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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绛+番外篇——by尉迟凌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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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千骁擦了擦汗,随意一笑:“你再瞧瞧这剑。”

裴冷枢接过,举眼前细细看了一番。这才发现此剑剑身薄虽薄,竟是毫无韧度。再一回想,适才季千骁这一套剑法中确实没有依靠剑身弹力的什么招式,却也不禁觉得奇怪:“这剑打造成这般又是为何?”

“倒不是为何,而是最初只求其锋利,忽略了这点。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对此剑如此爱惜。”

“愿闻其详。”裴冷枢又双手把剑递还给他。

季千骁顿了顿,朗声道:“使这柄剑时,你只可进,不可退。这剑身断去了一切与敌人周旋和灵活闪避的招式,而将剑刃的锋利发挥到极致。”话锋一转,又接着说道,“杀手也是如此。只有你忘去一切退路,才可用不及对方的实力取下其人头。这柄剑,我一直挂在我书房里。”

裴冷枢大大震惊于其中种种深理,却难免觉得季千骁几句不离血腥有些许残酷冷漠,因而垂眼沉默着。

第三十九章:生意(改bug)

季千骁见裴冷枢不语,自是当其心中思忖自己所言,便也不做声看着他。

过了片刻,季千骁缓缓叹了一声:“裴大侠,可愿入夜刹?”

裴冷枢倏地抬起头:“季大侠何出此言?”语气中是满满的惊愣。

季千骁身子往后靠了靠:“也不过是私人原因。夜刹名号虽响,可实际上却没多少人。我素知裴大侠武功不凡,如今又得相处多日,颇为投机。季某心中钦慕季大侠,若能一同出生入死,季某也算不枉此生了。”

裴冷枢听着,摇了摇头:“季大侠言重了。现下我虽已不是玄冥教人,功夫却还是师父亲手教的。若要我那这身功夫去做杀人生意……季大侠可容我在多考虑些时日?”

季千骁见他言语中颇有些为难,便也点头应允了。

又再闲扯了些话题,裴冷枢都兴致缺缺,似是的确给季千骁那问题困住了。

季千骁假装看了看天色,拍拍衣袖道:“裴大侠大概也累了吧。那便不打扰你休息,我也回去了。”

裴冷枢点点头。正准备起身,忽又道:“季大侠是要去何处?”

“哦,我回书房。也不怕你笑我一个粗人整日呆书房里,有时也只做做样子罢。不过今日是事特别多,我得回去看看。”季千骁说着欲转身。

“莫非这一个多月你都是在那儿过的夜?”

季千骁无奈地摇摇头:“到底是给你知道了。你身子还需调养,自然要把床让给你。我皮厚肉糙,书房里睡上几晚也无大碍。”说着摆摆手让裴冷枢进屋里去,自己转身走了。

裴冷枢一人躺在床上,闭着眼让真气运行了一周天,才再次缓缓睁开。

为不使功夫落下,清醒后裴冷枢便每日自行运行真气几次。一个月下来,行动随还不方便,竟也内力上升了一些。

此时窗外正月光如水,碧水如天。池塘中一尾鱼跃水而出,再落入水中,“哗”的一声让这夜晚不那么宁静。

裴冷枢看着这轮弯月,从那日细细数来,自己“不在人世”竟也过了整整两个月。

一个人和关于他的所有事藏得很深,不会轻易再去翻开,却依旧满满占据。

季千骁那句看似不经意的问话,却是让裴冷枢不得不几番思量。若是如了夜刹,不失为一个良好的“二世为人”的开端。那些事,忘不掉也关心不到,索性便也封锁起来,岂不是多少能落得些舒坦。

本以为做下这决定能安心入睡。闭上眼睛,神智却始终清明。鱼跃之声一声比一声清澈悠远,似乎有些像稚气未脱的孩子玩着水时那特意搅出的“哗哗”的水声,还有那一句句叫的亲切的“师兄”。

次日,裴冷枢还没来得及跟季千骁说自己昨夜思考后的决定,便先听说了阡落要出去几日做一桩生意。他便又把那决定咽下放肚里。

“是那长乐帮帮主殷槐宇。”季千骁倒不避讳在裴冷枢面前谈论这些,“说是他好男色,近日更是沉迷其中。便有人看他不顺眼,来我们这儿要买他人头。兴许还就是他身边的人。”

裴冷枢努力在脑海中回忆这殷槐宇的模样。这长乐帮听名字像是上不了台面的小帮派,可那次少林之会,却是见他行为做事沉稳老练,对下属也是管教颇严。但从表面看,实在想不出这人竟是如此荒淫。

思及此处,裴冷枢心中没来由地颤了一颤,马上又恢复平静,静听季千骁所言。

季千骁懒懒地把手臂靠上石桌:“阡落,你说这也奇了啊。怎么哪家丈夫哪天睡了什么人,倒还细细数来给我们听?”

“当家的,”阡落一拱手,“这就要去办吗?”

季千骁看了看他,却不马上回答,而是转向了裴冷枢,问道:“裴大侠,你怎么看?”

裴冷枢皱着眉,思索了一番:“人心不可测。我当初见到他时,怎么也想不到他竟有断袖之癖。可若恨极了一人,可会无端为他加上这样的臭名?”

季千骁摇摇头:“我看这倒没污蔑的必要。若是真有人与其有深仇大恨,欲毁其名声,岂不是应再说的惟妙惟肖些更逼真。可那交上来的书信里口吻却是有些含糊其辞。再说这殷槐宇,已过而立之年却还未娶妻,也说不上完全没可能。”

季千骁分析得头头是道,阡落在一边却显得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当家的,我可是要立刻去办?”

裴冷枢看着季千骁对阡落点点头,又嘱咐了一些裴冷枢听不太懂的事,心中竟生出一分恐惧。

其实跟季千骁他们这群人接触多了才发现,许多自己习惯于遵从的处事方式到了他们口中竟会变得一文不值。倒也并非与其刻意过不去,只是不经意间对某件事的看法会发生冲突。

这些人也算是在刀尖上过日子,平素惯于直来直去,因此也不会有什么话憋着藏着不说。

裴冷枢跟他们争过一两次。季千骁倒也还好,不欲再说了便语气一重。裴冷枢会意,也就禁了声。可阡落却是个一开话匣子不知听的人,跟你意见不合了,他连讽带骂的非要跟你讲他的理,也不顾你是“裴公子”还是谁。裴冷枢领回过一次,便不再和他继续理论。季千骁出现了,他自然也就不再说了。次日见到依旧称其“裴公子”,自也不把那些事放心上。

可裴冷枢却不比他们。近二十年行为做事,一直还算是以“理”做度量。即使是上官洌德有时所说显得无理,裴冷枢也只是表面上应允着私下却没那么做。当然这是他两人都心知肚明的,上官洌德也不图他唯命是从。

可是在这里,虽说没人要求他按他人的意思做事,可遇上这种有争执的情况,心中却也十分不好受。若是小事倒也还好,可是渐渐发现观点有出入的地方越来越多,甚至连对待生命的态度也大相径庭。

裴冷枢虽是一边听着没说什么,可总也忍不住再三皱眉头。

阡落出去了两三日,季千骁又看似随口向裴冷枢提让他入夜刹的想法。

裴冷枢心想,既然自己也已做好决定,这又时第二次被提起,便也觉得没必要再寻借口拖延。

季千骁一听,当下笑容满面。

还没跟他讲夜刹的什么规矩,便又听裴冷枢正色道:“不过若是要我去杀人,此人必得是作恶多端。若是仅为了银子而去危害纯良之人,此事你还是交给别人去做吧。我也不会多说什么。” 竟是只要不牵扯到自己,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步。

季千骁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自也不会再说什么。当下叫来了还在总部的其他三位护法一一介绍与裴冷枢。

碧陌稳重老道,黄璃寡言冷漠,琉泉又冲他眨眨眼。裴冷枢记得上次两人打过一照面,季千骁还跟自己说此人可靠。裴冷枢猜这琉泉应是季千骁的心腹。

末了,季千骁又加上一句:“裴大侠还身子抱恙。生意什么的,自然是等完全康复了再做商量。”

既入夜刹,自已不算客人。裴冷枢提出不再适合住季千骁的房间。季千骁大方地摆摆手:“住哪里不是住!反正你也住惯了,就继续住着。过两天再安排出一间院子我先住着。等你全好了愿搬便搬,不愿就我继续住着。”

裴冷枢听了心中暗笑:这季千骁也太不拘小节,怎生说得两人屋子轮换着住着玩一般。刚想说出口挪揄他,忽又觉得按往常思想来看这似乎有些暧昧,便也装作自己无所谓般不再提了。

入了夜刹,季千骁却没跟他说什么是个什么身份。裴冷枢不计较,也只把自己当做是“除去当家的和四大护法”后剩下的那些个人中的一员。这解释得通。可按理讲这样的杀手组织中应该有些规矩,比如要保护买主的身份之类,季千骁对他却只字未提,最多只一两句讲了一下夜刹内部的人员等级。裴冷枢心下隐隐觉得这解释不过去了。

次日凌晨,阡落动静巨大地翻墙回来,二话不说地捣腾出一大桶热水将自己洗了个清爽。

裴冷枢给动静吵醒,也不再睡得着了。床上闷躺着等天色明了些,也起床梳洗一番,开了房门。

这才看见屋外一片银装素裹,竟是夜里下了场雪,现在已经停了。而自己针叶竟都没发觉。再看那日头斜斜地升起,一片薄薄金光轻洒而下,温和而不寒冷。

阡落已裹上了件棉衣晃到院子前,大大打了个哈欠:“裴大侠早啊!”

裴冷枢笑笑:“你动静大,不醒也醒了。”略一停顿,“这次还顺利?”

“那当然。我阡落出马,还不把他们打得落开千丈之远!”阡落这院子来得多了,也熟门熟路地绕过裴冷枢散散拉拉地坐到石凳上。

“原来你这名字是这么个意思!”裴冷枢也在一张石凳上坐下。他现在已经可以不用那铺的软软的躺椅了。“江湖上可有什么好玩的事?估计你几天没好好讲过话了。”

裴冷枢讲这句话的时候嘴角还是含着点微笑的,他也确实是估计阡落要开他的话匣子,与其停他如何杀人,不如听听其他的什么奇闻异事。可却没想到,自己这话音刚落,一个不好的预感让他脊背凉了凉。

阡落却没发现任何异样,架起一只腿:“我还特意帮你留意了玄冥教的事呢!”

第四十章:荆葵(小小地小修)

裴冷枢暗叹这是怕什么来什么,却没放过阡落口中的任何一个字。

阡落说的激情四溢口干舌燥,中间去喝了几杯茶才算把讲完。裴冷枢在一边听着,竟自始至终姿势都没变过。

竟然在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两个多月,玄冥教可以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日对寒水教的讨伐之战后,寒水教虽未被除尽,残党余孽却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可怎知自从冷玄接任了玄冥教教主之位后,两教勾结到了一处。

寒水教本就名声狼藉,而玄冥教又先后传出上官教主和裴冷枢的死讯,其江湖地位也下降了不少。此番又勾结上了寒水教,不但旁人有所不满,教中势力似乎也渐渐分成了两派。一派冷教主和素来唯“教主”命是从的杨冷云为首自不必说,另一派却是以钟冷益为首的一些人,反对与那寒水教有任何勾结,对冷玄这教主也是有诸多不满。

再后又不知怎么传出冷玄是寒水教冷无相之子一说。两人同姓不说,相貌也出奇相似。众人再各种蛛丝马迹前后一联系,这一说法似乎现下江湖上广为流传。

玄冥教这一出已经够乱的,偏偏冷玄那头又是千般万般错综复杂。

先是他某日去了江南一趟,似乎是想找住西湖边上的什么人,结果却没有寻着。然他却不是空手而归,而是带回了另一人。

此人是江南著名的烟花之地的一位姑娘名荆葵。可奇就奇在这姑娘因其相貌一般,之前实在不怎么有名气。然而这冷教主不知怎么就忽略了身边几个凤毛麟角而看中了她,帮她赎了身带回了玄罡,后来听说还帮她改名。至于改成什么却不得而知,可其原名“荆葵”却引起了无数人的兴趣。

这倒也罢,冷教主却是已有家室之人,而其妻子正是玄冥教前任教主冷玄师父上官洌德的独女上官衿,且两人成亲尚无多少时日。

这上官衿似乎小时没得到上官洌德的准许去练功夫,武功底子不厚,可性子上却一点没少了江湖女子的泼辣。此时她已有了身孕,却见冷玄领回来一人,这脾气就有点上来了。

裴冷枢听至此处,心中不禁感叹:幺儿竟都快当父亲了!回想最初的种种,难免觉得不真实。

再听阡落继续道:“开始她闹,这冷教主也没怎么管,由了她去。可后来一日,听说她拿烛台差点戳到了荆葵的眼睛,冷教主发火也不厉声责骂,只甩了她一巴掌冷哼一声转身走开了。”

裴冷枢微皱了皱眉头。

这样的冷玄和自己心中的印象相差太多。若阡落所言非虚,又是什么使他变得如此?

他想到那次冷玄笑着将那颗霜绛递给自己。那时的冷玄,已经不是自己所熟识的了。裴冷枢不由地轻叹了一声。

可他却不知道,这只是传到江湖上的一部分中的一部分。那隐藏在玄冥教中,隐藏在饭后杂谈下的又是什么。

冷玄既与上官衿成亲,除去当晚,却始终住在原来的那处屋子。后来上官洌德入土,那房间也就空那儿了。

有人劝过他再怎么不愿与上官衿同房,也搬去与她住近一些。无论怎么说,夫妻二人在几乎相隔最远的两间屋子,这么住着也不像话。

冷玄却摆摆手:“这事你不必多管,我自有安排。”接着又转向别的话题说去了。

于此同时玄冥教中又出现了一人,便是冷无相。辈分低些的只知道这人长得十足好看,还跟自家冷教主有几分相像。辈分高的却知道这人不可得罪,一是他本身得罪不起,二是冷教主违逆不得。再往上头,就是杨冷云。他却知道这两人却是天天吵得不可开交,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过了十来日,上官衿给号出有喜脉,小芸兴冲冲地跑来对冷玄说。冷玄依旧斜靠着,手中端了杯茶细细呷着,丝毫不显得惊喜:“是该查出来了。”

后来旁人才知冷玄是算过日子的。他两成亲那夜,正好距上官衿上次来月事半月。

杨冷云在一边听着颇为尴尬,微微低下了头。上官衿被小芸伺候得好好地坐在铺软的椅子上,却不由身形颤了颤。

她捧住小芸递上的暖炉,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怎么记得比我自己还清楚?”

冷玄只斜她一眼:“自然是为了一次便能完成任务。”

不日便又到了每年闭关的时日,冷玄踏入了上官洌德的炼药房。

小芸点上油灯,听听屋外没有人声,转过去对上官衿道:“小姐,接下来有三个月用不着见那冷教主了!你好好散散心。”她说到“冷教主”这三个字的时候语气刻意重了些,像是生生想将此人咬死一般。

因为只有她看到,小姐几夜没合眼绣出来的大红被褥枕头还有喜袍,第二日就全丢进火盆里没等烧完就没耐心地走了。

本说这话是想让上官衿心情好些,也睡几日安稳觉。不想她却悠悠地答道:“又有什么心可散。他这是作孽,自然会遭到报应。”

她们估计的三个月还没到,冷玄却已从那炼药房中出来。也不知会谁一声,就收拾了些盘缠下了山。再见他回来时已是十多日之后,形容憔悴,面色枯槁,全失了下山前常常斜坐在厅中对旁人爱理不理的淡漠。

回来后心不在焉又过了几日,气色稍好了些,便又行色匆匆要出去。这会儿也只跟冷无相说了是去西湖边上寻一人。

冷无相看着他失魂落魄般往山下走,对那杨冷云说:“你跟了他去,别让他这般丢了魂似的再把命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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