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1.温柔腹黑攻+别扭炸毛受
2.冷漠帝王攻+腹黑小诱受且看安家二位公子如何败在两位大医生的手里。
一
沿海公路旁,停了一辆香槟色的宝马。
“安总,到了。”前排的林助理转过头来,金色的眼镜框下,是一双精明睿智的瞳眸,他轻声提醒着正倚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的男子。
男子满脸倦容,紧闭双目,眉间紧皱,似乎有许多的烦心事。他听到了喊声,这才慢慢睁开了眼睛,揉了揉太阳,坐直了身子。
“这么一下就睡着了。”安然露出了无奈的笑容,对着林助理温和道:“谢谢你叫我啊。”
“安总,不是我说您,这身体又不是铁打的,您这么没日没夜地工作哪里吃得消啊!”
林助理看着安然的样子,很是心疼。他的这个老板,是个十足的工作狂,也是个很好相处的上司,脾气极好,温文尔雅,对员工很是爱护,在下面的人心中,口碑甚佳。安氏所有的员工都齐心协力,乐意效力于他。
“呵呵,没事,最近事情多,过了这阵子就好了,别担心。”安然淡淡一笑,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助理本是担心他,最后反倒被他安慰了。
“是海边那个小木屋吗?”他的目光透过车窗,看向了不远处一栋雅致的小木屋。
“对,是那里。”林助理点了点头。
“那好,去拜访下吧。”安然说罢,拉开车门踏了出去。
清新的海风掀起了男人略显绵长的墨色发丝,几缕调皮的刘海搭在了长长的睫毛上,安然伸出那修长有力的手指把头发掳到了一边。他身材颀长,穿了一件烟灰色的V领羊毛背心,里面配搭了白色衬衫,收身的背心凸显了那强劲的腰肢和微微隆起的胸膛,他不算是个肌肉发达的强壮男,比例匀称的上身流露着那么一点性感的味道。剪裁考究的西裤包裹着那修长笔直的双腿。安然总是给人一种儒雅的感觉,就像他的名字一样,能让人安心。他的脸上,挂着一成不变的温和笑容,不管是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上对着劲敌,还是在公司里面对着员工,他永远都不会吝啬自己的笑容。
可是,只有林助理知道,他老板其实腹黑的很,就是一只笑面虎。这种无公害的笑容看着是舒服,可是谁都不知道老板这笑意背后,得有多少家公司面临被收购和破产的危机。
林助理跟在他后面,显然矮了安然一大截,安然那185的身高,是公司里所有男人的梦想。
离小木屋越走越近,林助理的脸色也由先前的期待,渐渐变为愕然,到最后走到门外时,干脆整个铁青了起来。
门内,传来的是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声。隔着一扇门,都能感觉到里面的热浪四溢,春光无限。
“嗯……啊……好棒……用力啊……”女子娇媚的呻吟让人听着都能热血沸腾起来。
“你这个小骚货,看我不干死你!”另一个声音低沉、沙哑,隐藏着急不可耐的情绪。
“安总,这……”林助理尴尬地看向了安然,不知道还是否要去敲门。
安然脸上仍然是云淡风轻的笑容,“你在这等等。”他嘱咐了林助理一声,便踩上了木质台阶,走到了窗户旁。
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陈设简单的屋内,两具赤裸的身躯在床上风云涌起,交相缠绕。男人右肩胛骨的位置上纹有一只展翅之鹤,纹身差不多巴掌大小,呈淡紫色,栩栩如生,很是精致、美丽,他压在女子身上,尽情律动着。那只紫鹤,随着他的动作,仿佛要从肩上跃入天空。
明尘鹤吗?真是个有意思的男人。安然唇角轻扬,浮起了一丝邪魅的笑意。他也不回避,就这样大大方方地站在窗边安静地欣赏着室内的大好风光。
男人低吼一声,倾尽而泄,终于停止了动作,迅速抽身出来。
“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他的话里没有恼怒,只是带着些许戏谑,他边说边把地上的裤子捡了起来,有条不紊地往上提,即使知道了有人在偷看,他也没有一丝慌乱。把拉链给拉上,扣子扣好,明尘鹤这才缓缓转过了身去,对上了窗外站着的男人。
“你有这偷窥的嗜好?”明尘鹤斜扬着唇角,打量着安然。
“偷窥还能被你发现吗?我不过是正大光明地看而已。”明明这话很可耻,但从安然嘴里说出却是如此自然。安然一双明眸也在明尘鹤身上探索着。
面前的男子不高,也就175的样子,一点都不修边幅,头发跟个鸟窝似的,也不知道多久没打理了,但是并不影响他精致的五官,尤其是那一双犀利的双瞳,迸射出的是穿透人心的力量。他皮肤不算白,偏蜜色些,裸露的上身算不上结实,甚至还有些偏瘦,但也绝不像个娘们。明尘鹤的脸上不如安然那般温和,总是带着点玩世不恭,还有那么一丝戾气。
“你是谁?找我干嘛?”他不耐地问道。
“我是安然,拯救你来了!”安然没有摆出一副救世主的样子,只是很平静地回道。
“哈哈,拯救我?”明尘鹤自嘲地笑了,然后转头对着床上的女人吩咐道:“你先走吧!我一时半会儿完事不了了,下次再找你!”
女子迅速穿好衣服,推开门,昂首挺胸走了出去,似乎出来卖是件很光荣的事情,她一点都不害臊,经过安然身边时,还朝了安然抛了个媚眼,安然只是面含笑意,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走进了屋内。
“看哪能坐就坐吧!”明尘鹤还算客气地招呼了一声,然后点了一支烟,走到了窗边,望向了不远处沐浴在夕阳下的大海。
安然扫视了一下屋内,一张床,一张破烂的沙发,老旧的桌子和衣柜,还有一些日用品,也就这么简单了。他最后还是选择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什么事,快说吧!你今天坏了我好事,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小心我揍你!”明尘鹤恶狠狠地说道。
安然轻笑了一声,一点都不意外他的态度,只是很自信地娓娓道来:
“明尘鹤,男,28岁,15岁就考入江州医科大学,后因成绩优异作为交流生前往哈佛大学医学院学习,成功取得哈佛医学博士学位,拒绝留校任职,后回国,就职于江州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心外科,因技术精湛、救人无数,被誉为“神之手”,但似乎也因此遭受同僚排挤。一年前因为一次医疗事故,被医院开除,遂淡出医疗界。真没想到啊,你竟然在这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
“不错,调查得很清楚嘛!”明尘鹤嘲讽道,扒了一口烟,白色的烟雾从嘴里缓慢呼了出来,遮住了大半个脸,“不过,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他的声音陡然冷冽了起来。
安然不气,依旧好脾气地笑着:“当然有关系!我这次来想请你帮忙!”
他开门见山,也不再拐弯抹角了:“安氏集团旗下的安西大学我想你应该知道,家父一直致力于教育,安西也从原来一个不入流的私立大学到现在成为了众学子挤破头都想进的综合性学府。唯一遗憾的是,安大的医学院一直没有什么大起色,教育、科研都搞得不行,安大附属医院这么多年来也是业绩平平,医疗事故频出。家父做了很多功夫,却仍旧没多大改善。这是家父到死都未完成的心愿。”
安然说道后面,似乎有些伤感。
“所以……”明尘鹤顿了一下,转头看向了安然:“你想让我到医院去上班,顺便到安大带教。”
“对。”安然也不掩饰,真诚回道:“我需要一个学科带头人。”
“安氏财大气粗,什么样的人请不到?为何要找我?况且,我还是个被医院开除过的人!”明尘鹤说到这里,情绪有些激动,口气也不太好。
“我不清楚你们那次医疗事故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一个能以全优成绩从哈佛毕业的学生,一个享誉整个医疗界,被众人称为“神之手”的医生,我不认为他会犯像报纸上那样报导的低级错误。你们中间的内幕我不清楚,可是我愿意相信你!”
安然说罢,掏出了一张名片,放在了桌上,“这张名片给你,你可以考虑下,想清楚了再打我电话。”
明尘鹤沉默着,没有再说话。安然走到了门口,又回头对着他道:“我期待和你的合作。”说完这话,他才安心踏出了门。
远处的宝马缓缓驶出了明尘鹤的视线,他在窗边站了许久,烟灰落了一层又一层,直到烧到了末端,烫了他那修长的手指,他这才踱步到了桌前,拾起了桌上的名片:安氏集团董事长安然。
他捏着那张小小的名片,陷入了沉思之中。
二
明尘鹤一晚上都没有睡。猛烈的海风吹打着小木窗,吱呀吱呀地吵得人心烦。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边渐渐泛出了白鱼肚。
一年前的那次医疗事故,他不过是只替罪羊而已。那个人是个左心室壁瘤的患者,他的确是当时那个病人的主治医生,手术本来也是安排他主刀,可是副院长莫名其妙地参合了进来,临上手术台时把他换了下来,于是主刀医生变成了他们副院长,他只做了个一助。不知是不是副院长太久没上手术台,手生,还是老眼昏花,手术中他的水准让人大跌眼镜,处理得非常不得当,结果血栓脱落,导致急性肺栓塞,病人没能抢救过来,就这样死在了手术台上。
病人的家属在D市是财大气粗,家世显赫,带了一大帮人在医院大吵大闹,要讨个说法。那时恰逢院长退休,副院长又在这个要提拔的敏感时期上,所以才把明尘鹤推了出去。
更让他可气的是,当时一同手术的医生、护士、麻醉师因为惧怕副院长的权利,都一口咬定,那次手术就是他明尘鹤做的,让他百口莫辩,只能硬生生咽下这口气。
为了平息事态,又或许是副院长根本就是害怕事情败露,最后就把明尘鹤开除了。那次事件,是彻底伤了明尘鹤的心,他本来是可以留在哈佛任教的,可是却为了报答母校拒绝了导师的邀请,毅然回国。结果,竟然换来这么个结局,能不让人心寒吗?
至此以后,看透了医院的黑暗,他便销声匿迹,过起了颓废潦倒的生活。他原本还有点积蓄,可是已经一年没有工作了,每天只是吃喝玩乐,还嫖妓,现在终于也开始捉襟见肘了。
他摸索着枕边的那张名片,拿了起来,盯着看了老半天,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那双手,那双已经一年没有拿起过手术刀的手。他的手指修长有力,要比一般人的长了不少,也没有粗大的骨节,原来就有人说他天生就是做外科医生的料。他曾经也很保护这双手,从不敢让它们轻易受伤,可是现在看看,上面有被烟头烫过的痕迹,有些不知从哪划伤的小口子,指甲也很久没剪了,长了不少。
他疲惫地坐起身,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穿好衣服,正准备出门。走到门边时,他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名片,终于还是将它扔在了垃圾桶里。
他已经没有信心再去相信任何人了,他当初的那份激情早已消失殆尽。
他独自一人穿过了清冷的沙滩,走到孤独的站台,等去市内的巴士,吃的都没有了,他需要去超市添置一些能果腹的东西,然后,再看看哪里要人做事,比如,端端盘子,扛扛麻袋,反正不要再当医生就行。
D市是个很繁华热闹、充满活力的大城市,一大早人们就忙碌了起来,忙着吃早餐,赶公交,挤地铁。
明尘鹤下了车,一路慢悠悠地朝着超市走去,他又不需要赶时间去上班,时间对他来说是最充裕的东西。
“杀人啦,杀人啦!”这时,不远处的超市门口有人在大声叫喊着。人群骚动了起来,迅速移向了声音传来的地方。
人的好奇心真是件可怕的东西,明尘鹤也疑惑地跟了过去。拨开层层的人群,他走到了最里面,面前的情景让他惊了一下。
一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男子倒在了血泊中,已经昏迷,左胸前似乎被刺了一刀,但是凶器已经不在了。胸口正不停地往外冒着血,还混着气泡。
他一看便知道这个男人若是不及时处理,绝对要马上去见阎王了。他下意识地就想上前去,但迈出了一步,又猛地顿住了。
不!他已经不是医生了!他收回了脚,看了男子一眼,狠了狠心,转身要朝外去。
“爸爸……爸爸……呜呜……爸爸……”
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男孩从超市里慌张地跑了出来,扑倒在了男子身上,惊恐地摇着男人的躯体,一张小脸满是泪水。
悲惨的哭声触动着明尘鹤的心灵,激起了作为一个医者的本能,他这下是再也迈不开步子离开了。他微叹一声,不再犹豫,即刻跑了上去。
“别慌好吗,叔叔救你爸爸。”他给了面前的小男孩一个安心的笑容,小男孩渐渐停止了哭声,坚强地点了点头。
“那好,现在帮叔叔一个忙好吗?你到超市里面去拿一卷大的胶带纸!”明尘鹤没有一丝慌乱,冷静地吩咐着男孩。
男孩撒腿就跑进了超市。
“麻烦你们谁打下120啊!顺便110也打吧!”他对着围观的人群继续吩咐道。
傻站着的人们这才回过神来,纷纷拿出了手机。
明尘鹤一个用力,撕开了男人的衬衫,仔细观察着伤口。伤口很深,有4厘米宽,估计是水果刀伤的,血和着气泡正一齐从伤口冒出。明尘鹤赶紧脱下自己的衣服,使劲按在了伤口上,用力的堵住了。很快,小男孩拿着一卷透明胶带纸跑了出来。
“很好!真勇敢!”他还不忘夸奖男孩一番,继续从容地说:“现在你找到胶带的开端,把它扯开来。”
小男孩也不再害怕和惊慌,而是很镇定地把胶带纸给拉开了。
“太帮了,宝贝!”明尘鹤忍不住又夸赞了一句,然后接过了胶带纸,另一只手把衣服拿了开来,这边迅速将胶带贴在了伤口上,来回覆盖了几层,然后又拿衣服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做完这些时,救护车终于呼啸而来。看着男人被抬上了车,明尘鹤本打算走,可是小男孩却拉住了他的衣角。
“叔叔,我怕!”男孩楚楚可怜地望着他,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不放,一双乌黑的大眼睛蒙上了水汽。
明尘鹤歪着脑袋想了想,算了,好人做到底吧,他就陪着小男孩一起上了救护车。
来接诊的医生看着男人的伤口已经被处理了,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这是你做的?”他有些惊讶地看向了明尘鹤。
“怎么,不对吗?”明尘鹤蹙眉,有些不满,竟然有人敢质疑他的医术。
“不,不是,而是太专业了!”医生赶紧解释道。
明尘鹤只是笑了笑,便没再开口。
三
“怎么到这来了?”明尘鹤抬头看着医院的大招牌,微微蹙眉。
“安大附院离事发地最近,只能先这样办。”接人的医生一边回道,一边赶紧把男人推进了急诊科。
负责接诊的是一位年轻的医生,显然对于这种情况处理经验不足,有点手忙脚乱。
“快,打电话通知心外的人下来!迅速补液、查血型输血!”他慌张地吩咐着护士。
明尘鹤抱着小男孩站在落地玻璃外,焦急地看着里面乱成了一锅粥。“李医生,测不到血压!”里面传来护士紧张的叫喊。
明尘鹤紧紧握住了拳头,有点想揍人,那个医生简直就是一不学无术的大白痴,照这样下去男人必死无疑。
或许是感觉到了明尘鹤那隐隐的怒气,小男孩忽然握住了他的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叔叔,救爸爸!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