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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感+番外篇——by错染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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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龟一反在所里的表现,他对秦直大吼,双目赤红。现在他不是痞子、不是下流的人渣,他是另一名少年的亲大哥。秦直没有一个字辩解,那件事没有一天从记忆里褪色,不断不断重演着无可挽回的罪恶。

秦直想说对不起,但是他不能。他没这个资格说。

「你想揍我就揍,我不会还手。请你放过陆朝,他和那件事无关。」

「陆朝、陆朝……你凭什么看不上我弟?!」臭龟怒极‘哈’的大笑一声,讲:「我会揍你。我还会让陆朝变的跟我弟一样,我要你一辈子痛苦。」

这一夜,将漫长的看不见尽头。

第11章

陆朝醒过来的时候什么都看不见,手脚被绑死紧,嘴巴上困胶带。他拼命向前踹,也不知道是墙壁还是地板,发出碰碰声响。失去意识前,他听见臭龟叫人搜他的包,里面有秦直给的手机号甚至家里电话。

该死!

陆朝气喘吁吁,如一头困兽,不分东西南北的乱撞。

「陆朝?陆朝!」

麻布袋一团停下不动,又突然挣扎的更厉害,像一只过肥的毛虫。

「不要动!你一直动我解不开袋子啦!」

陆朝认出声音,等他终于从麻袋里露出头来,果真是魏竹。魏不客气‘刷——’地撕下黏住陆朝嘴上的黄胶带,陆朝像给欧巴桑挽面一样汗毛都被扯掉,痛的他嘴巴‘阿一阿一’地张又合起。陆朝张望四周,是完全没看过的房间,杂物一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还有臭龟,你有看到他在哪里?」

魏竹不知从哪变出一把折叠小刀,不超过姆指长,三两下俐落地割断童军绳替陆朝松绑。一抬头,才不是原来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嘴皮子一掀‘嗤’一声,说:「臭龟找秦直在后门树林边。为了救你我可是牺牲色相,记得回去跟秦直讲,叫他欠我一次人情,早点把我从这里弄出去。」

「后门?你……你是魏竹吧?」

转变之大又不是演人格分裂,陆朝确定这张脸是魏竹的,但又不确定里面装的东西是,呆呆张嘴望着魏竹。

「秦直说你单『蠢』没冤枉你。我干三只手的,怎么可能搞的像可怜兮兮的小绵羊?你智残啊?!」魏竹警戒地朝外面看一眼,纵使门关上,但他做惯这一行当的老手,对声音动静特别敏锐。

「剩下要靠你自己了。我不方便出面,你出去先右转以后直走就知道路。再晚秦直会被臭龟打死。」

陆朝点头,现在没时间管别的,他迅速站起身活动下手脚。魏竹小心从门边探出头,右手往后向陆朝比手势,两人随即分头逃离。

心惊胆跳,陆朝手心里捏的都是汗,他才不在乎会不会让警卫、导师或任何人发现。他在走廊上奔跑,一口气跨上三、四个阶梯,吸进肺里的空气折腾着肺叶,甚至能感觉岔气的刺痛。

爬上最后一段楼梯,好像从地下一楼窜出地面。一下子射入眼球里的影像是秦直整个人趴伏在地上,而臭龟正不停往他背上践踏,又踹又踢。

「臭龟!」陆朝大喊,臭龟刚回头就被直冲上来的陆朝撞倒,两个人一同摔进泥地。陆朝抡起拳头挥击,彷佛用尽全身力气,打的臭龟一时无法还手,脑袋歪向一边,寂静夜里只有闷闷钝响,一下再一下。

「陆……朝,住手……咳咳……」

陆朝这时候似乎才回过神,拳头上已经沾满血,然而他却没有感觉。一转头,对上秦直满是泥土的脸,对方抓住自己手臂,好像多喘一口气都是刮骨的疼。

「你……没受伤?」

「没有,我没怎样。你惨了你……怎么办,叫救护车?!」

「不用。」秦直按着肚子,要咳也不敢出力,肋骨痛的像撕裂开,不知道有没有断。陆朝把他扶起来,下一秒,忽然被秦直紧紧抱进怀中。身体一震,热烫的呼吸就在耳边,陆朝僵了四肢,不知该怎么反应。

「……秦直?」

血的气味,漫延。秦直的身躯脱力下滑,陆朝才看见他腰上的东西。是一根铁筷。臭龟放肆的大笑着,双眼已然失去焦距,茫茫望向漆黑一片的天空。

「秦直!!」

一手黏腻温热,那是属于秦直的血液,正从他身体内争先恐后地流失。

「帮我……保管,不要冲动……」

陆朝握住秦直勉强抬起的手,脸色白的吓人,嘴唇已经发灰。陆朝乱了手脚,急忙想把秦直放下地,喊:「我叫救护车!」但秦直不松手,眼神死死盯着陆朝,拼命坚持住最后一口气。

「答应我!」

陆朝大力点头,「好!你放手,快放手!」

秦直再支撑不住,昏厥过去。而陆朝手里拿着的,是秦直的黑框眼镜,没有一分受损,完好无缺。

第12章

陆朝被关禁闭,犯的是『擅离寝室』这一条。然而另一个同罪的臭龟却逍遥自在,照吃照睡。这是那个酒鬼导师一日三次点名,看他死没死在禁闭室里面的时候透露的。陆朝抗议过,指控臭龟意图杀人,后门警卫也可以作证。导师透过不锈钢门上的小铁窗告诉他,秦直本人都说没这回事,骂他瞎嚷嚷什么鬼。

陆朝急了一整晚没法睡又熬一上午,才好不容易从导师那里问出秦直的状况。磨尖的铁筷子不知道预备多久,幸好没插中肾脏,否则搞不好得摘除掉一边。

计较不了导师前后矛盾的说词,‘喀’一下,隔板被拉上,只有一盏小灯的禁闭室随着接触不良的铜丝,半明半灭地恍惚。

昨晚,不敢把秦直单独留着和臭龟一起,陆朝使尽吃奶力气扛起秦直。就算背上人两条腿得在泥地上拖行,陆朝像螃蟹逆着潮水想爬上岸边产卵一样,横着走还边回头看,就怕臭龟又要杀过来。

虽然,陆朝觉得,臭龟已经疯了。他看过疯子的眼神,就是那样。

也不知哪来的神力,总之陆朝就是将秦直一路背上阶梯到警卫室。吓傻的警卫连打119救命都不会,陆朝抢走话筒,除了找救护车之外,还拨通另一串号码。人的记忆力很可笑,该忘的忘不掉,该记的又记不牢。就算纸条最后被撕碎了扔垃圾桶,自己这面肮脏的墙壁最少还能涂鸦抄个电话。

陆朝笑不出来,掌心满满都是血迹,混杂着泥土。回想秦直最后紧抱住自己,残馀在身上的触觉,是用肉体抵挡,最原始的保护。一瞬间,那个只能挨打的小孩子不断哀求谁来救他,终于得到一个坚实的拥抱,包裹在柔软的铠甲中,彷佛再没有更安全的地方。

该死。

陆朝把脸埋进手掌里,心中那股骚动久久不能平息。他和秦直严格说才认识没多久更见没几次面,讲难听点就是犯人与监护官的关系。陆朝不是白痴,从小到大,至亲血缘的人都能翻脸无情。不过另一个角度看,陆朝比一般人还要敏感。谁对他做表面工夫,谁又是真对他好,都像照镜子一样,心底通透光亮。

虽然秦直的态度让陆朝混淆,一下子严肃,一下子气到想咬掉他的肉,一下子又……

那次意外,陆朝很没把握再发生几次,自己能不能招架得住。可是转念一想起项平端,感觉当然和对秦直不同,应该说根本没得比较。但,不排斥秦直就表示,自己原来是这么没节操的人吗?!

干。

陆朝从喉头挤出一字经,随即却口干舌燥。他恨恨地捏紧拳头,又立刻松开手掌。秦直的眼镜还在他这里,陆朝拿起来对着光看,有点度数,对不准焦距,模模糊糊。他胡思乱想,物归原主的那天,不知道会怎么样。

秦直躺在病床上,麻药已经过去,不小心挪动一下身体就痛的他哽住呼吸。

还好,没伤到陆朝。

这是秦直醒来第一个念头。不晓得关禁闭会不会把他气死。只记得脑子里灌水一样天旋地转,耳朵边声音乱嗡嗡。秦直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心里想,这次你总不会再转头看别人去了。

很幼稚,很没意思。秦直知道,但知道往往对行为没多大影响。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何毅品大声了些,单间病房的待遇不是谁都有,他正好帮这里的急诊室大夫打过离婚官司。还待在事务所准备案件,突然被一通电话火烧火燎地赶赴少观所,才到又让警卫一句话车子调往市中心的医院。秦直当时正进手术室,何毅品急的毫无头绪,护士好几回请他坐下休息,他怎么可能坐得住,形象大失地吼了小护士还差点被保全架出去。

「有,我没事。不是说明天就可以出院……」

「谁跟你说明天?!明天的明天的明天你都不用想!」不愧是律师,连讲几句绕口令般的词也不带打结停顿。秦直无奈,对这个像弟弟一样存在的何毅品,什么都好,就是太神经质。或许是职业病,凡事以『字』为单位抠死了钻辗,不知该说是吃过自己太多遍闷亏还是怎的。秦直叹气,改温和诉求。

「你也够累的,要开庭还要照顾我。现在我没事,你快回去休息。」

「没关系。我把笔电带来了,在哪里工作都一样。」何毅品稍微软下,脸色不好看也勉勉强强。「我已经找管区的备过案了,验伤单也开好,诉状拟好在这里,你看过签个名,剩下我来处理。」

秦直看都没看就撇开眼,他也想摇头,可惜一动到骨头就痛。

「我不告他,备案就够了。」

「我知道你会这样说,所以我把你章子拿来了。不签名也可以,我替你盖章,不高兴就去告我伪造文书。」何毅品天生一副刻薄相,细长眉眼,薄嘴唇,尤其心思缜密步步进逼的样子,不认识的知道他做律师之后十有八九会附加一句:『真合适你』的感叹。

但是,对付不了秦直。

秦直脸一苦,说:「麻药怎么这么短效果,我付的是健保钱还是自费你看过没有?」

何毅品一滞,纵使清楚大概是秦直转移焦点的靶子,然而见他迟迟恢复不过来血色的脸庞,医生说麻药不能多打,知道痛才是好事,表示没伤到神经中枢。

「杀人未遂。你姑息他,并不能解决问题。」何毅品将诉状塞入秦直枕头底下,「我去问问医生怎么办。」秦直知道自己不能再有意见,至少现在不能,先拖几天再说吧。

何毅品还不晓得陆朝也牵扯在里面,否则误会就更大了。秦直知道,何毅品不希望陆朝再勾起从前的事,但,他怎么算得到,竟然和陆朝再碰上。秦直总觉得脑袋里的水没退光,晕船一样昏沉沉。可是一想起陆朝抓着自己拼命喊自己名字,对一个见没三次面的人。

秦直忍不住笑了,又有些心疼。麻药正发作的时候使尽力气打手机去少观所,和那个烂酒鬼耍太极真快睡着。

陆朝,会很担心吧。

秦直想着想着,疼痛渐渐模糊,歪着脖子睡过去了。

第13章

陆朝被放出禁闭室是第五天以后的事,而臭龟在满十八岁前两天离开少观所。陆朝不用多想这是安排好的。魏竹窝在寝室最里面的上铺位子等陆朝,两颗眼睛睁的大大,既盼望又担心的模样。要不见识过魏竹用刀那副俐落腕子,要不突发这种事,陆朝觉得他永远看不穿魏竹的真面目。

照以前他最讨厌这种表里不一的人。但不知怎么,他讨厌不起魏竹来。

陆朝看了魏竹一眼,问:「没人找你麻烦吧?」

「臭龟转到另一寝,我再没看过他,听说他已经出去了。」魏竹依然习惯缩在墙角边,他那个方向可以望遍整个寝室。胸口轻轻触动,陆朝‘嗯’一声作回应。他们这种人不怕鬼故事里从墙壁伸出来的手,怕的是下一秒不知往哪里砸下的拳头。

魏竹挪动下自己的姿势,手臂状似无意推陆朝一下,后者偏头瞄过去,魏竹左手食指在皱的像咸菜乾一样的床单上,写了『OK?』符号。

果然是装样子。

陆朝心里有这层认知,突然感觉轻松许多,和魏竹这个人的关系又拉近一些。其实他也想过,笼子里三教九流都有,凭魏竹这等瘦小身材和年纪,低调、怯懦的角色确实比硬干硬拼要能保护自己。被看不起强过被盯,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他懂。只是陆朝更清楚他做不来,个性使然。

手掌往床单上一抹,陆朝一副无病呻吟的样子哼哼:「什么时候放饭啊,饿死了。」没想魏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小包饼干,递到陆朝面前,后者惊呼:「你属老鼠的啊?!这么能藏。」才后知后觉这种生存技能他曾经也很会。

现在陆朝总算看的出魏竹眼珠子里转动的薄怒,纵使他仍然缩手缩脚地小心翼翼。陆朝做做样子拿了一块夹心饼,把剩馀的推回去给魏竹。放进嘴巴里咀嚼才发觉真有点饿,关禁闭的几天,他都没什么食欲。

早餐刚过午餐又还没到点,导师十成十躲在哪个小房间里喝酒。整个寝室的人都晾在这里长毛,正当陆朝百般无聊的时候,说人人就到。

「陆朝!会客!」

冷不防被点到名字的人牙一歪,咬到脸颊边的肉立即渗出血味。陆朝先往魏竹那里看,再动作轻快的跳下地。抬起头一看导师大半个人瘫在门框打嗝,视线里忽然浮现另一个人的样子,却是极端不同。

形象这玩意,真他妈的装逼。陆朝在肚子里骂,手插进裤袋里摸到一样东西,才一晃两晃地跟着导师出去。

导师带着陆朝才到走廊头就叫他自己过去,一颠三摇醉醺醺的蠢样。陆朝点点头之后往前行,站在会客室门口还回头看一下,导师早不见人影。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敲门。

「请进。」

隔一扇门板传出来的声音听着钝钝,陆朝伸手握上门把,喇叭锁头一摸湿黏黏,冰凉凉。

秦直就靠在长桌边,悠闲而随意。陆朝现在才想到,那天晚上没仔细看秦直不戴眼镜的脸长怎样。

「不欢迎我也不必摆臭脸吧。」

对方一开口,打破几近胶着的凝视,陆朝下意识感觉不妙,然而他无法挪动脚步,就这样钉在原地。

「过来啊,站那么远,我会吃掉你吗?」

不知是什么刺中陆朝神经,他明显一滞,随即往前跨两步。

秦直叹口气,说:「好吧,随你。」

陆朝莫名心中一紧,好像这人受多大委屈还都是自己害的似。但是为什么,突然不能呼吸。

「关你禁闭是怕有谁再来找你麻烦,就为这个所以不高兴?」

「我知道。我没不高兴。」陆朝偏过头面向墙壁,跟含卤蛋一样嘟囔的问:「……你那个……伤好没?」他还想问秦直和臭龟结什么怨,非要搞死人不可,但最重要的先。

「什么?」

「我说」陆朝回头看秦直,一对上眼睛,气势又掉大半。「看你没死应该、应该伤没怎样啦!」

「喔……没事。就是洗澡不方便,也不能弯腰,怕一动到伤口会裂开。」秦直恍然大悟,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陆朝看他一脸云淡风轻,差点挂掉一颗肾脏的人,讲的像只是扭到腰一样没几天就好。流出来那么多血,染的陆朝满手满裤子都是。一想到这里,居然气就来了,陆朝没反应自己这种情绪的来由,直接开骂:「你到底来干嘛?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拎北不是你养的狗叫来就来!」

相较于陆朝的火气,秦直没什么喜怒哀乐,只是眼神始终盯着陆朝。

「我已经办好手续,就等法院那里同意书给我,顺利的话后天你就能离开这里。」

「……后天?!」陆朝呆了,「不是说最快要下个月开庭才……」

「总之是后天。你可以开始打包行李。不过记得注意一点,最好不要告诉任何人。」

陆朝一下子乱了,虽然他每天都在数馒头等出笼的这天,但是……他有点不太好开口。

「魏竹……也能出去吗?」

「魏竹的观护人不是我,我不知道。」秦直脸上露出不悦表情,陆朝以为是自己多管闲事得寸进尺,他不自觉走近几步,站到秦直面前。

「他救我一命,不然我也逃不出去找你。你没办法帮他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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