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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蒹葭+50问——by假手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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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你那祁枫的事操劳了一年,你这都不帮帮我!”百里芜弦在药汤里扑腾着。

拿他实在是没有办法,苏念池揉揉太阳穴:“你怎么非要救他们?”

百里芜弦眨了眨眼睛,一笑,在幽暗的灯光下忽然就显得有些邪佞:“我就是想知道,他能跟我演到什么时候。”

苏念池眉头一紧,这样的百里芜弦,已经是许久没有看到过了。

正如百里芜弦对苏念池所知不多一样,苏念池亦是参不透眼前这个一时嬉笑怒骂,一时阴佻邪佞的男子。他只知道,百里芜弦本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或许他曾经是个纨绔子弟,应该是前呼后拥般风光,或许他曾也有一番建树,只是未叫世人知道。总之,苏念池觉得自己不会看错,这个人,必会名动江湖。

“你可是答应了?”百里芜弦问道。

苏念池叹了口气:“并非是我不肯,那个游宸白还好说,只是景彻,除了掌伤之外,他曾被人下了蛊,这种蛊毒叫“驱心”,我只听先人提起过,平时倒还没有事,若是一有异动,他会在很短的时间里被蚕食掉大脑,痛苦地死去。”

百里芜弦面色一凛,左手抓住木盆的边缘:“蛊毒?”

苏念池点点头,面露难解之色:“这种蛊毒在江湖上消失已久,我也是第一次见,怕是无能为力。”

“你尽力试试吧,我不强求。”百里芜弦身子向后一靠,又溅起一片水花,“我能出去了么,这药泡得难受。”

苏念池戏谑般的一笑:“怕是心里听得难受吧。”

百里芜弦无聊似的撩了撩盆里的水:“我不难受,我真的不难受。”

苏念池站起身,眼波流转,一笑百媚生:“那你干嘛说两遍。”

对啊,很多年之后,百里芜弦坐在梨花树下,举着一杯“忘流年”,在将尽未尽的残阳下细细看着。清冽的酒色,被这样的日光照得有些猩红,他还是想着,那时候的自己,为什么会把那句话说两遍,包括现在,而那第二句,又是说给谁听的。

那时候能明白多少,现在又能忘了多少。

许多年后的百里芜弦,和现在的他,一齐笑了。

第二日,苏念池推开景彻的房门,阳光从撑起的窗子里照进来,景彻坐在窗前,背对着门口,发上染了些日光的颜色,变成淡淡的棕色。他百无聊赖一般,一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的手指一下一下地在书案上划着圈。

“这么年轻,就有白发了。”苏念池拣起他的一缕头发,放在眼前看着,叹了口气。

景彻抬起手,把自己的这缕头发从苏念池的手中抽回来,闭了闭眼,道:“发由心生,偶尔思虑多了,也是正常的。”

苏念池从他的身后绕到身前,倚着那书案,白衣翩翩,低头看他:“只怕景公子的蛊毒不解,最后只会熬到满头白发。”

景彻浑身一震,他抬头,看着苏念池的眼睛,一言不发。

他居然只看了自己一眼,便知道自己身中蛊毒。

二人皆都不说话,像是用沉默彼此对峙着。景彻重新望向窗外,记忆里那一天的一幕一幕纷至沓来。视线里,重宵走上庄主之位,自己站在他的面前,他虽然是坐着,可是依然还是让人感觉到那种压迫的气势,不论是身在高位的缘故,还是身为男人的气魄,都叫景彻喘不过气来。重宵命人拿来一个檀木的小盒子,里面装着一颗珍珠大小的药丸,他把这个药丸递到自己面前,道:“你若是真心让位于我,便把这个服了,以示你的忠心。”景彻未有一丝犹豫,拿过药丸,含进了嘴里,接着咽下,其间他没有抬头,自然就没有看见重宵眼中浅浅的,满足的笑意。

“很好,景彻,”重宵走下来,扶住他的双肩,把他揽进怀里,“从此,你是我的人。”

景彻在他的臂膀里闭上眼,如此轻易地就接受了他这样一个单方面的誓言,重宵只需要获取,一切付出,由自己来担。

他心甘情愿。

“我很好,也并未中什么蛊毒,苏谷主多虑了。”景彻淡淡道。

苏念池忽然按住他的肩膀,轻轻地揉捏,景彻吃痛,下意识反手扣住苏念池的手腕。苏念池道:“肩上的伤呢,也不治了?”

“无妨。”

苏念池松了手,改为撑着下巴,笑道:“真是倔啊,又冷又倔,难怪百里芜弦会对你感兴趣。”

景彻的目光里依旧是无波无澜,只是微微仰了面。

谁知,苏念池竟然趁着这个时候,伸手勾过他的下巴,弯下腰便吻了上去,舌头轻轻在景彻的嘴唇边舔了一圈,但并未深入对方口中,浅尝辄止。一吻过后,苏念池直起身子,心满意足地道:“看来并非是反感男人的。”

说实话,从被吻,一直到吻完,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但是景彻一直是愣着的。他愣着的样子,加上目光里幽沉的光,仍是让人觉得是深沉,而非发愣。

隔了好久,景彻才反应过来,他猛地站起来,看着苏念池,朝后退了一步,然后用大拇指轻轻擦过嘴唇。

苏念池绽开一个极魅惑的笑来:“你知不知道,我一生最讨厌哪三种人?”

景彻依然不语,只是看着他。

“第一,口是心非之人,第二,不谙情事之人,第三,不珍惜自己身体的人,呵呵,看来三样你都占了。”苏念池抱着双臂,笑道。

景彻回应道:“不巧的是,我同样也讨厌言语行为轻佻之人。”

苏念池挑了挑眉毛:“那正好,我们互相讨厌,不是么?”

“正是。”

苏念池呵呵笑起来,他松开抱着的双臂,理了理衣服,作势欲离开,待走到了门口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对景彻说一句:“忘了夸你了,味道真不错。”

景彻目视着苏念池将门关上,门关上之后,房间又只剩下他一个人,阳光渐渐远去了,他的手指在书案上抓紧,用力之大,几乎要深深掐进去。

同样的,关上了门,苏念池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然后把百里芜弦在心里骂了个狗血淋头。但是,他和百里芜弦有一点是很像的,越是不买他的好的人,他越发对这人感兴趣。苏念池一面走回药炉,一面心中埋了一口火气,不喷不可。

好的很是么?

不要我治是么?

摔开药炉的门,苏念池对熬药的侍女们骂道:“以后在景彻的饭菜里,给我加何首乌,血竭,当归,没药,补骨脂!”

侍女们忙不迭地应着,纷纷散开去准备药材了,苏念池一通火发完,这才平复下去一些,他回头看了一眼景彻的房间,哼了一声:“我医不死他!”

第八章

而下面帮游宸白医治就是容易的事情了,其实他身上的伤已经自愈得差不多,这种伤病,找个江湖郎中便可以医治,完全不用找苏念池。

一系列针灸完了之后,游宸白的额头上出现细细密密的一层虚汗,苏念池的手在他的大腿上一拍,道:“好了!”这一下,痛得游宸白身子一蜷,哀叫一声,头上的虚汗冒得更加多了。

百里芜弦对苏念池抱拳笑道:“神医,厉害!”

苏念池没理他,反而转头问游宸白:“你叫游宸白么?从哪儿来,身上的伤哪里来的,我可不要捡个白眼狼回来。”

游宸白睁开眼睛,目光在百里芜弦和苏念池之间转了转,断断续续地说:“我的确叫游宸白……洗星派门下弟子,平日里……平日里服侍掌门……同门见我受宠……向掌门进献谗言……又陷害于我……致使我遭受掌门责罚……后来押回牢房的时候……看守以为我死了……便放松警惕……这才有了空隙让我逃出来。”

苏念池听得兴起,每次收一个病人,他总喜欢在病人这里听些有趣的事情,此刻便不禁问道:“服侍掌门,怎么个服侍法?”

游宸白脸上一红,身子明显地瑟缩着,说话也结巴起来:“就是……就是……我……”

苏念池接着他的话说:“以色事主?”

游宸白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也不知道,只是眼睛求助似的看向百里芜弦,百里芜弦一笑,扯起苏念池的袖子,道,“行了行了,他伤才好,”然后又对游宸白说,“你好好休息,过些时候再来看你。”

牵着苏念池出了房间,恰有一只野鹤腾空而起,迎着夕阳不知道要飞到哪里去,只看见渐渐成了一个看不见的小点,百里芜弦看着那野鹤越飞越远,道:“原来野鹤也能飞这么远。”

苏念池袖子一甩,甩脱百里芜弦的手,骂了一句“孤陋寡闻”,又问道,“拉我出来什么事?”

百里芜弦看着那野鹤已不见了,才道:“祁枫住在扬州,紫嫣阁里。”

苏念池既然已经替景彻与游宸白诊治了,那依先前所言,他将祁枫的所在告诉了苏念池。

“紫嫣阁是什么?”苏念池皱眉。

百里芜弦一只手搭上苏念池的肩,盯着他眼睛说出两个字,字字清楚:“妓院。”

等了半天对方的反应,等来的,却是苏念池低垂着眼帘,轻轻叹出一口气来:

“嗯。”

“不去找他吗?”

苏念池低头,看着脚下的鹅卵石铺的小道,踌躇片刻道:“有空吧。”

“这样的人,也值得去找么?”

静默了会儿,苏念池抬起头来看了眼苏念池,忽然没来由地用广袖掩着嘴笑了起来,道:“行了行了,你还来说我呢,管好自己吧。”

百里芜弦翻了他一个白眼,拿他忽好忽坏的情绪没办法,于是摆了摆手:“算了,你苏念池,什么时候听过别人的话。”

“那你呢,不也是的,你知道我的想法,偏偏要与我对着来,便舒服了,”苏念池说着,伸手便抽出了别在百里芜弦的竹笛,在手指间绕了个圈,又递回到对方面前,笑道,“来,许久没听你吹过了,那个《风间白露》,好听极了。”

《风间白露》是祁枫作的曲子,留下这支曲子后,他便离开了虚回谷。

百里芜弦接过竹笛,深深叹了口气,在身后的假山石上一靠,指尖轮转,悠悠吹出这首曲子。

祁枫来到虚回谷的时候,身上受了很重的伤,他和许多人一样,体力不支,倒在绕不出去的白杨林里。苏念池承认,自己是个以貌取人的人,他几乎是在看见祁枫的一瞬间就心动了,也是第一次破了不为平民诊治的规矩。也正是因为以貌取人,祁枫的态度再恶劣,他也悉数忍了下来。祁枫在受伤之前,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一番闯荡,结果被险恶的江湖教训了个彻底。

因为心灰意冷,于是治好了伤,祁枫每日酗酒,而在不知在第几次醉酒后,他把苏念池压在了身下。

那时,周身环绕的都是祁枫的温暖,和浓浓的酒意,苏念池许愿,用自己的身体留住他,让他和自己一样,永远待在虚回谷里。

可是偏偏终于有一日,虚回谷里的一切都回到了祁枫走之前的样子,可是又有什么东西变了,不同了。那天之前,一切都是平平淡淡,祁枫走的毫无缘由,可是当苏念池发现他走后,才感觉到,自己原来一直都做好了他会走的准备。

祁枫唯一留下的,就是这首《风间白露》,后来苏念池找他时,又把这首曲子给了百里芜弦。

人间仙境般的地方,景彻侧耳听着竹笛清澈的鸣响,心里似流淌着潺潺的溪水,他知道这是谁吹的曲子,所以不禁暗暗地有些诧异。

那种不正经的家伙,竟也能吹出这样动人的旋律。

这几日,肩膀处的淤伤,竟然渐渐地好了起来,他心里明白,知道这种伤不可能自愈,除非,除非有人帮他。

景彻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听了会儿百里芜弦的笛声,感觉到空明的心境里,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触碰到了,那种简单的力量,涤净心尘。

“找到了。”

听见这三个字之后,身后传来细细的笑声,景彻毫不惊讶地回过头,看见一个穿着海青色衣服,半边臂膀露着的男子,蹲在窗户上,笑得眼睛全都眯了起来。

景彻的眼睛一眨不眨:“重宵叫你来的?”

这个人叫狄苑,是筑云庄里重宵的左使,他喜欢养蛇,所以左臂上纹着一只狰狞的青皮蛇,一般的人,只要看见他手臂上的那个纹身,头皮都会麻上半天。包括景彻银针上淬的金银蛇的毒汁,也是他配出来的。

“只有你能直接喊他的名字,”狄苑从窗户上跳下来,拍拍手,在房间里四处看了看,“这次任务完成得真拖沓,庄主让我来看看。”

景彻似是有些不高兴:“看什么?”

“看看你怎么还没有把百里芜弦带回去啊!”狄苑回头,嘴角挑起一抹笑,“景彻,你这性子要改改,要像我,苦中作乐。”

景彻没有理他后面的那句话,只是声音沉沉说道:“你回去给重宵带话,百里芜弦我肯定会带到。”

“景彻啊景彻……”

狄苑在房间里慢慢踱着步,感叹似的念道。踱着踱着就到了景彻的面前,看着他:“你对他还真是忠心,想当初,筑云庄本是你的……”

景彻开口阻断了他的话:“你我一日在筑云庄,便要一日忠心,那些话就别再说了。”

摇摇头,狄苑问道:“是么?”

景彻不语,面色平静。

狄苑从胸口的衣襟里掏出一张帖子来,扔在书案上,冷冷道:“重宵下个月后成亲,你若是来得及,便赶回来吧。”

景彻没有去看那张帖子,他那张冰冷的脸上,居然透出一点淡淡的笑意:“好,我知道了。”

“不问问新娘子是哪位?”

景彻摇头:“不问了,他做事,有他的理由。”

“唉……”狄苑老僧一般地叹道,“景彻啊景彻……执迷不悟……”

景彻居然轻轻地笑出来了,这个笑容,明亮耀眼,竟让人有冰雪消融之感。他走过去,把帖子原封不动地递回给狄苑:“把这个带回去吧,别放在这儿,我怕……”

我怕,我看了难受。

狄苑接过帖子,塞回衣襟里,他还是从那扇窗子出去的,身影在林子间闪了几下,便不见了。景彻站在窗口,原先那笛声已经停息了,谷中一片寂寥,不知为何,那悠扬的曲声又在景彻的脑海里响起来,比原先听到的,更加空落。

百里芜弦,不知一曲笛声,竟无意间应和了景彻的全部心思。

第九章

像是有什么光在景彻的眼睛里忽明忽灭,他想,这次事情的确办得太拖沓了,早一点解决,就是早一点解脱。

第二日清晨,鸟鸣啾啾,百里芜弦吃过早饭,百无聊赖,便从袖子中抽出那日在浅川买的小说,书页边缘皱得不成样子,翻到未看的一页,又一次在拙劣的故事里发现无限的乐趣。

看了会儿,听见身后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他阖上书,回头。

游宸白跨入门内,长长的头发披着,衬得脸越发得小。他走到百里芜弦的身边,站着,百里芜弦这才发现,他的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透出若隐若现的笑意。

他问:“找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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