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脚蹦到了橱窗前,推开玻璃窗,拿出了里面那只笑面虎,小心翼翼地抱在了胸口。
“哎,我把你的主人弄丢了,我们一起把他找回来吧。”他呢喃着,温柔低沉的声音却充满了坚定不移的力量。
这个夜晚,安然抱着他的笑面虎,孤独入眠。他知道未来的路会有些崎岖了,但是不管怎样,他都是要和那个人过一辈子的。
明尘鹤决定要搬过去和小骚住一段时间。他好不容易终于等到小骚下午回来。
“哎呀呀,这小破车,上面一大叔狂抽烟,熏死我了!”裴寂清拖着箱子,打开门放明尘鹤进去。
明尘鹤一进门,便直奔卫生间洗澡去了。裴寂清一看便知,两人出问题了,但他也没多事,如果明尘鹤要说,自然是会说的。
“喂,拿一条干净的浴巾给我!”卫生间传来还算有力的吼叫。
“不是吧,被扫地出门啦,这内裤都没拿出来啊。”裴小骚嘀咕了声,便跑去房间给明尘鹤拿浴巾去了。
十几分钟后,明尘鹤终于把澡给洗完了,出来时人也精神了不少,脏衣脏裤他没再穿,只是下身裹了一条浴巾。
“收拾个房间出来,我要回这住!”他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很不客气地命令道。
“你还真把这里当娘家了啊!好吧,我就当你娘家人吧。”裴小骚耸了耸肩,便跑去另一个房间拾掇了,他看得出来,明尘鹤现在很需要休息。
明尘鹤想到自己的所有东西都还在对门,得回去拿一下。安然昨天离开的时候,很体贴地给他留下了房门的钥匙,他知道明尘鹤跑出来什么都没带。他看看时间,这个时候安然应该在公司里。便咬咬牙,要过去一趟。
“喂,你干嘛?玩裸奔啊!”裴小骚震惊地看着明尘鹤伸手去开门,这人不会是想不开吧。
“该干嘛干嘛去!我回去拿点东西。”明尘鹤粗鲁地回了一句,拉开门出去了。
三步走到对门,有些犹豫地站在门口,他是非常不愿意再进到这个房子里的,可是,没办法。
门开了,他硬着头皮快步走了进去。客厅里的两人却让他惊得停下了脚步。
“你回来了啊!”安然正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摆了一摞文件,他手中握着笔,抬眸望着明尘鹤,尤其是那一条浴巾时,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常态,脸上也露出了春风般的笑容。
“明先生您好。”林助理立刻站起,礼貌地微微躬身。
明尘鹤这时才想到,安然的脚不方便,所以把办公室都搬回了家。
“嗯,你好。你们忙,我回来收拾点东西!”明尘鹤瞥了安然一眼,便尴尬地跑去了卧室。
林助理觉得这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便很识趣地坐了下来,继续做事。
“你先忙着。”安然吃力地起身,吩咐了林助理一句。脚后跟点着地,一瘸一拐艰难地朝卧室去了。
“你要扔下我。”安然靠在门边,注视着正在收拾东西的明尘鹤,像个被遗弃的孩子似的伤心地嘀咕了句。
声音不大,刚好传进明尘鹤的耳朵里。明尘鹤的手一滞,却也只是一秒,然后继续捡东西。
“不是扔下,我们只是暂时不住在一起。而且我就在对门,你要找我可以随时来。”明尘鹤的语气软了下来,他终究是非常受不了安然那副被人欺负了的模样,明明被欺负了的是自己,现在倒好像是他受了委屈。
“可是呢,我不放心那只骚狐狸。”安然小声道,落寞哀伤。
“那只骚狐狸很安全,而且老子才不像你这么没节操。”明尘鹤站了起来,拎着行李箱从安然身旁走过,出了卧室门。
或许是因为刚才蹲着,现在又站了起来,本来还包裹的很紧的浴巾一下子松弛了下来,加上又走了个几步,浴巾非常不合时宜的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
“啊!”。
这突如其来的惨叫声把林助理的目光成功地吸引了过来。
“该死!”安然暗骂了一声,立刻伸手一拉,把明尘鹤护住了怀里,挡住了林助理的视线。
明尘鹤的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现在是什么情况?自己赤身被安然抱在了怀里。大片红晕立刻从脸上红到了脖子,红遍了全身。他下意识地扭动了下,安然本来就一只腿撑着地,重心不稳,被他这么一拱,整个人直直朝着明尘鹤倒了下去。
“咚”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安然庆幸自己是朝着自家宝贝儿的方向倒下去的,这样宝贝儿被他压在下面,林助理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林助,麻烦你先回避下好吗?”安然听似在征询意见,话里却是不容违背的严厉。
“啊,好的,我刚好想下楼去买包烟。”林助理非常会看脸色地闪人了。
等林助理出了门,安然才松了口气,但是却并未及时起身。
“起来,快点!”明尘鹤窘迫地催促着,小身子挣扎了起来。
“别动,宝贝儿,我来反应了。”安然一脸严肃。
明尘鹤立刻不动弹了,这时候来反应可不是好事,他们现在还属于冷战期呢。
“呵呵。”安然望着身下如此听话的人,带着宠溺轻笑了两声:“宝贝儿,你说你连条内裤都不穿,是不是为了勾引我啊!”
“放屁,我才不知道你在家里,你给我起来。”明尘鹤羞红了脸,语气强硬。
“好好,起来,不逗你了,我这脚不方便,想干点啥的也不行。”安然捡起地上的浴巾,两手撑地,缓缓站了起来。
明尘鹤看着他这副吃力的样子,就伸手扶了一把。
“围上吧,你这样子会让我失控的。”安然温柔地拉过了明尘鹤,对着宝贝儿裸露着的下半身一点也不觉得尴尬,他把浴巾张开,伸到了明尘鹤的后方,动作轻柔地再绕到前方,这样绕了一圈,最后别在了腰间。他温和的目光似那涓涓流淌的小溪,沐浴在午后明媚的光线中,折射出了璀璨的光芒,灼烧了明尘鹤的心灵,让他一瞬间沉静了下来,这样的安然,眼里只有他明尘鹤,他明白。
安然望着已经痴了的明尘鹤,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再带着留恋离开那唇瓣。
“去吧,我尊重你的决定,可是你要知道,那并不代表我放任你的行为。把你抓回来,是我最终的目的。”安然这次的语气不再像以往那般柔顺,多了丝霸道和严厉。
“哦。”明尘鹤懵懂地点了点头,拿着行李落荒而逃了。
安然唇角浮起了一丝邪魅的笑意,或许,该写个计划书了,好好计划下该如何拿下这个棘手的case。
三十四
“裴小骚,晚上你做饭!”明尘鹤把居家服换上,舒服地躺在了沙发上。
“我晚上可有事情。你自个儿解决吧!”裴寂清脱了上衣,脱了外裤,脱了内裤,整个光溜溜赤条条的在客厅窜来窜去。
“我说你这习惯怎么还没改!你洗澡前就不能在卫生间脱衣服吗,偏要脱在客厅。”明尘鹤对于那副比例匀称,身材好的没话说的躯体已经完全有了免疫力。
“能看见我全裸的样子那是你的荣幸!要知道,这身体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宝贝。”裴小骚自恋地摸了摸自己那光滑白皙的肌肤,走进了卫生间。
洗了澡,他又赤身裸体地跑了出来,明尘鹤差点喷了一地鼻血。这么个情况要是被安然知道了,这只骚狐狸铁定完蛋。
裴小骚拿着吹风机,马力全开,对着他那漂亮的发丝使劲吹,呜呜的噪声吵得明尘鹤心烦。
“喂,差不多了,吵死了!我说你晚上和谁约会呢!”明尘鹤粗着脖子大声喊。
裴寂清把吹风机关了,一本正经道:“安锐!”
明尘鹤翻了个大白眼,看电视去了。
头发吹干了,不需要什么啫喱水,什么发膏的,裴寂清的头发有着很自然的曲度,松松散散地搭在锁骨窝上,半遮半掩那精致的锁骨,性感妖娆。
“喂,你说我穿什么衣服好呢!”他光着身子走进了卧室,冲着外面坐着的明尘鹤嚷道。
“穿什么都一样!这衣服在你身上也不过就是路上这十几分钟,到了安锐那,你还得脱!”明尘鹤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句。
“哎呀,还是小鹤鹤了解我。”裴小骚拿起了一套简单的蓝色棉质运动服,迅速套上:“喂,我出门了啊,忆舒该放学了。”
“啊?你去接他?”明尘鹤疑惑地望向了裴小骚。
“嗯,跟你家安然说好了,今晚我负责带孩子,以后也我负责带。而且,安然他今晚……嘿嘿……”裴寂清没有把话说下去,只是眯着眼睛斜睨着明尘鹤,非常狡猾地笑了。
明尘鹤浑身一个寒战,小骚那阴险的笑容看起来非常的危险。
“你什么意思!说清楚!”他对着拉门要走的小骚大喝道。
“嘿嘿,拜拜!”裴寂清做了个鬼脸,果断把门给关上了。
就在刚才洗澡的时候,他把水开到了最大,却躲在里面给安然打电话。他们非常有默契地达成了统一战线,他帮安然夺回明尘鹤的心,而安然得随时把安锐的动态告诉他。
裴小骚心情愉悦,安锐今晚公司没有活动,按照以往的生活习惯,他会一下班就回家,接着叫外卖。他的私生活很严谨,从不乱来的。不过,裴小骚就想不明白了,那时在波士顿,安锐又怎么会跑去Gay吧呢?而且还误以为自己是MB,花钱买了他一晚上,莫非真是一见钟情?他光想想就觉得兴奋。
一路哼着小曲跑去幼儿园接忆舒。一张张快乐的脸从幼儿园门口相继出现。裴小骚擦亮了眼睛,仔细搜寻着安宝宝的小脸。
“裴叔叔~~~”一个欢快的小身影朝他飞扑了过来。
“诶,宝贝儿!”裴寂清开心地抱起了安宝宝,在他脸上啵了个。
“裴叔叔,你可回来了啦!忆舒好想你哦!”安宝宝抱着裴寂清的头,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嗯,今晚叔叔给你做好吃的,爸爸也在哦!怎么样?”
“爸爸也在?”安忆舒一听到安锐也要陪着他吃饭,笑得眉眼弯弯。
“嗯,我保证他一定在!好,我们走咯,先去超市买爸爸和忆舒喜欢吃的菜,然后我们再回家做饭!”
一大一小两人向着超市去了。
安锐向往常一样下了班就回家了。自从舒夜死后,这么多年他一直如此。他早已习惯了孤单,可是最近却发现,好像这种寂寞已经开始有点难熬了。
他打开门,却被一个飞扑而来的小身影紧紧抱住了双腿:
“爸爸!”忆舒甜甜地喊了一句。
安锐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他怎么在家里?他换了鞋子,好奇地往里走去。
厨房里,那个纤瘦的身影正系着围裙,随意扎在后脑的小马尾随着炒菜的动作轻轻跳跃着。傍晚,从窗外流进了温馨的光芒,倾泻在了厨房里的地板上,裴寂清就这样站在一片祥和之中,沉浸美好。
安锐怔然,恍了神。他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好像一直都在这里等他,等着他下班,等着他回家,等着为他亲手盛一碗饭。这是一种久违了的感觉,对于他这种习惯了孤寂的人来说,裴寂清带给他的震撼和感动是无法言喻的,安锐只觉得自己的那颗心一点点温热了起来。
“你回来了啊。马上可以吃饭了。”裴寂清探出了个小脑袋,咧开嘴开心地笑了。
安锐这次没有再问“你是怎么进来的”,因为这些,好像都不重要了。
家里的那张餐桌,第一次有三个人坐在了上面。
“好了,开饭!尝尝裴大厨的手艺!”裴寂清把盛好的汤放在安锐面前,吆喝了起来。
看着两人喝着他亲手做的汤,裴寂清觉得很满足。
“嗯,还不错。”安锐闷闷地说了一句,继续低头喝汤。
“哦,太好喝了!裴叔叔以后天天给我做!”忆舒端起碗,很快就喝了个见底。
“好,那明天还做。”裴寂清摸了摸安宝宝的脑袋,又探过了身子,凑到了安锐耳旁:“我这厨艺不错,床上功夫更是非比寻常呢,呵呵……”
低笑,暧昧,缠绵。
却很不凑巧,被耳尖的安宝宝听见了,他昂起脑袋,好奇地问:“床上功夫是什么功夫?”
安锐正含在嘴里的汤差点喷了出来,裴寂清倒是很镇定,对着安宝宝神秘一笑,认真地解释道:“这床上功夫,就是晚上爸爸要和叔叔做的事情。”
安锐满头黑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沉默地喝着汤。
大眼睛滴流转了一圈,安宝宝恍然大悟,拍着手大叫:“哦,我知道了,就是玩亲亲!”
“没错,就是玩亲亲!你爸真是好运气,生了个这么聪明的儿子!”裴寂清一拍桌子,心情大好,这孩子真是孺子可教也,看来自己是后继有人了啊。
坐在一旁的安锐,始终紧锁着眉头,他好像看到了自己儿子的未来。
晚上,好不容易把安宝宝哄得入睡了,裴小骚终于脱身,赶紧回到了安锐的房间。
安锐还在浴室里洗澡,这正中小骚下怀。他把卧室的大灯关了,开了一盏床头灯,暖黄色的光线暗淡温馨,盈满了整个房间。然后,他又走到衣柜前,拿了一件安锐的白衬衫,赶紧穿了上去,扣子不多不少,只扣三颗,上面微微敞开露出了白皙的胸膛,下面那平整的小腹和可爱的肚脐若隐若现。两条修长笔直的小白腿一览无遗,只有一条小内裤遮住了关键部位。
裴寂清现在这副模样,任谁看了都会缴械投降,更别说是已经尝过他滋味的安锐。
安锐终于洗完出来了。半裸着上身,蜜色的肌肤上,还有晶莹的水珠顺着那紧致的肌肉滚落了下来,滴在了那裹着窄臀的烟灰色内裤上。略显湿漉的发丝清清爽爽还飘着淡淡的玫瑰香。那双寒冷的眸子因为卧室里暧昧的场景和那个放浪形骸的男人而瞬间热烈了起来。
如此一副美男出浴图让裴寂清那风骚劲头又上来了,他差点就失守扑了过去,却还是克制了下来。
“亲爱的,我们是不是该办正事了啊!”
伴随着一声魅惑的语调,裴寂清抬手,纤长的手指缓缓抚上了衣扣,慢慢解开了一颗。他朝前优雅地迈了一小步,小手接着移到了第二颗扣子,那有着好看弧度的足尖又像前轻点了一步,扣子开了。他望着安锐,蛊惑人心的眼神妖娆瑰丽,深深吸引着安锐紧聚的目光。他低笑一声,玉指滑到了第三颗扣子上,最后一步落下,他站在了安锐面前,扣子开了,衬衫悄然坠地。
“呼~~”他踮起脚尖,似触未触,对着安锐的唇轻轻吹了一口气。
安锐只觉得顿时气血上涌,口干舌燥,小腹燥热地急于发泄,他注视着面前这个妖孽般的男人,眼里的目光能把人灼伤了。
“亲爱的,你还要站着吗?我定力可没有你好哦!”裴寂清看着那紧抿的唇,饥渴似的伸出小粉舌,舔了一圈自己的唇瓣。
安锐好像是一根蜡烛,噌的一下被这挑逗的动作瞬间点燃了。他有力的大掌握住了裴寂清的小腰,稍用力把他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然后整个身体压了上去。
“做好今晚不要睡的准备。”安锐的声音沙哑、低沉。
“呵呵呵,只要是你,我很乐意奉陪。”
裴寂清搂着安锐的脖子,吻上了那令人心醉的唇。
三十五
晚上十一点,明尘鹤关了客厅的灯,打算回房睡觉。这时,门铃响了,先是短促的一下,隔了一段时间再一下,然后连着大响了起来。似乎按门铃的人开始很无力,然后又突然急着想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