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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青年篇下+番外篇 BY 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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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李昱泊请的保镖们好像也在美国境内全部失了踪,一个都已经找不到了。

好像自一开始,他们就被人设计了,一旦时机成熟,那些人就抽身而退,在一时之间根本就找不到他们,就算知道他们的身份。

「警察在找他,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罗伊只能说着说了好几遍的话,想让一句话也不说像是快要被击垮了的朋友好受一点。

「……」罗伊说了好次了,这一点也不像他平时的风格,夏时季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勉强地朝他笑了一笑。

他记得早上出门时自己因为不想弯腰,所以是李昱泊蹲下身体帮他穿的鞋子,接下来下楼时他们还跟楼下的白人帅哥打了招呼,还约了下次有空一起去打网球,送他去学校时,自己嫌他噜嗦,还打了他几下。

夏时季眼睛酸涩,眼泪也流不出来……脑子里得复播放着早上他们在一起的每一个片断,他甚至能清楚看到在车即将要开走时,李昱泊硬朗面孔上那抹因他而起的笑容。

「列夫,列夫……」罗伊叫了他几句,狠狠地推着蜷成一团抽搐的夏时季,拿起电话想打「911」,然后在拔号码时才临时改了打家庭医生的号码。

夏时季在医生到来之前恢复了平静,他看向罗伊的眼睛让罗伊不想说出现在还没有什么消息的话,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沉默地坐在一旁。

医生到了之后,让夏时季吃点东西,夏时季面对着医生笑着点好,在医生建议了一堆让他放松的说法之后也说他会注意的。

只是医生一走,罗伊叫中餐馆送来了夏时季平时爱吃的菜也没见他有动一口的欲望,不由得担心地说:「你吃一点吧,列夫,现在还只是晚上,可能明天他就回来了。」

「呵……」夏时季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朝罗伊说了句,「谢谢,我没事。」

说完,他盯着旁边的电话,盯了好半晌,这才拿起了电话,又好半会才拔出了号码,在那边的人接着叫了好几声他的名字,然后在她疑惑地叫出李昱泊的名字时,眼泪从眼眶里喷涌而出,他面无表情地哭着说:「妈妈,李昱泊不见了。」

「什么?」那边惊叫出了声,有东西被砸碎的声音。

「李……」夏时季以为自己能再次叫出他爱的人的名字,可是,字到嘴边却哽住了喉咙,他只能无声地哭着,任由比失去他爷更让他恐惧的慌乱和无所依侵占着身体的每一处而没有一点办法。

「时季,时季,季季……」李妈妈在那边紧叫着他,女声因心慌显得没有了平时的优雅从容,「到底出什么事了?季季,你说话啊,别吓李妈妈……」

说着,李妈妈似乎也被夏时季那漫天漫地的悲伤浸染,声音也带着哭音了。

「女……女士,」罗伊小心翼翼地拿过眼泪不断流出来,但灵魂已经不身体内的夏时季手中的电话,轻声地说:「李失踪了。」

在第三天时,夏时季连水都喝不下去了。

国内李昱泊父母与夏母赶到时,是罗伊去接的机,路中跟他们说Leif不愿意离开家,医生来了好几次,都没有把他带离他们的房子。

夏母当场听了就流了眼泪,记起了很多年的那一刻,如果儿子是他的保护者,那夏时季又何不是把自己所有的忠诚都给了她的儿子。

所以,她才对他们一直这么心软。

等她们到达时,任凭是她们已经做了心理建设,但看到无一丝生气的夏时季时,两位母亲的眼泪还是齐刷刷地流了下来。

夏母抱着儿子,又是灌的又是哄的,还是一口水也让他喝不下,刚进去的水下一秒就又吐了出来。

他也不哭,就是不离开电脑,更不可能离开家。

见识过他执拗的李父最后只好再请了个医生过来,二十四小时临换班陪着他,回头问李母,「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公寓里两个人亲密的气息太过于浓重,那不是两个兄弟住在一起的气息,无论怎么看都像是有着亲密关系的一个家。

「这个时候问这个有意义吗?你没长着眼睛吗……」李母的眼睛都已红肿,儿子的失踪已快让她崩溃,再无过多的心力应会丈夫,更没有心情去想他的反应。

以前她所害怕的,现在已经没有了什么意义……儿子都不知道在哪,她现在不过是个想看到儿子好好地的母亲。

李父敛了眉,但担心儿子的心更甚,不想再过问,安排好一切,就又匆匆出门跟人接洽去了。

他不知道儿子这次究竟是惹到了什么人,才会对他下这么狠的手。

都好几天了,一点可靠的消息也无。

警方的搜索一点也没有带来成效,那些人像是凭空消失,不再出现踪迹,连那些原先招惹李昱泊的帮派份子也全部找不到了,现在正在密切的搜捕中。

晚上妈妈在耳边叹气,说了一堆话,夏时季很想要努力地去听她说什么……按起来说,他们也有好久没有见了,妈妈来看自己,他怎么样都是要好好抱抱她的。

可身体像是僵住了似的,他连害怕都感觉不到了,他只知道呼吸一天一天地浅了,如果李昱泊不回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没那么坚强,他能去努力完成所有的一切,做一个别人眼中优秀至极的人,但前提他必须有李昱泊。

他拥有这个人拥有得太久了,一旦失去,尤如失去一切。

李家带了好几个人过来,透过各种渠道在进行搜索,不惜一切金钱与人情。

夏母跟夏父打电话时哭着说:「只要他好好的,他爱什么人都好,我们别管了,只要他好……」

她讲着电话时,抱着眼睛透过电脑看着某处的夏时季,哭得肝肠寸断。

来了好几次的医生要带他走,可是,他的手就那么抓着桌子,就像小时候李昱泊住院那次杀了他也不会让他离开一步一样,明明他谁都不看,但却透着他死都不会离开的决绝。

夏母要医生打麻醉针带他去医院,李母舍不得,哭着说:别为难他,他都这样,别为难他,你舍得,我舍不得啊……

本来不够忍心的夏母更是失声痛哭,抱着那瘦得只剩一张皮还在苦苦撑着等人回家的儿子,觉得心痛难耐。

她从来……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会有这么一个决绝至此的儿子。

什么都不要,只要那个人,仅仅只是失去几天,就已经脆弱得不堪一碰。

李父看着两个伤心得不行的女人,再看着那比植物人还要让人感觉不到一点生意的夏家小子,知道儿子与他是情人的冲击全消了散,更或者苦涩之下有着一种迟来的了然。

他们自小就好得像一个人,有这种关系好像并不是那么难于接受。

再说,儿子现在都找不到,哪有什么心思计较其它。

「你觉得呢?他是不是很坏?」吴穸说完这翻话,俊秀的脸上还笑了笑,他左嘴边有一个酒窝,一笑得深就显得非常可爱。

当然,他再可爱也没用,李昱泊都从来不知道他有酒窝,更是没有夸过他长得好。

抱怨了一堆夏时季对他不好的吴穸偏着头又看了看被绑着李昱泊,低下头想了一会,抬头又很腼腆地说:「其实他娇里娇气,又不懂事……可是,如果我们在一起,你把他当弟弟,我也会把他当弟弟的,他以前对我的不好我会忘记的。」

说完,他用特别渴望的眼神看着李昱泊,问:「好不好?」

李昱泊看着三天里每天都要陪上他十个小时之久的吴穸,他的戒心很大,手铐与绑绳每天都要检查一次,耐性也很不错,能在他一天不说一个字的情况下自己说上一天。

「好不好?」李昱泊不说话,吴穸又问了次。

李昱泊淡淡扫了他一眼,还是没有说话。

「好不好?」这次吴穸站了起来,沾了盐的鞭子抽在了李昱泊血肉模糊的身体上。

那已经糊了的血肉因再次惊受创伤细微地抖动了几下,而身体的主人的脸上依旧无动于衷。

「不行吗?」吴穸笑着说着,只是笑容里带着一点绝望,他看着带进来的盒子,又笑了笑,对着身后的人吩咐:「你出去。」

人全走了之后,吴穸挠了下头发,把针管拿了出来,又看了看药瓶,对着李昱泊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现在不用,我只是看看。」

说着,他在李昱泊前面跪了下来,对着李昱泊的裤裆看了半会,然后一言不发地扒开了李昱泊的内裤,把头低下,含住。

只是蜷伏的巨物从头至尾无一丝变化,吴穸含了半会,抬起头冷冷地说:「难道要让我打针吗?」

李昱泊睁开了眼,漠然地看了他一眼,开了口,用着无一丝感情的命令口气说:「去坐下。」

吴穸顿住,身体一僵之后,看着李昱泊那绝对命令的脸,无可抗拒地坐了回去。

命令完,李昱泊不再说什么。

他知道不能再进一步,要不,吴穸会反抗。

他现在享受的不过是自己对他的理睬态度,过了线就会因利益冲突而反噬……从清醒过来的那一刻,他连想了三天的脱身之策,而吴穸这三天的表现,给了他一点借助之力,如果可能,他或许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到他的人身边。

沉默了一会,吴穸沉不住气,又靠近了李昱泊,在健壮的男人身边用臣服的姿势低下了身,低低地恳求:「你说说话好吗?」

以前李昱泊不理他,好不容易在他身边了,他还是不说话……吴穸无比渴望他能多与自己说几句,这么多年过去,他以为迷恋会少一点,但哪想,比年少时候更甚。

如果可以,他真是恨不得李昱泊的眼睛时时刻刻都放在自己身上,而不是放在现在可笑地呆在那座愚蠢公寓里的娇气婊子上。

「就说一句,李昱泊,我等会就给你上药好不好,我也不打你了,你说一句,就说一句……」吴穸不想让自己显得那么饥迫,但是,只要触及到眼前的这个人身上,所有的控制力就要大打折扣,任何不能干的事他都干得出来,哪怕,要把自尊踩到脚底下,就算丢弃,只要李昱泊跟他多说一句话,他都愿意。

他一百个愿意,一万个愿意,只要李昱泊给他一个温柔的眼神,他什么都愿意。

「我只爱他。」李昱泊说了话,带着伤痕与血渍的脸如同鬼斧神工的工匠雕出般带着高高在上的漠然,他冷酷地宣布着,尤如千万年都不可更改的旨意那般。

吴穸在听到那刻鼓大了眼,随后,他站了起来,刚刚脸上的卑微隐去,脸上的笑容变得邪气又残忍,他拿起了刚搁置在一边的鞭子,用确定的口气询问李昱泊,「是吗?」

李昱泊理都懒得理他,淡漠地闭上了眼。

「嗖」地一下,是鞭子狠了命打在人身上的击打声,一下,一下紧接着一下,那被绷捆在柱子上的人再次血肉模糊了起来。

夏母哭得差点断了气,昏了过去,李母打了夏时季一巴掌,狰狞地斥声道:「你看看你妈……」

喝斥完,也忍不住,抱着夏时季的头,失声痛哭,「儿子啊……」

她哭得凄厉,夏时季慢慢回抱着她,摸着自己母亲的手,又摸了摸李母的手,叫了声,「妈妈……」

说完,就彻底昏倒了过去。

旁边医生跑过来听心脏的跳动声,只一声,就对着身后的护士咆哮:「准备电击……」

李父找到帮派份子的线索,前往藏匿地点时,正好看到一辆车出了来,重金请的人齐齐包围住了车,一场枪战在有人逃逸后,他在车上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儿子。

在看到李昱泊全身血肉模糊的那刻,李父想,不管他接下来要什么,我都给他。

没有父亲能面对如此惨状的儿子而不觉得心疼难耐……他从小对李昱泊实行铁血管教,但从来没想过是让他受这种苦来的,他的儿子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地方,连躺着的那块地方,也被鲜血侵染得无一丝干净之地。

李父这辈子再坚强,在看到儿子的那刻,也滴下了眼泪。

重症室的两个人,谁都没有苏醒。

半个月后,竟是以为会死于身体炎症迸发的李昱泊先醒了过来,醒过来的第一句话,第二句话,第三句话是季季,季季呢,季季在哪……

当他脱离危险期,夏时季的病床移到他的床边时,这个浑身被包扎得像木乃伊的男人爬到他的人身边哄他,「季季,醒过来,我回来了。」

可夏时季就是不醒,依旧倔强的在睡梦中抿着嘴,用着沉默抵抗着那个他以为失去了一切的世界。

期中纠葛太多,李母很多年后想起来都觉得那是她经历过的最惨淡的时间,她以为她要失去两个儿子,所幸的是,慢慢地,事情有了转机。

在李昱泊醒来的一个月后,夏时季醒了过来,醒过来的他依旧不吃不喝,只是躺在李昱泊的怀里,什么地方也不去。

医生说他有严重的心理疾病,应该好好治疗,不应过份让他依赖李昱泊。

可一旦分开他与李昱泊去进行治疗,他就尖叫咆哮……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像个疯子一样的攻击要分开他与李昱泊的人。

这样一两次,李昱泊顾不得父母与夏妈妈的反应,坚决大吼着说:「不要什么治疗,让他在我身边就好,他疯了我也要他一辈子,一辈子!」

他吼得过于坚决,那一刻,病房的空间似乎都停了顿,所有在房内的人被他的吼声给吓得心脏停了一拍,而李昱泊只顾着紧紧抱着他的夏时季,看着他们的每个人犹如看着要折磨夏时季的仇人。

这时,在其中的赶过来看儿子的夏父也惊了目,看着那真的是至死也不分开的两人,不得不妥协,他的儿子,已经只会是属于另一个人了。

李父与夏父在异乡的集合,没了有在国内的那般惬意,俩老伙计在病房里看到那相依着的俩人齐齐睡去的面目后在一家供应酒的餐馆里叫了一大堆酒,试图让自己彻底接受这已经无可更改的局面。

夏父来美国来得晚,受的冲击最大,俩人先是先喝,喝到理智只剩一点时,他对李父说:「他从小有多聪明你都不知道,他才半岁,奶奶说乖孙亲亲奶奶,他就往他奶奶那方向爬,还真往她脸上亲,亲完了还又要再亲一口,我妈最爱他了,死之前揪着我的头让我发誓这辈子死后的所有的东西都得留给他,她让我发重咒,说他就是我们夏家唯一的孙子,什么都要全给他……你看,他才半岁,就已经能叫人这么偏心他了……」

夏父说完了,拍着李父的肩,平时温厚的男人醉眼里带着凄然:「后来他妈说要生孩子时我都说生什么生,家产都是要给咱们的儿子的……」

身在重男轻女的沿海地带的李父自然明白老友说的是什么,他叹了口气,顿了顿说,「想开点吧。」

「我望他成龙啊……」夏父叹息着,眼睛里有泪,「只是,他们怎么就在一起了呢?」

「想开点吧……」李父还能说什么,他生的儿子自小就人见人夸,没谁说过他一点不是,可他就是要围着夏家的小子打转,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两个父亲喝到最后,也只好闷然地接受了现实……

不接受,又有如何?

总不能叫儿子们真的去死吧?

夏时季不吃不喝,李昱泊要是敢逼着他吃,他就吐给他看。

连喝水,也是李昱泊哄了好几天,他才小小的喝了几口。

「你打我吧,打一会,心情就会好一点……」在只有两个人的病房里,刚拆了布条的李昱泊用着满是新鲜伤口的手抱着夏时季的头,就算压得肉疼,他也没露出一点反应。

只是夏时季依然不看他,只是蜷缩着在他的怀里——先前他是抱着李昱泊的,只是他在听到医生轻声地跟李昱泊说不能让他这么抱着,否则会让伤口愈合得很慢并且会留下重迹之后他才不抱的。

他总是那样,只要是有关于李昱泊的,他的眼睛和耳朵总是能看到见到,就算他好像没有真的去看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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