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你会怎么样？！”我挑挑眉看着他，“是不要我，还是杀了我？”
“我会扒光你的衣服，把你上到以后不能再去勾引人。”欧阳昱挑着我的下巴，凑过来要吻我。
“你这么狠，我好怕啊……”我躲过他的唇，把自己的毛衣整理好，皱着眉说道：“现在十一月，很冷的。”
“接着说。”欧阳昱干脆趴在我的身上，压着我有点气闷。
我动了动身体，让呼吸畅快些，一条腿环上他的腰，一手搂着他的背，“嗯……去旅行吧。”
“想去哪里？”
“去普罗旺斯吧，虽然过了薰衣草的季节，不过听说那里很美。”
“好，我马上去订机票。”
“嗯。”
我慵懒地躺在沙发里，看着欧阳昱起身去窗边打电话的身影，笑了笑。
过了这个旅行，只要过了这个旅行，我就打理好心情，只要和这个男人有一个完美的旅行就好。
第十八章：旅行
当飞机起飞离开地面的时候，我看向机舱外面渐渐缩小的影像，不自觉地想到了五年前我逃离这座城市的时候狼狈的模样，孤孤单单的，没有一个人陪，而且带着满身的伤痕。
“在想什么？！”一旁的欧阳昱勾过我的下巴让我看着他，问道。
“我在想这次旅行可不可以时间长一点儿。”我扭头脱离他手指的禁锢，随后低头吻了一下他的手背。
“你想多久就多久。”欧阳昱笑着揽过我的肩膀，接着说道：“普罗旺斯之旅结束之后，你跟我回美国去一次，又能待很长时间。”
“你顺便做些什么呢？”我枕着他宽厚的肩膀，有些睡意袭来。
“……我自然得回去看一下家族里的事情，当然我会介绍给我的家人给你认识。”欧阳昱吻了吻我的头发，听他的声音像是在笑。
“哦。”我随口答应了一声，不再说话，不久我便在欧阳昱的怀里睡了过去。
经过十个小时的航程，飞机在法国巴黎机场落地。我很感叹时差的神奇，毕竟在中国早上十点登上飞机，经过十个小时到达另一个城市的时候，那里才下午一点而已。
我和欧阳昱在巴黎转机，到了普罗旺斯。刚找到酒店，我就趴在豪华套间柔软的不像话的大床上不动了。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欧阳昱走过来，把手伸到我额头上试我的体温。
“没事，困了。”我在他的手上蹭了蹭，连眼皮都没有睁开。
“小懒猪。”身边的床垫向下陷了些，随后我被揽入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里，接着沉沉睡去。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身边的欧阳昱还在睡，呼吸喷在我的脸颊上，有些热，有些痒。他下巴的线条很优美，我忍不住微仰起头咬了一下，轻轻地，却也把他弄醒了。
“醒了就不老实。”欧阳昱搭在我腰间的手轻轻地掐了我一下，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从外面倾泻进来的银色月光打在他的脸上，格外美好。
“昱。”我静静地打量着月光下他微扬起的嘴角，不由得叫他的名字。
“嗯。”欧阳昱含笑看着我的眼睛，静谧的空气盈动在我们之间，我不忍心去打破。
我们就在月下相拥着对视，静默却又安心地令人留恋。突然想起欧阳昱在我的公寓第一次过夜之后醒来的早晨，我们两个人也是同样的姿势。只不过清晨换做了月夜，我的心情也换到了另一个极端。这中间，只有三个月的时间而已。
“饿了吧？我去点餐上来。”欧阳昱凑过来吻了吻我的唇，然后笑着起身走到床头的电话旁点餐。
我看着柔和的床头灯光里他的侧脸和身影。听着他流利的法语，声音里还带着一丝低沉的性感，心情有些复杂。而具体的理由，我却无法说明白。
他挂下电话，趴在床上凑过来，一手按上了我的眉头，“干嘛皱眉头？”
“你这男人太勾人了。”我把他的手从我额头拉下来，顺着他有力的臂膀我的手移到了他的后背上，轻柔地摩挲游移，“让我心动了。”
“……修美人，”欧阳昱微眯起双眸，一手按住了我已经移到了他尾椎处的手掌，一手捏着我的下巴，情色地舔了舔我的唇，“不要引火烧身。”
“……我可不这么觉得。”我的手被他按着不得接着向下移动，但我还是慵懒地压在他身上，手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他的尾椎。
“……这可是你自找的哦。”欧阳昱双手扳着我的肩膀，天旋地转之间，将我从他身上直接压在了身下，带着灼烫温度的手掌伸进了我的毛衣里，熟练地挑起我的情欲。
我热情地回应着他，两人在宽大的床上翻来滚去，就连服务生送餐上来也没有去理会。
一夜纵情之后，我们俩个人却在早晨一起醒来，被饿醒的。
干脆换上衣服，两人到酒店一楼的餐厅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才算给饿了整整一天的肚子有一个交代。
“我们去哪里？”欧阳昱把外套拿过来，给我穿上，他是个很细心温柔的情人。
“随意走走吧。”我拉过他的手，一起走出了酒店的门口。
普罗旺斯的十一月天气还是很温和，除了偶尔吹来的风带着丝冬日的凉意，阳光还是温暖如夏，带着静谧文雅的气息。
毛衣的袖子很长，我握着欧阳昱的手藏在里面，大咧咧地走在街道上，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为什么想来这里？薰衣草的季节过去了。”欧阳昱走在我的身边，捏了捏我的手。
“我弟弟喜欢。”我拉着他路过一家家精致的店铺，微笑着转过头看他，“他很希望将来可以出国到这里住两天。”
“……修，我从来没有听你谈过你的家人。”欧阳昱看着我的眼睛里多了层我读不懂的情绪。
“没有必要再提了。”我停下了脚步，因为瞥到了橱窗里一串很精致的手链，“我只是想跟你旅行而已。”
我放开他的手，径自走进了那家小店，老板娘是个三十多岁富态的女人，笑的很热情爽朗。
我跟她聊了两句，她把那串手链拿过来放到我手里，说这是她很年轻的时候自己用鹅卵石做的，既然我喜欢，就干脆送我好了。
我笑着接过，对她说声谢谢。手链是由大大小小各色的鹅卵石穿成的，近乎平凡，但是我很喜欢。
走出那家小店，我笑着走到欧阳昱面前，把他的手拿起来径自给他戴上了。
“送你的礼物。”我轻轻踮起脚吻了吻欧阳昱的薄唇，离开的时候轻咬了一下，周围似乎投来很多诧异的目光，我没去理会。
“谢谢，我很喜欢。”欧阳昱举起戴着链子的手晃了晃，嘴角上扬，心情看起来不错。
“那走吧，我想看一下地中海是什么样子。”我拉起他的手，脸上的笑容纯粹而透明。脚步轻快，我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学生时代，只是单纯的快乐。
普罗旺斯在法国的东南部，毗邻地中海，蓝色清澈的海洋温和地在眼中铺展开来，美好如画。
微微吹动的海风迎面划过脸侧，带着些微的凉意，静心下来细闻，甚至有种薰衣草的香味夹杂在里面。
“都说普罗旺斯充满了薰衣草的气息，果然是对的。”我松开欧阳昱的手，坐在海岸边，偶尔翻滚的浪花调皮地向岸边涌来，然后又慢慢退散。
“没想到你骨子里这么纯情。”欧阳昱在我身边坐下，揽住了我的肩膀。
“是么？这五年来我是第一次听人说我纯情。”我微微转过头看着他，他的嘴角轻扬，好像在笑。
“哦？那五年前的你，肯定就是这样的了。”欧阳昱也转过头看我，肯定的语气里还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那又有什么关系，一切都过去了。”我躲开他的目光，看着苍茫的海水，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海浪才能上岸。
“当然有关系，我想知道你的过去。”欧阳昱揽着我的力道大了几分，带着分强硬。
“过去的事情，我有些忘记了。如果你想知道，我相信你绝对可以弄明白，通过你庞大的消息网。”我摇了摇头，抬起头看他的时候带了丝自己才能发觉的苦楚笑意，“或者说，你早就知道我所有的事情。”……甚至在遇到我之前。
“……我想听你亲口讲出来，我想真正的了解你。”欧阳昱一手抚在我的脸上，拇指细致轻柔地摩挲。
“……那样不好。”我摇摇头，叹口气吻了一下他的手心。
不要试图了解我，欧阳昱。你不知道，最能抵御时光的，不是相濡以沫、不离不弃的情意，而是因为不了解而产生的美好想象。
我的过去应该遗落在记忆里，即便我还记得一些细微深入的细节。以前的我太纯粹，对楚宸扬的爱情也单纯炽烈地可怕，但是纯粹的东西经不起细微地打击，太脆弱不堪。
眺望远方，普罗旺斯的天空很蓝，海水也很蓝，带着抹极致的苍凉。
傍晚的时候，我和欧阳昱并肩坐在海岸上看夕阳沉没。
那天的黄昏染着一份凄美的艳红之色，晚霞如火，欧阳昱带着笑意地吻着我的脖颈，我也低下头吻着他的耳朵，两个人的身影被夕阳拉长重叠在一起，幸福地如同幻影一般。
第二天上午，欧阳昱带着我登上了一艘豪华的私人游艇，我再次感叹有钱人就是会享受。
站在栏杆边看着眼下一望无际的蓝色海洋，翻腾的白色浪花逐渐被抛在身后，心情难得的平静。
我转过身想去船舱里添酒，就看到五步远的地方，欧阳昱正定定地看着我，脸上带着优雅迷人的笑容。
他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衣，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肌理分明的胸膛若隐若现。黑色宽松牛仔裤包裹着他修长的双腿，身材完美的无可挑剔。
海风吹起他的头发，有些擦过他的眼角，添了份凌乱的蛊惑感。
我慵懒地倚在栏杆上，对着五步之外性感到要死的男人勾了勾手，然后把自己衬衣的扣子一颗颗解开，海风微咸带着丝凉意，但是今天的阳光很暖。
欧阳昱依然站在原地不动，对着我举了举手中的水晶酒杯，然后微眯起双眸喝了一口。
我也笑着举了举手杯，然后将杯子里还剩下的一点儿红酒仰头喝了下去，有些顺着下巴流下来，滑过锁骨，最后隐没在半敞开的衬衣里。
黑色指甲划过自己的胸膛，我笑着看到欧阳昱认输似的叹了口气。
欧阳昱几步走过来勾住我的下巴，把我压在栏杆上说道：“你果然还是个妖精。”
“……不过，刚刚某个人还想抵制诱惑来着。”我的指尖滑进他的领口，轻轻地捏了一把他的胸膛，舔了舔唇角的红酒，“这样就抵挡不住了么？”
“对你，我怎么有自制力？！”欧阳昱含住了我的舌尖，近乎贪婪的吮吸，直到我感觉舌头都被他吻麻了，他才放开我。转而他的舌头沿着刚刚红酒滑过的痕迹时轻时重地舔着，两手开始解我的衣服。
我轻咬着他的耳垂，两手熟练地挑拨着他的情欲。我牢牢地抱着他，承接着他炙热的欲望，热烈地回应着，我只想确认他在和我一起呼吸，在和我一起疯狂。
两人手里的酒杯都被扔进了游轮之下的海里，悄无声息地被湮没在大海里。
我们耳鬓厮磨，而两颗心却如同野鹤入云，飘渺不定。
之后的两天，我们两个人就像最普通的观光客一样，到各处有名的地方去看看，遇到比较美丽的地方，就请人帮忙照合影。
欧阳昱似乎很喜欢这样的生活方式，他说以后就要在这里买栋二层小楼，然后每天都闲适地享受平静的生活，没有明争暗斗，没有尔虞我诈。
直到第四天晚上，欧阳昱接到了一个电话。挂掉电话之后他看了我一眼，笑容依然温柔，但是我看的出他眼里复杂的神色。
“出了什么事么？”我问道。
“嗯，”欧阳昱点点头，低下头在我的嘴唇上轻啄了一下，“……不过没关系，明天我们回美国，那是我的本家……当然也是你的。”
“……昱，”我因为那句话抬起头看了看眸色温柔地欧阳昱，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感动。我很容易满足，尤其在极力想把和欧阳昱的这份亲密延续下去的时候。
“不愿意么？！我想我的家，也应该是你的。”
“……我愿意。”犹豫着，我还是点了点头。
那一刻我在想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再执念计较了，也许欧阳昱真的爱我，即便他从未对我说过任何这类的话。
“修，我……”欧阳昱最后还是没有把话说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缠绵幽长的吻。
当第二天登上欧阳昱的私人飞机的时候，我有些留恋地回头看了一下这座浪漫的小镇。它赐给了我几天美好的记忆，而这段记忆里只有欧阳昱这个男人。
而飞往美国的时候，我真的是决定放弃追究过去。
只因为欧阳昱那句“我想我的家，也应该是你的”，只因为我从心底里对他有一份不舍的爱意，所以我想无论过去他在我背后做了些什么，都无伤大雅。
但是，我还是错了。
一切都存在变数，人心常常经不过世事的熬煮。
第十九章：泽斯
私人直升飞机在一处顶级的私人高尔夫球场降落的时候，我还在晕晕沉沉的睡觉。
感觉到被人拦腰抱起，我勉强地睁开眼睛瞄了一眼机舱外面，又看了看正抱着向机舱外面走去的欧阳昱，我立马挣脱开的怀抱，打起精神跟着他走了出去。
草坪上整齐地站着两列穿着相同服饰的仆人，领头的是一个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裤的男人，想必应该是管家之类的人物，只不过他很年轻罢了。
“大少爷，欢迎回来。”那个男人上前走了两步，身体站得笔直，头微微低下，面部几乎没有表情，但是他对欧阳昱的态度，很恭敬。
“不要这么庄重嘛，石浩。”欧阳昱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过头对我说道：“修，这是石浩，是我的得力管家。”
“修少爷，您好。”石浩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对着我点头问好，似乎他整个人都是冷的，没有任何波澜。
“你好，石管家。”我礼貌性地回了他一句，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如果我整天面无表情的话，一定会难受的要死。
“修，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就找石浩，他很能干的。”欧阳昱似乎很满意这个得力的年轻管家，他见我点了点头后就让石浩还有在场的其他人回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欧阳昱揽过我的肩膀，带着我走向不远处一座华丽的如同古堡一般的建筑，我不由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地势起伏的奢华高尔夫球场，打趣道：“你还真的有点儿像童话里的国王一样，真会享受生活。”
“那你也应该知道帝王向来最孤独了。”欧阳昱半开玩笑地回答我，我微转过头看着他隐约扬起嘴角的侧脸，突然觉得这个男人也并非如我一直所见的那般模样。
像他们这种人，从小承受着家族的期冀，肩上所承受的压力想必也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巨大。孤单，那是在所难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