻唤,景如月听得心都要碎了。

小孩儿的小小手掌帮母妃拭去眼角的泪滴,然后学着母妃那样的,轻轻将唇贴在母妃的眉间,又喊:“母妃。”

绿央便见那哭得眼睛通红的人嘴角扬起好丑的笑,很是无奈地抱住了这母子俩,低声叹气:“你们呀。”

“母妃不怕且歌。阿娅也不怕且歌。”浅且歌突然说道。这是他开口以来说的唯一一句完整的话。虽然他不知道母妃是为何哭成这般狼狈模样,但他知道,母妃的眼睛里没有厌恶没有惧怕。却像是受了伤疼极了。

绿央顿时沉默——双瞳七彩眼眸,她们的且歌原来真的这般不一样……

景如月却惊叫:“浅且歌!怎么变绿色了!”

绿央随着景如月的视线望过去,且歌的眼眸已恢复了单瞳,只是颜色由往时所见的纯墨色变成了莹莹浅浅的素绿,亮得好看。

浅且歌不答,只又唤:“母妃。阿娅。”

二人素来都知道她们家小孩儿虽然不顶爱说话,可是声音是如天籁般顶顶好听的,每每听到他这样乖巧地唤“母妃”“阿娅”,都觉得眼睛都要热起来。

“浅且歌。浅且歌。你相信母妃好不好。”

“母妃不怕?”小孩儿看着母妃的眼睛,心里头竟然想起怀伤。她的眼睛像怀伤的。却又不是怀伤。

“怎么可能!”景如月大惊小叫。浅且歌不懂。

绿央无法在母子俩间插上话,只抱住了浅且歌。景如月便去捏小孩儿的脸,微俯下身子来,眼睛对上那双脉脉流着浅绿的瞳眸,似要透着这眸看入他的灵魂去,说话的神情也是前所未有的认真郑重:“宝贝儿,你听母妃说。每个人都会害怕自己不懂的不认识的事物,母妃怕,是因为我家的小孩儿突然变成母妃都不认识的样子。可是母妃一这样抱住你,不管且歌的眼睛是什么颜色,头发是什么颜色,母妃只要一抱住且歌,就知道这个母妃的小孩儿。不是别人。不是任何的一个别人。浅且歌,你相信母妃好不好。相信母妃和阿娅。因为我们这样这样爱着且歌……好且歌,你不要丢下母妃哦,母妃会难过的哦会哭的哦。就算是母妃自私好了。可是母妃真的想这么一直与且歌与阿娅在一起……”

——母妃的小孩儿。

——因为我们这样这样爱着且歌。

——可是母妃真的想这么一直与且歌与阿娅在一起。

——浅且歌。浅且歌。你相信母妃好不好。

浅且歌仍是认真看着母妃的眼睛,他看到她流着泪却扬着嘴角。很丑很好看。他想他真是不懂这样的女人。他想他似乎很久不再想起怀伤。

五月里满世界的阳光都在跳跃,轻风里的青桐摇头晃脑,又是那么安详地在阳光下成长。

怀伤。我看到阳光了。怀伤,我是且歌。我的名字叫,浅且歌。

第4章

“……且歌,你从哪里来?”景如月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问出这个问题,可是在看着那双染着素净的莹绿色的瞳眸的时候,她便明白,她应该问,并且一定要问。

浅且歌答:“异世。”

母妃与阿娅听得不懂,浅且歌便在这个异时空异世界的人面前第一次展现了他的异能——曾经无论神族还是魔族都害怕到不顾一切都要将他毁灭的异能。因为无论是神术还是魔法,力量都会有上限,唯有自然之力是例外。因为自然本是千百万年时间的天生地衍,衍生幻灭俱是来自虚无,所以不可抗拒,所以毫无疑问地凌驾于一切力量之上。偏偏此种自然之力,非天命者即使修习也不能成。

“飞翔之风啊!以吾念,以汝灵,召唤春之繁华!”

刹时满院花开,墙角那一株仅剩枯枝的老梅比寒冬里开得更盛,暮春里凋落的残花竟也再次展颜,青桐树苗也在飞快地往上抽高,甚至开了满树满树的洁白桐花——景如月瞪着满院盛开的花,表情纠结,又傻又乐,完全是下意识地喃喃念念:“呵呵,住这儿好几年没觉得这院子这么漂亮过。”语毕依旧不停“呵呵”地傻乐。绿央也不理她,因为她的头脑也还没转过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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