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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Q?分手后? 下——by唐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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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秋怕影响褚博睿,抱着陈子安去了阳台。陈子安不休的哭闹的确惹了褚博睿不快,在芮秋迟迟没进来之后,他起身也去了阳台。

陈子安还在哭着,褚博睿头都被他闹大了,抬手在他屁股上两巴掌。

“你干什么呀。”芮秋显然不满意他出手打孩子。

褚博睿沉甸甸地扶着额头,冲他摆手,“赶紧把他送走,再不送我都神经衰弱了。”

陈子安挨了打,还真抽抽噎噎不哭了,眼泪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双大眼睛挂着泪珠子瞅着芮秋,看着挺委屈。芮秋哭笑不得,掐了把陈子安的脸,“非得挨两巴掌才老实,跟你爸一个德行。”

褚博睿受不了陈子安搁他和芮秋之间闹腾,第二天就开车带着芮秋和陈子安去找陈朗,既然手机打不通,只有亲自找上门了。也是不巧,邻居说他已经有个把月没回来了,说是带着孩子住朋友家了。芮秋知道对方指的朋友大概就是洛炀了。

两人开车到了工地,芮秋抱着孩子在车上等着,褚博睿一个人去找陈朗,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显然并没有找着人。

褚博睿拉开车门上了车,车身随之微微晃了一下,芮秋问:“怎么?没找着?”

“人去了西安。”褚博睿两手搁在方向盘上,视线看着前方,久久不说话。

这个时候家里来了电话,芮秋接起,“喂?林阿姨。”他看了眼褚博睿,“今天你过来吧,我们会另外加工资……嗯,好,麻烦你了。”

把陈子安交给保姆,芮秋和褚博睿就出了门,两人在餐厅吃了饭,去泡了温泉,之后就去了宾馆。

褚博睿近一个月没能碰芮秋,生理心理上的火都挺大,连做了四次才罢手。芮秋浑身酸疼难耐,两条腿酥软得抬不起来,索性懒懒地趴在床上。褚博睿坐在床头点了根烟,眼神晦明难辨,芮秋侧头,看到一阵阵烟雾从他嘴里吐出,知道他心里不快。

他扶着腰要爬起来,褚博睿一条手臂伸过来撑着他,“别动。”

芮秋确实起不来,缓了半天才缓过来,“最近怎么了?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是不是工作不顺利?”

褚博睿没说话,一口把手里的烟抽完,长长地吐出一串烟雾,他把烟头在床头的烟灰缸掐了,“以前一次你就喊吃不消,现在四次都没事,是不是我……”

芮秋知道他又在胡思乱想了,无奈地打断他,“你还好意思说。”

“怎么?”褚博睿侧头看他。

“你当这大半年是白跟你一起的?”芮秋瞪了他一眼。

褚博睿却是笑了,伸手要去摸逐渐习惯了自己的地方,见芮秋面容扭曲,脸色发白,他才知道自己确实把对方欺负惨了。

他揉着芮秋的腰,口气放软不少,“好了好了,是我瞎想了,怎么样,好点么?”

芮秋又好气又好笑,“再来一次我非得死在你手上不可。”

“呵呵呵,不是最近压力大了么。”

芮秋瞧见床上对方落下的头发,一阵心疼,“唉,要是不行,就剃了吧,我给你买顶假发。”

“剃光头?”褚博睿摇着头笑。

芮秋费力地侧过身看着他,抬手把对方的头发掳到发髻线后头,想象着对方光了顶的模样,扑哧笑了。

“笑什么呢?”褚博睿见他笑得欢,心里也高兴。

芮秋不肯说,只是一个劲地笑,褚博睿起了逗他的念头,翻身压住他,又是掐又是捏又是挠,把芮秋折腾得死去活来,眼泪都笑出来了。

芮秋笑得直喘气,抬手摸着在他胸前舔咬的大脑袋,低低地笑着,“我去给你买串大佛珠。”话音刚落,他就闷哼一声,他气得直打对方的脑门,“褚博睿。”

褚博睿松了口,对方左胸上那颗珠子果然又红又肿,饱受欺凌模样,他笑得颇为畅快。

“神经病。”芮秋斜翻他一眼,自己也笑了,抬手在对方快秃光的头顶上拍了一巴掌,“拍死你。”

两人这副好心情也就持续了一天,回家见到陈子安,褚博睿的好心情就一扫而空,尤其在他收到来自陈朗监工地的小工送来的皮包,他的脸色都青了。

皮包厚沉沉地装满了各种合同,还有茶杯毛巾之类的东西。那小工振振有词地说包是陈监落在工地的,陈监的朋友就住楼下,他给楼下打了电话,对方人不在,说有东西就送楼上。工地小工一走,褚博睿就把陈朗的包给丢出门外,隔了半天他又给拾回来,对着那只男士包冷冷地笑了半天,就坐沙发上抽起烟来。

芮秋出门了,得一个小时才回来,因为两人都不用上班,褚博睿就把保姆打发了,他不想让任何人影响他和芮秋的生活。

家里只剩褚博睿和陈子安,陈子安田鸡似的叉着手脚睡得正香,褚博睿一个人在客厅抽烟,茶几上陈朗的包毫不遮掩地刺激着他的神经。

什么东西!褚博睿骂了一句,抬胳膊把那只包扫落,包里掉出一片碟。

褚博睿很快就想到那光盘里的东西,一个单身男人身边又没个女人,往随身的包里藏张碟,碟里的内容是什么是个男人就知道。

褚博睿嗤笑,还是把碟塞进了DVD,不知道陈朗口味如何。

第 52 章

陈朗颠颠簸簸,几经转折到了西安,人一到地儿立马给手机充了电,然后就是给洛炀打了个电话,电话那是十万火急。

“我包呢?”他上来就扯嗓子炸了一句。

洛炀被喊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才回神,“你问我我问谁啊?”

“我不让小涛给你送过去了么?我车上打电话问的他,他说已经送过去了,你怎么不知道?赶紧给我寄过来!”

洛炀想想,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儿,他抓抓脖子,“得得,我知道了,明儿就给你寄去。”

“什么明儿,就今天,就现在,赶紧的!我合同全在里头。”陈朗骂骂咧咧,“怎么临走就抓错包了呢,真他娘的操蛋。”

“哦,知道包里东西重要你还给忘咯。”洛炀隔千里给他翻了个白眼。

陈朗那头又骂咧了两句,然后语气就变了,带了点犹豫和试探,“我说,你小子没乱翻我东西吧?”

“你包里有什么好东西?”

“就一堆废纸,你要不?”

洛炀没兴趣地撇撇嘴,“我还在厂里头,一堆事儿等着我忙呢,我现在回不去,包在你老情儿那,你要急你给他电话让他现在就给你寄过去。”

陈朗嘶了一声,叉着腰仰头,“你什么意思?你,你给我说清楚咯。”

“什么什么意思,哥们儿我找了份活,忙得屁都没空放我还回家?”

“你说你不在家?”陈朗暴跳,“那你他妈跑哪儿去了?我儿子呢,你把我儿子呐?!”

洛炀被吼得直喊停,掏了掏耳朵,夹着手机整理货物,“你嚷嚷什么?我还能把我干儿子吃了不成?他在你老情儿那好着呢。”

陈朗一听,整个人差点蹦到窗户外头,“你他妈怎么把我儿子丢给他啦?!”

洛炀摇晃着脑袋,觉着脑子里的零件儿都被震散了。

陈朗也吼累了,无力地摆摆手,“算了,你现在把我的包给寄过来,别的事等我回去再说。”

洛炀也有些生气,他又不是孩子他妈,伺候了儿子再伺候老子,他挂了电话生了两分钟闷气,然后烟消云散地跑办公室跟领导请了小半天假。

洛炀过去找芮秋,正赶上芮秋不在家,家里头只有褚博睿,他有些怵褚博睿,觉着他不像芮秋那样好说话。褚博睿也确实没什么好脸色,听他说明来意,冷梆梆地把包给了他,一个字没跟他说。

洛炀填完快递单就给陈朗打了电话。

“寄了?”

“昂,明后天到。”洛炀握着填单的圆珠笔敲着桌面,吱吱呜呜,“我怎么觉着他们俩出了问题?”

陈朗反应了一会才明白他说的是芮秋和褚博睿,“他……你说他们怎么了?”他一颗心揣在肚子里乱七八糟地跳。

“我觉着吧……”洛炀抓耳挠腮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别瞎说,他们两好得一个人似的,能有什么问题,我得出门,不说了。”陈朗急匆匆地挂了手机,他说那话一半是酸一半是忐忑,他握着手机好半天才摸着下巴自言自语,“他别是看了吧……”

褚博睿连着几天没回去,一夜之间,他和芮秋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点两人有目共睹。

秘书内线电话打过来,说是芮先生来了。褚博睿先是习惯性地笑了,然后眉毛又沉重地堆下来,他知道芮秋迟早要来的,叹了一口气,“跟他说我正在开会。”

“可是……”秘书为难地开口,电话已经被芮秋接了过去。

“什么时候结束,我等你。”芮秋的声音透过手机清晰地传来。

褚博睿沉默半晌,沉重的身躯走过去开了门,芮秋已经站在了门口。

褚博睿让秘书给他泡两杯咖啡送上来,秘书临走他又添一句:“两块糖,不加奶。”这是芮秋喝咖啡的习惯。

芮秋没有碰咖啡,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褚博睿。褚博睿被他看得不自在,却发现自己找不到话开口。芮秋看了他一会从包里拿出一片东西丢他桌上,“你是因为这个躲我?”

褚博睿看着桌上那张薄薄的反着光的光盘,脸上的神色凝重而阴沉,抿着嘴不讲话。

答案再清楚不过了,芮秋叹了一声,“情绪整理好了么?”

褚博睿依旧没声儿,转过老板椅背对着办公桌。

芮秋走过去,把对方的椅子转过来,“博睿。”

他张了张口又停下来,扶着额头无奈地苦笑,“我真没想到它可以造成我们之间这样的谈话。”

褚博睿望着窗外,不去看他,芮秋根本不知道那些视频对他的刺激有多大,他只要一看到对方的脸,就忍不住想到他和陈朗疯狂的镜头。他当然知道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自己一把年纪还为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吃味,实在有失身份。可他依旧禁不住去想那些。

这样的想法这些天连续不断地纠缠他,像是心底生出的一根芒刺,想拔却无从着手。

有些关系,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目睹却是另外一回事。

芮秋看着对方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这才觉得,或许他低估了那张碟片对褚博睿的影响。

“博睿。”芮秋抬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他这是什么意思?既然都分手了,还把那种视频捏在手里,他打算做什么?想象着和你上床从而得到快感借以发泄吗?!”褚博睿歇斯底里的吼,“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他妈一想到他坐在车里对着这些镜头射精我就要发疯!这些东西,他手里到底还有多少,你们当初到底拍了多少?!”

“博睿,你冷静点。”芮秋皱了眉毛。

“你让我冷静,我怎么冷静?现在和我一张床睡觉的人竟然一丝不挂地仍人观摩把玩,谁知道除了他自己还有谁看过?!你让我怎么冷静?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你们好啊,在我面前表现得那样干净,背地里却还留着这种肮脏的东西!你们当我褚博睿是什么?”

褚博睿狠狠掰过他的脸,“这张脸长得多好?对着我一副深情得不得了的模样,说什么等了我十几年,结果却和别的男人在床上厮混,真该让小弈看看,让他看看他爸爸被男人压着乱操的时候有多淫荡!”

芮秋脸色刷白,单薄的嘴唇微微颤栗着,身体一度摇晃,甩手给了褚博睿一个响亮的耳光。

褚博睿的嘴角瞬时被打出了血,他侧头舔了舔,扬手还了他一个。

清瘦的身躯跌撞到一边,芮秋举手背擦了下嘴角,倔强地抿着嘴唇,过来对着他又是发狠的一巴掌。

褚博睿被打出了火,拽着他的衣服把他塞倒,“你发什么疯?!”

褚博睿从没想过要对芮秋动手,可对方却像是魔怔了一样,一次次爬起来,踉跄着过来,无一例外对着他的脸打。

“你打,你再打!”褚博睿揪着他的衣服,连着甩了他几个耳光,直打到自己的手臂没了知觉,他才喘着粗气腥红着眼睛停下来。

芮秋像个血人,满嘴满鼻子的血,流不完一样,肆无忌惮地侵占着对方柔美的五官。

“芮秋?”褚博睿一颗心脏险些吓出来,“芮秋?你别吓我,芮秋——!!”

褚博睿驾着车,一路疾速!

他这一辈子没试过提着心胆的滋味,两只手在商场上翻手云覆手雨从容稳健,如今却在方向盘上颤抖。

褚博睿抱着芮秋在医院里横冲直撞,急得满头大汗,把医院的医生和护士都吓慌了神,以为出了人命。褚博睿去挂号,一来一回,他离开顶多三分钟,可就这三分钟,芮秋已经不见了。

芮秋回家,正是林阿姨下班时间,对方给他打电话问要不要等他回来再走,芮秋说不用。

林阿姨才走,芮秋从电梯里出来了,他一直低着头,单手捂着脸,即便如此,一脸突兀的伤痕还是很扎眼。

陈子安躺在大床的中央,正对着天花板挥舞着手脚,嘴里叼着奶嘴,咯咯咯一个人笑得欢快,芮秋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进去。对方听到动静,脑袋很机灵地就转过来,一双眼睛准确无误地对上芮秋,发出一声不明意味的声音,隔着奶嘴,芮秋听不懂他说什么,但是陈子安的确让他安心了许多。

他抱起陈子安,对方很亲昵地在他怀里拱来拱去,芮秋裂开的嘴角漫上一丝浅浅的笑,这个孩子还认识他。

芮小弈打电话过来,说这个周五回来,芮秋没让。

“爸,你声音怎么回事?不对啊。”

“嗓子有点发炎。”

“去医院看过了么?”

“嗯,看过了,没什么事,你在学校要照顾好自己,别让人操心,吃的喝的都……”芮秋缓了一口气,“吃的喝的都注意点,校外那些摊子上的东西少吃。”

“你嗓子真没事啊?我听着很不对劲。”

“没事,我累了,想早点睡,就这样吧。”

芮秋晚饭也没吃,给陈子安喂了点奶,抱着孩子歪倒在床上,他摸着陈子安长着短短绒毛的头顶,同情他才出生就没了妈,所以低低地跟他说了些话,说着说着他自己也累了,眼皮沉沉地垂着,没多会他歪着就睡着了。

褚博睿在门外等了好一会才用钥匙开了门,推开卧室房门,芮秋和陈子安正睡在大床上,陈子安在芮秋怀里调皮的爬来爬去,大概是白天睡够了,晚上就开始闹腾,芮秋的衣服被他弄得凌乱不堪,白净的脸皮疼惜地包裹着伤痕累累的五官,因为皮肤本身就白,脸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更加触目惊心,皮下的淤血清晰可见,嘴角的红,眼角的青紫,褚博睿看得心都碎了。

平时疼都疼不过来,他怎么会对他动手呢?

褚博睿心口上被无声地戳了一刀,他跪在床边,一双手摸上对方的脸,“芮秋啊……”他的声音有些变调。

对方惊颤,五官受惊地扭曲在一起,脆弱得令人怜惜。

褚博睿忙把手收了回来,眼神痛苦地闪烁着悔恨,“我怎么会……”

他捂着额头,嗓子被满腔的沉重情绪堵住,久久的发不出声音。

洛炀思来想去,觉得不能把陈子安放芮秋家,要是因为他把陈子安放他们家,引起芮秋两人之间的矛盾,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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