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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大乱 上+番外篇——by蟹粉小笼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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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伪哑巴伪兄长X2货皇帝

“卿可曾娶妻?”

“臣尚未娶妻。”

“可有纳妾?”

“臣尚未纳妾。”

“可曾去过青楼?”

“臣不曾涉足烟花之地。”

“二十有三,不曾娶妻,不曾纳妾,也不去青楼。卿该不会是……思慕男子吧?”

******

本文主要通过一个极其狗血的故事,表达了作者如下的邪恶思想:

只要有真爱,你攻我受我上你下,都不是问题。

如若没有真爱,哪怕你哭着闹着求我上你,都是问题……

内容标签:春风一度 阴差阳错 欢喜冤家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阮欢

上卷:一生一代一双人

第一章

我坐在白狐皮仔细包裹好的椅子里,伸手拿过案前银杯。

银杯里满是酒。

这已经不知道是我今日的第几杯酒了。

酒是上好葡萄酒,西域进贡的。色纯如血,香醇如饴,滑溜到胃肠里,挑拨出小腹中被精心埋藏起来的火热与欲念。

大殿里箫鼓高奏,满满都是新仕登科的喜庆乐章。

我慢慢放下酒杯,问底下跪得诚惶诚恐的状元郎:“卿多大了?”

状元郎将身子压得更低了一些,恭恭敬敬回道:“回陛下,臣甲子年生人,如今二十有三。”

背脊骨从他紧绷的袍子底下突凸出来,若隐若现地勾勒出一个诱人的弧度,一直延伸到他的腰后。

我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

一旁的小高子见状,连忙端过一碟我最爱吃的蛋黄酥。

我挑起一块放到嘴里,闭了双唇让不由自主分泌出来的唾沫全部集中力量去包裹它。

还是味同嚼蜡。

于是我很不甘心地把它吐出来,继续腾出舌头问状元郎:“卿可曾娶妻?”

“臣尚未娶妻。”

“可有纳妾?”

“臣尚未纳妾。”

“可曾去过青楼?”

状元郎一愣,踌躇半天低声道:“臣不曾涉足烟花之地。”

“二十有三,不曾娶妻,不曾纳妾,也不去青楼。”我侧头漱了漱口,将身子前倾,弯起嘴角笑得意味深长,“卿该不会是……思慕男子吧?”

状元郎闻言大惊失色,顾不得礼仪猛然抬头望着我。

我大无畏地笑眯眯看住他。

四周的臣子,也纷纷变了脸色,全部都安静下来,只有洋洋洒洒的宫乐依旧萦绕着高粱广柱。

宫乐很喜庆,里头不知何时加入了古琴的声音,宛如流水淙淙,击打上岩石,卷出一个又一个的浪头,将喜气洋洋的气氛步步推高。

推到高得不能再高的时候,有女子在我后头的珠帘里轻咳一声打破沉默:“皇上那是与你开玩笑呢。”

我侧身倚靠上案头,又抄起酒杯喝尽一杯酒,点头道:“母后说得不错,我不过开了个玩笑,看把卿吓成什么模样?”

状元郎僵硬的表情,似乎终于缓和了一些。

“今日是皇上亲政之后首次登科取仕,状元郎及第高中,恩也谢得差不多了,下去喝杯酒吧。”母后又在珠帘后吩咐。

状元郎如释重负,赶紧磕过头退下去,那样子仿佛是怕我把他吃了一般。

我望着他修长的背影,无端惆怅。

善解人意的小高子早就又给我的酒杯斟满了酒。

我抿了抿唇,张口要喝,母后的声音从帘子后再次传来。

这一次声音极低,低到只有我一人听到。

“陛下也该注意些分寸。”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威严,“那人是你的臣子,不是皇宫里头可供你随意胡闹的太监。”

我低了低头,看银杯里的酒。殷血般的酒中倒映出我的脸,双颊绯红,和酒的颜色一样。

看来我已经有些醉了。

太傅说,醉了的时候不应该乱发脾气,否则就是酒品不佳。我心想。

于是我再次抬手,将那一杯佳酿统统倒入嘴里。

然后我站了起来:“朕不甚酒力,先回宫歇息了,母后与众卿家继续。”

底下的臣子纷纷跪下。

“陛下,我说的不对么?”母后察觉到我的不悦,在帘子后冷冷而低声地反问。

我瞥一眼远处,看到先前被我问得面红耳赤的状元郎跪在很后头的地方,背脊骨依旧突了出来,隐隐挑拨我的欲望。

“母后说得极对。”我贴上珠帘,对着后头那一张端庄冷艳,与我几分相似的脸,扯出一个对比绝对强烈的笑容,“所以我要回后宫,去找可以供我随意胡闹的太监了。”

******

正殿里的宫乐,穿透静谧的夜色,从身后隐隐得飘来,依旧是喜庆至极的境界。

在后宫里漫无目的走。小高子紧紧跟在我的后头。

后宫金檐琉壁,奇珍异草,若大的地方,这么多年,我竟然不曾好好走全过。

我幼年登基,母后对我要求极严。诗词歌赋,经史子集,天天都压得喘不过气来。还好她不曾让我学习耍刀弄枪,否则我只怕还没有亲政就一命呜呼了。

我日日盼着亲政。

好不容易亲政了,却发觉朝堂局势,远比经史子集诗词歌赋来得复杂。

皇帝这个位子,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怪不得父皇屁股还没有在皇位坐热几个月,就眼珠一翻往西天极乐世界自己悠哉去了。

单单攒了个皇帝的名号,就死活不管将烂摊子丢给我。

我甚是不爽。

唯一的乐趣,也就是找几个太监“胡闹”了。

不过这唯一的乐趣,母后是不大乐意看到的。

眼前又浮现出了状元郎诱人的背脊骨。

看得见肉吃不着。我叹了口气。

薄薄的水汽在我面前化开,腾起。氤氲之中,我听到一个声音。

那是古琴的声音。不响,很轻。

太傅说,我虽然背书不大在行,不过对乐理倒还是颇为通晓的。

弹奏的人似乎很小心,努力圈起乐符,只让它们在一个极小极小的池塘里微溅涟漪。

即使如此,流水般的乐音依旧清冷透彻地流淌出来,彻底压盖住了远处正殿里的喜气宫乐。

“这附近住的是谁?”我问小高子。

他挠头:“皇上,这块儿是冷宫荒弃之地,应该没有哪位先朝太妃居住。”

我皱了皱眉头,不再问他,只是跟着古琴的声音一路寻觅下去。

这一寻觅,就寻觅到了一处冷冷清清的偏宫。

已经夜深,宫门上没有挂灯笼。琴声,就是从这座漆黑而孤寂的偏宫里传出来的,宛如无处伸冤的恶鬼一般,专门吸人魂魄。

小高子已经扯嗓大喊:“皇上驾到——”

快得我想阻止都来不及。

果然,琴声嘎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忙乱而细碎的声响。随后宫门大开,两个人高马大的太监出来跪在地上:“恭迎陛下。”

“刚才是谁弹的琴?”我问。

那两个太监偷偷互望一眼,一副欲言又止怕得要被我吃了的样子。

我一向自认容貌上佳,虽然称不上亲切,五官长得也绝对不是吃人的恶鬼。为什么刚才状元郎觉得我会吃了他,如今这两个太监也觉得我会吃了他们?

又是无端地惆怅啊……我仰了脖子揉眉,只觉得酒劲层层上涌,逼人滚烫。

这头一扬,我才看到宫苑里头一间不起眼的屋子门口,还低头跪着一个人。

我径直走到他跟前。

“刚才是你弹的琴?”我问他。

他头微微点了一点,没有出声,默认。

“大胆,皇上问你话呢!司仪太监没教过你礼数么?装什么哑巴?”小高子在一旁道。

对面跪的那人还是不说话,只是将身子伏得更低一些。

“高公公,”宫门口跪着的那个太监低声对小高子努嘴,“他真是哑巴。”

小高子顿时下不了台面。

我拦住了还想说什么的小高子,一声不响地看着对面跪着的男子。

我不管他是不是哑巴,我也不管他会不会弹琴,现在我只知道一桩事情。

那就是,他的背脊骨和状元郎一般,也是从袍子底下突凸了出来,一路起伏,绘成一条优美流畅的河流,最终汇入他的腰后。

腰后是所有山峦的最高点,也是所有的极乐所在。

一瞬间,方才喝下的佳酿聚集成汹涌潮水,决堤一般冲上我的脑顶。

耳边,似乎再次开始响起古琴的声音,清冷的,寂寞的,明明拒人于千里之外却让人忍不住想探究的,一点一点燃烧开我刚才努力在臣子面前克制的欲念。

这里是后宫,天下之大,我只有在这里可以胡闹。

于是我舔唇,伸手抓住他后背上的袍子,将他整个人拖进屋子。

屋子里的门侧旁就是一张古琴,我想了不想,将他摔到古琴上。

瞬间六律俱乱,他面孔朝下半挂在古琴上,三千青丝逶迤乌黑筝面,更添无端委靡。

小高子已经很识相得帮我关上了门。

屋内全黑,只有月光从窗棂透入,洒上他一头披散下来的长发,光影流动,斑驳层叠,不知为何,仿佛是在梦幻之中一般。

他挣扎着要起身,我早已上去捉住他的双手,反拧背后,顺势隔着袍子将自己的身下之物顶上他的大腿根处。

他被我压在古琴上,双腿努力往里收拢了一些。

很不合作呀。

我当然不能让他如意。

他如意就是我不如意。我已经活得很苦闷了,不能让自己不如意。

所以我膝盖一弯,强行将他的双腿分开。

他依旧不屈不挠在古琴上奋力扭动身体,躲避我的长驱直入。

琴弦与衣物摩擦,发出各种不由已的声响。混合在一起,听着倒有点像靡乐,我忍不住笑了一笑,另一只手顺势扯落他的裤子和我的裤子。

深秋,他穿得不多,所以裤子褪下的一瞬他在我的身下颤抖了一记。

就这功夫,我已经寻找到那背脊骨百川汇海的入口,那所有极乐的尽头。

我微微挺了挺身,毫无顾忌地突破而入。

没有任何缓冲,他痛得腰身一弓,突然扭头,恶狠狠地瞪着我,那眼神仿佛是要将我千刀万剐一般。

我长这么大,还真没有几个人敢这样瞪我。

不知为何,他的不合作更加撩拨起我的欲念。

欲念被撩拨开,如烟花一般,在天空中绽放。

所以我冲他极有涵养地展颜一笑,表示我真的是很佩服他的勇气和骨气。

然后我扬手就是一巴掌,把他的头重新打了下去。

很长一段时间。

他一直在我身下不屈不挠地无声反抗,我也一直在他体内置若罔闻地横冲直撞,任由烟花一簇又一簇地载着我冲入云霄,散开,又载着我冲入云霄,又散开。

最后的最后,所有的烟花突然全部绽放,照亮了整个天空,一直把我送到云霄的最高处,那极乐的所在。

我从他身体里退出来的时候,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先前被火热冲昏了头脑,竟然没有注意到。

我微微一惊,抬头看他。

他正匍匐在古琴上,痛苦不堪地喘着气,大腿根处红色的白色的一同流下。

我犹是不信,忍不住伸手在他的两腿之间用力一捏。

他立马整个人的身子往空中一弹,随即跌落在青砖地面上。

“你竟然不是太监?”我愕然道。

他倒依旧不出声,只是一只手紧紧抓住地下青砖,骨节上都泛了白色。

后宫内院,竟然有男人,绝对出乎我的意外。看来母后掌权多年,即便我亲了政,还是有许多瞒着我的事情。

刚才所有的满足立马消失,我无声握拳,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半拎了起来。

太傅说,为君者,不怒不骄,为上者。

可是我只有十六岁,我实在做不到。

“你到底是谁?”

他冷冷看着我,眸光如星辰,不答。

很好,很有骨气。

所以我再次优雅地朝他笑了笑。

“其实只要被人骑在身上压在身下,你是太监还是男人,不都一样?”

说完这句我推倒了他,开门扬长而去。

太傅啊,为君者,不怒不骄,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第二章

第二日早朝,我恹恹埋在椅子里,龇牙咧嘴听吏部尚书读册。

昨晚酒后太过放纵的后果,就是今日腰腿酸得厉害。

其实这不能怪我,是那个人太不合作,逼得我使出大力气。

太傅说,酒能成事,亦能败事。

果然啊。

想到这里我抬头,在恭谨站立的百官里头寻找太傅。

太傅很好找,他总是站在左首的最前头,好像是清晨第一缕晨曦,翩翩然而至,几分温柔几分清冷。

可是今日,那个位子竟然空着。

太傅,竟然不在。

我莫名一慌,腰上更酸。

“陛下,”小高子在旁边提醒我,“吏部尚书孙大人他……”

我回神,连忙对跪在地下的孙大人道:“准奏。”

才说完,大殿里就呼啦啦进来一批人,全部是崭新的官袍。

我这才想起来,吏部尚书刚才读的,是新科进士的任命册。

领头的依然是状元郎。他跪在那里,背脊骨依旧突凸出来。

我努力想了想,实在想不起吏部给了他个什么官职。

于是我赶紧低头去翻吏部递上来的册子。

一翻,我就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上头写满了名字,天知道状元郎到底叫哪个。

所以我重新抬了头,笑眯眯问状元郎:“那个……卿叫什么名字啊?”

我能感觉到六部尚书和内阁老臣们的脸都白了一白。

“臣姓鞠,名霜。”

“表字呢?”

“臣表字傲枝。”

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状元郎低头不敢看我。

“菊残犹有傲霜枝。”我笑得相当邪恶,“这名字可真好,很符合朕的口味。”

“陛下,”状元郎突然抬头,一脸惨白语无伦次道,“臣……臣……昨晚宴席上定了门亲事!是……是……太傅林大人的侄女!”

怪不得太傅今日不敢上朝。我扶了扶有些酸痛的腰,恨恨朝那个本属于太傅的位子翻了翻白眼。

******

下了早朝,我难得去母后处。

宫门口的太监看到我,一脸诧异加惊慌,急匆匆便要往里通报。

一副我要吃了他的表情。

我揉额叹气,拦住他很认真地道:“朕用过早膳了。而且朕昨晚晚膳也吃得很饱。”

那太监一脸雾水。

于是我再信誓旦旦补了一句:“所以朕现在一点也不饿,绝不会吃了你。”

那太监还是一脸雾水。

我觉得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他依旧惴惴不通窍,我也没有办法。

我只好不再管他,抬脚往里走。

走了好久,才听到那太监在我身后回过神来,扯开嗓子尖叫:“皇上驾到——”

我踏进屋内的时候,一愣。

君子端方,温润如玉。

那人站我面前,微微欠身,水一般平静地行礼:“陛下。”

深秋金黄色的阳光斜斜洒入,铺满他一袭素白的衣裳,恍恍如春日清风盈香扑面。

我赶紧干咳一声,半疑半喜道:“太傅?你怎么在母后这里?”

这一咳,腰痛加剧,我忍不住扶了扶腰低哼一声。

太傅一向儒雅的面容微微拧结,不答反问:“陛下生病了吗?”

是,我是生病了,我病了很久了,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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