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了？”
“嗯。”
我拿了背包，从里面掏出袋子，递给他。
他打开翻了翻，看见钥匙，皱了眉。
“你的衣服，也拿走吧。”
“哦。”
“我得找找。”
我坐在沙发上等着，他好长时间不出来，也没动静。
又过了一会儿，他站在卧室门口，说：“你来看看，这是你的么？”
我走进去，他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关上了门，把我顶在门上，转上锁。
“你……”我刚要出声，他就捂住我的嘴。
他看着我，这回是我把眼睛别开了。
离他那么近，心跳的声音大得他都能听见吧。
我想起abb骂我的时候说我看光的眼神就像在叫他来操c我。
他大概也是这么觉得吧……
我挣扎，打他，他却丝毫没有放开我的意思，用一只手攥住我的双手，压在胸口。
……你都说了你不会碰我。
放我走。
放我走吧……
我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些。
不敢看他，却不争气地流了眼泪，滴到了光的手背上。
光松开按在我嘴上的手，又捂住我的眼睛，轻声说：“别哭……把我想成你喜欢的人吧……我不会弄疼你……”
他吻在我嘴上，我却真的哭了出来。
喜欢的人……
喜欢的人……
我能想到的怎么只有你啊……
可你……
光又拖又推把我弄到床上：“别叫……”
“你……放开……”我说不出完整的话，“我已经……跟别人……”
“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他像在哄着要打针的孩子。
我有这么好玩吗？
是因为容易得手吧……
你求我来帮你，我来了，你就这样对我？
不想要我的人，不是你吗？
脑子里乱极了。
心里一直想的也不过就是这种人……
原来我真的是骨子里就喜欢被人这么对待啊……
我忽然一边流眼泪一边笑起来。
光停止亲我的脖子，支着身体向下望着我。
他什么都没说，看着我，轻轻地摸我的眼泪。
他这样，我倒笑不出了：“要做就快做……”
吻着我的嘴唇，他把手探进我的衣服，手心暖暖的，抚摸着我，非常温柔。
没人比他更知道我喜欢怎么样了……
混蛋！你这混蛋！
我又一次使劲反抗，他疑惑地看着我，轻而易举地又压住我的胳膊和腿。
他要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却没出声。
他不再看我，别开脸，过了几秒，严厉地说：“不许反抗！”
我还在挣扎，他想方设法不让我动弹，我要是露出疼的表情，他又会停住，只要我试着坐起来，他又会把我摁倒……这样反复折腾抵抗直到我精疲力尽……
我以为他会硬上，可他还是从亲吻和抚摸开始。
本来已经浑身无力了，被他这么一弄，头皮发麻，身体渐渐热起来，化了似的，意识也变得混乱，想吻他，触摸他，又一遍遍否认、删掉那些念头，等他托起我的下半身进入我的时候，我抓住他的胳膊。
真差劲……
他在看我的表情，我松开手挡住自己的脸，快结束吧，快结束。
我不想发出任何声音，咬着嘴唇，又忍不住，还是出了声。
光又在吻我，我很贱地伸手搂住了他……
“光来找你也不行。”
“光来找你也不行。”
“光来找你也不行。”
我放开手，再一次非常无力地推他……
结束之后，光想抱我摸我，我又开始发抖，赶紧躲开他，跑进浴室。
又一次完成了炮py友的功能。
abb说我的那些话都对。
谁会这么蠢来见他呢，谁都会早就料到他要干什么吧，只有我这么贱贱贱贱贱才会来。
正在想这些，光忽然掀开浴帘。
我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么暴露在他面前。
又觉得自己很可笑……好像之前没被看过、干过似的。
他看着我的下身，我下意识地挡住，他皱了眉，说：“腿怎么了？”
大腿内侧紫了一片，是被abb掐的，看着很夸张，倒并不太疼，我想解释又不知能说什么，又变成吞吞吐吐地说：“没什么……”
只能傻看着光。
他低下头，说：“原来你喜欢玩这种啊……”
“是啊……”我苦笑着，躲进水里。
他放下帘子。
我呆站着，觉得很沮丧，浴帘又被掀开，他走进来，我后退到靠着瓷砖墙，背上冰凉。
还要干什么？我还是没让你满意么？
“出去。你滚。”我骂得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拿能抓到的东西摔在他身上，推开他，我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身上还是湿的，就又被他按到床上。
“别走了。太晚了。没车了。”他说完，松了手。
我坐起来，去抓衣服，他把衣服从我手里拽走：“别走。”
用了很大力气，耗了很多时间，我才从他手里把T恤拽过来，套在身上。
他站在我面前低头看着我：“明早再走。”
累极了，我努力站起来，他却很坚决地按住我的肩膀。
离得太近，我一歪就靠在他身上，又立刻躲开，可我不知道怎么才能不觉得这么羞耻，只能强忍着不再在他面前掉眼泪。
折腾半天，还是躺在他床上，等着天亮。
我背对着光，又累又困又睡不着，太阳穴在跳，眼睛在发酸，这回，他一次也没说喜欢我……
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他大概睡着了吧。
尽量轻地翻过身，想看看他……
面对着的是他睁着的双眼，我吓了一跳，立刻又翻回去。
真后悔，不该做这么多余的事……
他果然凑过来，从背后搂住我，我倒抽了一口冷气，浑身都在发麻。
过了一会儿，他问：“给我讲讲，你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我能说什么呢，却听见自己在没头没脑地说：
“我姐姐流产了……姐夫让我不要再见她……”
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自己也不懂。
明明他跟我没关系。可能因为之前跟他说了自己的事，所以才这样做吧。
就像开播了一档狗血连续剧，观众只有他一个。
“不见她，她会伤心吧。关心她，就别管别人。”光说着。
我翻身看着他，他看了我一眼，又躲开了，平躺着，看着天花。
想问他“你对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又问不出口。
他搂紧我：“睡吧，晚了。”
我推开他被我枕着的手臂。
他看着我。
我捂住他的眼睛。
他又睁开。
我又捂住他的眼睛。
即使在黑暗里也能看得到他的脸，这次他没再睁开。
我在被子里躺好，握住了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上。
我只是想这样……
第18章
他在摸我，我不能确定自己是醒着还是在做梦，摸了摸他的脸，他微微地笑着，这大概是梦吧。
他的抚摸和亲吻都很温柔。
我也在吻他、搂着他。
在他想脱掉我T恤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这不是梦，紧接着眼前出现了abb不高兴的脸。
我推开光，他一愣。我从他脸上看到一种强忍着难过的表情，心里一阵针扎……
……但很快，那表情消失了，他微微压低了眉，又伸手过来。
我从床上猛地坐起来，头晕，觉得生气，翻身骑坐在他身上。
反正之前是炮友，现在已经这样了，多做一次也没什么，别好像我不能满足你似的。
我抹了下嘴，俯身去吻他小腹……不就是让人高潮让人射么……
他忽然抓住我的肩膀：“别这样……”
我抬头看着他，他说：“这不像你。”
“我就是这样。”
“你不是。”
“我就是这样……”我笑着看着他。
他把眼睛从我脸上移开。
“我在别人面前都很主动，只是在你面前假装……”我低下头，假装什么呢……
“假装不那么贱……”
灰灰也好，abb也好，都觉得我……语文老师，同学，都一样……
光心里也是那么想……他温柔也不是因为喜欢我，而是因为他喜欢那么做。
我又一次探身下去，他抓住我的胳膊，把我从他身上拉下来，又换成他在我身上的姿势。
“我是不是总也满足不了你？”我问他。
“不是。”他停了下，又说，“你很好。”
“很好的炮友？”我又笑。
“嗯。”他点了点头。
混蛋！
我苦笑着，打开身体，“来”，让他进来，用腿轻轻夹住他。
“嗯。”他似乎没有因此而轻视我，脸上没什么表情，我又自以为是地当那表情很柔和，看着他低下头来吻着我。
真是善变……我……“下贱、水性杨花”……
可被光吻着一想到也许没有下次了，我又会尽量配合他的动作，想让他难以忘怀……
做过之后，又在他怀里睡着了，等我揉着眼睛醒来，他正在穿衣服。
“再帮我个忙。”他问。
“嗯？”
“先别走，有点儿事要去趟办公室，一会儿就回来。”
“哦……”似乎刚才确实听到电话响。
他一边系着衬衫扣子，一边俯身吻我。
我很累，但也挣扎着起来了，穿上衣服。
“再睡会儿吧。”
看着他的动作，发着呆，他不时停下来，看我，凑过来亲我，我搞不清状况，又感到绝望。
不想让他走，可没有理由拉住他。
我站在门口看他出门，他又转身看着我微微皱眉，吻了我的脸和嘴。
我默默地推开他：“快走吧。”
这到底算什么啊……
我到底想怎么样，他又想怎么样啊？
也不知道abb会怎么样，我都不敢看手机。
还好，只有一个我姐的短信，问我回不回家。
我想了半天，告诉她下午回一趟吧。
不能老跟光在一起。不然……我就像中邪一样，会被他迷住。
最后……肯定还是被甩掉。天亮了他就不会要我了……
只要不在他面前，我就会稍微有点儿理智。
点点从她屋里出来，看着我，用双手抹着脸，又看我，笑：“你没走！”
“你爸出去了，等他回来我再走。”
“好。”她露出小孩子的傻笑，“让他晚点儿回来！”
我正在做培根炒鸡蛋，铁门突然响了，点点从我身边跑过去：“爸爸回来了。”
我关了火，把鸡蛋倒到盘子里，擦了手走出去，嘴里还说着：“这么快。”
眼前站着我不认识的人，男的，跟光长得很像，可是表情和气场却完全不同。
点点走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
那男的身后的女人招呼她说：“点点来，到我这儿来。”
点点犹豫了一下，又看看我，但还是松开手过去了。
那个男的从上到下地看了我好几遍，让我很不自在。
“你就是那个小猫？”
“嗯。”我点了下头。
他转脸对点点说：“去玩一会儿吧。乖。”
点点说：“你不要欺负小猫。”
“不会。”他露出很假的笑。
我跟着他走进卧室，床上没收拾一团乱，地上还有几个纸团。
“真……”他发出恶心嫌弃的声音，伸手示意我把门关上：“你多大？”
“21.”
他歪着头又问：“你多大？”
“……19.”我比一般人上学都早，不愿意被人知道我岁数那么小。
“哼，”他从鼻子里发出很轻蔑的声音，“你跟几个男人搞过了？”
“四五个。”
“四个还是五个，你这么年轻就失忆了？”
我咬了下嘴唇，没接话。
他搬了椅子坐下看着我，我站着，不知所措。
“名字。”
我没说话。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快说！”他忽然不耐烦而严厉地叫着，像港剧里那些不太好的警察。
“乔小毛。”
“大声点儿！”
“乔小毛。”
“哼，”他又发出了那种声音，“点点说小猫小猫的，我们一开始还不知道是指什么。
听着就不像个正经名字。“
“是做鸭的？”
“不是……我……在上学。”
他又打量我，冷笑：“你能学什么？”这大概不是个问题。
“你父母干什么的？”他又问。
我没出声。
“我在问你话！”他说着要伸手打我。
“你敢碰他！”我听见光的声音，觉得松了口气。
光快步走过来，看着我：“没事吧。”
我摇摇头。
那男的用训斥的语气对光：“笨蛋，跟这种人在一起，对他知道多少？”
光，不知道我的名字、不知道我的年龄。
他没问过，我没有说，竟然以前没想过，如果是真喜欢的人，会想知道那些吧。
“他不是坏人。我了解他。”光说着。
你……了解吗？我望着他的侧脸，他说得一点儿都不迟疑。
那人哈哈大笑：“什么是坏，什么是好，你之前认对过几次啊？”
他又转向，突然拽着我的胳膊：“说吧，你爸妈是干什么的。”
光把他从我身边推开：“别碰他。”
那人微眯着眼，攥着拳，很凶地看着光。
我赶紧说：“我爸在广州，搞建筑的；我妈去世了，好多年前……”
我不愿意提到我妈死的事，她死的时候非常痛苦，瘦得不成人样，总是瞪着眼睛，抓紧我的胳膊，不准我离开她半步。
光露出奇怪的表情看着我。
我说的是实话，他却好像在生气。
“原来是恋父啊……所以喜欢比你大很多的人，是吧？”那人简单地下了结论。
“他不喜欢我……”在我否认之前，光说，“他有男朋友，是我强迫他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