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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蒹葭+50问——by假手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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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完,百里芜弦下了床,到门口去喊人准备热水,没过多长时间,一池热水已经备好。百里芜弦走回床边,将景彻抱起来,送到池子边,把他放了进去,可是因为下身的伤口已经肿起来,一碰到热水便疼得无以复加,景彻瑟缩着身子,痛得下唇都在不断地抖动着。

百里芜弦叹了口气,帮他清理着,他看见景彻的双眼,忍耐似的紧紧闭着。

终于清理完了,换上新的衣服,百里芜弦又将他一路抱回了房内,二人一同躺在床上,盖着一床被子,百里芜弦的手,搭在景彻的身上,虽刚刚沐浴,他身上却冰凉。

“明天一早,你就离开吧,别回来,也别找我。”百里芜弦在他的耳边说道。

景彻不语,默默侧过身,背对他。

“我知道你恨我,恨不能卸我骨食我肉。”

百里芜弦揽住他的腰,把头深深的埋进景彻的脖间,呼吸。

“可是你不能杀我,杀了我,输掉的是你自己。”

第二十一章

自此之后过去很久,景彻都在反复琢磨这句话,却总是不能洞悉其中深意,后来,直到经历了一切,他站在雪地中朝着十里斋那里回望时,才发现,自己原来输了个彻底。

第二日清晨,醒来,百里芜弦已经不在,自己的被角掖得严严实实,不漏一点风进来。只不过抬眼,看见床头站着昨晚送洗脸水来的那名苗族少女,睁着大大的眼睛,像是有些好奇地看着自己。

“你醒了?”

头痛得很,景彻使劲按了按额头,身上的穴道已经解了,他勉力撑着身体坐起来,脑中又是一阵眩晕。更难以启齿的是,他下肢酸痛,根本使不上力气。

“我刚才摸过了,你好像有些发烧,可是百里公子吩咐我,等你醒了就把你送走。”

景彻挥了挥手:“你下去吧,我自己来。”

少女眉眼一弯,大大的眼睛眯成月牙儿状:“百里公子说了,若景公子害羞,就告诉他,衣服都在椅子上叠好了,百里公子还说,你每天早晨醒来必饮一杯清茶,也备好了放在桌上呢。”

似乎什么都是“百里公子说”,还说什么“害羞”,他当真以为这么了解自己?景彻皱皱眉,不耐听下去。

“对了,我叫巴镯,公子有什么事就唤一声,我就在门口候着。”说完,又是一笑,走了出去,把门带上。

景彻坐在床边,双手扶着床沿,刚要站起来的时候,下肢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景彻倒抽了一口冷气,腿止不住地打颤。

巴镯在门外道:“百里公子说了,叫景公子不要勉强,不行就喊巴镯进去帮扶一下。”

“不用。”景彻艰难地走了几步,扶住桌子说。

疼痛似乎是需要适应的,待走了几步,景彻渐渐觉得疼痛稍稍缓解了一些,只是走路还是有些不稳。他洗漱完了,看见桌上的清茶,总有些芥蒂,想这是百里芜弦安排的,便不大愿意喝下去,但是改变习惯却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口渴难耐,还是浅浅地饮了一口。

出了门,见巴镯在门口乖巧地站着,见景彻出来,一双大眼睛还是扑朔扑朔地眨着,道:“景公子好了?若是好了就随巴镯出寨吧。”

随着巴镯走下楼去,景彻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门内,脑海中乍然闪过昨天的淋漓场景,耳鬓厮磨,喘息声在两人之间来回碾转,百里芜弦身上飘渺的体香。手在袖子里握紧,不知是因为动了气还是因为正在发着烧,亦或是二者皆有,景彻只觉得脑中炸裂般轰的一声响,便有些站不住了。

巴镯见他身形摇晃,一手还扶住了额头,急忙上前扶住,语气中带着些埋怨:“百里公子真是的,叫景公子多待两天也没有什么不好,何况都烧成这样了。”

好不容易眼前的昏黑才散去,景彻站稳了身子,摆手道:“我无妨。”

巴镯似乎是有什么想法,咬着指甲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看景彻,又朝别的地方看了几眼。

“这样吧,”巴镯凑近景彻,对他说,“要不你先去我家住几天,等烧退了再出寨子,反正你不出来,百里公子也不一定知道。”

景彻看了会儿巴镯,微微眯了眯眼,他看这苗族少女倒不像是坏人的样子,何况自己并不想此番无功而返,也想弄清楚这百里芜弦究竟在这里搞什么鬼。

“哎呀你放心,我不告诉别人,你这样怎么好上路。”巴镯又劝道。

思忖许久,他不语,只是点了点头。

巴镯带着景彻到了自己家,上着楼的时候,巴镯便蹦跶起来,欢嚷着:“阿公,阿公,巴镯带了个朋友回家。”

门吱呀一声颤颤巍巍的开了,走出来一位同样颤颤巍巍的老伯。

景彻眉毛一扬,认出来,这不就是自己进寨那日在路边遇到的那位抽烟袋的老伯么?只是当时他坐着看不出来,现在一看,这老伯佝偻得还真是严重,风吹动裤腿,他的腿便像是瘦得在裤管里打颤一般。

二人都是一愣。

过了会儿,阿公吧嗒着嘴,呵呵笑道:“哟,年轻人,又见面了。”

巴镯的目光在景彻和阿公之间转了转:“阿公你认得他,他是百里公子的朋友,现在也是巴镯的朋友。”

阿公看着景彻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笑了一下,将烟枪在脚底磕了嗑,嗑出一地烟灰,他说:“进来说吧,外边有风。”

寨子里灯油珍贵,不到晚上,或是不需要用的时候便不点灯,巴镯家的竹楼里背阳,白天屋子里也是暗暗沉沉的,越发显得阴湿。

巴镯扶着景彻躺下,在他的头上敷上冷水浸过的毛巾。

“生病了吧,我说什么来着,你们年轻人,耐不得我们这儿的天气的。”阿公嘬嘬两口烟,道。

天气倒不是主要原因,真正原因,还不是因为……

景彻不想解释,也没有一点精神,看起来病怏怏的。

阿公闭上眼睛,仰起头深吸了一口空气,睁开眼睛的时候道:“你身上戾气真重。”

景彻默然,近二载时光,哪一天不是在要杀了这人,要杀了那人中度过,杀人似乎成了如吃饭一般平常且必要的事情,也是他在筑云庄里唯一的作用。

但是没有人问过,他是否愿意。

也许在重宵的意识里,景彻不论怎样,都已经成了“顺从”的代名词。

景彻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不愿意说话?”阿公问道,见景彻把目光移开,看着墙壁,便又回头对巴镯说,“你出去玩儿会儿吧。”

巴镯眼神里有什么东西闪了闪,会意般的一笑:“嗯。”

听见巴镯又蹦蹦跳跳地下了楼,阿公这才放下手中的烟枪,手搭在膝上,道:“我当你是来找谁的,原来是那位百里公子,不过想想也对,是该有个人来救他。”

风声细碎,叶儿轻拂。

景彻一惊,转过头来看着阿公:“救他?”

阿公叹了一口气:“原来你不知道,那不说也罢,不说也罢。”说完,站起来,仍旧是一步一颤地走到房间一角,往烟枪里塞着烟丝。

景彻不知阿公是什么意思,心中竟然是着急万分,不由坐了起来,连额头上的毛巾也掉落了下来:“烦请老人家言明,‘救’一字何解?”

烟雾从烟枪里袅袅冒了出来,阿公摇摇头,道:“那孩子,被苗疆王拿来做药人了,以我看来,身上前前后后不知道试了多少次药了,怕是折腾得够呛。”

“不可能!”景彻脱口而出。

他是十里斋的斋主,是瞻玉公子,是江湖百晓生百里芜弦,是……是自己三番几次都无法对付的人。昨晚,他的笑容,还是与以往无二,自论剑大会与自己分离,不过是三个多月的时间,怎么可能现在沦为他人的药人!

阿公道:“你看不出是该的,我养蛊许久了,怎么还能看不出。”

景彻仍是不敢相信,他不知百里芜弦到底是有何事相求,竟然如此糟践身子,去做别人的药人。想那日苏念池曾说最讨厌不珍惜自己身体的人,如今自己与苏念池换了角度,不禁觉得这话的确是如此。

阿公又是一声叹息:“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是听说,那孩子因是有事相求,才被苗疆王相胁的,可怜啊可怜。”

未等阿公说完,景彻便掀了被子下床,往门口走。

“贸然前去,去送死的?”阿公不动,眼观鼻,鼻观心道。

景彻的脚步顿了顿,脑中晕眩,只得扶着门框。

阿公又说道:“你既不是来救他的,此刻又是要去做什么的?”

景彻的手在门框上捏紧,捏得骨节发白,声音从牙缝间硬生生地挤出来,像是恨入骨髓:“去揍他。”

阿公笑着点点头:“你们年轻人啊,我已是不懂了。”

景彻也不回头,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刚出去的时候被冷风一吹,没犯晕,倒是吹出了几分清醒。

第二十二章

终于知道他那天为何让自己走,也知道了他为何一直做戏给别人看。

景彻恨恨想,待回头找到了百里芜弦,一定在他的左右脸上各来一拳,不,最好肚子上也加一拳,直打得他倒下去再爬不起来。原来当初不能让百里芜弦死,是因为重宵下令要带活的回去,而这一次,他同样不能死,要死也只能死在自己手上。

景彻隐隐约约之中有一个猜想,关于百里芜弦来苗疆的原因,和他所求的东西,景彻摇了摇头,他不能自作多情。

因守卫等人已经认识了景彻,所以一路放行,并未多加阻拦。

略有耳语,在景彻身后响起,他回头,望向那说话的二人,两人都是一惊,随即眼神闪烁。景彻就站在原地,盯着那两人,其中一人只好挪了步子过来,轻声道:“景公子,百里公子不在,您要不回房里等着。”

景彻的声音无起伏,冷中带硬:“好,我在房里等他。”

那人唯唯诺诺地点头,在景彻的目光里打了一个哆嗦。

在房间里等了约有两个时辰,百里芜弦才被两个人架了回来,进来的时候头是垂着的,似是累极,汗从鼻尖滴下来,脸色苍白无光,呼吸微弱。

架着他的那两个人推开门,便惊讶地喊道:“景公子?”

百里芜弦猛地抬头,惊愕地看见景彻站在自己的面前,面色不霁,忽然间浑身像是又有了力气,冲上来揪住他的衣领,怒道:“不是让你走的吗!”

景彻掰开百里芜弦的手,不语,双目澄澈地看了一会儿对方的双眼,然后双臂环至百里芜弦的腋下,轻轻将他抱住,下巴枕在他的肩膀上。

百里芜弦愣住,双手垂着。

“看什么,”景彻冲那两人道,“还不快退出去。”

那两人红了脸,急忙低下头,将房门带好,退了出去。

百里芜弦想要伸手,同样回抱住景彻的时候,对方却将他推开了,任他的双手空落落地滞在空气中。

“我走了,留你在这儿找死,是么?”景彻坐在桌子旁,为自己斟了一杯茶,碧色茶水从茶嘴汩汩而下,一滴未漏地落入杯中。

百里芜弦收回了手,脸上没有一丝窘色,他懒懒一笑,撑着桌沿坐下来:“我死了,不正好遂了你的意。”

“哼,”景彻板着脸,“你死了,我杀谁去。”

百里芜弦涎着脸皮凑过来,勾起一边的嘴角,邪气十足:“就知道你心疼我,来,让我看看,身上还痛不痛。”

房里像是还留着昨夜淫靡的气息,听百里芜弦这么说,景彻倏然站起来,挡开他伸过来的手,脸上滚烫:“滚开!”

百里芜弦耸肩:“方才还不如叫那两个人别走,你似乎只有在别人看着我们的时候,才愿意与我亲热。”说完,他抬起手,作势欲拍,想要唤人来。

三枚银针飞出,恰好从百里芜弦的指间穿插而过,景彻冷冷道:“再胡闹,就把你钉在墙上。”

“小景,太凶不好,容易老。”

景彻根本不理他这句话,仍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捏上百里芜弦的手腕,拽着他就往外拖:“跟我走。”

百里芜弦轻轻巧巧地动了动手腕,便挣脱开来,笑问:“为什么要跟你走,我在这儿吃得好住得好,皇上都打不下来的苗疆王现在是我的兄弟,跟你走了又有什么好处?”

“当药人当得这么开心,天下恐怕也只有你一人了。”

百里芜弦翘起二郎腿:“当药人有什么不好,苗疆王不缺药人,要不是看我身体好,想当还当不上。”

早知道百里芜弦哪会这么轻易被扯走,景彻重新抓住他的手腕,扭到自己面前,沉声道:“你很喜欢当药人,那我偏偏就是不让你当!”

百里芜弦讽刺般地笑道:“我当我的药人,与你又何干?”

手腕被景彻擒得生疼,但是这回百里芜弦没有再挣脱,就这么任他抓着,感觉到他手掌的温度一分分传过来,久久流连。

景彻缓缓道:“你的命你不要,我要。”

叹了口气,随后反手,把景彻往自己身前一拉,让他坐在自己的膝上,百里芜弦紧紧抱着他,垂头吻下去,双唇如胶似膝,只恨不得此生再也不分开。景彻慌乱,百里芜弦却按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示意他搂住自己。像是在这个毫无余地的吻里迷失,他闭上眼,双手都攀在百里芜弦的颈间,伸出舌头试着回应对方,百里芜弦惊喜,只将头埋下去的更深,与他互相啮咬。

景彻想,自己一定是疯了。

心跳声如擂鼓,百里芜弦一定也能听得到。

景彻还是忘了,要在他脸上,肚子上一共打上三拳的事情。

可是,如果时间能够定格在这个时候,在没有后面发生的所有事情,该有多好。

无奈,千里搭长棚,没有一个不散的宴席,终有一日,人去,茶凉,楼空。

一吻平息,景彻的脸已经是通红,他的手仍吊在百里芜弦的脖子上,只是没敢抬头看对方。百里芜弦方才掠去了他的大半呼吸,现在终于喘上了气儿,胸口起伏微微有些急促。

百里芜弦惊道:“小景,你发烧了。”

不论是因为发烧,还是景彻羞于说出口的其他原因,他的脸都烫得太不正常,百里芜弦关切地摸了摸他的额头,眉头皱起。

景彻用手背给额头降温:“这个没事。”

“小景……”百里芜弦忽然喊他。景彻应了声,抬眼,正好与百里芜弦的眼睛对视上,他发现,百里芜弦的脸上,也难得染上了些红晕,只听他说:“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了,我很想你,昨天晚上,说着要你走,实际上……”他深深呼了一口气,“你发烧,我很难过,昨天晚上,是我糊涂了。”

一日不见君,思之如狂。

景彻看着他,听他说出了这些话,他稍稍鼓起了一些勇气去猜想,或许,或许百里芜弦是喜欢他的吧。

抱紧了景彻,百里芜弦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小景,离开筑云庄,到十里斋来,我便与你走。”

听了这话,景彻费力地想了下,这才明白过来,猛然从百里芜弦身上站起来,忽而睁大眼:“什么意思?”

百里芜弦看着景彻诧异的表情,眼睛垂下来,手指在桌上点着:“重宵不是个好人,你不要再为他卖命了。”

这个不需要思考,景彻摇头:“不,我不会离开筑云庄的。”

“你还是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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