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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之路,遥遥——by江洲菱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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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没听到回声,章以扭过头来,见霍尔正在洗香葱,视线恰巧与章以碰到一起,说:“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其实之前的人类遍布各行各业,他们认真、聪明、蓬勃。但是现在,人数渐少,任何损伤都是无法弥补的遗憾。”顿了顿,接着说:“目前,参加工作的人类寥寥无几,而其中的佼佼者只有许明捷,所以,你无法想象爱慕他的变形人多到何种程度。”

章以惊讶之极,“这就是他住进军总部的原因?放任他流落在外会引起社会混乱?”其实,心里想问的是——我干嘛也要住进来?

“是啊。四年前,他私自驾驶战机冲进军事专用通道,按规定,必须解除工作接受惩罚,但是你看,公众不同意,并且态度极其强硬。”

章以目瞪口呆,半天才机械地翻炒芹菜,“这是溺爱?这是姑息养奸吧!”

“富有活力的人充满了魅力,小小瑕疵完全可以忽略不计。”霍尔认真地凝视他的眼睛,而后打开锅盖,问:“鱼要盛出来吗?”

章以看了一眼,“嗯,差不多了。”

霍尔将香葱撒进去,找碟子盛鱼,笑说:“你不觉得两个人一起做饭很浪漫吗?”

“别人做好给我吃更浪漫。”章以解开围裙,随手一扔。

俩人端坐桌前,静谧无声。吃完饭,绕着小楼散了两圈步,霍尔搂住章以的身体,低下头深深探吻,不知过了多久,气息不稳地分开,霍尔含着耳垂哑哑地呢喃:“再见,晚安。”

“……再见。”

霍尔松开手臂,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片刻,大步流星地离开,消失在虫蚁窸窣的黑夜里。

第二天,章以去某大学法学院报到,院长手一抖,杯子里的水洒了一桌子,慌忙一边擦一边说:“对不起对不起,部长先生没跟我说是人类来学习。”

带着章以去交钱,章以深吸一口气,伸出食指按在付款器上。

院长问:“章先生,你打算学多长时间?”

“全划走吧,有多少存款就学多长时间。”章以叹了口气。

话音未落,院长猛抬头,嘴唇直抖,“全划走?那……你能学到……宇宙毁灭。”

“啊?”章以一愣,伸头看了看显示屏,一串“#”字符,“怎么回事?”

“殿下的存款。”

“很多?”

“法律上,理论上,世俗观念上,殿下应该处于巅峰。”

“啊?”章以的眼神转到院长脸上,定了定神,说:“先付一年的吧。”心里却说:早知道指纹连着他的存款,我还卖什么零件啊!不过,话说回来,他已经知道我来学法律了吧,会不会给部长带来麻烦?瞧把老头紧张的。

出了办公室,章以打开通讯器,画面跳出来,霍尔正背对自己面朝窗外,章以打招呼,“嗨。”

霍尔转过身来。

“我刚才发现一个秘密。”

“我很有钱的秘密?”随手把文件扔在桌上。

章以讪笑,“我没想瞒着你,主要是忘记了。”

“主动忘记的吧。”霍尔抬眼看看那些开小差的下属,举步走进休息室,关上门,接着说:“事先告知,叫‘商量’,事后告知,叫‘通知’,被发现了还要狡辩,叫‘死不悔改’!会商量的,是大事;会通知的,是小事;死不悔改的,定然是见不得人的事。那么,你打算背着我干什么不法勾当?”

章以一下子笑了,“不法勾当?学法律是不法勾当?学法律的最终目的就是遵纪守法。”

“是吗?”殿下说:“我一直以为是为了找漏洞钻空子。”

章以一愣,哈哈大笑,“英雄所见略同!”摸了摸鼻子,“顺便问一句,你和国库谁更富裕?”

“国库。”

“你看,我的生活品质正在下降。赶紧赚钱去吧,上班时间不务正业!”说完关闭通话。

霍尔在沙发边坐下,闭上眼睛笑了笑。

下午,章以转进教学区,上课铃响起,挑了个人数最少的教室走了进去。

台上一个壮硕的老头神色倨傲地口沫横飞,台下稀稀拉拉的学生东倒西歪嬉皮笑脸。

章以在最后一排坐下,老头一愣,目光凌厉地扫过来,紧跟着学生们齐刷刷地扭过头来,章以下意识地低头看看自己。

“章先生?”老头问。

得!我是名人!章以站起来,“我能在这里旁听吗?如果麻烦的话……”

老头摆摆手,“来了就来了吧。”而后低头看了看讲义,“我刚才讲到哪儿了?”

某个活络的小伙子站起来笑嘻嘻地说:“讲到‘绞刑’了。”

“对,‘绞刑’。”老头找了支笔在白板上写字,勾完最后一笔,台下一阵悉悉索索的闷笑,前排一个大胖子站起来,乐呵呵地说:“老师,我们认识的‘绞’字跟您写得好像不太一样。”

老头一脸严肃,抓笔杆狠狠敲桌子,厉声说道:“怎么不一样了?知道意思不就完了嘛,废什么话!”

后排某学生跳起来,一屁股坐到椅背上,笑嘻嘻地说:“老师,您别听他的,他那是污蔑,您写错字,那叫通假,写对了……”故意停下来,全班立马极其默契地跟上,哈哈大笑,高举双手异口同声地喊:“那叫奇迹!”

气得老头“砰”一声把讲义掼在讲台上,“全班扣分!”

一人举手,没等老头示意,自己站起来,一脸的正经八百,“报告老师,已经扣光了,开学一个月不到就扣光了。”

“呃……”老头脸涨得通红,拖了把椅子一屁股坐下,嘟囔:“这帮鬼崽子!”

没等他说完,台下立刻此起彼伏地搭腔,一个个挤眉弄眼极不正经,“又不是头一回,都成家常便饭了,有必要恼羞成怒吗?”“我们学分没了都不在乎,您在乎什么?”某学生跳起来,“老师啊,您用不着难为情,多了个章先生也没什么嘛,他都有婚约了,再说,您这么大岁数,又是结了婚的,还跟殿下争什么?”

章以心脏一抖,怎么扯到我头上来了。

老头瞟了瞟章以,对台下大骂:“胡说八道!”

前排的大胖子又站了起来,转身压了压手掌,跟领导训话似的,“你们还分得清上课下课吗?都给我老实点!”转过身,摆出献媚讨好的表情接着说:“老师,您看我高矮胖瘦合适吗?要是合适的话,要不我教您写?”

老头操起笔就砸了过去,全班哄堂大笑。

随后,在众人七嘴八舌之中,总算是教会老头写“绞”字了。

老头往讲台上一靠,“今天这件事,充分说明了一个问题,”一指自己的鼻尖,“我,詹教授,一辈子都不可能被执行‘绞刑’。”

“就因为您不会写‘绞’字?”某学生疑惑。

“当然!”

章以旁边一个学生哭丧着脸磨磨蹭蹭地站起来,“那怎么办?现在您会写了。”

“那也是被你们这帮会写的硬生生教会的!”

“呃……”静默片刻,哈哈大笑。

章以倒在椅子里,乐不可支,这詹教授太有意思了。

在热情澎湃的氛围中愉悦酣畅地听完了一个小时的课。铃声响起,詹教授朝章以招招手,章以走了过去,老头一边收拾讲义一边说:“我看过你在法庭上的狡辩,说实话,口才不错,你想没想过当律师?”

真没想过!章以微微一笑。

“你来考我的研究生吧,”教授没等章以答复, “再见,章先生。”

啊?见老头走远了,呐呐道:“再见,教授。”

随后,章以开始四处打听詹教授的情况,没多久,一清二楚,老头当了将近两百年的最高院法官,为人正直,眼高于顶,喜好虚张声势,表面犀利,实则内心慈祥,最大的特点是——提笔忘字。可惜,老头还特好写字,认为那是潇洒飘逸的书法,这可怎么办啊!

章以就喜欢这样的教授,于是调出老头的课表,他的课一律旁听。

19

此后,章以骤然繁忙起来,体育大学法学院两头跑,生活委实丰富多彩,渐渐地,面色丰润唇红齿白。跟两边的学生都混熟了,但凡集体活动,章以一律抢着付账,抢到最后,那帮变形人都脸红脖子粗了,终于,詹教授一语道破了其中的玄机——花别人的钱请自己的客,怎么算都不是赔本的买卖!

章以哈哈大笑。

其实,朋友的亲密程度是不可一视同仁的,跟詹教授的俩研究生特熟,熟到什么程度?

某天师徒四人泡完图书馆,一起去吃饭,其中一个学生——就是那大胖子,喝了点酒,一把抱住章以,腻腻歪歪哼哼唧唧:“你怎么能跟殿下订婚?遇到我之前你怎么能订婚?你都没见过我的好你怎么能订婚?恨不相逢未嫁时啊!”章以哭笑不得,拍着他后背安慰:“这不还没结婚嘛,你还有机会。”另两人一听,这个汗流满面啊,一人架一只胳膊赶紧把胖子拖开,将这婚外情活生生扼杀在了摇篮里。

倒是跟殿下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通过几次话,吃过两次饭。

某次,约在中央政府大楼吃饭,趁霍尔不注意,某活络的小伙子悄悄对章以耳语:“章先生,最近老不见你来,整栋楼都想你了。”章以遗憾地笑了笑,“今天不行了,借他一下午加一晚上,技术层面可操作性不大。”

小伙子一脸失望,章以有些于心不忍,“呃……我尽量。”

于是,章以使出浑身解数借了仨小时,找的理由越来越牵强附会,以至于到最后,霍尔吻着他睫毛喃喃:“今天下午不上班了……”章以一愣,霍尔抱起他,“我们回家。”

章以吓了一跳,“回去干什么?”

“从此君王不早朝。”

章以按着他肩膀霍然从臂弯里跳下来,摆摆手,“你的中华古文化素养非常令人敬佩。”

霍尔跟出来,“你牺牲自己成全他人的精神也非常令人敬佩。”

章以郁卒烦躁,但是,整栋楼却恨不得对他顶礼膜拜,章以——那就是天使啊,如果01号星有基督教的话。

时过半月有余,新闻中,殿下站在中央政府大楼前的草坪上,宣布:“非常遗憾,斡旋失败,迫不得已将采取更为直接的方式解决与1448号星球之间的矛盾,在此期间,我们会极力争取和谈的机会。我很抱歉,但愿没影响大家的心情,祝大家晚餐愉快。”

官腔打了半天,说得好像事出无奈似的,其实,简而言之——侵略正式开始了!

这样一来,霍尔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俩人彻底见不着面了。

偶尔通个话,总是被匆匆打断,不是秘书说——殿下,会议开始了;就是护卫说——军舰准备就绪,请指示。

期间,许明捷回来了,大手一挥,神情陶醉,面朝遥远的天际感慨万千:“战火纷飞硝烟四起,我梦寐以求的战争啊!”

章以点着头赞叹,“你应该驾着战机冲进对方的军事专用通道,不出所料的话,你会死无全尸,不过没关系,帝国会给你发勋章。”

“抬杠是吧!”许明捷竖眉毛。

“军国主义狂热分子!侵略别人,致使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能让你获得莫大的乐趣?”

许明捷一脸不可思议,喃喃:“殿下怎么找了你这么个拖后腿的窝囊废?”没一会儿又跑过来,“章以,谢谢你帮我胡搅蛮缠,工作保住了。”

“你那工作,丢不了!跟我没关系。”

“话不能这么说,上次留案底的时候就告诉我,再逮着就解除工作接受惩罚。”

“哦?所以,今晚你请客?”

“这是敲诈!”

于是,俩人又三更半夜在军总部巡逻队的眼皮子底下跑了出去。

许明捷要往人群里挤,说是凑热闹,章以坚决不同意,硬拖着进了家高级饭店,直接进包厢。

吃饱喝足,回家的途中,章以疑神疑鬼,总觉得有人跟踪。许明捷嘲笑:“除非你未婚夫派护卫暗中保护你,否则谁敢打人类的主意?不想活了!”章以也嘲笑:“你这逻辑……不觉得自相矛盾?没人敢打人类的主意,他干吗还派人保护我?”许明捷呵呵干笑,“意外无处不在,他不是怕你出意外嘛。”

随后,连许明捷都忙碌起来,时常彻夜不归。

如此持续了三四个月,章以在法学院听完课就到体育大学练球,累了烦了没心情了,毫不犹豫地请假,以至于惹得好脾气的机器人教练忍无可忍,极其无奈地抱怨:“章先生,你的态度不端正,行为太肆意,专业运动员的素养……”

章以笑着打断,一指隔壁球场,“后天的努力能让我战胜那些魁梧的变形人吗?”

机器人无话可说了。

买了一大堆法律书籍,其中包括詹教授开列的读书清单,晚上,孤灯寂影下,伴着时断时续的虫蚁和鸣读得废寝忘食。但凡重要内容,章以一律过目不忘。

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热情会如此空前的高涨。

某天,练完球,跟同属网球专业的同学起哄进了家酒吧,此酒吧明显不上档次不入流,门前乌烟瘴气,周围牛鬼蛇神大扭特扭。刚喝了一口,通讯器响了,章以接通,霍尔的身影骤然出现在空气中,一身戎装,带着一众表情肃穆的军官不知去哪儿。章以左右瞟瞟,霎时,音乐哑了、舞蹈停了、灯光亮了、酒水也漫出杯口了,周围人群瞬间呆若木鸡。

一看章以身处的环境,霍尔停下脚步,垂首对护卫不知说了句什么,人流立时消失殆尽。

章以露出笑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酒吧老板大惊失色地慌跑过来,冷汗唰唰往下淌,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章先生说……”

霍尔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老板的声音戛然而止,殿下声音淡漠而低沉,“你没理由拒绝客人,特别是态度强硬的客人,这在情理之中。”

“谢谢谢谢……”老板偷偷擦了把汗,殿下实在是太善解人意了!

霍尔眼神转到章以脸上,“喝酒了?”

“一点点。”

“酱香型茅台?”

章以晃了晃酒杯,“北纬四十度的葡萄酒。”

霍尔点头,“喝酒别开车,找人接你回去。”

章以笑说:“可以自动驾驶。”

“是吗?你的车子都智能到能应付交警临检了?”

章以笑问:“我们现在谈话的重心是‘酒后不能驾驶’,而不是我跑到酒吧来?”

“你希望谈后一个话题?”

章以摆了摆手,霍尔接着说:“01号星像地球但不是地球,你要明白,你是弱势群体,情绪失控时,任何事情都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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