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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唐明月上——by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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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地,那些火烧红莲,火鼠光马,接二连三的作雷霆之势,如千百道雷电,穿射整林,瞧得这些人目眩。

待到这些烟花放尽,那些树枝上颤颤的挂上了无数红红黄黄的灯笼,似花似云,错错落落越来越多,渐渐成了一片五彩神迷。

突然“彭”的一声,一条火光飞龙,腾腾盘绕在夜空里,呼呼声大作,像是真龙临世,口吐巨炎。那飞龙竟似活物,龙爪一展,昂头就是一声龙吟响彻夜空。

又是一声半天炮冲天而起,搅得那飞龙一闪。

火光四散,霎时间满林寂静,广阔林间不见一灯。

宴尽。

人将散。

第49章:散。

晨初的皇城。

街道上早就人来人往。

那边从小巷里出来两个男子。一个是玉沉心海,光华辰蕴;一个是修竹匪匪,英致无双。这两人却正是唐月和唐礼。

今天,也正是唐礼二十岁生辰。

早早地,唐月便唤起了小礼,道是要同他过个只有两人的生辰,换装之后便出宫来。

唐礼的立冠定在半个月后,如今正是整天的习礼备装之时。他却一直找了替身去受折磨。

幸好礼官都是些武功不高深的人,便是眼前的皇子脸孔下是他人也分辨不出内息的差别。

唐礼的手一直被唐月轻轻握住,任凭往来之人奇怪的打量也面不改色不曾放开。

他心底无尽的甜蜜,滋滋涌出,身边的每个人看起来都分外的可亲。

唐月回头,和唐礼对住了眼神,双目交接,情谊流淌。

“记得吗?我们第一次出宫就是走的这条道。”唐月轻声笑道。

诶?

“你第一次买的是个泥人,就在左边的那个摊子上买的。不过如今的老板换人了,是原来老板的儿子。”

彩色的泥人后面,老板手里捏着一团白泥,几下搓揉,又是一个泥人的雏形,活灵活现。

两人又走几步,“我送你的那个飞雪木的雕刻,是跟这家的木匠学的。这里的木匠现在也老了,很久没出来了。”

木梳斋里,只有几个少妇在挑选中意的玩意。

“你最初出宫那段时间,很喜欢这‘有家酒楼’的小鱼丸子。每次出来都要来这边吃。”

有家酒楼招牌高挂,里面已经是人头攒动,小伙计忙得团团转了。

“有天夜里,我带你偷偷出来,买了那边那个会一直做生意到深夜的酒家里的白灼酒,坐在隔壁客栈房顶上喝完了两大瓶。”

那晚的满月很好,他记得那是他第一次和父皇在夜里出来。

“啊,这个这个。你在这里学了编织手链,给了我一条这种黑白交错,吊了个小珠子的丝带手链。我现在还收着呢。”

为了送给父皇最满意的手链,他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编出那么一条勉强满意的。

“……”

……

两人一路走过来,过往一一浮现。

仿佛眼前就有两个携手在前的背影。

一个大人,一个孩子。

慢慢的走着,那个孩子渐渐长大,成了少年郎,再到年轻的男子,最后是自己。两个背影一直牵着手,相视笑谈,不曾分离。

唐礼握紧唐月的手。

只有这只手,从没放开过。

只有这份温暖,从没改变过。

只有这个人。

只有。

有家酒楼上,有家客栈临街的一间房内。

孱弱的男子死死瞪住两人背影,直到消失在人群里,仍是死死的瞪向那个方向,浓郁厚重的恨意充斥满眼。

“静书,别这样。”

这被称为“静书”的男子不曾回头,双手扣紧窗枢,“别这样?仇人近在眼前,我没有冲上去直接砍死他就算好的了,你还要我怎样?”

“静书,你……”

“少来劝我!哥哥的仇,我就要在今天亲手报了。你少做那些假惺惺的劝说,你要不想我报仇,这些年来何必这么帮我,更不用跟我来华国。”

“我……我只是,当初看不得你那么难过……静书,这件事真的做不得。”

两人低低的争执起来。

这段插曲自然对唐月两人没有任何影响。他们未曾发觉,在他们回忆过往的路途上那怨毒的目光。

直到了繁华街道的尽头,再往前就是安然静好的居家民舍了。

唐月停下来,从怀里掏出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放到唐礼的手里。

唐礼正要打开,却被唐月按住。

“小礼,有些话我必须说在前头。”唐月难得认真严肃一次。

“其实我瞒了你不少事。从小到大,因为各种原因每次想说却总是说不出口,就这样一直拖到现在。”

父皇能隐瞒他什么事?

唐礼非但没觉得不快,反而为父皇的谨慎或者深思而高兴。即使是他,他也希望父皇能够保持些警惕。

“今天你二十了,真正是个大人了,所以我必须对你坦白。现在这里面有一封信,你看的时候我会回避。如果你看了之后觉得没有什么要紧,就带上里面的事物过我这边来。”

若是小礼觉得没什么,那么他将把他最大的秘密——他其实是异世而来之人,包括他的过往,

包括他心里最重要最重要的那些回忆,关于沿图,关于花,关于千狐、木臣、提提……都统统告诉小礼。

“若是你觉得不能……”他顿语。

静书架起了长弓。

华国尚武,全国的思想上至皇帝下到百姓都是相当程度上的唯物主义,对术法总是容易忽略,也没有什么抵抗力。

所以当街驾把长弓也没人觉着奇怪。即使是被弓箭对准觉得不快,再用个小小的幻术,足以屏蔽掉所有可能的烦扰。

静书灌下口里的酒,深呼吸一口气,“真实之眼”猛然全力发动!

眼前一切动作都慢下来了,他见到阳光里微粒缓慢的浮动,远处那个人的侧面被拉近。

就是这张脸,就是这个人……

那日,他候在府邸等候大胜归来的哥哥,迎接回来的却是哥哥冰冷的尸身。

他颤抖着,不可置信的抱住哥哥僵硬的尸体,就在那个接触之间,他窥见了许多画面。

哥哥独自去野外,一个有着温柔笑意的男子接近了哥哥,旋即哥哥就双目无神,失去了自我意识;

哥哥喃喃着什么,而那个男人仔细听着。

这些是什么?只见画面,不闻声音。这是什么?!

那人不知道在他自己身上怎么弄的,居然化装成了哥哥的样子,大摇大摆进去了军营;为什么没人发现那是个冒牌货?

那人弄醒了哥哥,哥哥还是那副无神的模样。那人对哥哥说了些什么之后就匆匆走掉,而哥哥回神之后摸摸头,竟没觉得奇怪,就那样回去了。

接着,就是一箭穿心而过,。

他仔仔细细想,一遍一遍的回忆那些画面。

那些人口中的哥哥是如何神勇,如何的骄傲,如何的嚣张跋扈,静书听着只觉得愤怒。

没有人比他更加了解他的哥哥。作为真实之眼的继承者,他能很清楚的明白,他的哥哥绝对不是那样嚣张的人,更加不可能什么因为名利而改变!

都是那个人,都是那个人!他顶了哥哥的脸做了那么多败坏哥哥名声的事,是他害的哥哥被杀身亡的!

那个人的脸从此刻印在静书的眼里,心里。

他不断的学习画技,不断提升真实之眼的力量,每天都要把那个人的脸从记忆里翻出来死死看上几遍才罢休。

搭弦上箭,静书将渐渐对准了眼前那人的心脏。这个距离,真实之眼瞄准的距离,是不可能有偏差的。

你死定了!

那么多年了,直到他终于能将那个人的脸画得分毫不差后,他终于知道了那个人的名字,那个人的身份。

唐月,华国的皇帝。

箭,射出!

“若是你觉得不能……”

破空之声。

唐月那属于阿离的超精准高警惕的神经立即掌控了身体,猛用力推开小礼,而自己借势避开这一箭。

倏忽,身体一滞,同前次摔碎茶盏和泡在浴池那样,唐月再度没有办法控制身体!

“嗤——”利箭穿胸而过。

轻飘飘的感觉袭来,唐月全身发软,直直看着唐礼,笑容还没来得及散开,就那般倒下了。

“彭——”“咔哒——”

盒子坠地,搭扣摔坏,一封折得好好的信还在里面,两只指环却弹落出来。

一只掉到盒边,另一只却是“骨碌碌”滚远了,才晃几下倒地。

“父皇——!!!!”

——

数日后。

朝阳宫。

唐礼猛然抱紧了唐月,语无伦次:“父皇!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好……醒了,没事了。”

小记子急的跺脚:“殿下,陛下还伤着呢,别抱得那么紧!”

唐礼立即松开了怀抱,小心翼翼查看了唐月的伤口,见到没事才大大松气,瘫坐在地。

小记子稍微露出点微笑,“殿下,我就先不跟殿外候着的人报告这个好消息,你还是跟陛下好好说说话先。”

唐礼痴痴看着床上微微睁眼,抬手挡住光线的人,直到唐月皱眉,他才恍然挑起替唐月挡去了刺眼的光芒,温声道:“父皇,伤口还疼吗?”

唐月看他一眼,声音沙哑得厉害,“给朕杯水。”

唐礼立即倒了杯水,扶着唐月撑起半个身子,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

唐月避开嘴边的杯子,又道:“扶朕坐起来些。”

“不行,伤口还……”

“朕说,扶朕坐起来些!”唐月加重了语气。

唐礼慌不迭的扶了他,在唐月背后垫了好些软垫才让他慢慢靠上去。

“父皇,要用点什么粥吗?”他那颗悬在空中,痛了数天的心终于缓缓落下。

唐月不耐烦的皱眉,口气冷淡而讥讽:“别叫朕父皇。朕可不觉得,以朕今年十四的年龄,能有你这么大的儿子。少往你自己脸上贴金,也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唐礼在下落的心陡然沉到谷底。

万里之外。

阿离猛然睁开两眼。

【海月】

第50章:回。

东海近岸,停了一艘中型的双层船。

船舱内。

数人快速的布置着观察用的装备,行动虽快却是有条不紊。

不多时,原本满地散落的器械都被组装驾好,长筒镜头直对海际线,底下却是一个浅口大碟子,里面附着一层清水。

“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观察到那只异兽。”同方仔细擦了擦镜头,道。

静书静静的给出个笑容,“看运气吧。毕竟是传说中的异兽啊。”

同方耸耸肩,“也对。看运气吧。”

这艘船,是甲举国的科考船。这次出航的目的,正是为了印证大陆传说里的那些只在历史长河里出现过的异兽。同时,这也是甲举国和宿国的一个大型合作项目。

甲举国注重器械,在机巧之术上颇有成绩。而宿国则是术法之国,咒术法术的研究可说是大陆首屈一指。

只是两个都是弹丸之国,在这强国林立的大陆之上,若非还有这么一手,只怕早就成了他国的领土。

两国接壤,处境又相同,两国自然交好,不仅双方之间免除一切国家交往的繁琐,互助合作项目更是层出不穷。

这次正是要研究,将术法里那些可以显影和自由移动视角的术法,附印到到甲举国新造的望远镜上的可行性。

甲举国的器械附着宿国的术法,这些东西大陆上是早就有了的,多半是些精巧的小玩意。

两国之中,热衷于技术开发的人比比皆是,还共同建立了一个研究所,招揽大陆上所有对器械术法有兴趣也有能力的人,为开发出更多更好的法器而服务。

静书就是两年前,向研究所投了信而被录中的那批人之一。

夜深,月上。

“静书,你来。”

几个年轻人都退开来,静书上前,两指抚上镜筒,发动了真实之眼。

另一侧的一个术士,一手搭着镜筒,一手从浅碟子上拂过,“显影。”

同方忙不迭的熄灭了手边的灯。几人都凑近了那碟子盯着看。

只见碟子里那层薄薄的清水,涟漪微微,旋即显出了远方海面的景象。

海面黝黑,一轮巨大满月冷冷映照。波纹浮动,月色摇碎。

“好、好厉害!”有那第一次真正参与实验,亲眼见识到术法和器械的结合的新来者,忍不住出声感慨。

同方急道:“嘘——!”

但为时已晚,被那人说话的气流所影响,清水泛开涟漪,画面立刻晃动摇散了。

同方就要去敲那人的头,那人一缩,却撞到了身后的静书。静书手一抖,整个镜筒也被带偏了几分。

“我打死你个臭小子的!你知不知道这个方位的校准花了我两天的时间!”同方眼冒红光,正要扑将上去,那显影的术士冷冷喝道:“别吵!有东西从海里出来了!”

只见水光浮动,那映照出的海面浮现出一片与月夜海水不同颜色的黑影来。

几人立即戴上了口罩,另一个术士念了“复影”,让此刻开始发生的事情都能够记录在印木上,今晚的观察才算是正式开始了。

那黑影在海面底下的浅层里游移,几人目光随之移动。

海浪一波一波拍上了海岸,那黑影也随着浪波到达了沙地。

“哗啦——”

那黑影从水里突然起来,“啵——”一声,黑影周身那个巨大的反射着月光的泡沫破开,显出里面的人来。这人从海里出来,因了那个泡沫的包裹,竟半点湿气也没沾到。

满月清辉,海潮生光。

此人身着样式少见的紧身衣,领口戴一枚圆珠,腰间挂一口月斩。

那月下的男子,眉眼含笑,唇角微微上扬,如月的眼波流淌,给人一种仿佛他的眼里心里都只剩了你一人的错觉。

一头及腰黑发,被夜风猛烈的向海的方向吹起,将此人俊朗的面容显得明明白白,而发尾端绑的一截缎带飘飞。

他就那样踏海而出,逆月而来,生生夺去同方一干人等的全部心神。

这人站到沙地上,拨弄两把头发,绽开个笑容。

“竟然真的没湿,术法果然神奇。”已是不知第几次发出这般的感慨了。

这人便是阿离。

把长发收到胸前,阿离踩着白沙往内走去。

现在,往哪里去好呢?

——

前往霖王府的车子,不紧不慢的行着。

安妃端坐于内,雪目低敛,瞧着自己指甲上精美的花纹。她才去看了弦妃,正在返回途中。

自从三年前陛下遇袭受伤,醒来之后性情大变,喜怒无常,暴躁残戾,极难相处。并且下令所有皇子封王出宫,连带他们这些母妃也必须搬出皇宫,除了皇后外都得随皇子而去。

至于那些公主,全部迁移到皇宫西侧,未得陛下的亲口许诺不得越界半步。

安妃自十三入宫,到如今也有二十多年了。住了大半辈子的皇宫,如今却不得在其中随意停留,真真是,笑话!

这么荒唐的决定,大、二皇子竟也没说什么话,由着陛下去了。

哼,当年,她的唐心横死,他什么也没做;如今,她被迫出宫,还是他的主意。陛下,您可真是好陛下啊。

一想到要回霖王府,安妃不由觉得厌烦。

或许当年太爱心儿了,所有的感情都投注在了心儿身上,对于现在这个纯粹为了加强地位才生的儿子,着实没什么感情。这唐霖也生来是个病秧子,性格也软弱,动不动就眼泪,一点也没有个华国男儿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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